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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幽幽叹了口气:“是你自己说讨厌我的。”
而且,也是他自己冲出去跑不见的,又不是我真的赶他走的。
慕恩抽噎着看了我一眼:“我是讨厌你!可是,你就不知道有个词叫口是心非吗?!”
他后半句话,满是埋怨的意味,我忽的有些想笑,真是没见过这么别扭的人。
才七岁就这么不坦率,他以后可怎么办!
而我,确实也笑出了声,直到慕恩对我怒目而视,我才发觉。
“抱歉抱歉。”
我很没诚意地道着歉,看着他,还是想笑。
我以为慕恩会发飙,可他瞪着我好一会儿,到最后却只是对我说:“我肚子饿了。”
我会意:“我去买。”
可我刚准备起身,慕恩却拉住了我:“你昨天不是煮了饭吗?我吃稀饭就行。”
“家里头没菜。”
“没关系,我可以干吃稀饭。”
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我,就是不肯放我离开。
我隐约知道,他是在害怕我出去之后就不回来了。
这家伙,比我还没有安全感,我忽然有些心疼他,因为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害怕被抛弃,害怕一觉醒来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在过去的很多年时间里,我都希望自己之前的几年时间都是在做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总有一天,这场梦终会醒来,然而,我没有等到梦醒的那一刻,只是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这就是人生。
景盛抛弃我了,爸妈死了,爷爷看到我就像见着仇人一样,后悔没用,哭泣没用,除了一步一步地继续往前走,我并没有其他选择。
和慕恩僵持了些许时候,我终是妥协,进了厨房,拿出昨天煮好却没吃的饭,盛了一些放在锅子里,做稀饭。
不过十分钟,就大功告成,我给慕恩盛了一碗拿到客厅。
有点烫,在茶几上放了一小会儿,他才端起饭碗吃了起来,真的就是干吃。
而且,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好像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似的。
不知为何,看着慕恩吃饭的样子,我忽然有一种满足的感觉,或许,这就是陪伴的意义。
在你感觉到无路可走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愿意在你身边,吃你做的饭,和你说说话,让你不至于对着一间空空荡荡的屋子,除了一屋子的寂静,再无其他。
“慕恩,为什么想要留下来?”
我自认为,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能让他特别感动的事,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对我的敌意也不像是假的。
虽然说孩子的情绪本来就很多变,可是,他是个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的孩子,他忽然想要留在我身边,应该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慕恩吃下最后一口饭,放下手中的碗筷。
“因为,你是第一个在我生病的时候彻夜守在我身边的人。”
听到这个理由,我忽然感觉到有些心酸:“以前你生病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不怎么过,就是睡觉,睡着了就不觉得难受了,也不知道饿了。”
“你妈妈呢?”
安琪不是他的母亲吗?她到底是有多狠心,能对生病的儿子不闻不问?
睡觉?我怎么从来不知道睡觉能治疗疾病!
慕恩忽的低下头去,很轻很轻地说:“妈妈很忙”
忙到连看自己儿子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我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愤怒。
这个叫安琪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能是察觉到我眼底的怒气,慕恩有些着急地替安琪解释:“从小到大,我都是妈妈一个人带大的,因为我,她忍受了许多。她本来可以找个很好的男人嫁了的,可是他们一听到她有个儿子,就都退缩了,没人愿意娶她。”
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她不是和慕九言登记结婚了吗?在这种情况下再嫁和重婚没区别吧?”
就算m国的国风再开放,也是一夫一妻制的吧!
慕恩可能是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倏地收了声。
“慕恩,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保护我的第一步,先从对我说真话开始好吗?”
