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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一下平淡无奇的生活,似乎也无不妥,只要不是大注大赌,也可以说得过去。
初时得知蓝晓知嗜赌,袁非多就想,作为一个国家公务员,作为一个单位的部门领导,整天跟包工头在一起赌钱,这意味着什么?蓝晓知所负责的那个处室,工程规划什么的,少不了他的签字。袁非多没跟蓝晓知深交,他听一些包工头说,蓝晓知的麻将、扑克之类的水平很低,但他很贪赌,有事没事总拉上包工头来陪他玩上一两局。处长给电话,能不去么?就算牌技很好,也不能让处长输了。处长高兴了,日后做工程少不了得到照顾。所以,他们故意输钱给蓝晓知。有人不识时务,老是赢蓝晓知的钱,还嘻嘻哈哈的,说蓝晓知不堪一赌,逢赌必是“陪太子读书”、“下酒的菜”。蓝晓知拉长了脸,闷闷不乐。结果可想而知,老是赢蓝处长的钱的包工头施工项目在审批时,总是难以过关。
至于蓝晓知是否包养女人的事,袁非多不是很清楚。因为有些包工头并没有跟他提及此事,只说蓝晓知此人嗜赌。袁非多是这样想的,贪婪与腐败是一对孪生姐妹,既然贪婪无比,自然孳生出腐败的温床;既然有腐败的温床,道德坠落与生活作风烂糜就在所难免了。像蓝晓知这样的官员,若不包养情妇什么的,也就怪了,只不过他没有像其他官员或老板一样那么招摇罢了。如今听得花红说蓝晓知包养女人,他就觉得没什么可以奇怪的了。
邬筱筠安慰着花红:“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像表妹这样的人才,还怕找不到好的男人?”
花红还在哽哽咽咽的啜泣,低头抹着眼泪。袁非多想,表面上来看,花红是个坚强的女人,可她的内心却异常脆弱。跟蓝晓知离婚后,她不知多少个晚上哭肿了眼眶。次日醒来,她又收住眼泪,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每天的生活。在这个无亲无戚的城市,她一个离异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孩这么熬着,说起来也确实悽凉。
袁非多见过很多离婚的女人,她们因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整日披头散发歇斯底里呼天抢地地怨天尤人,甚至动辄与抛弃她们的男人决战到底——不是整理男人贪污受贿的材料送往相关部门,就是跟踪男人所包养的女人,跟那些破坏她们幸福家庭的女人肉搏,弄得满街的人都在诧异而惶然地观看。
据花红讲,她没有跟蓝晓知较劲,要检举揭发他。她是一名警察,若要整理他的材料,他就永世不得翻身。她只想平静地生活着——蓝晓知的腐败生活与她何干,自从离婚那一天起,他不再属于她,她也不再属于他,多年的感情已如死水,永远不会再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了。她所怨恨的就是,四年了,他们离婚已有四年了,他居然都没来看过女儿一眼。她沉积多年的如酸水般的苦楚,一直没有人愿意倾听。那无边无际的凄惶与痛楚,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便那如汹涌而来的潮水一般浸漫上她的心头,她黯然伤神,潸然泪下,伤怨的泪水打湿了枕巾。如今见表姐在静静地倾听,她那积压已久的东西,便像缺口的洪水泛滥而来。
未登门拜访之前,袁非多知道花红离婚后带着女儿独居于几十平方米的陋室里,但他们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况景。他们此次来的目的,既不是来听她诉说自己破灭的婚姻,也不是来揭她内心的伤痛,而是借串门攀亲戚的机会接触她,主要的还是接触她的领导苑长军。得知她最近跟苑长军的关系,他们就想,如果能接触苑长军,若天叔对他们进行设施勒索,到时请苑长军出马,也许他能帮得上他们的忙。
想到这样的主意的是袁非多。记得有一回,他听邬筱筠说起她有一个表妹是当警察的,好像在市里工作,几十年未联系。当时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几十年没有联系,早已生疏了,哪里还算什么亲戚。亲戚嘛,要经常串门才行;若没往来,亲戚也会变成陌路。
意识到欧阳天白要对他们采取意料不到的手段,他想起邬筱筠说过的话,如果她有个表妹是个警察,他们也可以请求她帮忙。有个警察撑着,天叔就算心狠手毒,也得给几分面子。于是,他与邬筱筠商量,决定寻找这个表妹。一了解才知道,表妹确实是个警察,早已离婚,现正与她的上司谈着恋爱,热乎着呢。好了,有一棵大树撑着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跟他慢慢往来,这比请五六个保镖还实惠。
在商界打拼多年,袁非多与政界的关系如鱼得水,若有什么,他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问题,但他知道,此事与别的事情不同,他不可能请政界要人帮助,也不可能大张声势地去做。请苑长军暗中出手,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可怕的。
3。
花红当然知道袁非多和邬筱筠的“曲线救家”目的,但她没有吭声。两天后,她应袁非多一家之约,带着女儿和苑长军一起到离市区几十公里的花之花大世界玩乐。
苑长军一见袁非多,就大吃一惊。袁非多只是笑而不语,有些责怪苑长军了——看得出,苑长军准备要把他的身份告诉花红了。
花红不解地问苑长军:“你们认识啊?”
