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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粟壳?这倒是个好东西,朝廷命令禁止种植,这聚客酒楼又是怎么弄到的呢?
“聚客酒楼加上江州的这家,足足有十家。在人生不熟的地方,还敢用的如此明目张胆,那湘城和川城就更甚了。只要将江州这家的事抖搂出去,湘城和川城也一定会波及到。我要喝水。”容婴舔舔唇,有些口渴了。
楚渝起身,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回到床上抱着他,继续听他说。
“商人没有不重利的,江州只有一家酒楼,而湘城和川城却有九家,谁都不会因小失大。且王犹清的根本在湘城,自然是要先解这燃煤之急的,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待在湘城。”
“况且,十家酒楼都不小,每天有多少客,要做多少菜,大抵是数不清的。每道菜都要放一点烟粟壳,那么一天的用量可就大了。这么多的烟粟壳是哪来的呢?我要是王犹清,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这烟粟壳的来源断了,否则,可就是灭族的大罪啊。”
楚渝心里极为骄傲,没由来的,就是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自己。够坏,却不失情谊;胆大,却从不莽撞;聪明,却不失可爱;老成,却还留有天真,让他食髓知味,念兹在兹。万幸,这人是属于自己的。
容婴没有发现楚渝的细微变化,嘴角泛着冷笑,继续说道“况且我留下的那四个字,定会有人传到他耳朵里,他若是明白,自然会担心紧张,这么多事一同发生,我就不相信,还不能让他乱了手脚。”
“他想取我的命,定想不到我已经找上门来了,也一定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爵爷居然也与我同流合污。如此一来,等他见到我了,哼,那表情,一定很好看。”
同流合乌是这么用的吗?楚渝失笑,倒是没有出声反驳。好吧,随他去吧,反正在外人眼中也是这个样子的。
“这些计划都是你临时起意的?”
“大多吧,原本就是想去聚客酒楼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那个人就算不杀,也不可能让他将消息带到湘城的,如何也要将他弄个残废或者神志不清的,这样就是换个人管事罢了,这样与王犹清没有什么损失,也不会引他来江州。”
“但是烟粟壳和你的出现,打乱了计划。既然这样,那就索性把事情闹得在大一点,迫使他只能留在湘城,这样,如何都不会扑空了。左右都是要把王家端了,动静大一些就大一些吧。”
容婴把玩着楚渝腰带上的玉佩,什么花纹也没有,一边是如脂的白色中混着几缕黄色,另一边的黄砂皮却还留着。
是一块籽料,触手升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玉,但一定是上好的玉种。而且看玉磨损的程度,是块老玉了。
容婴想起他师傅也有一块这样的玉,成天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哪像这人一样,大刺刺地挂在腰间,也不怕被人给偷了,或是不小心掉了摔破。
“喜欢?”楚渝将束在衣服上的玉佩解下,将衣服连带腰带扔到一边。昨夜脱衣服,就直接扔在床上了,也没挂架子上。
容婴没说喜欢与否,也不和他客气,拇指一下一下摸着玉皮“这是什么玉?”
“羊脂玉。你若是喜欢,我让人寻个师傅,雕个你喜欢样子。”
“不要,”容婴摇头,饰物一类的东西,他向来是不喜的,偶尔玩玩还好,要是让他成日带着,没准哪天他就控制不住给扔了“配你,挺好。”
楚渝将玉连带着手握在掌心“嗯,还是觉得婴先生这块玉比较好,先生可要配我?”
容婴红脸,挣脱开来,将玉推还给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楚渝不说话。
楚渝笑,手抚上略微凌乱的青丝,扬声问道“饿不饿?”
他不说倒是没什么,现在一感觉,还真是有些饿了,点点头道“有些饿了,有人送来吗?”
