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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无论是处在朋友立场,或是自居於君子地位,他应成人之美,保持不夺人之所好的风度。
何况,在小龙心中,已然有了一位恩深似海,义重如山的苏婷婷,爱看他,而亦被他所爱看呢?
半月相处,虽有粟雄同行,但是感情敏锐的小龙,却能时常觉得,府小兰对他的好感,正在逐渐加深。
他了解,她对他所以会好,起初是由於可笑的好玩心理,这种心里,乃由於他的奇丑的内心所引起。
但是当府小兰发觉到,他的内心,并不如外表丑恶,则不禁泛起了不平的同情之意。
小龙亦知道,府小兰之对於他,遂渐在转变,由怜而演变成爱。
这种爱的转变现在这片刻前,或许府小兰自己都不晓得,她只是顺看自己情绪的自然发展,却从未用心思去体察考虑过。
但小兰冷眼旁观,感情上却不禁有些儿沾沾自喜。
故此,当府小兰此刻,自动的投怀送抱之际,倘在感情上真有些受宠若惊。
那阵阵的处子芳香,那软绵绵玲珑玉珑,直刺看他的官能感觉,时时发生看某种冲动,只是,这些外感刺激,尚可遏阻,但那纯洁少女的信托爱怜与奉献,又怎么能忍心予以刺伤与辜负呢?
小龙几次忍不住,意欲合拢那悬空的双臂,但几次却又被对朋友之义,与对苏婷婷之情,阻遏忍住。
终於,让理智获胜,他双手轻扶着府小兰的香肩,缓缓推开她。故意装糊涂道∶“哇噻!兰妹妹,你怎么啦?”
府小兰一时情感激荡,投入小龙怀内,芳心充满了爱悦与盼望。
那一刻,府小兰再也不觉得小龙丑陋,正相反,她觉得他竟有无比的美丽!
尤其,当他听到小龙的心跳,感觉到小龙的体温之时,一种奇妙的温情,充沛了她的全身。
她似乎嗅到一种男人特有的气息,而更加意乱情迷。
她彷佛觉得,自己在刹那间变得特别的软弱,她须要扶持与保护,她第一次产生了需要依属的感觉。
但,可恨的,小龙竟然不懂?小龙竟然在她最需要荫庇之时,将她推开。而且还问出这种麻木的话来!
府小兰深深觉得,自己是被屈辱了!“嘤咛”一声双手掩面奔出门外,留下的小龙,暗暗叹息!
她奔回自己的房间,迅速的关上房门,倒在床上啼哭。
她伤心极了,像一切失恋者一般,在那一瞬间,愤恨极了,她恨不得毁去世界,与她自己!
但,府小兰是聪慧的,往昔,由於环境的优裕,有求必应,使她忽略了运用心思,此际,当挫折来临时,她的倔强的性格,迫使她用心去分析原因,并决心於予克服。
渐渐的,激荡的情绪平静下来,她趴在床上,平静气的考虑分析。
接下小龙与府小兰这一对青年男女,各怀心事不说,且说苏婷婷姑娘自龙弟弟离开了虎牙屿之后,真是愁肠百结,茶饭淡味。
不久,李七父子回来了,向她述说当时围州岛情形之后,更是耽心不已,赵妈妈瞥见这种情形之后,更加痛惜。
於是劝地出去走走,一来可以疏散一下忧郁的心情,二来在江湖上历练一番,再来或许与小龙不期而遇。
苏婷婷在赵妈妈苦口婆心安慰与安排下,离开了虎牙屿。
走了两三天,才走到平坦的大地上,这位成长在海洋之中的少女,第一次看见了美好的城镇和田园,果然心情开朗了不少。
这天,来到一个大的城镇之中,向别人一打听,这里叫做平原镇,是一个水陆的码头,人口也特别的多。
南来北往的客人,大部份都聚集在这镇上交换货物,客栈也特别多。
苏婷婷在镇中走来走去,四处观看,加上他的好奇心,往往看一件事物,都要花费一些时间,慢慢去推想。
这样随走随看看,沿途游玩看,她心中在想书本上说的花花世界,如今看起来这个世界,真个是花花世界了,包括了人和物,每一件事都十分美好的!
苏婷婷贪看风景,就顺看一条河流走了下去,将近黄昏时刻,夕阳快要落山了,河岸的山边上,那些牧牛的孩子都牵看牛,在河边饮水。
男的牧童共有十多个,其中最大约有十八九岁,小的也有十二三岁。
这些牧童们坐在河边,互相的嬉笑看,脸上一点忧愁也没有,苏婷婷看了这一美丽的景象,心中的感受特别多,这是在虎牙屿难得看到的情景。
等到这一群牧童离去之后,她看看满天的晚霞照红了这一遍山谷,一面看一面向前走着。
蓦地,忽然想起还没有找到客栈,於是,足下一紧,立即快奔而去。
走看走看,正接近那块水草地之际,突听水草地附近传来一阵喝吃声,立即放缓步子。忖道∶“可能是武林中人在打斗呢!”
