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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诧异间,徐磊突然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来当成猎物的感觉由于流水的阻隔,在水底气血感应弱了许多,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但是徐磊相信自己的危急本能不会出错,他立刻四肢微曲,做出戒备的姿势。
下一刻,他身边的流水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哗啦啦作响,跟着一个比磨盘还大的动物现出身形。从体型上看,足足有数百公斤。
这么大一只老鳖?徐磊曾经在度尼热带雨林的地缝中看到过一个六七平方米大小的乌龟壳,当时觉得很吃惊,没有想到看似不起眼的青山湖内也藏有这种巨鳖。
他转机一想又觉得很正常,青山湖水域宽广,在古代被称为大泽,号称有八百水域,不知道孕育了多少生灵。即使现在也有上千亩的水域,最深处仍有二十几丈,长出这样的大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等那东西靠近,徐磊才注意到巨鳖的背壳上面布满墨绿色的肋纹和水藻苍苔,微微闪着幽光,半米长的棘皮脖子和橄榄形头颅,尤其是脑袋顶部还长着几个带有斑纹的肉瘤子,一对鸽蛋大的眼睛中闪烁着摄人的凶光,更让它看上去异常狰狞。
这明显是鳖中的异种,而且已经进化成凶兽,单从体型上看也相当恐怖。如果寻常人见到这么个怪物,怕是直接吓晕。幸亏徐磊见多识广,对这种凶悍之物只是感到怪异,却并不害怕。
徐磊对鳖类没有研究,以为眼前的凶兽是异种,其实这东西并非什么变异生物,而是一种古老的鳖类,名字叫鼋,又被人戏称为“癞头鼋”。
它身体魁梧,力气巨大,体重能达到数百斤。
鼋在远古时候更是神力的象征,古代那些庙宇的石碑和帝王的墓碑,一律由石雕的鼋驮着,身负千钧,依然昂首挺足。
这可不单单是传说,有人做过实验往八十多公斤的鼋背上放了块几百斤的花岗岩,然后又让五个彪形大汉站在岩石上,鼋仍然能够自如地爬行。
一般的老鳖性情温和,这东西却非常凶悍。唐朝《宣宝志》一书中曾记载,宣州江中的鼋曾经爬到岸上和猛虎厮杀,最后更是把猛虎拉入水中吞噬掉。
徐磊见到的这只鼋还不算大,《尔雅翼。鼋:“鼋,鳖之大者,阔或至一二丈。”周穆王出师东征到达江西九江时,曾大量捕捉鼋等爬行动物来填河架桥,留下了“鼋鼍为梁”的成语故事。
已经成为凶兽的大鳖?千年王八万年鳖,看这大鳖的模样显然存世时间不短,否则气血不会如此强大。如果要是把它吃了,肯定对自己身体有天大的好处。说不定可以一举进入练筋境界,徐磊越想越无法抗拒心中的贪欲,当即打消上浮的计划,准备将这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的凶兽给吃了只是这巨鼋显然不是个好惹的野物,从它张开的大嘴里可以清晰看到两排锋利的连齿,一看便知捕杀过无数的水族生灵。
不过徐磊有过和湾鳄、黄金巨蟒战斗的经历,因此面对这样一只大鼋并不害怕,相反隐隐有些兴奋。
从气血上看,这东西和自己差不多,凭借速度又是应该能拿下。
两头凶兽刚刚相遇,都生出击杀对方的念头。
在他思考的时候,那巨鼋已经游到跟前,两只墨绿色的眼珠转个不停,看那样子应该也是在思索。
这东西不知道历经多少年岁,老来成精,有思维智慧是不可避免了的。
印象中老鳖在岸上行动迟缓,很容易被人抓到。但是徐磊却不敢掉以轻心,五官六识高度集中。他当时和湾鳄争斗就曾吃过亏,这些家伙貌似迟钝,实际上近距离的攻击速度比自己还要快。稍不留神,被它们撕咬到可没跑的。
那家伙对他似乎也很忌惮,两只眼睛不断闪烁,并没有立刻扑身而上。
大鼋虽然呆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徐磊却能够感应到它的五脏六腑在气血激荡下发出“哄哄”的声响,似乎全身的骨骼都在暗中颤动蓄力。
对方有兴致等待,徐磊却没这个耐性,自己在水下最多能呆几分钟的时间,必须速战速决。拖得时间越久,对他越不利。
略加思索,徐磊已经顺势而起。他在水中有练拳的经历,攻击动作受水流的影响不大。身子一窜,借着水势落在那巨鼋身前,随即后肢下压,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沉下身体,同时前爪化作一柄精钢打造的巨锤,直接砸开水势,照鳖头轰击过去。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这大鳖反应敏捷。他只感应到气血一荡,那颗硕大丑陋的脑袋竟然一下子缩进皮甲内。
老鳖乌龟等皮甲动物感受到危险时会迅速把脑袋缩进皮甲下,是与生俱来应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这也是军中形意拳贴身擒拿中绝杀“王八听雷”的由来,跟后自然是“神龟探头”。连续两招使用,和人贴身交手,四肢猛缩躲避过攻击,跟着滴溜溜走步绕身,然后拳脚暴涨开扬,出其不意攻击对手。
