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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想象中要好看。”苏梨诚实说道。
陈燃笑了,他一只手里盘着蹭亮的核桃,说道:“好看的皮囊也撑不过十年八载,岁月最不饶人。”
他自认已经不再年轻。
陈燃又说:“看得出这小子是真心喜欢你,希望你能珍惜。”
“我会的。”苏梨说。
陈燃看到苏梨眼底的倔强,如同十几年前的苏盈
他说:“两情相愿的时候就好好在一起,别再重蹈别人的覆辙。”
“别人的覆辙?你和我三姐的?”
苏梨听出陈燃话里的意思,她反问着。
她也知道坊间关于陈燃与三姐十年前的私奔传闻。
苏梨本来不信三姐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可见到陈燃后,她信了。
陈燃走起路来有些跛的脚,就是私奔过最好的证明,他的腿正是当年被苏文清打断的。
苏文清对儿女的情事,也像军阀一般,一向独断专行,他不同意的事情,绝对会“赶尽杀绝”。
苏梨说:“我和李淮南不会重蹈你们的覆辙,就算我父亲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他伤了李淮南。”
“你拿什么阻止你父亲?”
陈燃看着苏梨满脸稚气,好似反抗苏文清是件极其容易的事一样。
“不拿什么。”苏梨说:“只是陪李淮南一起受罚。”
“我父亲如果要打断李淮南的腿,我就打断自己的腿,他如果要放逐他,我就放逐我自己”
“他如何惩罚他,我就如何惩罚自己。”
陈燃说:“你在拿自己的性命威胁你父亲。”
“没有,我阻止不了我父亲伤害他,我只能永远和李淮南感同身受。”
他受一分苦,她便去体会一分,他受十分苦,她便去体会十分。
苏梨的神情坚定而勇敢,毫不躲闪。
陈燃看着她,久久说道:“爱说大话的丫头。”
恋人之间的感同身受,未必就是和爱的人受同样的苦楚,而是只要看到他痛苦,自己就会随着心痛。
哪怕未必经历他的困境,也能体会到。
陈燃想着,等到李淮南真的为了她而受伤时,她就不会再如此硬气的说话了。
苏文清只要以李淮南性命相要挟,苏梨绝对再说不出什么“你若让他死,我也随他死”之类的话。
可能,到时跪着向求苏文清求情的,恐怕也会是她吧。
女子都是容易心软的,其实最见不得爱的人受一丝一毫伤害。
当初苏盈就是为了不再让陈燃因她受伤,而选择与父权妥协,随之放弃这段感情的。
爱会是软肋,难以成为盔甲,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陈燃并不认同苏梨会与爱人一直“感同身受”,他觉得苏梨会碰壁。
可他仍旧祝愿苏梨和李淮南在一起的时光要幸福。
哪怕这段时光终会有结束的一天,也要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才不至于以后给彼此留下太多的悔恨。
陈燃的话,让苏梨似懂非懂,她猜陈燃一定把她当成十年前的自己了,所以才对她嘱咐。
陈燃和苏盈的故事以悲剧收尾,可她和李淮南却未必。
苏梨相信,只要彼此足够坚定,没有人能拆散他们。
她离开时,苏澄已经在红鸾外面等了她很久。
苏梨走到车旁,苏澄为了拉开车门,她低头坐进车里的时候,苏澄看到了她脖子上鲜明的吻痕
苏澄坐到她身边,问道:“你和李淮南,怎么回事?”
苏梨说:“我和他决定在一起了。”
“什么?”苏澄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梨笑了,说:“很突然吗?可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刚才他还对你说出那样侮辱人格的话,你却还要与他在一起?”
苏澄很生气,为自己的四姐觉得不值。
他说:“四姐,你清醒一点!李淮南不喜欢你,也不值得你喜欢!”
苏梨慵懒地反驳,说:“他喜欢我,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
苏澄很是气愤,他抓着苏梨的肩膀质问道:“四姐,你是不是失心疯?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对他死心塌地!”
苏梨轻轻将肩膀上他的手放下,说:“你不知道等你遇到让你喜欢的人,你就会理解我了。”
她并没有向苏澄解释太多,只当他是不懂事的孩子。
“疯了,你真是疯了”苏澄口中不断重复着这些话。
他阻止不了苏梨的决定,只能丧气的靠在座椅上,一副认了命的模样。
他说:“到时你再因为他而伤心难过,我不会安慰你。”
苏梨笑了,她用手揉苏澄的脑袋,却被他躲开。
苏澄心中不愿意让四姐与李淮南在一起,他看到的李淮南是痞子一样的坏男人,他完全不懂四姐喜欢这人哪一点。
李淮南玩世不恭的样子,哪里像是会负责任的男人?
