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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胡父回来了,仍未进门,就远远听到他的咳嗽声,一进门,他就唠唠叨叨说:“他奶奶的,今天手气不好,又输了几十元钱。妈的,这期六合彩竟然会出兔子,我还以为出肥猪,输得一点儿的道理也没有”抬头时,见女儿站在她母亲身边,他又是惊又是喜,忙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也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到车站去接你。”
胡静蕙说:“刚回来。”
胡父说:“现在的盗贼太多了,又是盗又是抢,很不安全。以前村口那条路,那里有什么抢贼,三更半夜走过那儿,偶尔也只有一两只野猫蹿过脚边;现在呢,经常有几个抢贼埋伏在那儿,天一黑,谁要是路过那儿,他们就拦路抢劫。”
胡母骂道:“都是你们这些人惹来的。六合彩没到村子里来时,路口哪里有什么抢贼。六合彩来了之后,盗贼就多了。这些盗贼就是赌钱欠下债后去做的。你再赌下去,不仅把这个家产卖光,还会去做贼呢。”
胡父凶着脸,瞪着胡母:“瞎说!我玩得又不大,每期也就三五元,顶多也就几十元,怎么会卖家产呢。”
胡母说:“很多人也都是从三五元玩起的,后来越玩越大,钱输光后,就去偷就去抢。”
胡父说:“瞎扯什么。”他把胡静蕙拉到一边,厚着脸,低声说:“女儿,带多少钱回来?你老爹现在手头紧张,能不能拿些过来应急。你现在穿得这么洋气,肯定有很多钱。找到的老公是不是很有钱?他若是没有钱,就不要跟他过日子。现在的人,讲究的是实在。你这么漂亮,一定得找个有钱人。”
胡静蕙说:“他很钱,这钱就是他给你们的”她从行李里取出一叠钞票。
说这话时,她心里酸酸的,为自己,也为父亲。父亲的变化,让她吃惊。如果说她在城里已经堕落,让她不敢面对父老乡亲,那么父亲因陷入六合彩而变得不可理喻,如同她一样已然没有首先准则与法律准绳。现在,一种可怕的东西正在吞噬着村民;这种东西,就是赌风炽盛,全民皆赌。
中专毕业后,她跟着同学到夜场去做陪酒女。鬼混多年,她积攒了不少的钱财。而且,做完假口供后,她还拿得一笔“酬金”,是她多年做陪酒女的收入。此次回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把这些钱交给父母,让他们享受。她知道自己可能活得不会太久了。是以,当父亲伸手问她要钱时,她毫不犹豫地拿出那些钱。
现在,她最终明白了,是虚荣是贪图享受是迷离的夜场灯光害了她。当初如果不听信同学的话,坚持要在一家私人工厂打工,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了。在工厂上班,钱是少了点,粗茶淡饭的日子也许过得艰苦些,但活得真实,活得坦然。然而,当她看到同学到夜场仅陪男人喝酒就有她半个月工资的收入,她心动了。她想,不就是喝酒聊天或让男人调戏一下而已嘛,反正只要洁身自好,小费就会滚滚而来。谁知,一进夜场,她就迷失了。
胡父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胡母也吓呆了,几乎软倒在地上。这些钞票,少说也有几万元,他们做了一辈子的农民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胡父口吃般问道:“女儿,这钱干净不干净,你从哪里得来的?不干净的钱,我是不会要的。”他的双手颤颤巍巍地伸了出去,很想接过这些钞票。可双手刚伸了出去,他又硬生生地把它缩回来了。他长叹一声,蹲坐在地上,低声饮泣着。
胡母惊颤道:“我们虽说很穷,可这钱我们不缺,也用不着,更没有福气消受。警察来找我们时,我就知道你犯了事。你不要瞒我们了,这钱怎么来的。”
胡静蕙呜咽道:“这钱是我自己赚来的。”她很想说出这是在夜场陪男人喝酒靠让通过让男人摸捏身上的各个器官得到的小费,或者想说出这钱里面就有做假口供得来的;话一到嘴边,她又把它活活咽了回去。
胡母饮泣道:“阿青走了歪路,村里人看不起她,每次她回来给老人敬烟给小孩发糖,笑笑嘻嘻的,很是风光、得意,但没有人抽她的烟,也没有小孩吃她的糖”
浑浊的老泪挂在胡父满是皱纹的脸庞上:“我们早就知道你的一些事情了。到省城去玩的村里人回来后,逢人就说,你在一些不干不净的地方陪着不三不四的男人喝酒。我一听就这样想着,陪男人喝酒聊天也没什么,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因为我知道你的为人。现在,看到这些钞票,再想起前些天警察上门来找你的事情,我就知道你电视上,经常放着一些节目,说有些女人假意陪男人喝酒,然后把男人带去开房,趁男人不注意,就在饮料或水里下了迷药,再就把男人的钱物掳走。”
胡静蕙泣不成声:“不是这种事,我那些事情比这”
胡母快要站不住了,就要昏倒在地上了,她打冷颤说:“怎么会是这样呢。女儿啊,你没缺钱花,我们也没有亏待你呀,你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胡父说:“你给我说清楚,这钱怎么来!”
