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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也不在乎,我不需要回应,我只需要倾诉。
可是这一天,我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因为我脑子里空空如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我不确定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只记得等我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一个上了年纪的神父刚好从偏门走进来,看到我,他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惊讶,不过也只有一瞬。
“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我亲爱的姊妹?”他和善地问我。
我微微摇了摇头,向他告别后,就准备往外走,刚抬了抬腿,就又被他叫住。
我回过身,发现他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瓶不知名的药膏递了过来:“活血化瘀的,会好快点。”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
被他这么一提,我才猛地觉得自己的左边脸颊疼得厉害,大概已经是不能见人了。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
“我也是受人所托。”
说着,他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了我。
“这两周约瑟夫没有来,我很担心。不过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约瑟夫?
听见这个陌生的名字,我一时有些呆愣,我不明白这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神父估计也看出了我眼里的疑惑,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告解室,笑着解释:“约瑟夫就是每周二都在那里听你告解的那个人。”
顿了顿,他又接下去说:“他曾拜托我说,如果哪一天他忽然不来了,要请我好好照顾你。但是,我总有一种预感,只要你还在这儿,他肯定会回来的。”
神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满了慈祥的笑容。
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毕竟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叫约瑟夫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拜托旁人照顾我
我只是惊诧,原来一直以来,真的有人在布帘那头听我说话。
神父毕竟是见过人间百态的人,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觉得尴尬,相反,他的笑容看起来似乎变得愈发高深莫测了。
“你相信缘分吗,我的姊妹?上帝安排你来到这里,肯定有他的道理。就像约瑟夫,他始终坚信,他来就是为了遇见你。”
第16章()
你看,这就是神父,就连说话都离不开宿命论。
我忽然想起,当我还迷信宿命的时候,我曾经很喜欢的一本的男主角就叫约瑟夫。
那时候,我还是景盛的跟屁虫,我每天都在他耳边说约瑟夫有多痴情有多好,他却总是一脸嫌弃地说我为什么不能看些有用的书。
年少时,爱看那样的书,不过是因为还会做梦。
可遗憾的是,现在,我已经过了那个爱做梦的年纪。
我非但没有因为神父的话而想入非非,反而开始怀疑这个约瑟夫不怀好意。
不过,神父给的药,效果还是很好的,我离开教堂的时候,怕脸肿得像猪头不太好看,就胡乱涂了一点。
没想到,短短几分钟时间,就不觉得疼了,而且感觉也没肿得那么夸张了。
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
韩叙今天虽然是被我糊弄着没有来接我出院,可是我敢打赌,最迟明天,他肯定会直接杀来公寓。
到时候,以韩叙那一点就着的性格,保准又是一团兵荒马乱。
背包里的手机刚好在这时候突兀地响了起来,我以为是韩叙,摸出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没想到,电话刚接通,那头传来一道尖锐的女音:“喂,夏小满,你在哪儿呢!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一直不接!”
是夏谷雨!
我顿时苦了一张脸,正纠结着该怎么回话,那头,夏谷雨又下命令了:“我现在在城东车站,给你十分钟,来接我!否则,你知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回你该待的地方去待着!”
夏谷雨撂下狠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无语地看着业已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很想无视这个公主病末期的神经病,可是,我不能。
夏谷雨嘴里“我该待的地方”是我足足待了三年半的疗养院,说是疗养院,其实就是精神病院。
夏谷雨说的没错,她确实有那种本事把我送回去,只要她在二叔二婶面前撒一顿泼就足够了。
我和夏谷雨相互看不惯了二十几年,在这场战斗中,前二十年一直是我占了上风,可自从我爸妈走后,我和夏谷雨之间的角色就彻底颠倒过来了。
为了不再被送回那个噩梦般的监狱去,我强忍下内心的不甘与怒气,听从夏谷雨的命令,打车去车站接她。
彼时,正值下班高峰期,整个盐城被堵成罐头,寸步难行。
期间,夏谷雨像疯了一样拼命打我电话,直到我的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
两个小时后,的士终于带着我从城西穿越到城东车站,车站里人满为患,没了手机,我想要找到夏谷雨基本上等于大海捞针。
于是,我不得不拿出背包里的移动电源,把手机充上电,重新开机,然后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夏谷雨。
电话刚刚接通,夏谷雨就像疯子一般在那头破口大骂:“夏小满,你是故意的吧?!我不过是让你来车站接我而已,你居然就关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吃的用的全都是我爸爸给你的钱!!你这只狼心狗肺的寄生虫!!”