慕恩抿了抿唇:“我不能伤害我妈妈。”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深吸了口气,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现在慕九言不知去向,他和安琪的婚姻登记情况,单凭我一己之力想要彻底查清楚根本就不可能,再加上插手这件事的是慕九言的生父,恐怕我要力挽狂澜拯救这桩婚姻,也是不大实际的事。
我收拾了碗筷,起身往厨房走去,慕恩却跟着我走了过来,在我洗碗的时候,他对我说:“你放心,之前那些对你不利的报道,很快就会成为过去式的。”
自然,公众都是健忘的,每天都在不停地发生各种各样的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夏小满出现,而我,也会渐渐被他们遗忘。
只不过,这个时间到底需要多久谁都不知道,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
我看了慕恩一眼,力不从心地笑了一下。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天下午,六天之前还在报道我有多不堪的媒体,居然集体自打嘴巴,登出了我深夜抱着“情敌”的儿子就医,彻夜未眠照顾他的报道,与此同时,他们还登了当晚安琪的动向——居然是在某一家高档酒店和某个型男幽会,照片上,两人的动作尺度之大超乎常人想象,即便打了马赛克也遮挡不了他们散发出来的骚气。
此外,安琪在m国的不检点私生活也被挖了出来,和之前我被黑时刊登的那些报道,简直如同两人。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不久,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第一个打来的是依依,她在电话里的情绪相当激动,直说“老天疼好人”,“贱人终于被天收了”之类的,搞得好像她才是那个当事人似的,俨然忘了她自己还是个孕妇。
还是我提醒了她好几次要保持心情愉悦和情绪稳定,她才慢慢地收了起来,不过,隐隐还是能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波动,看样子,我到底还是让她担心了。
“这下子,你终于可以不用再东躲西藏的了吧?小满姐,我想你了。”
我会意,笑:“好,我过会儿就去看你。”
依依心满意足地回了声“我等你”,然后就挂了电话。
那时候,慕恩刚刚入睡没有多久,因为他上午就跟我说过“那些对我不利的报道,很快就会成为过去式”这样的话,我不得不想,这些报道是不是和他有关。
可是,他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范围,除非
除非是他摔门而去后那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
可是,他不是说过不会伤害安琪吗?后面这些关于安琪的报道,很显然已经对她产生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了。
正在我看着慕恩的睡颜思绪万分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很怕又是什么骚扰电话,于是按了静音,并没有接听。
可是对方却很有耐心,一遍一遍地不停拨打,我又怕慕九言打电话过来我接不到,也不敢关机。
当电话第五次震动起来的时候,我心想,现在我算是已经彻底被洗白了,应该不会是什么可怕的谩骂诅咒恐吓电话,咬了咬牙,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还不等我出声,对方就先开了口:“夏小姐,我送你的惊喜还满意吗?”
这声音,我早上刚听到过,不会错的,是宫久烨。
“我不知道宫先生指的是什么。”
“那些报道已经看过了吧?”电话那头,宫久烨的声音听起来很漫不经心,“你知道,下午刊登的这些照片,只要换个角度换一下文字阐述内容,可能就完全不是现在报道的内容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是他!
可是我不明白:“你们不是处心积虑地想要我和慕九言的婚姻被宣告无效吗?不怕这些报道出来之后,影响法院判决?”
“夏小姐,一个有涵养的法官,听从的是法律,而不是公众言论。”
言下之意是,这些只不过是安琪的个人道德问题,却并不影响她和慕九言婚姻登记的效力?而我和慕九言的婚姻登记发生在他前一段婚姻存续期间,依旧还是无效的?
我皱眉,一时之间,竟是无言以对。
宫久烨的声音又幽幽响起:“夏小姐,你这也算不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如果是,那我是不是有资格和你一起吃顿饭了?”
顿了顿,他又说:“夏小姐,你知道有时候越难征服的女人越能勾起一个男人的兴趣。”
我想要拒绝的话,瞬间就被堵住了。
他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我再拒绝,就显得我好像就是为了想要引起他的兴趣才惺惺作态似的。
我不知道这个叫宫久烨的男人到底是为何而来,又是为了什么把原本要给我更加沉重一击的报道,改了方向。
从结果上来看,他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虽然很可能他也就是那个始作俑者,不过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之前的那些报道也是他蓄意而为,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我确实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说实话,吃一顿饭就能还清一个人情的话,这种买卖还是挺划算的。
“好,时间地点你来定,我会准时到。”
“晚上八点,鼎尊华府天字包间,不见不散。”
话落,他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隐隐感觉有些心浮气躁,转头,却发现慕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时正拿他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我。
经过整整一天,他脸上的肿好像已经消下去很多,只不过依旧有些青紫,至少,比昨天我从街上抱他回来的时候看起来顺眼多了。
“你要去?”他盯着我。
“嗯。”我点了点头,“放心,去之前我会把你的晚餐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