“红衣蓝衣去探消息了,小二不敢来打扰,当然只能是我去拿了,为了先生我自然也愿意。”说着,楚渝起身下床,将外衣随意披着,理了理头发,出门为婴先生取吃食。
容婴没敢回头,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好像有些上瘾了。
第98章 单纯()
这天午时,楚渝退了房,带着容婴离开了酒楼。掌柜的感恩戴德地将四人送出门,就是这住店的钱都尽数推还给了蓝衣。
红衣蓝衣两人打探回来,楚渝就交代将烟粟壳的事情告诉掌柜的,并且按照容婴的说法,将解瘾的方法,也一并告诉了。
一开始掌柜是半信半疑的,毕竟这诬告的罪名要是定下来,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掌柜的虽说不是什么官宦子弟,但好歹也是个大户人家,这些罪是受不得的。
好在蓝衣还记得昨天说自己是做香料生意的,对味道特别敏感,又瞧瞧去了后厨,实实在在看到了,才会如此信誓旦旦。
见他这般信心十足,掌柜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官老爷面前,当着众多百姓和同行说了此时,果然在灶台上发现了这害人的东西。
这当官的是如何反应,他们是不知道的。不过看他下令速度如此之快,倒是让人怀疑,究竟是真的心系百姓,还是着急和聚客酒楼断了关系。
如此一来,聚客酒楼没了,倒是高兴了同行,一个个都对掌柜的拱手道谢。当然,心下也是愤愤的,作为生意人,连最基本都德行都没有,自然是要遭到唾弃的。
这掌柜的也是有私心的,没有将罗根粉的事情一并告诉。这可是一个赚钱的好商机,如何也要自己留着。
午时,正值日头升到当中,一天最热的时候,掌柜很是不解,为何选择现在离开。不过既然这一行人决定走了,他也不好强留。
马车里放着红衣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的冰,在这炎热的时候,极为舒服。矮几上还放着楚渝央人烧的莲子银耳,已经放凉,碍于容婴的身子,并没有放冰块。
对于这一切极为满意的容婴倒是不在乎了,喝了一大口银耳,方才的烦闷全被这一口凉爽冲散。
楚渝看着水润润的唇,心下痒痒的,倾身上前亲了一口,心下道真甜,舔舔唇说道“嗯,味道不错。”
等一吻毕了,容婴才慢慢脸红,立马将窗帘放下,低声怒斥一声不正经。所幸如此炎热,街上的人也少了,并没有人看见。
楚渝笑,倒是不在意被人看见的“这天气太热,方才见你胃口不好,没吃多少东西,我让人准备了乳糕,可要吃些?”
容婴看了一眼,乳糕被切成了大小适中的方形,应该是刚做好不久的,拿在手上还温温的。这人的细心他是见识过的,真是因为这个,容婴如此挑剔的一个人,才会放任他留在身边。
经过聚客酒楼时,马车特意放慢了速度。容婴猜测的不错,烟粟壳的事一出,所有人都认为这管事的死是死有余辜。
这些人究竟是有多少真正来这聚客酒楼吃过饭的,有多少是为了能捞一点好处,还有多少只是为了看热闹的,谁也不知道。
唯一能知道的是,流言永远比水流要快,用不了多长时间,烟粟壳一事就能传到湘城和川城。不过这其中,有多少的添油加醋,可就不得而知了。
容婴撩开窗帘往外看,如此热的天,这里还是一样被围地水泄不通,明面上看都是来这里讨要说法的。再这样下去,定是有不少人要粘上暑气的。
楚渝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前的知县,伸手将帘子放下,隔开了视线“别看了,现在这知县正着急上火,要是不小心见了生人多管闲事,定要发作了。”
“他不是父母官吗,无缘无故的,又怎能对无故路过的百姓发火,就不怕引起民愤吗?”容婴不解,看的人多了,他还能一个个都罚过去吗?
楚渝看着他的天真笑道“他自然也没这么傻,围着他的是当地百姓,且讨要的公道都是一样的,他拿哪一个开刀,都会引来大家都不满。但你不是,就是真的将你如何了,这些人也不会为一个不认识的外乡人说些什么公道话。况且一个外乡人和当地人发生了什么口角打闹,当官的自然而然会相对偏袒当地百姓。”
容婴皱眉,这些事情于他来说,还真是闻所未闻的。在他眼里,不管是不是外乡人,当官的就是要为民做主的,否则偏袒了谁罚错了谁,于上于下,都是不好交代的。
“你常年在山上,这些事接触的少,这里面的水深得很,不是你有道理、你是对的,当官的就会依法整治。”楚渝越发觉得这人可爱,伸手抚平他微皱的眉。
“哼,我要是碰上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糊涂官,定要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愤!”
楚渝没说话,这样的人幸好是能力出众且与世无争的,不然要是走上仕途,这样纯净的心思,定是会被人记恨的,最后的结局也是无比凄惨的。
“当官人的手哪有干净的?能有如此善心的,也就只有婴先生您了。”这份心,是要好好保护着的。
只有这样的人,在被人诬陷抹黑的时候,才会选择清者自清不做解释。却不知,你的沉默,在他人眼中,就是一种默认,恶人不会就此收手,只会换来一次又一次更加猛烈的攻击。
被这么一说,容婴没了胃口,支着脑袋看向一旁,拿着乳糕的手也垂着,心下却在嘲笑自己的蠢。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话是没错的了,不然他娘亲为什么会被人追杀致死呢?
楚渝抬起容婴的手,将他吃剩一半的乳糕放进嘴里“先生的心善,确实是没多少人能比得上的,否则何必将罗根粉告诉掌柜?”
容婴白了他一眼,嘴硬道“我没这么好心,这些人和我没有关系,何必在乎他们的死活?”
楚渝笑,没有说话,心里倒是明镜一样。若是没有罗根粉,要想解烟粟壳的瘾,那可就是活受罪了。到底还是医者仁心,自然是见不得这些人成天哀嚎,看不了他们一天天消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