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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宣文也是懂茶、爱茶的人,又是当代数得上的才子,只喝一口便知这茶是民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就是他也难喝上这等好茶,对杜雪巧就有些刮目相看,毕竟一饮一食都能说明一个人的品味,杜姑娘也是个雅人啊。
冯宣文突然觉得自己好似找到了知己,原本对杜雪巧只是好奇,而此时,对着清幽雅静的院子,更有想要真心地结交的想法。
好茶、美景、知己,冯宣文诗性大发,古诗名句,偶得佳句,不要钱似的往外涌,若是再有一把古琴,月下清歌,美人起舞,当是人间美事了。
听了冯宣文的诗文,杜春又崇拜又迷惘,实在是大部分有听没有懂,不过才九岁的孩子,之前上几天私塾也不过是为了认些字,会记账,能听懂这是很好的诗就已经不错了。
在杜春的心里,还是福生姐当初讲的故事好听,既有趣,还能从中得到启迪,多少人生道理都被福生姐讲的浅显易懂,若是同样的道理由冯大哥来讲,恐怕他听了也是白听。
杜雪巧更是满头雾水,不就是用水煮出的树叶子嘛,咋就引出他这许多的想法?
果然,她和文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和才子更是两个层次的人,文人才子还真就是闲的,若是一日三餐不济,再他也没这心情在这里乱冒酸句了。
唯一听得懂的燕福生一看姐弟俩满脑袋浆糊的表情,心里偷着乐,就是听懂冯宣文的诗,他也要装着不懂,这样才能找到和杜雪巧能说的话题。
今后的路还长,总不能也像此时这样,一个人诗兴大发,一个人根本完全插不上话吧?
既然杜雪巧不能跟他一样诗兴大发,他不介意找些杜雪巧熟知的事,有了共同的话题,感情才能突飞猛进不是?
冯宣文吟诵了几首诗,意犹未尽,正想与人就诗文里的佳句进行一番讨教,可再看三人那副活像蛤蟆掉水井……扑通扑通(不懂不懂)。
冯宣文就好像被一头冷水兜头浇下,好不失望,合着他在这里自说自话半天,在人家看来就跟看笑话一样是吧?
冯宣文顿时就词穷了,满脑子就冒出一个四个字:对牛弹琴。
燕福生一不小心闷笑出声,杜雪巧怕冯宣文会恼羞成怒,瞪了燕福生一眼,忙对冯宣文道:“冯公子果然不愧是永和府有名的才子,这诗作的就是好。”
冯宣文明知她在敷衍,淡淡笑道:“让雪巧见笑了。”
燕福生立马乍毛,“冯公子逾矩了,姑娘家的闺名岂能乱叫,还请称呼我家雪巧杜姑娘吧。”
一句话既是告诉冯宣文杜雪巧跟他没亲厚到可以直呼其名,同样又暗示冯宣文杜雪巧是属于他的。
冯宣文的目光就在杜雪巧和燕福生之间看来看去,最后恍然般地道:“原来如此。”
杜雪巧黑线,又不好当着冯宣文的面跟燕福生争辩她不可能是他的雪巧,何况她也没那个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扫燕福生的面子。
毕竟前世她所知道的五皇子,绝对不是个脾气有多少的人。
饭也吃了,诗也吟了,冯宣文也起身告辞了。燕福生主动将人送出杜府,并送出很远。
至于两人一路上说些什么,杜雪巧非常好奇,吃饭时燕福生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样子,让杜雪巧有些不安,若是因此让冯宣文和燕福生相看两相厌,对于燕福生来说失去的就不只是一个未来的状元。
心里感叹: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让冯宣文这个未来燕福生最大的膀臂给影响没了?
若是如此,是不是说明她也可以通过努力来改变燕福生的命运?若是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
可她也就是想想,总不能为了一个熟人燕福生,就把她和杜春的命拿去赌,万一赌输了,她哭都晚了。
燕福生抱着杜雪巧缝的书包爱不释手,又将自己原本那只书包里的东西都装进新书包里。
看他一脸喜色,好似完全不在意之前两人之间的不快,杜雪巧却忍不住开口了,“殿下,你好好的不在京城,怎么会想到来永和府?若说是为了读书,京城有名的书院不少,总不会比卓荦书院差吧?”
燕福生直直地盯着杜雪巧,直到杜雪巧被盯的耳尖微红地低下头,他邪气地笑道:“若我说来永和府是为了雪巧,你信不?”
“别……这话千万别乱说。”哪怕之前杜雪巧大胆地想过这个可能,被燕福生说出来,还是让她有些惊慌,若是因此燕福生再遇上什么人的刺杀,她就是长了一个颗头都不够砍的。
燕福生将杜雪巧的神色看在眼里,轻笑着为她掖起鬓边的一丝乱发,以往也做过的动作,却让杜雪巧连脖子都红透了,再想到燕福生所说的为她而来,恨不得把头都埋到桌子下面。
“逗你的也信?我来永和府可是奉旨而来,海贼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回京城,什么时候海上太平了,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不过,在永和府这些日子,就要劳烦雪巧姐关照了。”
燕福生的指尖轻轻在杜雪巧的脸上划过一个温暖的痕迹,心中怎能不失望?尤其是杜雪巧那如释重负般松的那口气更是让他气馁。
若是换了别的女子,他的示好怕是已让她们受宠若惊了,偏偏第一次想要留一个人在身边,那人却给了他这样一个仿佛被吓到的表情。
是说,留在他身边很可怕吗?以往的相处不是很愉快?还是她心里有了别的人?