苑长军当然认识袁非多了,在出席很多重要的会议上,他们没少在一起。袁非多是个知名人物,每次在会场出现,都会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说话与行事都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苑长军诧异地问:“花红,你真的不知道你这个表姐夫是做什么的啊?他是莫忘本公司的大老板,也是这个休闲庄园的投资者。”
“啊——”花红故意表现出惊诧状。事实上,她早就知道袁非多的身份。
袁非多说:“苑局,你也不要这样大惊小怪嘛,我这个老板算个啥呀,口袋里没几个钱”
苑长军说:“大老板都不需要把钱放在口袋里了,用金卡消费即可。钱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个数字罢了。”
袁非多说:“苑局也把我说得太有钱了,哪一天我若穷得债台高筑了,我会厚着脸皮去找你讨口饭吃的,到时你千万别嫌弃我的手哆嗦得像根木头一样抖着啊。”
苑长军说:“袁总说的是哪里话啊,再怎么着,你也会穷得只剩下钱了,哈哈”
袁非多说:“难说啊,若是全球发生了金融风暴了,我们这些企业可就没得混了。几年前,全球出现经济危机,很多响当当的国际企业也倒闭了。前几年,国内也出现过经济泡沫现象,我们开发出来的房子贱得住进了民工,有些贩卖鸡鸭的摊贩甚至住在一幢别墅里,那情景多悲惨啊,有些老板还因负债累累不得不跳楼自杀,含怨溘世。世事难料,别看我现时有些风光,这都只是表面的现象。若遇上什么困难,还得找苑局您帮忙。”
他们就这样闲聊着。花红跟在身后,在静静地观赏着路树、鲜花的同时,也有意或无意地听着他们说话。此时,袁非多见苑长军不时活动着右手肩膀,活动关节,便问:“苑局,你的右手怎么啦?”
苑长军说:“受了点伤。”
花红说:“前段时间办案,被歹徒开枪弄伤了,差点儿就没命了。”说着,她上前帮他轻捏着关节。
袁非多说:“啊,这么严重。”
苑长军说:“只是一点皮肉伤,不碍事,那事不提也罢。做我们这一行的,承担的风险比你们老板还高。天天跟不法分子接触,稍有不慎,那些亡命之徒就刀枪相对,防不胜防。”
袁非多往远处看去,邬筱筠、袁枚和花儿正行走在绿树和鲜花之间;再往前看,那是一片桃树林,满树的绯红异常夺目。起伏在山脉之间的那一树树的桃花争奇斗艳,吸引着无数的游客。来的旅客特别多,几条曲径幽静的水泥路面上已挤满了人,而开进休闲山庄的小车,一辆挤着一辆,在似雨非雨的雾气中,如蜗牛般移动。
袁非多想,当初投资此地时,有人认为他把两亿元钱投进去,不会那么快就升值的。他没有犹豫,认为这是一座绿色银行,天长日久,它终有一天会产生出源源不断的利息。当初,他真的一点儿也没有预料到它今天会有如此效果,之所以把它当建成市区的后花园,那是因为他想到市区的几个公园早已不胜负荷。市区那些景点、游乐处越来越简陋,早被市民看腻、玩残了,若有一个离市区不算得太远且让有车一族在节假日带着一家人去放松之处,那么只要假以时日,就会让无数市民蜂涌而来——基于此点,他投资了花之花大世界。
当时他就想,如此大的游乐场所,若要收回成本,估计也得五六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谁知建成两年后,人气超旺,烧烤、度假、泡温泉、观赏动物者,每天都络绎不绝,甚至还成了很多单位开会、培训、学习、娱乐的基地。第四年的时候,投资成本居然全被收了回来。
花之花大世界坐落在无数的山岭之间,或者说就在鸣武县一个乡镇。此地的农民无论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儿成为一个旅游圣地,投资者把几千亩的山岭围了起来,再把里面的道路进行平整,建起各种现代化的建筑物,配以各种凉亭、楼榭,再种上奇花异草,细分为花卉园、苗圃园、桃花园、烧烧园、度假园、动物园、温泉园、住宿区与办公区等,便成了乐不思蜀的休闲之所了。
袁非多每次带着家人来到此地,都没有惊动下属,悄悄地来,悄悄地回。如果让下属知道他到园里,少不了又是一番热情的接待、应酬。每次前来,他都像其他旅游者一样细细观看着各种花卉、树木、动物、苗圃,更多的是满足地观看着那流连忘返的游客。
此次,他也没有例外,只是电话预订了一个烧烧位置。他先是预约了半只驼鸟用于烧烧,然后交代下属不要张扬也不要铺张。至于中午休息的地方,他则预订了几个房间。
当然,在前往花之花大世界之前,他已安排保镖提前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