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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命-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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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不久,县计生局也来到养殖场,要求张大勇交纳社会抚养费。张大勇说,罚款不是交过了吗,干吗还要交钱?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计生局的人说,你上次交的钱是按旧的标准征收、2003年全国计生条例升格为法律后,我们还得按新标准执行。没错,当年的标准你仅需交几千元就可以了,但套用新的标准,你尚差几千元。

    几千元对于张大勇来说,根本也就算不了什么,原先他也就想要一个孩子而已,可父母早晚在他耳边唉声叹气,看他们的样子,他没一男半女他们是死不瞑目的。没有办法,他们只违法生育了。早几年,他认真受罚,没有怨言。当时他对他们开具的罚款发票颇有异议,认为他们可能私吞罚款,便到处告状,要求他们开具正式发票。也就从那时起,计生局就跟他结怨了。

    张大勇认为计生局此举简直是无理取闹。如果全国各地都以新标准来处罚,以前被处罚过的人恐怕早已造反了。显然,计生局的“秋后算账”绝对是有目的的。只是让他不解的是,他们偏偏是在“游街事件”发生后来找他要钱,就如同那些检查站不早不晚设立在村路口那儿一样令人起疑。

    此时,张大勇才想了起来,县城就那么大,官员与官员之间本来就认识,各个部门与各个单位之间常有往来,亲戚朋友也掺杂在其间。只要触动某一方利益,另一方也就会有所反应。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张大勇异常郁闷,看来只有像张曼玉所说的那样——只有搬迁养殖场所,才能摆脱他们的魔影。这搬迁工程太浩大了,非他所愿。

    此时,养殖证也到了年审的时候了。房姻莲拿着养殖证前往县办证大厅时,也莫名遭到了拒绝。办证员对房姻莲说,去年国家有规定,凡是超生的个体户,一律不得年审营业执照。房姻莲据理力争说:“这个政策我知道,是国家十几个部委联合下文的,专门针对富人、明星、老板等超生的。不用怀疑,我们十分支持国家政策,可据我所知,这政策是对个体老板在年审工商营业执照而言,并没有具体针对养殖证,你们不能一棒子打死一群人。”办证员说:“如果工商部门卡住你们的营业执照,你们的养殖场还不关门大吉?”房姻莲说:“你们这样卡住不让我们年审养殖证,还不等于卡住我们的脖子。”办证员说:“这个我们就管不了了。”

    这让张大勇颇为不解,也有一些养殖户超生了,但是他们在年审养殖证时却顺利过关了。两相比较,他就知道林业局想干什么了。他来到办证大厅,要求给个说法,办证员说:“我们确实给一两个超生的养殖户年审了养殖证,但他们的情况与你的不相同。这些养殖户的养殖规模远远不如你的。”张大勇气愤地说:“养殖规模就算不如我的,那他们也是个体户呀,也办有营业执照,他们能年审为何我就不能年审?你们这都是什么道理呀。”办证员被质问得哑口无声,最后她支吾地说:“我只是个办事员,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只管去问领导,问计生局。”

    张大勇知道,就算他去质问林业局,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一句话,问了也是白问。事实也证明,当张大勇去找蓝同华时,蓝一直躲着不见,打他电话,刚说上两句话他就说在忙回头再给你电话,最终他也没有回复;再打他电话,他居然关机了,或采取了小秘书服务。张大勇再去找局领导,也没有结果。追问多次时,他们答复说:“这事你还得去计生局了解,我们是执行计生局的政策的。”

    计生局给出的答复却是:“林业局所套用的政策没有错,完全是依政策而为;别说你的养殖证年审不了,到了年审工商营业执照时,你也过不了关。我们在执行国家政策”离开时,他遇到了福来。福来冷嘲热讽说:“很多市、县都没有执行新政策,但我们县已经把新政策吃透了,你就不要怪他们活学活用了。谁叫你撞到枪口上了。”张大勇说:“执行政策我没有反对,但你们总得一视同仁吧。”福来说:“我又不是领导,怎么会知道?政策又不是我们制订的,是国家十几个部委部门联合国家计生委出台的。你要是不满,可以到北京去找国家计生委。”

    福来在单位里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工,但张大勇分明听得出来,计生局似乎要以此政策打击他。张大勇知道,自“肉蛙事件”发生后,福来就骂他忘恩负义。福来戴着高度近视眼镜,从那厚厚的镜片背后,张大勇看到一双幸灾乐祸的眼睛。

第111章 关卡莫名设村口 一语点醒梦中人(3)(shukeba) 
3。

    各个部门这样为难张大勇,让他生发出无限的感慨与忧伤:“如此说来,我真的被迫搬迁养殖场了?为了迎合他们,我不得不向他们求和了?逢年过节什么的,我都得送礼?”

