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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用完一顿并不完美的晚饭,苏末与齐朗负责在亭子里纳凉,碧月苦命地负责收拾善后。
待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苏末打发两人去休息,齐朗第一个不干,只嚷着晚风吹得舒服,不愿早早就睡。
相比之下,碧月答得就含蓄并且聪明得多了,他道:“末主子还没睡,属下哪敢先去休息?这不是太没规矩了么。”
没规矩么……苏末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公然违主子命令算不算没规矩?
碧月垂眼,温顺且恭谨地避开了她的眼神。
苏末对他们的心思自然是了然于心,却并未道破,只是随他们去了,不过,却终是冷冷淡淡地警告了一句:“谁敢给我惹事,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碧月与齐朗一个低眉垂眼,一个偏首撇嘴,却不吭声,也不知算是应下了,还是无声的抗议。
于是,三个人就待在凉亭里就着柔和朦胧的月色,享受着舒适的晚风送爽,含情脉脉的彼此凝视,时不时再扫一眼院门的方向,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绝对会以为这是在心心念念望眼欲穿地等着他们情人归来。
一个苍月摄政女王兼凤衣楼女主子——清贵威仪不可侵犯。
一个九罗大祭司——圣洁无瑕。
一个凤衣楼楼主——风华正茂。
只这须臾时间里,所有形象毁于一旦,变得无聊且幼稚。
长亭回来时离子时已不远,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子,满脸惨不忍睹的淤青和血丝,青青白白红红的看起来好不狼狈。
谢长亭没有齐朗与碧月两人半夜翻墙的习惯,走的是正门,不过却是省去了敲门的步骤,直接推门而入,苏末在此刻意等候,院门自然是没有上闩的。
当然,即便上了闩,对谢长亭来说,也压根不是个事。
甫一进入大门,就看到坐在凉亭里的三人,半夜三更不睡觉夜下赏月兼纳凉。
个个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看到他推门而入时,眼神齐刷刷向他扫射而来。
谢长亭淡淡地回视了他们一眼,还未说话,身后的鸾梓阳已经小声嘀咕:“看这阵势,是要兴师问罪还是要怎么的?就这点破事,至于么?”
“你即便不说话,也不会降低你的存在感。”谢长亭看也没看他,淡然的嗓音却带着不容反驳的语调,“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日一早回东璃去。”
“知道了,皇兄。”鸾梓阳小声应了一声,微微抬眼,欲打量一下自家皇兄临时住的别院,发现此处的规格与一般富贵人家的别院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安静些,没有下人出入走动,连守夜的护院也没见一个,安静得有些……寒酸。
心里忍不住想着,皇兄也不知道究竟想怎样,放着金碧辉煌的皇宫不住,万里迢迢奔波于九国之间,十一年不曾回过一次家,连住的地方也简陋得要死,身边没有伺候的人也就罢了,还得充当别人的跑腿,帮人家收拾善后……
——这究竟图的是什么呀?
蓦然察觉到两道强烈得不容忽视的视线瞬也不瞬地盯在自己身上,鸾梓阳慢慢抬起头,正对上两双隐含审视的眸光,不由心下暗嗤了一声,不就是在酒楼逃得比兔子还快的两个家伙么。
这个时候,摆出这副表情,以为能吓唬谁?
“咦?”鸾梓阳正要不甘示弱地反瞪回去,齐朗已冷不防开口,“请问这个鼻青脸肿的活像刚从难民营出来的家伙是谁啊?谢长亭你不会临时从哪里找了个替罪羊来充数吧?”
语气里的嘲讽嗤笑丝毫不欲掩饰,明目张胆地彰显着他的狂妄与嚣张。
鸾梓阳眉头一竖,立即就要发怒,谢长亭偏过首淡淡瞥他一眼,一个字也没说,只一记再清淡不过的不含任何情绪的眼神,便让他把所有未出口的话尽数吞回了肚子里。
对于齐朗一贯的嘲讽与挑衅,谢长亭是从来不会放在心上的,此时亦是恍若未闻,他目光沉静地看着苏末,淡淡道:“末主子应该已猜出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长亭督导不力,愿听末主子处置。身边这人,是长亭的兄弟,也是假扮了酒楼掌柜的那位中年男子……他的目的,长亭即便不说,末主子定然也知晓,是要长亭回东璃,处理东璃与穆国结盟之事。”
没错,即便长亭不说,苏末也同样能够轻易猜出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和他拙劣的布局之下真正的目的——不说别的,就那满脸被撕裂破皮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易容之后撕下面具时手法不当所造成的。
至于嘴角的淤青,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因牵扯到伤口而引起的疼痛表情,自然是被狠狠教训过的结果。
若那酒楼掌柜是敌人,或是一般自作主张的属下,以谢长亭的性子,绝对不会留下对方性命。
综合这三点,此男子身份便不难猜出。不过——
“我并没打算兴师问罪。”苏末淡淡一笑,“谁人做出的事,谁人承担后果,本姑娘向来不喜欢迁怒,既然长亭已经教训过他了,我没什么好再问的了。”
转头看了眼碧月与齐朗二人,苏末笑道:“至于他们两个,委实是太过无聊,长亭更无需理会,该去休息去休息,我在等人。”
第322章 世事难料(。com)
原来不是专程在这里等他们……鸾梓阳暗想,这女子倒还不是个小气之人。
碧月与齐朗显然也意外,他们以为苏末至少要问一问谢长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碧月道:“末主子不是在等谢丞相,那是在等那个红衣女子?”
