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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接着就会做出各种令人意料不到的举动。”
张大勇说:“让我想想。”
蓝、覃二人说:“你跟他们说说实际情况,也许他们会手下留情。”
张大勇说:“我试试看,但我不敢保证此事能得到解决。”
蓝、覃二人脸露喜色:“你打电话给他们,此事成与不成,我们都不会怪你的。”
张大勇随后给那几个前来采访的记者一一打了电话,然后对蓝、覃二人说:“他们说了,可以考虑,但此事还得向领导请示,因为他们也作不了主。他们对我颇有怨言,认为我一直把他们当枪使,达到目的后就叫停。我跟他们说了,我不是把他们当枪使,而是林业局的干部面临着饭碗的事情。他们说:‘那些屌说假话,欺骗了我们;如果没有那个录音证据,我们可能也写了假报道了,也有可能砸了自己饭碗了。对于这样说假话的人,你没有必要原谅他们的。’”
蓝、覃二人脸露难色:“你再跟他们说说,如果他们有什么要求,你只管对我们说。”
张大勇说:“我再跟他们联系。”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蓝、覃二人才放心地离开。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居然令人始料不及。各家媒体记者原先答应不发稿,而到了次日,居然长篇累牍地报道“游街事件”。值得让玩味的是,有的记者在文章后面写了一句,截至发稿时,有人希望记者“手下留情”,要顾及对方前程,这不禁让人要问:他们既然顾及前程,何不慎用手中权利。
见各家媒体刊登“游街事件”的报道,张大勇暗暗叫苦,心想:“我明明告诉记者不要发此稿了,为何还要弄出来,这样一来,那些人肯定没了前途,更加以为是我从中作怪了,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这下子完了,林业局答应赔偿张曼玉的损失的承诺,这回绝对不会兑现了。日后,他们会找个什么理由往死整我。”
没过多久,韦老板也给张大勇打来电话,一开口就毒骂不已,声称要与他断交,“你把很多人的前途毁了,福来恨不得要杀了你。你怎么这样害他呢。当晚应约的人,是冲着他的面子去的,现在他被那些人恨透了,怀疑他跟你一起合计陷害他们。你这不明摆着让他往火坑里跳吗?你这家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韦老板还说福来的压力特别大,局领导声称要严肃处理他,骂他为何要做“皮条客”,是不是从中捞了什么好处费,怎么这样给局里抹黑。
张大勇不想再作任何解释,此时越是解释越是适得其反。他急忙打开电脑,看了看各家报纸的电子报,发现记者所报道的事件过于火爆,希望相关部门对这样的干部职工从严处理,绝不要姑息养奸。几乎每家报纸上都刊登有他站在一车发臭的肉蛙前申诉遭到不公平待遇的相片。
仍未离开养殖场的张曼玉也来到电脑前看着电子报,一看到相关报道,她就摇头叹气说:“这回惨了,那笔钱甭想拿回来了。”房姻莲得知消息,也坐立不安,嘴里不停地说:“坏了坏了,这回给这些记者弄惨了。这些记者咋不吃人间烟火,咋不同情那些干部职工的前途,咋不听听我们的劝告,手下留情呢?”张大勇发呆了,呆呆地坐在电脑前,久久说不出话来。
回过神来后,他急忙从养殖场赶到县城,准备购买几份报纸。当他向一家家报亭询问时,发现省城几家报纸均已售完,这与往日有些不同。问报亭老板是何原因时,老板如实告之,一大早就有人开着小车前来收购了,县城十多家报亭,每一家报亭上的报纸全部被收购一空。老板说完,怪怪地盯着张大勇,半晌,他才喃喃道:“你是不是那个张老板,报纸上刊登的照片就是你啊。啊,原来是你,那起游街事件是你弄出来的吧。这些当官,就是黑,想钱想疯了。收购报纸的人我不认识,但我猜想可能是林业局叫来的人。”
张大勇心想,林业局可能没此胆量收购报纸,可能是县领导交代宣传部做的。不管怎样,他始终觉得对不起蓝、覃等人了。省城的几家媒体,在本省都有一定影响力,特别是桃源江都市报和桃源晨报,算得上媒体中的老大、老二,每次报道什么重大事件时,报纸在县城经常是脱销一空。如若本地发生什么新闻,只要这两家报纸刊发相关报道,报亭上的报纸经常一下子就会卖光。
既然报亭的报纸被人收购,那么订报者手上肯定也会有报纸。要不然,韦老板等人是不会看到那些报道的,也不会对他大骂一通的。他朝车站一家粉店走去,见一男一女坐在小板凳上,他们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当天的桃源江都市报。此时,他们正在看着“游街事件”的报道,写这篇文章的正是丁后锋。这份报纸是粉店订阅的,就放在收银台前,顾客吃早餐时可以拿过来翻阅。
张大勇也要了一碗粉坐了下来。此时,他才注意到那一男一女打扮得异常怪异,特别是那个年轻女子,也只十九二十岁左右,头发却染得通红,鼻孔上还钉着钉子,一看就知道是娱乐场所陪男人吃吃喝喝、打情骂俏的角色。她似乎害怕别人看到她的眼睛,戴着一副墨绿色的太阳镜,把自己惊慌的眼神掩盖住了。看样子,那男子一脸凶煞之相,他也戴着一副墨镜。他们一脸倦容,跟刚从长途客车上下来一样。
