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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对着尿池一阵机枪扫射,一道红色的弧线,瞬间让整个尿池变成了浅红色。
对于我们这些天天被折腾的像牲口一样的学兵们,撒尿也是一种奢侈的乐趣。因此每次撒尿,我们都把它当成是一种重要的休闲方式,尽量将动作做的更优美,并且用心去享受那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景象。
一个刚进厕所准备掏家伙撒尿的新兵,见此情景后大惊失色地喊了起来:“你尿血了?你怎么尿血了?”
听他这么一句,我就知道他不是学兵队的学兵,也不是卫生所的卫生员。而应该是教导大队的战士。因为学兵对于尿血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卫生所的医护和卫生人员,接触的这类人群也不少,因此不会像他一样大惊小怪。
我打了个舒服的冷战,抖了抖小家伙,将它收了进去。
我冲这位大惊小怪的新兵笑了笑,很郑重地告诉他:
“哥尿的不是血,是疲惫!”
新兵像是遇到疯子一样地望着我,半天再没说出话来。
我自嘲地一笑,走出了厕所。在某种程度来说,尿血对我来说似乎已经显得稀松平常了。训练强度一大,很多学兵因为体力消耗严重导致尿血,这种现象学名叫做‘运动性血尿’。作为其中之一,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对身体状况如此的不屑一顾,不管是烂裆也好,尿血也好,倘若是在家里,父母还不得急得团团转,为我预约专家?
进入了卫生所值班室,两男两女穿着白大褂,正坐在一起闲扯淡。
见我进来,他们只是斜瞟了一眼,却不加理会。
我只能自报家门,说明病情。
一个男卫生员愤愤地站了起来:“多大的屌事儿啊,不就是浸了裆了吗,还学兵呢,这点儿吃苦性都没有?”
我有些看不惯教导队卫生员的素质,苦笑道:“你先看看再说!”
男卫生员不耐烦地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暗骂了句“现在的兵真他妈的娇气,一点儿小病都往卫生所跑。给队长(卫生队队长)反映一下,让他给学兵队下个通知,别一点点儿的小病都往卫生队跑!浪费感情!浪费时间!”
听他说话这语气,便足以判定他绝对不是外调过来的医务人员,而是教导大队土生土长起来的白衣天‘屎’。其实教导大队是一个很邪门儿的地方,对于自己本单位土生土长的单位和战士,管理极为松懈。但是对于我们这些过来参加特训的外来者,却是相当的严苛。以至于,哪怕是教导大队一个普通的新兵蛋子,都敢对一名外来的正连职干部指手画脚,吆五喝六。
男卫生员正要带我进诊疗室查看病情,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突然驾到。
我认识这位男子,他是警卫队的在培干部。
黑衣男子一来,这男卫生直接放了我的鸽子,上前奉迎陪笑地跟黑衣男子主动搭讪,甚至是嘘寒问暖。其他几个卫生员也一窝蜂地凑上前来,抢着给黑衣男子瞧病。而实际上,这位黑衣男子只是脚踝稍有扭伤,过来拿盒红花油。但这几位卫生员顿时像是天塌下来一样,有的趴下来查看黑衣男子脚部的伤情,有的跑到药房拿药,还有的给黑衣男子倒了一杯热水,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强大的反差,让我心里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悲。
学兵队,虽然是培养骨干的摇篮。但是在教导大队却没有丝毫的地位可言。反而是警卫队的在训干部们,无论走在哪里,都会受到众人的吹捧和奉承。就连看病也都如沐春风一般。而我们,无论走在哪里,都不会引起教导大队人员的丝毫同情。
这是为什么?
这不单单是干部与战士之间的差别。更重要的是,警卫队的在训干部们,将来都是首长身边的警卫秘书或者警卫参谋。单凭这一点,就能令人望而生敬。
人人平等,这四个字,无论是在地方上还是在部队,都不成立。
我如同一只受伤的孤雁,呆呆在站在角落里。
没人管,没人问。
如果要是在一年前或者入伍之前,遭受如此的冷遇,我非得找这几个目中无人的卫生员要个说法不可。但是现在我学会了忍耐,无论遭受怎样的耻辱甚至是嘲笑,我几乎都能一笑而过。
就在我孤零零地发呆之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里屋传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一个熟悉但久违的美丽面孔,带着一种天使般的气息,出现在众人面前。
好长时间没见了,她仍然那么漂亮,那么高贵。
以至于,当她出现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几束目光在她俏美的身上,久久定格。
除了杨丽娜,还有谁有如此的号召力?
就连那位因为脚踝受了点儿伤而使得众人忙成一团的警卫队在训干部也站了起来,冲杨丽娜嘿嘿一笑,打起了招呼:“杨医生过来了!”
