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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能不报道就不报道;如果省城所有的媒体都报道此事,不管这事谁对谁错,只要报道出来了,县领导的面子始终是搁不住的,因为负面影响太大了。最后,他还要求我们干脆不报道了。”
张大勇说:“你们统一口径,不作报道了?”
丁后锋说:“你这人有点偏激。做我们这一行的,还是有自己的原则的。红包和土特产当然不能收了,一收,报道的中立性就会没有了。你放心,我们会报道的。新闻竞争这么惨烈,你不报道就没有市场,就没有读者,县委宣传部怎么拦也拦不住的,我们媒体始终也会做一番取舍的。除非他们向省委宣传部汇报,以影响社会稳定为由要求不发稿。我相信他们不会向省委宣传部汇报的,这么丢脸的事,他们不敢说的。”
张大勇说:“我要不要给你们送些什么东西?”
丁后锋说:“我们是来出差的,回去是可以报销差旅费的。这样的纠纷事,你就是送他们东西,他们也不敢收的。刚才我说过了,这东西一收了,记者就没有立场了。”
就在此时,韦老板匆匆赶到养殖场,严肃地对张大勇说:“不是说好的了么,你干吗还要整这事。你呀,成心跟福来过不去了。兄弟啊,趁记者还在这里,你赶紧交代他们不用写稿了,该怎样补偿他们的,福来说,由他去处理。记者一写稿,小小的县城就炸锅了,你叫他日后怎么做人?当初把蓝、覃股长等人约出来应酬的是他。你可以不给我这个面子,我也没什么说,你多少也得给福来面子吧。过河拆桥的事,不应该发生在你张大勇身上。刚才,福来得知你召开新闻发布会,着急得像风箱里的老鼠,坐立不安,整个人都变憔悴了。因为蓝、覃等人打电话骂他,说他把他们害了。你也真是的,福来好心帮你,你居然要害他。我认识你那么多年,居然也没有想到你会搞这一手。唉——”
张大勇说:“福来没有什么错呀,有错的是林业局的干部职工。”
韦老板说:“现在还不是说谁对谁错的时候,就算那些人错了而你却对了,那又怎么样?都是在这个县城里生活的人,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的,干吗非要这样搞得鸡犬不宁!你把一帮记者叫来,从你的本意来说,让他们给你出气,维护你的权益,可到头来始终只会坏事。真的,你赶紧交代他们不用写稿了,赔偿你及张曼玉的损失之事,福来回头会去做的。你这样声势浩大地搞,真是搞得人人自危。”
张大勇说:“这话是福来的意思还是林业局或县领导的意见?”
韦老板嘟哝说:“你说呢?”
张大勇说:“我看多数是县领导的意思。”
韦老板说:“算你聪明,这事确实是领导的意图。县领导叫福来出面,不要让负面影响再扩大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记者不报道此起事件,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都可以解决。如果明天媒体对此事曝了光,一切无从谈起。”
张大勇说:“我无法说服记者。如果那些人早知道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当初就不要那样对待我们。我还是此前那句话:如果我强奸了你的女儿,事后还无耻地要求你摆个酒席和解此事,你认为自己心里舒服么?”
韦老板焦急地说:“哎呀兄弟,你这些比喻我都理解,可这事已毫无挽回地发生了,要打要杀也于事无补,关键要认真善后。福来说了,在这个地方,不是你也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不说了,不说了,这事你得尽力去办,好好做记者的工作。”
张大勇说:“我能力有限,恐怕难以说服他们。你去吧,也许他们会给你一个面子。”
韦老板说:“你这是什么话呀。我从未认识他们,他们是你叫来的,只要你跟他们说明其中的道理,相信他们会听的。”
张大勇说:“他们不是我叫来的,张曼玉请他们来的。”
韦老板说:“别绕圈子了,这样的策划手法在全县也只有你一人会。”
张大勇说:“你太抬高我了,这样策划手法算什么,换上你你也会这么搞的,这样的手法早已没什么新意。前些年,我们县里搞强制拆迁,有些住户因不满政府的赔偿,不也搞了一个很绝的点子——点燃很多蜡烛插在房子的各个角落,组成一行大大的字‘我不是贪财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蛮人’,此事惊动全县上下,那手法才叫高明。其实,许多人都会用这种手法维权,这是他们无奈之下的唯一选择。”
韦老板说:“别扯那么远了,你叫张曼玉去说服记者。”
张大勇摇头道:“她那么倔,恐怕我也难说服她。这些天来,她受到的欺侮你也不是不知道,作为一个外地人初时来到我们这儿就受到如此冷遇,她气没打一处出,恨不得满街都挂着辱骂林业局干部的横幅呢。她好不容易请来了记者,如今你却要她去做记者的工作,要求记者不报道此事,她会同意吗?”