他哪里好,为何她就是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
之前有个梁珞雨,如今又来了一个李淮南,苏梨是天生吸引人渣的体质吗?
不过什么样的烂人都是她自己选的,苏澄想帮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坏男人的怀抱。
苏澄觉得心里烦躁,一路没有再跟苏梨说话。
到家之时,他闷不吭声的上楼回房,将苏梨远远甩在了身后。
连一向与她最亲近的五弟,听闻她和李淮南在一起的消息后,都是这种表现。
可想而知,到时苏家的其他人,会如何看待苏梨。
苏梨笑着安慰自己,没关系,别人不懂李淮南的好,她懂就够了。
苏梨扶着扶手正要上楼的时候,被父亲喊住了,她回首看到苏文清刚从外面回来。
她慢慢走到苏文清,喊了一声:“父亲。”
第98章 98弥补()
苏文清点头,将外套和公文包交给仆人后,他看着苏梨的气色不错,问道:“吃过饭了吗?”
苏梨说:“还没。”
苏文清今天在外应酬,没在家里吃饭,此刻回来时天色已深,早就过了饭点。
他问苏梨为什么没吃晚饭,苏梨如实说道,晚饭时她不在家,在外没顾得上吃饭。
“去哪了?”
苏文清如此问着,语气不是质问,而是关心。
自从这次苏梨受伤以来,他对她的态度已经改变许多。
“我”
苏文清打断道:“别站着说话了,我让张妈煮碗夜宵给你,来我书房边吃边聊吧。”
苏梨听话的点点头,苏文清扶着她边走边说,道:“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就是伤口近来有点痒,总想挠。”
苏文清说:“傻孩子,痒就是伤口在愈合,你千万别用手挠”
“身体养好了可以去外面走走,但是一定要让家里人跟着。”
不同于以往的禁足,此时苏文清倒是很大度的愿意让苏梨出去苏家。
他的转变其实也是被顾景抒说动的
苏文清想通了,一味地让女儿与外界隔离,这种捆绑式的保护反而会害了她,对她的恢复弊大于利。
苏文清做好了放手的准备,他的女儿不能像玻璃娃娃一样脆弱,要坚强的面对一切,才能成长。
到了书房后,苏文清让苏梨坐到沙发上,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绑着蝴蝶结的铁盒子,里面装的是整整一盒的巧克力酒心糖。
他递给苏梨,说:“这个牌子就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那时你正在换牙,你妈不让你多吃,你就又哭又闹。”
苏梨捧着那盒巧克力说:“父亲竟然还记得。”
苏文清轻轻叹口气,说道:“岁月不饶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
“你现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没人会管你了。”
苏梨打开了铁盒,她剥开糖纸,将曾经梦寐以求的糖果放到嘴里,慢慢的嚼着。
酒心糖是一如既往的酒香浓淳,可是却远没有记忆里那样好吃了。
可能是她的口味变了,曾经喜欢的也不再喜欢了。
这么多年苏文清一直在外奔波,对家里的子女疏于管教,不同于普通父女,他和苏梨之间的关系更是冷淡。
他甚至将苏梨当做男孩子一样粗暴的对待,不是责骂就是批评,从未关心过她的成长
苏梨是几个孩子里长得最像大太太杜梦嫣,性格又最像自己的女儿,他本最疼爱她,却不知该如何表达父爱。
他从小到大没有管过苏梨一切,却又想她一切都要服从于他,苏文清对苏梨的过往与“暴君”无异了。
现在,苏文清想要弥补这么多年对女儿的亏欠。
他是不善言辞的男人,他不会用言语忏悔他有多么不尽责任,只能从行为上尽可能的弥补。
他为苏梨买来以前爱吃的东西,爱看的书,爱穿的衣服,可却忘了苏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现在不再需要那些东西了。
“父亲”
“怎么了?”苏文清见苏梨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我不会再责骂你。”
苏梨捧着巧克力糖盒,手指捏着铁盒的边缘,那块冰冰凉凉的铁皮也被她暖热了。
她终于开口说道:“我确实有话想对父亲说,我不怕会受到责骂,我只怕父亲会生我的气。”
见她不好开口,苏文清便替她说。
他问道:“是不是关于李淮南的事情?”
苏梨一时有些惊讶,随即便明白了,她在府中的一举一动,父亲不会不知道。
她今天下午去了哪里,找了谁,做了什么,父亲也不会不清楚。
苏梨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承认道:“是,我要同您说的正是李淮南。”
“父亲,我喜欢他。”
苏文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提起李淮南的名字便暴怒,他懂得了克制。
他问苏梨:“你喜欢他?你知道他的身世过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