    郁闷之余,他来到大明山上的一座房子。房子里住着一对老年夫妇,靠种植茶叶、八角、果树为生。这对夫妇是他的朋友,有空的时候,他就来看望他们。他们原是国营大明山茶场的职工,是饱读经书的智者,常在工作之余泼墨挥毫,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被人称为画家夫妇。

    有一年,有一新加坡记者到山里来寻找野趣,偶然发现他们沉醉在书画之中,且被他们的作品吸引了,便静静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作画。事后,这老外还索取一幅作品,回国后还写了文章介绍这对画家夫妻。真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境外媒体报道他们的作品和事迹后,惊动了省文联,文联领导亲自来到茶场,要把他们调到省城。他们却留恋这一山一水,留恋这几乎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因此拒绝了领导的爱才之心。

    省文联领导亲临茶场时,着实也把县文联弄得一愣一愣的。在这个山林深处,居然藏着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才。作为主管部门,他们孤陋寡闻,也太怠慢人才了,着实丢脸呐。省文联的人离开不久,县文联也再三进山请他们到文联去任职,做个专业的画家。他们也拒绝了。茶场领导知道这对夫妻有水平,也有意安排他们到县城的茶场总部上班,做个办公室之类的文员兼搞墙报之类的活儿,他们死活也不愿意下山。

    这样的痴人,在当时颇为让人不解,甚至有人说他们清高,寄山水于心间是不能当饭吃的。茶场这小地方,说倒闭就倒闭,到时连工资也发不出。若到了省城或到了县城,你们就算拿不到工资死也足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瘦死在深山里,一点儿也不风光。他们只是笑笑,未作任何回应。

    日子就这样清清悠悠地过去了,谁也没有想到世事发生巨变。七八十年代的时候,茶场生产的茶叶不仅走销国内市场,还远销国外,茶叶供不应求。在山上采摘茶叶的日子虽说过得很艰苦,可每天在露水中凝视着升空的旭日,工作之余再把玩琴棋书画,累了再泡了一壶茶水慢慢品茗,他们的生活倒也过得很快意。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茶场就破产了。山民种植的茶叶不再走销市场了,职工见无工资可发,便也下海的下海,自己种植茶叶的种植茶叶,下山的下山,另觅去处的也另觅去处。奇怪的是,他们依旧留守茶场,不离不弃。茶场的房子年久失修,倒的倒,塌的塌,渐渐也就没了往日的热闹景象,冷冷清清,毫无生息。

    他们所住的房子也已破旧,但倒也没有到了不能住人的地步。很多人都劝他们下山,别再守着这荒凉之处。他们摇摇头,不知道他们留守什么。后来人们才知道,他们一直在等着他们的儿子回来。

    有一年,他们带着四岁的儿子小树到县城玩,要给他买书买玩具。到了新华书店时,他们被琳琅满目的书籍吸引住了,便仔细翻阅起来,一时间竟也忘记看住小树,他从书店内溜到街上去玩了。发现小树不见的时候,他们赶紧冲到街道上。附近看守单车的师傅说,有一个中年妇女见小树一个人在街上玩,便用一颗糖诱骗了他,把他抱走了。也有人证实,那妇女就是个“拐带婆”,经常在县城拐卖小孩。他们报了警,并发动亲戚朋友寻找儿子,最终也没能把他找回来。

    小树对茶场大门口那棵大树很有感情,经常一人跑到那儿去玩,还对他们说,他要吃很多很多的饭菜就会比这棵树长得还要高。小树被拐走后,这二十八年来,他们几乎哭瞎了眼睛。他们始终抱有期望,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回到茶场,会站在这棵大树下朝他们笑笑,说他长高了。他们没有下山,也没有离开茶场,天天待在山上作画度日,最终的目的也只有一个:等着儿子回来。

    张大勇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他们。那一次,他带着一个客户到山上来玩,遇上天下大雨,见破烂的茶场尚有一处房子可以躲雨,他便与客户跑到屋檐下避雨。正在屋里画画的这对夫妇看见他们便起身开门把他们迎了进来,请他们喝茶。

    也就从那时起,张大勇才知道这山上还有这样的智者,这样的画家。几个客户中也有人懂得画画,且懂得这些画的价值,见了这对夫妇的画,他们不禁惊呆了:这些画一出手,保证价值不菲,少说也能卖几万元甚至几十万元。城里所谓的画家,根本就不算得什么,整日被喧嚣的俗世所左右,经常被名利所俘虏,苦苦追求一夜成名,苦苦追求书画作品无价,心间自然也就无一片宁静的净土。而这对夫妇却不同,他们无心于功名利禄,也无心于尘世的纷争困扰,只是醉心于书画。那一幅幅精美的作品,就是他们的心血结晶。

    最让张大勇至今仍然难以忘却的是他们说过的一句话,“风起了,雨下了,树叶没有骨气地翻飞”。当时,他对他们保证说:“我经常在外地奔跑来回做生意,接触很多人,会留心帮你们寻找小树的。”他们只是默默地叹气。

    在他们看来,这辈子没有希望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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