那男子见张大勇老是盯着他,紧张之余,他的右手不由得往口供里摸着,似乎要取出什么凶器。张大勇说:“你手上的报纸看完了吗,能不能让我看一看。”听此一说,那男子急忙把报纸扔在张大勇的面前。惊惶地站起来后,他就与那年轻女子急急离开了。张大勇疑惑极了,这一男一女咋这么恐惧,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一见到他就躲开了。
张大勇正在低头看报纸时,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响声,抬头朝响声处看去,发现刚才坐在他身边吃早餐的一男一女和一个已有身孕的女子仓皇地奔逃着。在他们的身后,是几个追赶着他们的男子。那几个男子拿着砍刀等凶器,一脸的杀气。很久,被追杀的那一男两女躲进一条小巷,没了踪影。
张大勇掏出手机准备报警时,却见那几个拿着凶器的男子也不见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发现县城有如此恐怖的场面,今天见了,不禁令人毛骨悚然。这一男两女看起来都不像本地人,而那几个手拿凶器的男子也有点像外地人,他们缘何在此追杀这一男两女呢?
正想着时,他接到了县纪委书记李志诚的电话,请他到县纪委去一趟。他吃了一惊,问:“我现在很忙,暂时不方便跟你见面。”
李志诚说:“今天的报道我们看了,从文章里得知,你手上掌握着林业局干部职工索贿的证据,我们想请你提供这方面的录音资料。还有,我们也想请你详谈他们是如何索贿的。”
张大勇不想去纪委那儿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担心纪委会以“行贿政府官员”的理由处理他。他封的那些红包,就有一万多元。尽管这钱被充公了,但他还是害怕因为这事引火上身。他甚至这样想,纪委的人也会护着那些人。
李志诚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另约一个时间吧。”
与李志诚通完电话后,张大勇开着车准备回养殖场。经过县城中学路口那儿时,他见到县林业公司的苏轼夫向他招手,似乎要坐顺风车。
苏轼夫跟张大勇是一般的朋友,极少往来。都四十多岁的男人了,苏轼夫居然还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异类,穿着花哨:大红外套配着棉质内衣,下穿一条洗得发白且故意剪得破烂的牛仔裤,一头梳得油光可鉴的头发,俨然刚出社会的小青年。
张大勇把车子停下来,问老苏要去哪里。苏轼夫神秘地说:“我找你找到好辛苦啊。几年不见,你丫混得不错,满脸红光,发了大财了。你做得对,那些人就该往死整。你整他们的事,如今在县城里闹翻天了。对,就应该这样搞死他们!”
张大勇这才想起苏轼夫原先是林业公司的经理,法人代表。早些年,不知何故,他莫名被“削为平民”。据他讲,他是因为得罪了局领导,也不善于巴结领导,所以一直得不到重用,此后便闲赋在家。
木材公司在计划经济年代极为吃香,多少人拼死拼活都想混进去。自从进入市场经济年代后,这个单位名存实亡,或者说已经破产,工资根本就发不了,不少职工早已自谋出路,开起木材加工厂什么的。苏轼夫被“贬职”后,便离开木材公司,并在自家楼下开了一家饲料店,聊以度日。
见苏轼夫此时骂着执法人员,张大勇就知道他对林业局的领导颇为不满。不仅如此,似乎还有什么秘密要揭露。
苏轼夫说:“这些人就这么坏,当年我做经理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来讹我要钱。局领导也是这副嘴脸,要求我卡住那些私人木材加工厂的老板,请他们送钱送物。我不跟他们同流合污时,他们就排挤我。据我所知,他们每年违法乱开白条的事太多了,经常给个体老板乱批木材指标。国家规定,每年每个县仅能砍伐多少立方米的木材,为了赚钱,也为了想从木材老板那儿拿到回扣,他们就采取虚报的手段,开出了砍伐的白条。现在,有些山林因乱砍乱伐,水土流失严重,植被遭到破坏。他们还有另一种手段,为了套取上面下拨的经济林补助款,还虚报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山林,再随便填写一些名字,下拨的钱就这样轻易到手了。你认识那些记者,不妨再叫他们下来调查那些事情,保证把他们一锅端了。”
张大勇终于知道苏轼夫拦车的目的。原来,苏轼夫自从变为平民后,就对局领导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并写匿名信到处告状。之后,他还暗中联合两名“落难”的职工一起告状。最终,这两名职工被反诉吃了官司,其中一名职工被缓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