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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灏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那么,若是在下通过官府,是否便可得到朝凤楼的相助?”
风动香盈恼回眸(二)()
陆老板斜瞥他一眼,顾自在紫檀书架前坐下,拾起几上的古籍又旁若无人地翻看了起来。一边翻,一边头也不抬地道:“公子想必有些来头,但朝凤楼却也不是等闲的小号,休拿‘官府’两个字来吓唬人。公子不妨想一想,我朝凤楼若是没有靠硬的后台,岂敢揽这么大的生意?”说着他抬起眼来,似笑非笑地朝内堂瞥了一眼,齐云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在内堂之上,高悬着一块赤金青地大匾,上书着四个苍劲的大字“恒德雅望”。
陆老板见他愣愣出神,鼻腔中哼出一丝冷笑,伸手端过几上的茶盏,懒洋洋地道了句:“送客。”
话音未落,立即有两个彪形大汉大踏步地走了进来,朝齐云灏他们伸手做了个有请的姿势:“贵客请回吧。”
耿飙剑眉紧蹙,一双手早在身侧捏成了拳头。钟启拽住了他的衣袖,朝齐云灏的方向微微使了个眼色。耿飙会意,抬眼向主子望去,却见他神清气爽,一点都没有羞恼的样子。相反,薄唇边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如此,在下告辞了。”他朝陆老板作了一揖。
陆老板并不理会,“哗啦”一声又翻过一页书去。
走出朝凤楼,齐云灏停下了脚步。
“钟启,”他回过头去,“在涪县可有你的部下?”
“有。”
齐云灏点头:“嗯,速去查实一下,这朝凤楼和太傅刘奉台之间有何瓜葛?”
“是。”钟启不动声色领命而去。
“走吧,霁儿,”齐云灏转过身,对着梅雪霁微笑,“你饿了吧?咱们去吃点东西。”
“嗯。”梅雪霁点点头,乖乖地将自己的手送上他的掌心,由他轻柔地握着。
齐云灏的目光中拂过一丝暖意,二人十指相扣,并肩漫步在人流熙攘的街道上。身后不远处,跟着神情警惕的耿飙。
“云灏,”思忖良久,梅雪霁终于忍不住发问,“你怎么知道朝凤楼和太傅有关?”
齐云灏回眸望着她,目光晶亮闪烁:“呵呵,一个人怎么会认不得自己的字迹?”
“什么意思?”梅雪霁如坠五里雾中。
“傻丫头,”齐云灏笑着抬起她的指尖在唇边轻吻:“那内堂牌匾上的字是我的御笔,两年亲赐刘太傅的,我如何看不出来?”
“御笔?”梅雪霁有片刻的恍惚,转瞬间忽地心头一跳——原来如此…。。
出来好久了,久得让她几乎忘记了他是个皇帝。
看来,她已经完全接受了他作为普通人的样子,并且乐在其中…。。要是这样的时光永远继续下去,永远不用回宫,就这样跟着他浪迹天涯,自由自在地闯荡一辈子,那该多好……。。
“不许笑…。。”耳边忽然传来他的低声威胁,她微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却见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黑潭般的眸子里泛起阵阵涟漪,仿佛要将瞳孔中她的身影融化。
“在大街上,不许笑得如此妩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三分薄恼,指尖更是暗暗用力,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的身体紧紧贴向自己的身侧。
风动香盈恼回眸(三)()
渥茗阁二楼临窗的包间。
梅雪霁点了一壶茉莉香片,亲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齐云灏,一杯握在手中细细地嗅着,甜美的茉莉花香仿佛无形的丝带萦绕在他们之间。店小二端上了各色干果和鲜果,梅雪霁啜了一口茶,挑出一粒枣脯搁在嘴里,一边转过头去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
“给你。”齐云灏递过来一只精巧的纸盒。
“这是什么?”梅雪霁怀着好奇伸手接过,打开了盒盖。但见盒子里躺着一把蜜色半透明的犀牛角梳子,梳子的把手上刻着精美的牡丹绶带纹样,星星点点细碎的蓝色宝石点缀其上。
“真漂亮!”她雀跃不已。
他微笑地站起身,从她手中拿起犀角梳,踱到她身后。伸手拔去她云鬓间的凤头玉钗,立刻,青丝如流瀑般滑下,披落在她的肩头。
“你要干吗?”她愕然,不解地望着他。
他笑而不答,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乌发,凑在鼻边沉醉地闻着。
“奇怪,为什么你的发间也有茉莉花香?”
