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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满,再见。”
景盛的声音,很轻,轻到即使他离我这么近,如果我不仔细听,都快要听不到的地步。
可我到底,还是听到了。
我直觉地伸出手去想要拉他,他却在这时候忽然决绝地抽身离去,就像是刚才的柔情全然不曾存在。
“景盛”
“夏小满,我会想办法让人送你去韩叙在的那家医院,我们从此分道扬镳。”
我刚刚开口叫他的名字,就被他打断。
“夏小满,但愿以后,再不相见。”
景盛说完这句话,我们刚好到达了宋一弦的家。
宋一弦可能也感受到了我和景盛之间的怪异气氛,默默地把牛拴好以后,也不管我们,就进了自家屋门。
是景盛先下的车,他转身的时候看起来特别的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点犹豫。
可不知道怎么了,我居然还在惦念他刚才短暂的失常,于是我反射性地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
“景盛,你是骗我的吧?”
景盛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挣开我抓着他的手,就大步朝着宋一弦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到心里有个角落,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其实我知道,他会瞒我,却不会骗我。
储谦早不在宋一弦家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景盛果然信守承诺,第二天就有一辆山地越野车出现在宋一弦家的院门外,驱车前来的是一个陌生男子,景盛在和他单独聊了几句之后,就把我送上了车。
那模样,竟感觉有些迫不及待。
我终于有些明白,他想摆脱我,应该想很久了。
在车门合上的刹那,我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伸手挡了一下,好在景盛反应灵敏,我的手才安然无恙。
景盛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我却是看着他,没心没肺地笑。
景盛紧抿着薄唇,看着我一言不发。
在他即将爆发的时候,我忽的探出身子,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吻住了他的唇。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景盛的身子蓦地僵住了,过了很久才慢慢恢复柔软。
就在他想要回应我的时候,我却松开了手,淡定地坐回了车里。
就像刚才,我什么都没有做一般。
而景盛,单手抚着自己的唇,看着我,竟是一脸的若有所失。
原来占据主动的感觉这么好,怪不得,景盛总是在我面前玩这种把戏,并且乐此不疲。
我冷眼看着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景盛:“这个吻,就当是道别。至于以后会不会再见,这不是你说了算。你欠我的,我会从你身上一点一点讨回来的,景盛。”
话落,我动作利落地关上了车门,“嘭”的一声又响又重。
开车的男人似乎没想到会发生刚才的那一幕,正从观后镜里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挑眉看了回去:“还不开车?想要在这儿过年吗?”
他回神,笑了一下,听话地发动了车子。
山地越野车的稳定性真的比一般的车子好太多,所以男人把车速开得极快,但是舒适性也就相对地比一般车子差了好多,有几次,我差点都被颠得吐出来。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也想快点见到韩叙。
一路的高速飙车,让我们回到盐城的时间,只用了去时的一半。
晚上八点左右,我们就已经进入主城区。
我的手机一直都很安静,没有任何未接来电短信提示,也没有任何电话。
这事本来应该很正常,毕竟除了依依和韩叙,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
可是景柏霖居然没有尝试找我,这让我觉得有些惊讶。
这只能说明,他要么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要么就是一直都知道我的一举一动。
从顾志诚出现在我外婆家这件事情来看,我想,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此时此刻,我终于有点明白,景盛说的那句“父亲又赢了一场”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对他们父子间的争斗,真的没有一点兴趣。
可是,现在我已经被他们作为棋子置于其中,入不入局都已经由不得我自己选。
四十分钟后,我们终于抵达盐城中心医院,一下车,我就直奔韩叙所在的病房。
在病房外,我毫不意外地碰上了傅雯蔷,她看起来很糟糕,蓬头垢面,满脸憔悴,一点也没有了女强人该有的姿态。
看到我,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像是疯子一样扑了上来,狠狠地把我按倒在地。
她的眼泪伴随着她声嘶力竭的低吼滴落在我脸上:“夏小满,你还我儿子!!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把他还给我”
第71章()
傅雯蔷情绪激动,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直到韩叙的父亲出现之后,这种情况才好了一点,不过看得出来,他也并不待见我。
韩叙的父亲叫韩之年,是盐城赫赫有名的大法官,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
如果傅雯蔷之前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恐怕韩叙能当上律师,他应该是出了不少心力。
大法官不愧是大法官,在任何时候,都显得淡定而从容。
“夏小姐,你走吧,我们都不想见你。”
韩之年揽着傅雯蔷的肩,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向我下达逐客令。
一声生疏的“夏小姐”足够证明他对我有多排斥。
我万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道:“叔叔,我见韩叙一面就走。”
“见韩叙?”韩之年笑了笑,眼神里却是冰冷一片,“夏小姐,难道你不知道韩叙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吗?见他?你还嫌自己把他害得还不够惨?”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冤枉:“叔叔,我已经很久没有和韩叙联系了,您和阿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怎么可能会是误会!他就是为了去找你,才会冒险爬窗,然后失足从三楼掉下去,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什么?韩叙是为了去找我,才会失足掉下来的?