韦老板双手拍打着膝盖,说:“那该怎么办?”
张大勇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事已至此,任其发展吧。”
韦老板急得团团转,见丁后锋朝张大勇走来,便堆起笑脸迎了上去,客气地敬着烟,说:“您是记者吧,辛苦了,从省城到我们这个穷地方来,确实不容易。这样的,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丁后锋没有接过烟。得知韦老板的意思后,他便说:“别说你是受人请托来说情的,就是张大勇、张曼玉跟我们谈此事,我们也不会采纳的。我们辛辛苦苦从省城那儿下来,冲的就是这样的好料。等我们采访完毕后,你居然说不要报道此事,把我们当还在尿裤子的小孩呀。我们知道怎样把握新闻事实的,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我们记者的天职就是报道新闻事件,吃的也是这门饭,我们才不管你们之间婆婆妈妈的事,”
韦老板急忙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你们此次来很辛苦,可这事情太复杂了,你放过他们,他们会给你们补偿的。”
丁后锋说:“他们有多少钱?”
韦老板说:“你们只管开口,至于钱的事情,不成问题。”
丁后锋说:“钱可以买到一切东西,但有一样东西永远买不到。”
韦老板傻乎乎地问:“什么东西钱买不到?”
丁后锋瞟了一眼韦老板:“良心!”
韦老板不再吭声,便又去苦苦哀求张大勇。张大勇愤然而去,此时张曼玉也走了过来,韦老板像捡到元宝一样,急忙拦着她。张曼玉瞪着韦老板:“你别来求我,我不会答应的。”
韦老板想了想,便去找房姻莲。当他找到房姻莲时,也同样吃了闭门羹。
第109章 关卡莫名设村口 一语点醒梦中人(1)(shukeba)
1。
各家媒体记者离开县城后,张大勇接到蒙、方两名局长的电话,请他去林业局办公室面谈。张大勇拒绝了,不久,两名领导便亲自来到他的养殖场给他赔礼道歉,声称他们对干部管理不力,局里会对那些参与晚餐的干部职工进行严肃处理。至于要起诉你的事,局党组经过再三讨论,决定撤诉了。因为事前,他们根本不知道蓝、覃等人参与吃、卡、拿的事,被他们蒙蔽了,还在为他们辩护。更令他们气愤的是,这些人还打着他们的旗号索贿,搞得林业局一片乌烟瘴气。
临走时,两位局长握着张大勇的手诚恳地说:“他们明说是多收了一份红包给我们,暗地里却放进自己的腰包。唉,林业局有这样的干部,我们感到痛心。我们辛辛苦苦培养的干部,居然走上一条令人痛心疾首的道路,这是我们的过失欢迎你继续监督我们的工作。我们若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欢迎你批评指正。至于张曼玉所受到的损失,我们会想办法弥补。”
张大勇知道他们来访的意思了——希望他跟记者商量,不要再发稿了。据他了解,在县委宣传部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两名局长不时拍着桌子要起诉他,声称执法人员不存在任何失误,那些肉蛙之死与他们无关。得知他手上拿着秘密武器,他们居然承认自己的执法行为存在过失了。
而后不久,蓝、覃二人也登门找到张大勇,把2000多元的餐费及烟钱退给了他。蓝同华几乎声泪俱下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了,我们不应该这样做。我们私心很重,一心想害你,现在我们的前途也快没了。”看样子,如果张大勇不原谅他们,蓝、覃二人便会跪在地上。至于那红包,他们解释说,县纪委已没收充公,并责成他们给他退回餐费与烟钱。
从他们哽哽咽咽的陈述中,张大勇知道他们很“冤”,现在成了“替罪羊”——他们多收的那些红包,领导在收了后又退回来给他们,再由他们交给了县纪委。
张大勇见这蓝、覃二人低声下气地向他求情,他的内心在充满了快意的同时,不免也同情起他们的遭遇:他们在单位谋到一官半职确实也不容易,若是记者曝光他们的事,他们就会砸了饭碗。他的初衷也不过是为了解决问题,拿到赔偿,既然蒙、方二人已承诺赔偿损失,他还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何况县纪委也介入调查此事,该退的钱也已退了,目的也已达到了,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怨言的。他也有些担心,就算他同意做记者的思想工作,人家也不一定同意撤稿。
就在张大勇犹豫之间,蓝、覃二人又说:“你跟记者说说,让他们别再报道此事了。我们的压力很大,他们一报道此事,我们会发疯的。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几口都靠我们的那点工资为生,如果没了饭碗,我们还不去如跳河算了。其实不止我们两个人,就是当晚来吃饭的那几个职工,也许受不了巨大的压力,接着就会做出各种令人意料不到的举动。”
张大勇说:“让我想想。”
蓝、覃二人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