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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紫缨含笑向她们点头。
“紫缨姐姐好,”蓝馨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兴致勃勃地望着她道,“姐姐行色匆匆,莫非也是要去冷香亭?”
“对啊,我家主子忘了书稿,遣人来传话说让我赶紧送过去。”
“啊,是这样啊……”一旁的蓝筠娇俏地吐了吐舌头,“我还当姐姐也同我们一样,赶去那里凑热闹呢。”
“凑热闹?凑什么热闹?”紫缨微微一愣。
“原来姐姐不知道啊,”蓝筠和蓝馨笑着对望一眼,“你家主子这几日天天在冷香亭给各位主子们说故事呢,哎呀,真是好听得不得了,这不,各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同我们一样,一得空就偷偷往冷香亭跑。”
“真的?”紫缨吃惊地瞪大眼睛,“她怎么都不告诉我呢……主子不说也罢了,为何侍琴姐姐和紫琼姐姐也瞒着不说……。”她自言自语地嘟哝着,竟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蓝馨憋着笑安慰她道:“姐姐别烦闷,这不就可以听到了吗?”
紫缨抬起头来问道:“我家主子说的是什么故事?”
“叫什么来着?对了,叫《红楼梦》。”
正说着,不觉已来到冷香亭前。
冷香亭坐落在上林苑东南一座突起的小山丘上,亭边编植菊花。眼下正是秋风送爽、秋菊绽放之际,沿路的红木花架上,各色菊花争奇斗艳,如莲座、如垂丝、如松针、如毛球……五彩绚烂、馥郁芬芳。
“姐姐你瞧,他们都来了。”蓝馨捂着嘴扯了扯紫缨的胳膊。
紫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冷香亭边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有倚着树的、有踮着脚的、更有性急的还爬到了假山顶上……
人群中却听见梅雪霁柔和清澈的声音凌凌地传来。
“……一时宝玉又一眼看见了十锦格子上陈设的一只西洋自行船,便指着乱说:‘哪不是接他们来的船来了?湾在那里呢!’贾母忙命:‘拿下来!’袭人忙拿下来。宝玉伸手要,袭人递过去,宝玉便掖在被中,笑道:‘这可去不成了。’一面说,一面死拉着紫鹃不放……”
一旁的菀柔公主齐云萝听到此处,不由得拍案而笑:“哈哈,说起来这个贾宝玉倒真是古今第一痴情种啊。”说着,又着沉下脸心急地催促道:“后来如何了呢?霁儿,快快讲下去。”
梅雪霁端起手边的茶盏呷了一口茶,笑着摆手道:“不行了,说了近两个时辰,我这嗓子都快哑了。”
“不行!”齐云萝一把拽住她的衣袖:“你每天都是讲到关键之处嘎然而止,活活地吊人的胃口,这回我可不依,今日必须说完结局才能走!”
坐在右侧的宜妃笑着过来劝解:“殿下放过梅小主吧,看这几日将她累的。”
“我不管!”齐云萝嘟起嘴,“每每听到一半,牵肠挂肚的,我也累得很。”
“对啊,我的心也悬着呢。”另一侧的容妃刘缌萦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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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
呵呵,反正影月在码文的时候是一直闷笑着的。
依稀,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声嘶力竭、挖空心思讲故事的霁儿,而你们就是那不依不饶,非要听完结局的萝萝,嘻嘻。。。。。。。
乍临风霜愁客路(一)()
梅雪霁放下手中的茶盏,唇角不由漾起了一弯苦笑。
“照这样说下去,一时半会儿可说不完,要不这样吧…。。”正说着,她一眼瞥见了人群中的紫缨,于是笑着向她招手,“紫缨,将我的书稿拿来。”
紫缨答应着拨开人墙挤了进来,将书稿递到她的手上。梅雪霁翻着书稿微微一笑:“我已经将这个故事编成了戏文,你们既这么入迷,不如分别扮了故事里的人物,岂不有趣?”
一番话说得冷香亭内外霎时一片欢腾。萝萝容妃之流欣喜踊跃自不必说,连清心恬淡的宜妃也是禁不住地点头,那些围在亭外的宫女太监们更是肆无忌惮地拍起了巴掌。
一直坐在角落默不出声的如妃吴霜这时也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地抬起眼来,与身侧的冯惜惜对视一眼,微挑的一双凤目中泛起了点点光芒:“若得亲身扮演戏中人物,霜儿此生……。便无憾了。”
冯惜惜闻言一笑,内心亦是大有同感,免不得立起身来朝梅雪霁盈盈敛衽道:“惜惜多承小主相邀前来品鉴红楼故事,只是,这一听却已然上瘾,如今深陷其中、欲罢不能。故而恳请小主莫嫌惜惜粗蠢,排戏之时万望算我一份,即便扮演一个丫头惜惜也心满意足了。”
梅雪霁笑道:“冯小姐过谦了,依照你的才情扮相,必定要挑了大梁才行。”
一旁的齐云萝着急地打断她们道:“你们别这样从容揖让了好不好?霁儿快快说来,到底谁扮演谁?”