徐磊和朱志军对练时就差点吃了暗亏,因此他攻击失败,下意识的趾爪蹬地要闪身爆退。
没等他窜出,那巨鼋突然探头,眼中精光如电,张开大嘴直接照着他的脖颈咬去。
徐磊早料到大鳖的躲避不会这么简单,自然也留有后招。他猛的一扭脊椎,前肢上大筋条条凸起,趾爪顿时暴涨十几厘米,爪尖黑青一片,直接扣在对方的脑袋上。
“呱呱”那巨鼋吃痛的大叫一声,四爪在泥沙上扣动,竟然暴窜而起,闪身退到十几米外。
这根本不是游动,而是借着水势跳跃。看清巨鼋闪身后退的动作,徐磊不由得再惊讶起来。眼前的凶兽一定是在觉醒本能时领悟到了什么,不然不会有这样怪异的浮水姿势。
巨鼋躲避不及挨了一抓,脑袋上的肉瘤被抓出数到口子,暗红色的血液朝水中弥漫开来。它好像也被激怒了,身子不断地朝泥沙中缩,似乎想要把四肢头颅缩到极致。
徐磊虽不知道这东西打算怎么攻击,但是也开始凝重起来。因为对方气血已经化作一座即将要爆发的火山,体内烈火烈火熊熊,仿佛随时都会喷发出来不过在他看来,凶兽背负厚厚的皮甲,行动受到限制,攻击的招式自然单一。无非是四肢和脑袋,只要加以关注就行。
“哗啦……”这东西突然身子一弹,借助水的浮力,硕大的躯体闪电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徐磊在凶兽弹起的瞬间也四肢在地上蹬动,好像炮弹一样直接照对方的腹部射去。
大鳖的身下自然是薄弱部位,自己一招猛虎贴背有近千斤的力道,如果击中,绝对能把对方的五脏六腑震碎。
巨鼋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这东西竟然可以临空变招,身子好像足球那样猛然翻滚,把背部对向徐磊。跟着四肢脑袋再次缩进去,打算用皮甲硬扛这一招。
一般的老鳖壳非常脆弱,这凶兽已经进入练骨境界,皮甲早磨的如精钢一般坚硬。
徐磊冲撞上去,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动,接着那巨鼋被撞出十几米远,翻了几个跟头才站稳脚跟。
这家伙果然不简单,没有想到连“乌龟晒背”也会。看对方跟没事人一样从泥沙中爬起,徐磊有些泄气。
这巨鼋应该完全掌握了练骨练筋的法门,否则它的皮甲不会如此坚硬,数百斤的力道都撕不穿。此刻徐磊对凶兽愈发好奇,想看看它到底都有哪些本事。
知道对方都不是省油的灯后,一鼋一犬再次对峙起来。
这凶兽占有地利,在水底自己根本占不到便宜。刚才连番激发气血,体内的氧气消耗很快,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何不把这凶兽引到浅水处。
想到这里,徐磊四肢一动,迅速朝水面冲去。
大鼋见对方要逃走自然不甘心,趾爪在泥沙中一荡,身形瞬间上浮赶到徐磊的身后,张着大嘴朝他的腹部咬去。
徐磊觉察到背后水流涌动,却并不惊讶。他的身形猛然扭转,利爪瞬间爆涨,照着凶兽的脑袋抓下。
那大鼋反应也很迅速,一看事情不妙,当即缩头转体,闪退到三米开外。
一退一进,徐磊和凶兽拉开距离,只用了几秒钟就冲到水面。他没在水面逗留,而是大踏步冲到浅水处,蓄势等待巨鼋的到来。
没有让他失望,水面上很快浊浪滚滚,一个巨大的漩涡浮现,接着凶兽的皮甲就出现在水面上。
皎洁的月光照在湖面上,远远只见水上黑黢黢一团,好似悚然不动的巨石浮在那里。
两只凶兽同时现身,附近水域中的鱼虾,岸边稀泥中的泥鳅黄鳝同时被惊到,惊慌失措的朝远处逃去。
这些小鱼小虾自然干扰不到他们的视线,巨鼋辨明方向,掉头朝徐磊游去,离他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才停下。
没等凶兽站稳身子,徐磊已经闪身窜起,喉咙小腹中传出如同虎啸山林一般的如雷大吼,跟着利爪箕张,照准对方的脑袋扣了上去。
大鼋如法炮制,在徐磊攻击来的时候缩回脑袋。
这凶兽虽然进入练骨境界,但是应对方法单一。经过刚才的试探,徐磊已经摸清它的躲避招数。眼看利爪即将攻击落空,他又是一声吼叫,趾爪暴涨。
轰好像是一捆雷管在巨鼋的皮甲上点爆,巨大的撞击力直接将皮甲扣出几道五六厘米深的伤口。
吃痛之下凶兽脑袋猛然伸出,照着徐磊咬来。
徐磊则借着前爪之力,身子翻转躲避过对方的攻击,跟着一窜,恰好落在巨鼋的背部。
被敌人压身那凶兽大觉不妙,口中嘶叫连连,四肢在淤泥中乱抓,想把对方掀翻。
水面一片浑浊,湖底的枯枝败叶全部被搅起。挪腾之间天翻地覆,但是徐磊的趾爪牢牢地扣在皮甲上,任身下的凶兽怎么翻腾也不松开。
吃了大亏,那大鼋终于意识到爬到岸边是个失误,开始划拉着爪子朝深水处逃窜。
徐磊又怎么能让它如意,几个深呼吸,让体内气血完全翻腾起来,跟着体表的大筋全部崩动。透过炸起的皮毛,隐约可见到大筋表面一缕缕白色的光芒不断闪动。
趾爪再次照着皮甲砸下,没了流水阻隔,一击足有朝千斤的力道。即将进入练筋境界,徐磊对气血的控制更加自如。在撞击上凶兽背部的瞬间,他陡然使出几股暗力,直接透进皮甲,让暗劲钻入五脏六腑内。
“呱呱……”这次受到的创伤比前两次要严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