几个卫生员也纷纷向杨丽娜问好。
这种现象倒是相当奇怪。杨丽娜虽然是医生,是文职干部,比这几个教导大队的卫生员级别要高很多。但是她毕竟属于外调人员,教导大队一向对外来人员持排挤态度,不管你是干部也好骨干也罢,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儿上,一个新兵都比外调干部说话好使。
我就搞不明白了,杨丽娜给这几个卫生员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们对自己如此尊敬。男卫生员也就罢了,男人对美女都持有尊敬和爱戴的共性。女卫生员也如此尊敬她,这倒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除非,这两个女卫生员,也属于外调人员的范畴。
姑且将这些疑问抛在脑后,自从进入学兵队,一直想见见杨丽娜,却一直没机会。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一直担心她会受到教导大队地头蛇们的刁难,但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杨丽娜不管走到哪里,都没人忍心伤害她,刁难她。
杨丽娜将双手从白大褂口袋里掏了出来,冲我笑了笑:“黑了,也瘦了。看起来,这几天你没少吃苦。”
我能看的出来,她的笑,是一种欣慰的笑。这种欣慰,缘于我的蜕变。
我也笑了笑:“黑了健康。瘦了也健康。”
杨丽娜再凑近我半步,用一双关切的大眼睛望着我,柔声问道:“怎么,生,生病了?”
我挠了挠头,支吾地道:“没,没有。”
杨丽娜俏眉轻皱地笑道:“没病来卫生所干什么?”
我想说‘看你呗’,但是担心别人吃醋,于是说道:“那什么,就是……………”
这时候刚才那个男卫生员打断我的话:“老情况,烂裆了,让汗浸的!学兵队那帮领导就是变态,你看把这些学兵折腾的,人不象人鬼不像鬼。”
我顿时一惊,心想这卫生员的台词变得好快啊!刚才他还在埋汰我小病一桩吃苦性不强,现在反而变了一种立场,将罪过推到了学兵队领导身上。
杨丽娜脸上绽放出几许焦急,问我:“严不严重?”
我摇头:“没事儿,上点儿药就好了。”
杨丽娜轻拍了一下我的胳膊,尽量将关切之情隐于心底:“来,进诊疗室,我帮你看看。”
刚才那位男卫生员见此情景,竟然自告奋勇地凑了过来,冲杨丽娜笑道:“杨医生,还是我来吧。你不方便。”
杨丽娜皱眉道:“我是医生,我最有发言权。我告诉你于海沦同志,作为一名医护人员,对待病人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从医学的角度而言,看好病才是最重要的!看来,学兵队的战士们这种情况还是比较普遍,我就拿李正做个样板儿,整理出一套可行的治疗方案,为学兵中队的战友们解除痛苦。
卫生员鬼里鬼气地嘿嘿一笑:“那你干脆拿我当样板儿吧,我勇于奉献勇于牺牲!”说完后摆出一副思想者的造型,滑稽至极。
杨丽娜笑骂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没事儿多学学护理知识,别光耍贫嘴!”
就这样,在四个卫生员和一名黑衣特卫的注视下,我被杨丽娜引至到了一个空闲的诊疗室。
我的心里呯呯直跳。
确切地说,我并不想让杨丽娜为我看病。
我担心我那早已恢复如初的小家伙,会再次吓到她。
甚至是,再次被她……………………
034章最佳武器()
一进诊疗室,杨丽娜就上下仔细地看着我,神情有些激动地说:“小毛贼!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我笑道:“是啊,变黑了,瘦了,丑了!”
杨丽娜连声道:“不不不。你身上更有兵味儿了!很浓的兵味儿!”
我道:“谢谢你的赞美。这种兵味儿,是用血的代价换来的!”
杨丽娜收敛住笑容:“我能明白。学兵队的训练很艰苦,很艰苦。一开始我真担心你会打退堂鼓。现在好了,你坚持了下来。我真为你高兴。好了,先给你瞧一下伤势。你先躺过去。”杨丽娜指了指靠近墙壁的诊疗床。
我苦笑:“我……其实……还是换个男的过来给我看吧!”
杨丽娜再次提醒道:“记住,是医学角度!”
我道:“你是医生,能站医学角度。我,我站不了。我嫌害臊。在一个女人面前脱裤子,那也太……”
杨丽娜轻叹了一口气:“李正你听我说,我给你看病,不带有丝毫的……”似乎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因此转而道:“你也见了,那几个卫生员是什么状态,他们几乎连医药常识都不懂。我亲自给你看病,是我………………”
我打断了她的话:“是你觉得你亏欠我,所以想尽一切可能弥补我,对吗?”
杨丽娜轻咬了一下嘴唇,面色有些窘异:“不,不全是。”
我看穿了她的心思,强调道:“其实你不用对我有什么愧疚,本来就是我的不对!我告诉过你,我已经恢复了。可你不信。好吧,今天就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