所以,只是个意外,不是自杀!
可是,他为什么要爬窗?
难道说,他之前忽然停机,也一直没有联系我,是因为他被软禁起来了?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的勇气,居然对着韩叙的法官父亲和女强人母亲呛起声来。
“叔叔阿姨,韩叙已经二十八岁了,他是个成年人!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们限制他人身自由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而现在,你们甚至因为他发生了意外而迁怒于我,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
“怎么,你觉得委屈?”
面对我的咄咄逼问,韩之年却是淡淡地来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反问。
“难道不该吗?”
“夏小满,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也会替你叫屈。可是很抱歉,在作为韩叙父亲的我面前,你没有资格说委屈!别说是欲加之罪了,如果你的命能换回韩叙的,我都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韩之年的重话一句接着一句,我很难相信这种自私到接近罪恶的话,会是出自一个法官之口,反倒是傅雯蔷,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
“让她走吧,别说那么多了。”
韩之年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随后又冷冷地看向我:“还有,奉劝你一句,别在一个法律工作者面前,谈什么犯罪。记得,永远都不要小瞧一个父亲的决心。”
话落,他们就像我不存在似的,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转身进了病房。
我就这样被生生挡在了门外。
我抬了抬手,想要敲门,却又在即将碰到门板的时候,又放了下来。
如此反复几次,我终究还是没有再去打扰他们,而是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不喜欢医院,很不喜欢,尤其是午夜的医院,总莫名的有一种极其恐怖的色彩。
长长的走廊上,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我双眼无神地盯着头顶惨白的灯光,心里是掩不住的绝望。
虽然刚才在韩之年面前呛声,可是,其实他说得对,别说是欲加之罪了,如果我的命能换回韩叙的,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的。
韩叙那么好,那么正直,他甚至还没有结婚生子,怎么可以就这样醒不过来了呢?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走廊里忽然走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我倏地打起精神,盯着他们的前进路线,果然,他们的目的地正是韩叙所在的病房。
我趁机跟在他们身后,混了进去。
韩之年和傅雯蔷一心都铺在韩叙身上,见到医生就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医生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
我小心翼翼地隔着人群,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韩叙。
他的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跟我当初有得一比,他那张脸白得就像是一张纸一般,一点血色都没有,如果不是心电监视仪器,我甚至都快怀疑,他是不是一具尸体。
怪不得,那天我醒来的时候,韩叙会哭得那么伤心。
如果他现在忽然睁开眼来,笑着对我说一声“嗨”,我恐怕会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也许是我太专心着看韩叙,韩之年与医生之间的对话,我没有仔细注意听,直到听到他们提及“景柏霖”这个名字,我才倏地把注意力从韩叙身上拉了回来。
“老杜,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国内外最顶尖的脑科和内科医生都在景柏霖那边?”
韩之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就像的脸色一般。
为首的那个医生点了点头:“是。听说他之前也遇上了些事,这些医生被请去有一段时间了。说是请,其实就是软禁,没有他的首肯,这些医生根本没法回来。当然,景柏霖向来出手阔绰,金钱可能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没有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