她愣了一愣,随即笑着打趣:“呵呵,那是因为我刚喝了茶,茶里的花香蒸发到了头顶。”
“蒸发?蒸发是……。”他又当上了好学生。
“咳咳……。”她胡乱吞下口中的枣脯,结果引得一阵急咳。
“霁儿你怎么啦?”他急忙递过来一盅茶,梅雪霁接过呷了一口,面上的潮红渐渐褪去。
“对了,这把梳子是刚买的吗?”她有意岔开话题。
“嗯,刚才在对面的梳子铺买的。”他一边回答,一边用手中的犀角梳轻轻梳理她的长发。叉开五指抓了一缕,笨拙地想把它盘上头顶,谁料一松手,那缕青丝又悄然无声地滑落至肩头。他并不气馁,又试、又滑落;再试、再滑落……
望着他由白转红的脸色,她不由笑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略带赌气地把手中的犀角梳塞进她的手心,嘴唇越抿越紧:“记得把所有头发都盘上,我听说齐州、涪县一带,但凡已婚妇人都是这样妆扮……”
“什么?”她瞪视着他,仿佛没有听懂。
齐云灏的身子蓦地一僵,脸上闪电般地掠过一丝尴尬,踌躇了片刻,他还是气鼓鼓开口了:“你既然已是我的妻子,就不该再青丝垂肩。你没见所到之处,所有的男人都那般肆无忌惮地盯着你,简直不把你的夫君放在眼里!特别是刚才,你那莫名的一笑,竟然引得人人回眸…。。哼,真应该买面镜子让你自己瞧瞧……”
她呆望他,发了好一会愣,这才“噗嗤”一声大笑出来:“哈哈,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满脸羞恼地凑过头来,一口衔住她的樱唇:“不许笑!”
月冷千峰同一照(一)()
她红着脸推开他:“哎呀,我们在窗前立着呢,你不怕别人看见?”
“怕什么?”他揽住她。
她努力憋着满腔的笑意,嘟起嘴故意拉长了脸:“那么,街上也有好多女子回头看你,我也可以借此发飙了咯?”
“可以,”齐云灏笑着眯起眼睛:“如果你吃醋的话。”
“哈哈!”梅雪霁笑着拍手,“照此推理,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岂不证明你也吃了醋?”
齐云灏的脸上飞速地一红,他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拉拢至身前,黝黑的眸子淡淡地泛起一层琥珀色的明光:“总之,从今以后都要盘发,让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早已名花有主!”
“嗤——”她不满地掉过头,“那你给我戴上面纱,让别人都瞧不见我的脸,岂不更好?”
他眼睛一亮:“呵呵,这倒是个好主意!”
她气恼不已,一跺脚转过身去。忽听身后的他低叹一声,走过来用从背后伸出双臂环住了她的腰。
他身上的温暖源源不断地涌向她,口中呵出的热气温柔地吹拂她颈间的散发,“霁儿,我……。。”
门外忽然传来轻叩:“主子,钟大哥回来了。”
齐云灏垂下眼,将怀中的梅雪霁轻轻拥在身边坐下:“你们一起进来吧。”
钟启和耿飙并肩走入,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
“主子,”钟启向齐云灏施礼,“属下已经查实,朝凤楼确是刘家的产业。”
齐云灏默然良久,方讥嘲地勾起唇角:“想不到,朕的这两位肱股大臣,倒是个个生财有道啊。”
“那依主子的意思?”
齐云灏冷冷一笑:“既然知道是他家的,事情就好办了,那一笔购鸟的开支倒是省下了。朕不相信朕的一道旨意下去,他敢不放飞所有的玉翎雀?”
梅雪霁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那朝凤楼中的战鸟可是刘家私有的财产啊,若是硬逼着他无偿放飞,仿佛有失厚道。”
“私有财产?”齐云灏诧异地回眸盯看她半晌,方缓缓地开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吃了朝廷多年的俸禄,连他这个人都是朕的,何况几只鸟儿?”
梅雪霁语塞,额前不由得布满了黑线——唉,看来现代人和古人之间真的有好大的代沟哦……。不行,还得慢慢给他洗脑。
“嗯,这个……。”她小心选择着用词,“皇帝虽然伟大,但是也要讲道理对不对?我觉得不管怎样,都要把本钱还给人家,而且…。。多少给人一点利润,这样才显得天恩浩荡,取之有道……。”
“唰唰唰”三道雪亮的目光向她射来,她微闭上眼——不用看她也知道,它们的主人是谁,此刻脸上带着怎样的表情。
包间里一片鸦雀无声。
许久之后,方听得齐云灏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嗯,霁儿说的……。也有一定道理。那么,就给他一个合理的价格吧。”
笑意,仿佛阳光下的春雪一般在梅雪霁的脸上渐渐融开——呵呵,看来她的云灏并不是冥顽不化的木鱼脑袋!
齐云灏凝视着她灿烂的笑脸,一时间竟有些失神。许久,他才收回目光垂下了眼帘:“只是,前方战事迫在眉睫,国库却并不丰盈,这笔款项还没有着落……”
月冷千峰同一照(二)()
明月进松林,千峰同一照。
月下的泉语山庄凄冷而苍茫。仿佛起雾了,薄薄的雾气笼罩在天霁山顶,群峰飘渺着,林间呜咽着阵阵低沉的松涛声。
油然而生的寒意让凤凰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她伸手裹紧了身上玉色的云缎斗篷,站在紧闭的绿漆门前微微发愣。
要进去吗?
天驰在里面,他一直就在里面。自从婚后,这里就是每日下朝他的爱驹雪骢飞奔的方向。而她,却被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