可除了冯宣文,燕福生真没发现什么人能够对他产生威胁,而且就是这个别人眼中的大才子,燕福生也没太放在心上。
比起他近水楼台,这位冯大才子就显得太过虚无缥缈,和杜雪巧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人,而且,冯大才子显然也没有想要为杜雪巧改变的意思,哪里有他这般愿集万千宠爱于一人之身的诚意了?
不过,燕福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哪怕此时的杜雪巧不知什么原因排斥跟他在一起,他也有信心最终能够打动她。
若是过几年杜雪巧还是不肯接受他,他也不介意先把饭给煮熟了,到时候还真不信她能一直固执下去,反正她还有两年多的孝要守,燕福生一点都不急。
杜雪巧既然确定燕福生留在永和府不是为了她,整个人也轻松下来,面对燕福生也不会太过紧张,想想之前燕福生说的话,也没哪句是说要把她给收入后院,大概是她太敏感了吧,人家燕福生的意思真的只是要报恩呢。
想‘通’之后,杜雪巧朝燕福生露齿一笑,“行,又不是没在雪巧姐家住过,再说,冷婶还是你的人,她做的饭菜可比雪巧姐做的好,也不怕把尊贵的皇子殿下给养瘦了。”
说着起身,“你先坐着,我去看看冷婶煮了什么汤。”
燕福生来不及阻止,杜雪巧已三步并作两步跑开,只留下燕福生的独自叹息,这还是要躲着他呢。
杜雪巧所谓的想通不过是自我安慰,反正燕福生还小,她还有两年多的孝期要守,在这两年中燕福生也不可能向她提亲,两年之后燕福生若是能回京城最好,就算不回京城,想必小孩子一时想不通,到时候也就想通了。
比起记忆中燕福生后来的那些莺莺燕燕,杜雪巧自认自己只能算是小清秀,甚至五皇子身边的丫头都比她要美艳几分,就她这份姿色,真不用担心五皇子会对她有多执着了。
当然,此时她还是能避则避,只要不和燕福生‘日久生情’,等他把永和府这边的海贼给收拾了,自己也就会走了。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这几日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哪怕只是坐在院子里赏花赏鱼也要挥汗如雨,好在后院杜雪巧那日挖出的坑被冷叔找人又给挖深,两口井倒也供得上每日染布所用,平时在井里冰些西瓜水果和冷婶做的凉糕,时不时还能吃到冷啸玉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冰,细细地砸碎了,放在水果里面吃或是兑了酸梅汤喝,倒也解暑。
那日不知燕福生与冯宣文说了什么,自那日后,冯宣文没再登过杜家的门,甚至也没像从前那样隔几日就来为多染几匹布探杜雪巧的口风,银子却赚得更多,每染一匹布,就能从冯家得到二十两银子,杜雪巧倒也乐得轻闲,只要攒够银子,她干脆就带着杜春远走高飞,才不要卷进要命的是非之中。
要说有什么割舍不下的,怕就是冷婶的好厨艺了,平日里冷婶做菜越发精细,很多食材都是杜雪巧见所未见,吃着却美味异常,冷啸玉无意中说起,只这一桌菜的食材就够一般的五口之间几年的嚼用了。
杜雪巧感叹人家皇子会吃的同时,倒不觉得吃人嘴短,反正吃不完也是要浪费掉的。
当然,以如今杜雪巧的财力来说,这样的美食倒也吃得起,但让她一顿饭就吃掉别人一家几年的花销,她肯定做不到那么败家,就算再有钱,她还是想要为杜春多攒些。
将来不说娶媳妇,真不得已她被绑上燕福生的船,杜春也可以拿着这些钱隐姓埋名过日子。
躺在黄花梨木的躺椅里,又吃了几块西瓜,杜雪巧有些困倦,正想眯上一觉,就听外面有人砸门,当时就精神了。
冷婶跑去开门,但很快就传来叫嚷声,杜雪巧听着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叫嚷,冷婶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清。
第62章 心有所属()
若是真有事要她出面,冷婶自会来喊她,既然冷婶没喊她的意思,杜雪巧也懒得去应付不相干的人。
只是这宅子买来不过两个多月,平日染布也多是冷叔和冷啸玉送过去,找上门的倒是不多,也不知这女子是不是走错了门。
正在杜雪巧又开始犯困,二道门被人一脚踹开,门外现出个一身粉紫的姑娘,如今最时新的紫兰花染出的上好丝绸,衣角绣着精致的粉色百合,一行一动间贵气十足。
只是手中拿的那把红色小鞭子将她本来还算柔美的气息硬生生地染了几分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