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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如何能分清?”这是他真正好奇的,既然都一样,常年打猎之人都分不清,他这久居高山的怎就知道了?如若弄错了,要是换做旁人,定要难受上一阵子。也还好是他,百毒不侵。
容婴看了他一眼,拉住帽檐遮住了脸“我自有办法知道。”隔开了视线,也遮住了光,黑暗处,楚渝看不见怀里的人眼角一丝笑意。
两个时辰后,终是看见了坐在马车上摇着腿哼着小曲的青衣和蓝衣。不过楚渝的脸色到一点也不好看。
见了来人,青衣蓝衣跳下马车,上前两步抱拳跪下,齐声喊了声“爷。”不消片刻,两人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楚渝黑着脸越过两人,装作没看见地上两人的表情,直接上马车,放下帘子,冷冷出声“滚一边守着。”
蓝衣和青衣对视一眼,他家主子高兴生气都不会表现在脸上,猜对了是你幸运,要是不凑巧撞到马蹄上,只能怪你命不好。像今天这样黑着脸,还是第一次。
青衣对着他摇摇头,也是心下不解,七人中他跟着楚渝的时间是最长的,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主子的事向来轮不到他们掺和,只需听命就好。
不过话虽如此,但主子身上的味道,可真是让人“提升醒脑”,欲死不能。
第42章 针尖()
撩开门帘,马车里的装饰让容婴心下一惊。他不是爱财之人,也不在乎是不是千金难求,药寒居里的东西都是方朔安排的,到底有多好他是不知道的。
而对于一般的用品茶具只要顺手就好,置于精致不精致,贵重不贵重都不重要。但这车里的一切,只能用两字形容——奢侈。
铁桦木的马车内缠了一层青藤,就是翻车了,有了青藤的保护,减少了冲击,里边的人也顶多受些轻伤。
看来这是专门为楚淋准备的,习武之人磕磕碰碰难免,但闺阁小姐可就两说了,更何况是楚渝唯一的妹妹呢,不是这样的马车,还真是配得上这样的身份。
乌木的矮脚茶几,雕着梅花的小窗,青花瓷的茶具,雪狼毛毯,红狐软垫,白虎披风,豹皮软枕……无论哪样,都价格不菲。况且这还只是他看见的,在这些个看不见的地方,指不定有多少暗器呢。
马车内,容婴倒是自来熟,舒舒服服的躺在一边,揉了揉着难受的腰,装作没看见一旁黑着脸的人。自顾自将冰冷的手放在紫砂壶上暖了暖,拿了个靠垫放在腰上,闭上眼安神。他虽不是特别热衷这些东西,但也是懂得享受的一个人。
楚渝三两下脱掉外衣,从一旁的窗扔出去,看着一边装作毫不知情的某人,气的牙痒。
是,紫英草是能驱猛兽,汁液可染色,但这汁液若离了草茎,一个时辰后,草香就会变成恶臭,就像是一块肉,三伏天放了三天三夜,沾满了苍蝇蚊子。
楚渝侵身压上,一手扣着他的腰,一手抬着下巴“婴先生,你很得意啊,嗯?”
容婴心下开心,但脸上不能显现,他是始作俑者又如何,他是说紫英草汁液可驱猛兽,但只需将其带在身上就好,没说一定要涂啊。是他自己自作聪明,怪谁呢?
推了推身上的人,推不开,扭了扭头,下巴也依旧安安稳稳贴着他的手指,微微皱眉,不满的看着他。
楚渝虽扬着淡淡的笑,但却是笑里藏刀,这样的他看着让人有些发怵。容婴要是内力还在倒是能与他抵上一抵,可现在,只觉全身发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容婴输人不输阵,挑了挑好看的眉,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写满了“就是我做的,你能怎么样”。
“你让我将汁液涂抹在身上,故意的,对吗?”楚渝靠近他的脸,说话间气息扑打在他脸颊上。捏紧了下巴不让他转开,四眸相对,他倒想看看身下这人会怎么说。
容婴哼一声,别开眼不看他“我只说此草能驱猛兽,可只消带在身边就好,是你自己将汁液涂遍全身,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也能怪我不成?”