碧月显然没忘记方才在酒楼里,那个女子说过了今天要跟他们一道离开的事。
苏末淡淡点头。
鸾梓阳却道:“不必等了,她已经离开了。”
苏末意外地挑眉:“离开了?”
“她托我带句话给你。”鸾梓阳点头,“她说谢谢你今晚陪她饮酒,以后有机会再相见。”
苏末道:“她为什么离开?”
“她独自在酒楼里坐了一个月,为的是等情郎。”鸾梓阳撇了撇嘴,本不想解释——
谁叫这个女子这么没用,大哥却还在她面前为了一点破事请罪,虽说她似乎表现得很大度,但皇兄在她面前降了身份却是事实。尤其是,就因为她在离开酒楼说是那几句话,才害他挨了这么一身伤。
她才是罪魁祸首。
尤其是,鸾梓阳抬眼看了看,三人坐在凉亭之中,他与大哥站在凉亭之外的台阶之下,虽台阶不是很高,但仅从这位置上来看,也明显有了高低之分。
哼,真想把这三人一脚踹到天边去。
不过,那女子离开时皇兄也看见了,他不开口解释,皇兄定然也会说,他倒宁愿自己委屈一些。
这么想着,他干脆说的更详细了些:“那个红衣女子武功很高,性子很冷,杀人比吃饭还简单,只是行事低调,江湖上听过她的人不多,虎城的人却没人不怕她。三年前她与一个神秘男子私定终生,却在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独自一人屠了虎城姓梁的一家满门九十六口,虎城一夜震动——只因那梁家当初是虎城一霸,行事凶残,无恶不沾,几乎没人敢惹。”
西域民风本就彪悍,虎城是西域彪悍民风的最佳写照,而那梁家,能在虎城都没人敢招惹,可见其势力有多雄厚。
这样的势力,一般情况下,家族成员不说个个都是难惹的高手,起码有一半以上都是有真本事的,否则也不可能在虎城横行无阻。
红衣女子能一夜之间屠尽这样的家族,且不说她是不是真的仅仅凭借自己高深的武功,独自一人做下如此惊天大案,只这份胆量和勇气,就足以说明她不是一个普通人。
心性,也绝不会柔软善良之辈。
听他一番简单的解释,再想到酒楼里那红衣女子说的话,苏末心底已经大概有数,必定是男人见心爱的女子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心生震怒或者恐惧,然后两人分道扬镳,只是因为爱在心里,便以誓约为定,若女子以后不再杀人,然后就怎样怎样……此番云云。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对自己心爱的人居然会杀人这事从容以对,那与她私定终生的男子情绪出现反常才正常,若对此视而不见,只当作不知,只怕才更加可怕。
鸾梓阳见她一副若有所思之后了然的神情,不由嗤了一声:“别自以为聪明,你以为什么事都是你想象的那样?”
鄙夷不屑的口吻,让齐朗瞬间发飙,冷怒地骂道:“哪里来的小瘪三,你活腻味了?!对少主说话客气点!”
若不是苏末冷冷睇了他一眼,只怕马上冲上去宰了这个家伙都有可能。
小瘪三……是什么意思?鸾梓阳皱眉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干脆懒得再去想,只当齐朗是在虚张声势,淡嗤了一声,却没再说话。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又是哪样?”苏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又怎么知道我心里是怎样以为的?”
“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了。”鸾梓阳哼了一声,虽语气不善,却到底也没再口出恶言,毕竟自家皇兄就站在一旁,他当真是活腻味了才敢对此女再三出言不逊。
“那女子的情郎来找她,她也就跟着走了?”苏末淡淡道。
不管誓约是多久,那男人让一个女子痴痴等待,直到最后一刻才来,若女子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了,未免太没骨气。
“自然不是。”鸾梓阳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他们约了个地方比武,若女子赢了从此分道扬镳,若男子赢了,女子便下嫁,从此相夫教子不问世事。”
话说完,他抬起眼,冷冷道:“天已经这么晚了,你们都不休息,候在这里只为打听人家的儿女私情?无聊不无聊?”
“一点也不无聊。”苏末淡淡回了一句,“比起你一番自作聪明的试探,落得被教训得凄惨的下场,本姑娘觉得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