梅雪霁眼波流转,轻笑着咬住下唇:“其他人说不好,依我看,宜妃娘娘扮宝钗、如妃娘娘扮演黛玉却是再合适不过的。”
“哈哈,太好了,我也是这样想的!”齐云萝兴奋不已地立起身来,“我喜欢探春,大家不许和我抢!对了,容妃你呢?赶紧说出来,免得到时候落了空。”
容妃秋波闪烁,凝神细想片刻,用衣袖匆匆掩了口道:“要不,我扮晴雯可好?这部书中我独爱晴雯,嘻嘻……。”
齐云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呵呵,晴雯可是丫环啊,不过那孤清的性子倒是和容妃姐姐有些相象。对了,霁儿你演什么?”
“我?”梅雪霁一愣,“我只管编戏,演戏的事可别扯上我……”
“不行不行,说好大家同乐的,你休想逃得过去。”齐云萝眼珠一转,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我看你演那个史湘云倒正合适。”
“好好好,”容妃和如妃抚掌附和:“霁儿的个性正是与湘云一般无二。”
欢笑声中却听宜妃轻轻问了一句:“那么,让冯小姐演什么?”
众人收了笑,目光都落在了冯惜惜的身上。但见她一身家常打扮,满头的青丝只挽了个简单的小山髻,上面斜插着一枝赤金八宝扁簪。蛾眉淡扫,秀目流光,与平素舞台上熠熠生辉的青衣花旦相比,更有一番清新淡雅的韵致。
冯惜惜用眼扫了一圈众人,面上不禁带了些羞涩:“其实惜惜心里,早有一番痴想。素日在戏台上只扮女子,今日倒想和梅小主讨一个男角试试……”
梅雪霁闻言一惊:“你要扮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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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改了章节名。
乍临风霜愁客路(二)()
“正是。”冯惜惜抬起头来,“恳祈小主成全。”
梅雪霁一乐,正要答话,忽听亭外有人通报:“瑾妃娘娘到。”
一阵悠扬的佩环声响过,人群倏地让开了一条道。瑾妃秦洛裳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姗姗而来。
梅雪霁呆呆地望着她——今日的她出人意料地妆扮淡雅,鸦黑的堕马髻上,零星插着几枝蜜桃色的珐琅珠花,身着一袭藕荷色织罗广袖衫,束胸的月白长裙垂下湖蓝的饰带随着步履轻轻飘起。纵然身着宽松的裙衫,却依然无法遮盖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她一步步地朝她走来,带着孕妇特有的娇慵和袅娜,素白的纤手有意无意地轻轻搭在隆起的腹部上。
梅雪霁垂下眼帘,芳心不由自主地沉沉坠落——她知道,这时候她应该假装对一切视而不见,继续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但是,为什么笑容还是不可抑制地从她的唇边隐退,浓浓的苦涩和酸楚在口中汹涌泛滥?为什么她藏在桌下的手在微微颤抖,纵然捏紧拳头却依旧无法停止……。带着深深的懊恼和自责,她垂下眼帘,用指尖悄悄攥紧了膝间珍珠色的缎面裥裙。
瑾妃停下脚步,笑盈盈地四下福了一福道:“各位姐姐妹妹辛苦了,听说大家正为太后千秋准备贺礼,洛裳虽碍于身孕无法参与,却也思量着来尽尽心。”说着,她回头向身后招了招手道:“端上来吧。”
话音未落,却见数位绿衣宫女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上皆用黑漆刻花托盘托着大红的食盒,进得亭来,悄然分列两旁垂首侍立。
瑾妃笑道:“近来秋燥,洛裳特地让御膳房炖了些龙头白燕来给姐妹们尝尝,虽然是粗陋东西上不得台面,多少也是洛裳的一点心意,还望各位莫要嫌弃啊。”她说着抿了抿嘴,挥手让侍女们将食盒内的玉盏一一端到众人面前。
燕窝之中,龙头白燕当属极品。玉盏内,晶莹的燕窝如同初融的冰雪,在杏仁汁内飘浮荡漾,诱人的甜香阵阵袭来。
梅雪霁手持羹勺,却久久不曾落下——瑾妃的刻意殷勤,让她顿觉手足无措。
自从出宫之后,她与齐云灏两心相印,沉浸在无比的甜蜜之中。恋爱让她几乎盲目,从决定随他回宫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内心深处选择了无视——无视他的过去、无视他身后众多的嫔妃以及宫苑内外处处涌动的纷纭争斗……
然而,直到瞥见瑾妃搁在隆起小腹上的那一只手,她才猛地被钻心的疼痛刺醒,无处可逃、无处可避——毕竟那腹中的,是云灏的骨血啊……。
冷香亭内不知为什么陷入了一片沉寂。许久,还是宜妃淡淡的一笑,打破了隐约浮动的尴尬。
“多谢瑾妃妹妹费心了,这龙头白燕的滋味真是不错呢。”
瑾妃回眸一笑,眉眼间媚态横生:“是吗?姐姐喜欢就好。”说着,她一瞥梅雪霁,故作惊讶地道:“咦,霁儿妹妹怎么不吃?莫非不合口味?妹妹替我们夜夜伺候皇上,最是辛劳不过了,正该多多进补才是。呵呵,还是吃一些吧。”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三分的嬉笑,却让亭中在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