胡静蕙掩脸而泣,跑出了门外。她不知道该怎样说起这些事,这些令她难以启齿的在夜场吃吃喝喝的风尘之事,以及作下的假口供,真是擢发难数。还有,她跟着危多利多年、巴爷的畸恋,也让她一一难以开口。像噩梦一样的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至今已记不清楚了。这噩梦般的生活,只有她一人知道;这像苦果的味道,也只有她一人品尝了。
她曾经想过要自我了结此生,痛苦地离开人世。转念一想又认为,她辛苦打拼多年,还不是为了拥有一大笔钱么?现在,她拥有了很多钱,够她吃穿几辈子了,为何要抛钱而去呢?
第96章 一女两夫多荒唐 财富累积靠美色(1)(shukeba)
1。
如惊惶的野兔一样,胡静蕙行色匆匆行走在通往县城的小路上。天仍未亮,她就从家里逃出来,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尾追而来的父母。见绝望得倒在地上的父母,呼天抢地痛哭,她已经顾不上了。经过一夜的思考,她决定继续逃亡。那些钱来之不易,是她辛苦赚来的,为何要听从父母的劝告投案自首。
她不知道逃往何处。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她累了,就坐在一块石头上,并靠在一面石墙上。刚一靠上去,她就睡着了。突然,扑楞扑楞的响声把她惊醒了。睁开眼四周张望,见有几只怪鸟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惊飞而起。她拿起旅行包,就要逃跑。此时。从灌木丛中走出几个男人,迅速朝她逼近。他们手上拿着砍刀与手枪。她一看,是前些天在公用电话砍杀他们的那几个杀手。她无路可逃,身后是一条小河,河面离她站着的地方少说也有七八十米高。
那几个杀手走近她面前,说:“你逃不了的!”
胡静蕙恐惧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几个杀手说:“杀你的人!”
胡静蕙说:“我是危多利的女人,你们不能伤害我。”
那几个杀手说:“危多利的女人很多,你说他会在乎你这个贱货吗?”
胡静蕙说:“他不可能这样对我的”
那几个杀手说:“你没机会问他了。”
胡静蕙绝望极了,知道此劫难逃。她跟危多利的关系,没人知道。作为他的情妇,她经常在他需要情欲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先后她为他堕过几回胎,此时身上怀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肉。得知她怀孕时,他还对她说:“好好保养身子,把孩子生下来,你就不要到夜场抛头露面了,我会好好对你和孩子的。”现在,他却要杀她,这让无法相信。
眼看杀手慢慢走近前,她纵身一跳,从高高的山崖上跳下小河。他们气坏了,冲到山崖上,朝小河下面胡乱开枪。枪声回荡在山谷之中,惊得宿鸟乱飞。
“别让她再跑了!”几个杀手沿着山谷的一条小路走到山脚下的那条小河。当他们赶到河岸边的时候,哪里还见到胡静蕙的影子。
2。
胡静蕙跟危多利的关系,也如同她和巴爷的关系一样无人知晓。实际上,她从开始认识危多利到现在,也就是两三年的时间。而她却觉得,这两三年的时间,如同列车走进长长的隧道,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她永远觉得自己的眼前是一片黑暗,脚下永远是薄冰,内心永远是罪恶——罪恶永远如恶臭的湖水,无边无际地包围着她,让她越陷越深。
她进入桃花歌舞厅做陪酒女时,刚好十八岁。妙龄少女,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气息,也充满了诱人风韵。很多来歌厅潇洒的男人,都点她作陪,她的收入也节节上升。没过多久,她成为头牌陪酒女。当她出尽风头,几乎要把姐妹们的饭碗都抢去的时候,其他陪酒女开始憎恨她了,并当面辱骂她,说她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小费,那是她愿意陪男人上床。
进入夜场做陪酒女,她立下一条准则:只卖笑没有卖身。见同行向她泼污,她无法忍受,立即动手跟她们撕打起来,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她不是众多女人的对手了。那时候,宋笨笨也可怜她、同情她,还有与她一起到夜场陪酒的朋友、同学也帮她说话、撑腰,纵使如此,她们根本也抵挡不了众多陪酒女的围攻,衣服完全被撕烂了。
所谓的陪酒女,其前身就是各个品牌啤酒、白酒的促销员。按各家公司的规定,促销员在工作期间不能与客人喝酒,也不能跟客人打情骂俏。实际上,促销员为了完成一定的销售额,也为了多赚几个钱,经常违规与客人喝酒、聊天。有些促销员为了培养固定客源,也用“色诱”的手段——只要客人点了该品牌的酒,她们便“大大方方”地坐在客人的大腿上,或躺在客人的怀里,任由客人摸弄,之后再跟客人猜拳划码,让客人源源不断地喝着自己促销的酒水,以便拿到更多的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