楚渝微微眯眼,他现下不是容婴的脸,还真是下不去手,再如何,也不能对自己亲妹妹动粗。手伸至他耳后,想解了他的易容。
“别碰我!别碰我耳朵!”容婴死死护着自己的双耳,不让他碰着。
他现在能如此肆无忌惮,就是算准了以现在的面容,楚渝再气,也不会拿他如何。他有楚淋这挡箭牌,做什么事闯什么祸都会算在楚家头上,楚渝都能解决。
有如此的免罪令牌,现在不用,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容婴也是气自己,易容术过程虽繁琐,若想解开,轻松的如同喝水一般,凡事懂点医术的人都可解,只消按一按耳后的两个穴位既可。
楚渝本是不知道的,这也怪他自己,得意之时一时大意,把这办法告诉了他。不过这解法也有一个要求,两两对称的穴位必须一起按才可解开。
容婴确实难缠,知道拼武力不是楚渝对手,就双手护着一边,将半边脸埋在毛毯下,怎么也不愿露出来。
看着这三毒先生这副样子,楚渝气急反笑,好在现在是楚淋的容貌,不然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他这冷漠无情的性格可就崩塌了“你以为你这般我就奈何不了你吗?你要是自己解了,尚有一丝商量余地,若是让我动手,可就不一样了。”
容婴是什么人?若是光靠口舌就能劝服,可就称不上“三毒先生”了。
斜眼瞄着楚渝,满是不屑与不信,他难得占了一次上风,怎能就此服软?做梦。他动手?他只消护好一边,能拿他如何?对着这张脸,他不信他能下得去手。
这事就是他算计了楚渝,那又如何?无凭无据,只要他不承认,能拿他怎么办呢?那臭味越来越重,还好有脂粉味遮挡,能隔开些。相较下,他还是比较能接受脂粉香。
方才颠簸了一路,虽被人抱着,可这一起一伏,一上一下的,一点也不舒服。再加上那一股子味道,想要安睡,不可能。在药寒居,他向来是断断续续睡上六七个时辰的,可在他怀里,舒不舒服两说,就这不是臭味就是脂粉味的,他确实睡不着。现在的他很困,实在不想和他继续闹下去。
“你要耽搁时间吗?我这易容没有半个时辰可不会好。”容婴不答反问,不动也不看,自顾自闭上眼,他现在很想睡觉,将身子往披风下挪了挪,整个缩进披风里。上品果然是上品,就算是他这样的身子,也不觉得冷。
对容婴这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心情好的时候吃软不吃硬,心情要是不好,要你命那是便宜你。像现在这样,楚渝要是敢动他,一定不会让他好受。虽然打不过楚渝,但防护还是需要的,现在手里,真的就剩下最后一根针了。
楚渝心下冷哼,现下虽有气,也要先压下,这不是解决的地方。这笔账且先让他记着,回头慢慢算。从暗格里拿出一套全新的外衣,三两下换上,让青衣蓝衣驾车离开。
估摸着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容婴也放好银针,入睡。
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腰处酸痛、后背肿胀,加上山路崎岖、马车颠簸,更是雪上加霜。他这身子不比常人,一点不适在他身上都会被放大。
故而这软垫虽舒服,可也抵不过这左磕右撞的。若不是实在困的慌,也不会睡得如此不安稳。
第43章 通平()
马车在不平坦的道路上行驶了良久,容婴揉揉眼角,双目无神得看着车顶,不知身在何处。恍惚间,竟是一瞬的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唇干舌燥的,双颊惨白,薄唇血色全无,加上这女子面容,让人看了,竟心生怜悯。
涣散的双眸缓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撑起双手甩甩头,往四周看了看,瞧见一旁闭目养神的楚渝才反应回来现在的处境。马车还在疾驰,矮几上的茶具却站的稳稳当当。不需多想,这矮几和茶具上定放了磁石。
容婴揉了揉额角坐起身,拿过瓷杯,喝了口温水,撩开厚厚的幕帘往外看了看,一觉醒来,已经离开了东傲山群了,他不熟悉的地方。
虽然离开了山群,但这地方还是冷的。街道足够宽敞,两边也摆满了商家小贩,可这里天寒地冻,也就三三两两的人裹着棉衣瑟缩着买东西。如此,马车行驶如此快,也伤不了人。
“这是哪?”容婴按了按肩头,揉了揉撞疼的手臂,哑着声音问道。多看了眼一边卖扇子的小摊,这种日子卖扇子,奇也怪哉。那小贩倒是轻松的很,一把扇子遮住脸,正在闭目养神,一点也没有为生计所困扰。
这城镇本就偏僻,穷乡僻廊的,这辆疾驰的马车倒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也有人透过雕刻精致的车窗,好奇打量着露着半张脸的“楚淋”,倒是有一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
“通平镇。”楚渝睁开眼,重新调了个位置,喝了口水,继续闭目休息。
容婴看了看渐暗的天,继续问“我睡了多久?”上马车的时候未时都没到,怎的现下已快入夜了?
“大致两时辰之多。”楚渝换了个姿势,他确实佩服容婴,如此颠簸,他居然还能睡的如此之沉,若不是马只两匹,他才不会选择坐马车。
不过看容婴睡着也皱着眉,撞疼了也弱弱叮咛着,也能看出他睡得不舒服。当然,楚渝也不会如此好心替他把矮几移开,“楚淋”的脸又如何,假的就是假的。
容婴暗自算了算时间,和前几日相比倒是少睡了些,也怪这地方,实在比不上自家药庄来的舒适。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可不在这“床”上,没错,他饿了“前方停下,我要休息。”
话音刚落,马车内的两人措不及防的往前冲去,便是那嵌了磁石的茶具也动了动,洒了些水在矮几上。顿时茶香四溢,可也挡不住从马车外传来的杀气。
容婴缓了缓气,心下皱眉,一路上他也没露什么破绽,知道他离开的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