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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越攒越多时,天空出现了很多热气球,很多类似滑翔机的飞行物,倒挂着很多横幅,‘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我欲与君相知……。’‘不要问我生老病死,贫富与共的蠢问题,只要是你,我都愿意’得,假神父都省了。飞行物靠近酒店顶楼的天台时,开始向人群散发花瓣和糖果,孩童们争先捡花瓣和糖果,记者们争相按快门,无数的受邀嘉宾感动的热泪盈眶,拿出手机相机记录现场,无数的女子沉浸在梦幻中醒不过来,醒过来时梦已碎。所有人都当这是新郎为新娘编织的巨大天堂,可织梦人就在我身旁,她也热泪盈眶,却不是感动的。
“谢谢你为她做的一切!”那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也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的眼泪。
“我不是为她。我爱他,我对自己没办法!”黄婧媛吃着自己的眼泪说。
新人们在所有飞行物停下来后,搭乘一辆直升机绕酒店飞行了好几圈之后才降落在天台。红毯是从天台一路铺到婚礼主厅,有红毯的地方就有鲜花,酒店提前两天停止营业,主场可以布置的一点酒店的味道都没有,它可以是花园,可以是庄园,甚至可以是教堂,只要你能想象的到。
走红毯时,我一直很欣慰,我们之中最终还是有终成眷属的,并且幸福地蜜出汁来。我们之中也有即将要幸福的,比如小布,她最近都在认识很不错的男人。我们之中更有最终要幸福的,比如黄婧媛,比如尹少,比如随杨,他们的爱情在萌芽时方向出现了偏差,但至少黄婧媛找到了幸福的主打方向,而且她的备胎太多,只要回头,哪里都能停靠。至于何凭,我想他还是不要谈恋爱了,他玩恋爱就好,至于我,我不确定。
新人们在婚礼结束后赶赴海外蜜月,是黄董的大红包,目的地不详。我也同何凭连夜上了去苏黎世的航班。两天后是米桀的婚礼,我想我需要一个陌生的城市去逃避。
何凭与黄婧媛打了个怪赌,看谁在下次见面前换过更多男女朋友,何凭赢,黄婧媛得委身自己当他一次的性伴侣,黄婧媛赢,哦,不知道何凭的赌注是什么,他不愿意告诉我。
他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我想哪怕是按原计划和米桀同游也不过如此吧。哎,想他做什么,他在与别人结婚。穿着那套我认为难看的礼服。其实,对于他婚礼的实质性我也有所怀疑,他那样的人,结婚不会去拍婚纱照,不会去订酒水,更不会试婚纱都要喊上家长,那不是他心目中想要的婚礼,可他还是要这么办?能说明什么,只有一个问题,就是绝了我的心,绝了他自己的心。其实,我想说,不用那么麻烦的,简单的心,是她认识的所有东西中最难死灰复燃的。
那日凌晨三四点,我一人换了泳衣去游海。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何凭新捞到一个‘奶妈’搂着不知睡得多香,在他耳边打雷我想他都不愿醒,便很放心的出了门。
也没去细算游了多久,总之是筋疲力尽之后还泡在水里,四周黑漆漆的。害怕吗?一点点。
一个黑影靠近我,是什么?某种可以吃了我的大鱼?不对,它有人类的手掌。穿着小裤衩就跳进来的,是何凭吗?他一向很在意形象的。
他将我疯狂的揽在身边,然后连拖带拽的游到沙滩上,“你疯了吗?臭丫头,半夜两三点的,跑出来跳海,我床上还有个美女在等我,谁要半夜三更出来救你。”
我呼哧呼哧的坐在沙滩上吐气,顺不过来气时,就直接躺下去。“我不是在自杀。”
“那你解释啊,你在干什么?”他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只是胸闷了出来游泳,不知不觉就游了这么久。你倒也厉害,没有手电筒大半夜的也能找到我。”他挡掉我示好的手,真生气了?“今天是他和别人结婚的日子,我还没有豁达到不记得。每次当我为失去他痛苦到撑不下去的时候,我总会告诉自己,最难捱的已经过去了,下一次不可能比这次还痛。然而,下一次痛苦来临时,我还是不争气的痛的死去活来。如果有一种痛苦能够超越我的感官,那应该是对死亡的恐惧,我很想靠近死亡的边缘试试看,看它能不能消弱我的痛苦。”
“靠近死亡的边缘。”何凭长期持有的学生样荡然无存,脸色严肃的我不知所措。“请问简小姐把握的好分寸吗?你把握不住了,要我怎么向大家交代,皂一走的时候我在身边,难道你要我再一次体会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伏在他肩上哭,“对不起,我发誓不会了。”简,你太自私了。
他抱着我哼了一会儿歌,独自回房间了。
何凭回房间后立马联络黄婧媛,他必须承认他输了,他也必须承认由他一个人照看一个情感疯子太危险,太不可靠。
“OK,我输了。”他在视频里向黄婧媛承认。那方的黄婧媛心情貌似很好,不知这句话对她而言是不是很受用。“不论咱俩谁交的男女朋友多,我都会和她保持距离。”
“那再好不过了。怎么,你动心了?”