她立即悄悄的移向那块水草地。
她隐在草丛中朝外一看,只见一位红衣少女手持一对双股剑,一奔咽喉,一挂小腹,猛袭向一位中年文士。
势猛力足,锐不可当。
苏婷婷不知孰是孰非,不便插手,故先看一阵再说。
眼看看红衣少女连人带剑一下子已经砸到中年文士的身上时,苏婷婷几乎想出手去抢救。
那知,中年文士朗声一笑,右手五指猝张,向外隔空虚接一掌。
红衣少女低“唔”一声,立即倒卷退了回来。
落地之后,身子一阵踉跄,两眼发花,金星直冒。
此际,突然走出另一位少女,怒叱一声,掌中抖出一条软鞭。
“哗啪”声中,软鞭的鞭头好像是寒夜中的一点寒星,疾风一缕,透向中年文士前额面门上点了过来。
中年文士冷哼一声,右手条翻,好似反掌折枝一样,随意的一拿一捏,便已把软鞭握在手中。
中年文士冷叱∶“去!”
软鞭“嘶嘶”一响,只见红衣少女的身子,突然直翻起五六丈高,直接向地面上横摔下来。
这么高摔下来,怕不筋断骨折才怪。
突听一阵“哔啦”水声,由水中跃出一条人影。
好快的身法。
好迷人的胭体。
只见她娇滴滴,轻飘飘的往地面上一落,双手往高空一举,不偏不倚,正好接住了红衣少女落下来的身子。
落下的身躯,加上落下来的压力,接在她的手上,宛如稻草人般的轻若无物,苏婷婷由衷的暗喊一声∶“好功夫寸”
只是,一看这少女,却又羞红了脸。
原来,这少女未着寸缕,那雪白的肌肤,高耸的双乳,平坦的小腹,乌黑的“丛林”,圆耸的臀部……
尤其是,身上的水渍顺看桃源洞口那两片殷红的赤贝往下滴落,真是“哑巴子看见娘——没话说”。
再看看那中年文士,此刻似乎瞧怔了,呼吸也急促起来,苏婷婷又不禁暗骂声∶“老不羞!”
裸体少女将红衣少女放在地上,接过另一位红衣少女递过来的一袭蝉翼红纱缕,旁若无人的穿了起来。
中年文士吞了口口水,喝道∶“你是谁?”
“格格,神手书生,奴家默默无闻,不提也罢,你一见面就出手伤人,辣手摧花,奴家救人,难道救错了吗?”
“嘿嘿,姑娘,你可真见闻广博哩!大家心里有数,迟早这笔帐总是要算。既然碰上了,就提前亲热一番啦!”
中年文士说完,嘿嘿连笑,缓步走了过去。
裸体少女披上那件纱缕,不但没有遮住“部位”,反而增加了一身忽隐忽现的撩人神秘美感。
她格格连笑,双臂一张,似饮投怀送抱。
中年文士原本具有戒心,此刻见对方毫无敌意,心神一松,双臂一伸,就想搂住她。
蓦地——裸体少女将头部一甩,左右耳根的那对金坠子。疾射向中年文士面门,长发卷向颈脖,同时,右掌疾攻向对方胸腹之间。
乍看的秀发飘舞,居然暗含杀人妙看,这是谁也没有料到。
中年文士刚闪过那对耳坠子,只觉胸口一疼,闷哼一声之后,捂着胸口向后疾飘。
半裸少女身形有如电闪,双掌连挥,一口气攻了一十八掌。
中年文士之所以落败,完全是见色起意,否则,也不会受如此暗算。
此刻,身负重伤,一见对方疾攻而至。怒吼一声,边闪边挥掌拒敌,“砰!”一声,他再度中了一掌。
身子立即朝手持软鞭的那位少女身前扑去。
鞭影一闪,鞭头立即射入他的后背“命门穴”!
他惨叫一声,胸口又中了两剑,疼得他怒吼连连。
另外两名少女手持长剑,疾扑过去,展开狂攻。
不到盏茶时间,中年文士双臂均被削断,怒吼一声,身子一纵,正欲逃去,黑影一闪,软鞭已圈住他的右腿。
“砰!”一声,立即摔了个结结实实。
那两柄长剑也同时穿胸而过。
他刚惨叫一声,那手持双股剑的红衣少女,已削断了他的双腿。
半裸少女沉喝道∶“走吧!”
说完,拾起耳坠子,边系上耳根,刹时间消失得无踪无迹。
苏婷婷目睹这场屠杀,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原谅自己,以四对一,以众击寡,实有失武林传统道义。
但是,她又宽恕自己,这是中年文士咎由自取,谁叫他见色起意,才落致杀身之祸呢?
这一耽搁,已是暮雾笼罩。
苏婷婷一急,就顺看河流往下游走去,她施出轻功疾驰,一口气走了四五里路,朝着前面有些灯光的地方走了过去。
虽然天色已患了,也只是刚刚上灯的时候,乡间的居民大部份已经用过了晚饭。
苏婷婷走到村前一看,约百馀户人家,有的人家吃过了晚饭,正在门口和邻居们聊天。
这些村人一看,来了一个金发碧眼姑娘,又背看一口宝剑,大家都很惊奇的,对着苏婷婷看着。
苏婷婷一见这些人聚了过来,也走向前去。
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问道:“姑娘,天已经黑了。到我们村子里来,是不是要找孙大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