第17章()
我是寄生虫?
哈,这真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她以为她夏谷雨一家子能好吃好住到现在,是拖了谁的福?
她以为我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合租屋里,还不是因为他们一家子霸占了我爸妈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家业!!
到底谁才是寄生虫,是我,还是他们一家!
“夏谷雨,你他妈晚上就在车站过吧。”
“夏小满,你敢——”
夏谷雨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我就果断挂了电话。
以我对夏谷雨的了解,她这一次肯定又是离家出走,否则,以她娇生惯养的习性,根本不可能坐长途车来盐城,还在车站等我来接。
我敢打赌,她现在肯定身无分文。
我不发脾气,她还真当我是任她搓圆捏瘪的泥人么?
果然,不过几秒钟,夏谷雨就又打电话过来了,这一次,她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我在4号门,你来接我。”
我怒火未消,没有理会她。
夏谷雨可能有点慌了,又添了一句:“夏小满,你不会真让我晚上在车站过吧?我听说晚上这里治安可差了”
嗯哼?知道怕了?
知道怕了就好!
我长长地吐出胸中一口恶气:“站好别乱走,我来找你。”
在确定了夏谷雨的位置后,我很快就找到了她——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大晚上的,居然还在室内打了一顶太阳伞,一眼望去,真是让人恨不得自戳双目。
在距离夏谷雨大概五米左右的时候,我很不厚道地想着要撤退,可我还来不及把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夏谷雨就已经发现了我。
“夏小满!!”
夏谷雨的声音极具穿透性地贯彻了整个候车大厅,随后,一只高跟鞋从空中直飞向我,只不过,夏谷雨的眼力不太好,没扔中要害,只砸到了我的小腿肚。
我猛地倒抽了口凉气,低头一看,发现腿上红了一大片,有块地方还被鞋跟抠掉了一块肉,正往外冒血。
“夏谷雨,你是不是有病!!”
还好是扔到我,车站那么多人,扔到了别人怎么算?!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草草用纸巾堵住伤口,狠狠地瞪了夏谷雨一眼,直接就往外走。
夏谷雨喊了我一声,咒骂了几句后,也跟了上来。
“夏小满,还不来给我拉行李箱!”
我根本就不想理会她,夏谷雨这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蹬鼻子上脸。
由于我的小腿受了伤,走路的速度减慢了很多,夏谷雨拖着行李箱,走得也不快,我们两人倒也算是并驾齐驱。
她就这样滔滔不绝地骂了我一路,直到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上车的时候还不带停。
“师傅,到西园新村。”钻进出租车,我一肚子闷火。
夏谷雨却不上车,在外头插着腰指着我的鼻子道:“还不给我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去!”
司机说要帮她,她还不要,非指名道姓让我搬。
“夏谷雨,你他妈是不是真想留在这儿过夜!!”
“你不乐意是不是?好,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我不过就是被逮回家里去,你要去的地方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说着,她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打电话,我暗自咒骂了一声,不得不憋着满肚子火,下车去提她行李。
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快点”后,就像老佛爷一般上了车。
我认命地把她的行李箱塞进后备箱,想要上车,却发现车门被人锁住了,根本打不开。
我透过车窗外里头看去,看到里面的情形后,这才记起自己刚才下车时把背包落在了车上。
而夏谷雨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我的背包翻了个遍,此刻她手里正拿着我的钱包,一脸得意:“夏小满,今晚还是你自己睡车站吧,再见!!”
我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感觉像是被糊了一脸屎。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极品!!
我仰头望着盐城的夜空,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摸了摸口袋,浑身上下只有两个硬币,车站出口就有公共电话亭,倒是够打个电话求救。
可遗憾的事,我根本背不出任何人的电话号码,除了景盛五年前的那个号码。
且不说,景盛的号码有没有换,要我打电话向他求助?
开什么国际玩笑!!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车站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我心里就变得惶恐起来,那感觉就好像随时会有人从暗处冲出来把我拖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