“有可能,好在我察觉的快。你知道吗?她还真是个毒品,我喜欢你,我爱你,但我一想到你,最多的就是怎么把你骗到床上。但她在我面前簌簌流泪时,我竟然会很想保护她,我是怎么了,我既喜欢她的眼泪,又喜欢她的笑容,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既细腻到让她坦然面对又从容到能给她快乐。这,不是个好兆头,对吧?”何凭很苦恼,他从未理解过女人。
“恩,你已经开始有点喜欢她了,不过没关系,等我这边的事暂时交接一下,立马搭最快的航班过来顶你的班。”
何凭对于这件事相当好奇,那就是,为什么黄婧媛一直忌惮着身边的男士爱上简单。“SO,你吃味了,是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黄婧媛高兴归高兴,也忙了一天,疲劳是难免的。“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有一段长久的恋爱吗?花心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就是情商太低,在我身边转悠这么久还看不透我吗?我根本不会提防简单,什么QUEEN,什么男人们心目中的女神,我不那么在乎,只要我想,那对我来说不是难事。阻止你们喜欢她,是不想让你们成为她和米桀复合路上的绊脚石。”
“你难道也半夜游泳了,脑袋进水了不成?他今天都结婚了,还怎么复合?”
“那你见那么多超级球星退役之后不照样复出吗?当然,大部分都很不成功。懒得和你废话,我明儿早上动身过来。”网络那端的黄婧媛关了视频,累倒在床上。她今天一天像是重回幼儿园的恶作剧一般,破坏卓佑蓝的婚礼她的用心程度不输布置苏贝的婚礼。米桀也没让她失望,一场婚礼下来就没笑过。没有交换戒指的环节,没有宣读誓言的环节,甚至没有喊出一声‘我愿意’。整个场面像是大过年的大伙儿一起吃了一顿其乐融融的年夜饭。直至新郎见了一个女孩匆匆跑出场外,半小时之后才沮丧着回来之外,这场婚礼都算得上中规中矩,平淡无奇,大煞了米妈的风景,她原是想打出风头的,可大儿媳的风头早盖过了她。
晚上十点,米桀回公寓收拾衣物,没想到卓佑蓝也回来了。他记得司机把他们一同送到了米家的大宅子,他是乘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来的,没曾想到,卓佑蓝先他一脚回来了。
“我记得你把这房子留给我了。”他们如今也形同陌路了,只等卓佑蓝哪天忍受不了米妈的势利眼一拍两散,不再演戏。
“哦,不好意思,我把东西收拾完,以后再不出现在这里,你可以换钥匙。”米桀来收拾了两件居家衣服,相机,还有旧的CD。
卓佑蓝知道他平时不照相,都是别人拍他。“你是去法国还是瑞士,这么迫不及待?”
“有区别吗?”去瑞士是为她,是法国也是为她。他所有的梦想都与她有关。
“黄婧媛只要告诉你三个字‘她不好’,你就要去飞蛾扑火吗?明明知道她人在苏黎世,婚礼的时候看到一个极像的背影也要追出去,我替你说,你后悔死了当初分手的决定。”
米桀停下了手里的活,他今晚被灌了酒,脑子沉了。可他非常清楚,他不是来整理什么衣服行李的,“我没有后悔,我只是想她了。她走了,带走了属于她的一切,而我发现我竟然找不到一张她的照片、画,所以当我想她了,我只能像一个普通的网友一样去网上找她的工作照和狗仔们偷拍的含糊照。我翻遍了整个屋子还是找不到,那我只能去看她本人了。”
“她今天在苏黎世,明天在美国,你上哪里看得到?”
“不知道,”其实,卓佑蓝能这样心平气和地与他谈论简单,他很意外。这个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她,那不是他说抱歉,不是他做什么能挽回的伤害。“我想我要追随她的脚步,直到我累了,直到她的身边有别人守护。”
末了,卓佑蓝凉凉地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吧。做朋友尴尬,彼此都不舒服,做夫妻也做不成。”
米桀拎着收拾好的行囊,“我尊重你的决定。但如果你哪天想见我,还是可以给我电话。”说罢,拎着袋子匆匆下楼。卓佑蓝从窗下望着他的车绝尘而去,心想,我再也不要为你难过了。
、大结局(四)
黄婧媛从第11个月开始焦虑,为什么还没有得到半点米宝宝的消息。是米桀自作主张不来告知,还是他根本没下手,再或者是他现在还没下手马上准备下手。这种事情最经不起拖,一拖再拖就演变成遗憾,待老来暮暮垂矣时,含泪告诉孙儿们,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错过了一个最好的人,错失了一段我至今耿耿于怀的感情。
黄婧媛对于简单和米桀恋情的在意程度超出了常人能接受和理解的范畴。她自己也不能解释这其中的缘由,好像停不下来的齿轮,好像他们一分开,有些东西就被打破了,一种属于他们全部的协调感。在她的格言里,没有该放弃的喜欢,屈是辛是唯一的一场意外,简单和米桀不是。如果屈是辛有千分之一的喜欢她,她会消灭苏贝,消灭他们的孩子来维护隶属于她的爱情。所以对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