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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轻柔的嗓音还在继续挑逗着他的神经:“咱们可约好了要去很多地方的,到时候你就开着车带着我四处跑,逛完一圈,咱们就回来赚点儿钱,诶,或者说就在当地赚吧,也不是难事,你可说过要养我的,可不能临阵逃脱”
他的眼底骤然紧缩,一掌拍开在那双紧紧箍在腰间的小手上:“麻烦你,我要忙去了,请松开手。”这语气,是何等的冰冷!
那双手却箍的更紧:“那你要怎么样,当时情况有些复杂,我没办法了嘛,阿铮,你知道的,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不能这样欺负我!”语气还是轻柔的,音尾却染上了低低的哭音。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自己初初醒来的那天,齐楚全部都说了,她一个人穿过半个地球,一个人开着快艇在海上不眠不休的漂了8个小时。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若你实在介意,我跟他商量商量,到时候我日日来看你,好不好?”
不能再听下去了,他无法保证他下一刻还能忍得住!
他垂下头去,用力的掰开那双手,那柔嫩的手腕瞬间红肿,他闭了闭眼,冷冷的斥责:“你怎么变得这么不知廉耻,竟然还敢想着二夫供侍!”
他大步朝里走去,却被她追了来,一把叩住他的手臂,已是明显的祈求:“不是这样的,我会好好商量的,只要付出些代价,他一定会同意的,你别这样好不好,我这就去跟他商量,你等等,我这就去。”
她急急的转过身,却见那人正直直的望着她,眼底是熟悉的暴怒,她一惊,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只是如今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程铮仍是死死的看着屋内,生怕一错眼,就忍不住去看那眷念的容颜,听着那急急的脚步声跑到门洞那里,听着她急急的恳求:“宗肃,宗肃,你帮我跟阿铮说说,我我知道这很为难,但是我们婚后我还回馆里好不好,我不会做过分的事,我就在这里呆着,有师父作证,我不会做任何让陆家蒙羞的事儿的,我保证!”
她满脸的期冀仿佛一把刀,直直的透过前胸,一顿一顿的往里戳着,任那鲜血横流。
季渺见他神情莫测,早已顾不得那么多,索性直言:“宗肃,我们的婚事是假的,你知道的,就当你婚后厌弃了我,好不好?”不知怎的,今日总是在祈求,这样的卑微,前世今生都是从未有过的。
眼前的人仍是不语,季渺却早已被程铮那厉声的斥骂折磨的没了脑子,见他漠然的,冷冷的看着自己,生怕他说出一句拒绝,腿一软,瞬时跪在了地上!
那低低的下跪声如洪钟般惊的那人终于转过身来,也激的陆宗肃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死死的看着她,耳边已是听不见什么声音,只盯着她的口型才能分辨:“我求你,求求你,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怕,我怕自己做的一切终究会回到原点,你知道的,宗肃,我求你,我用用那一切来求你!”
那一切?前世的一切吗?若他今日同意了她是不是就不再追求前世的他对她的任何伤害了?是这样吗?
若是这样的话,他如何会不愿意呢?他愿意,怎么都愿意,穷其一生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吗?
不过是睁眼瞎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
空气中极静,落针可闻
靳圭正要上前去,却被齐楚一把扯住,死死的拽着,渐渐远去。
他强行按下心中的哀意,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你问过程先生了吗?他若是同意,我无所谓。”
这话就像在讥讽程铮胆小怕死一般,因为他的命还需要他陆家来解救!
程铮自然不怕死,只是:“你若死了,小六就得给你陪葬!”阴阳盅不仅仅可以互相感应,阴盅还可以帮阳盅抵挡损伤。
更甚至,阳盅死亡,阴盅便得陪葬,反之,却不然
女人的真爱,是无上的,请务必珍惜她们的一片痴心。
程铮今日的态度不过是因为这桩假婚事因他已成了真,这是陆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的。
若是真如她愿,随时都回武馆与自己日夜相对,一个不小心给陆家蒙了羞,她定会被关进陆家刑堂十年!
陆家刑堂啊,谁都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第179章 “程先生以为这样看着就能救她吗?”()
说出那句恳求后,季渺才醒悟的认识到这话会对眼前的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那深邃眼底的怔楞和哀伤不比她少,仿若一根尖锐的针瞬时飞了过来,刺她目中一痛!
她缓缓垂下头去,压下心底的歉疚,低低的道:“对不起”
古朴的院中,昔日冷清沉稳的佳人就这样跪在那里,仿佛在祈求,又仿佛在赎罪般,低低的垂着头,不敢去看身后那人,也不敢去望身前那人
她满眼的空洞不为人知,只定定的看着地面,清清冷冷的问:“阿铮,这样可以了吗?宗肃不介意,我我也会”她再也说不下去,她怕自己将所有的骄傲都掷到他的脚底下后,仍会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程铮定定的站在那里,将将伸出的手臂就这样垂了下去,你不能的,程铮。
陆宗肃没有告诉她真实的情况,不就是在等着这一刻吗?若你克制不住的上前了,将她揽入了怀里,他不正好名正言顺的逼着你说清吗?
那些话怎能出口呢?师父一片拳拳之心,由他口中出了,他又要多伤一个人了。
他闭了闭眼,任由心中百般疼痛,跌跌撞撞的朝屋内奔去!
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如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季渺脸上,她跪的愈加笔直,唯有那垂着的骄傲头颅说明了一切,一滴滴晶莹的泪珠落在空中,荡开一圈圈绝望的水纹后,才无声的砸在地上,偌大的院子里,唯有陆宗肃还在,一站一跪,一坐一跪,何其熟悉
陆宗肃垂眸看着她,看着那溅落在经年的青石板上的泪珠,心底一阵一阵的抽疼,他想他不应该这样僵硬的站着,应该去将她扶起来,轻声的安慰
电视上不是常演吗,在佳人难过的时候,拥她入怀,再甜言蜜语一番,总能得到垂青和依赖,不是吗?
可是,他很清楚,她不是这样的,她已经把所有的伤口都撕裂开!已经将所有的尊严都掷到那人脚下!别说去扶她起来,就是半句安慰,也会让她更加难看的。
那孤高的背影转身朝着院门而去,他走的极慢,死死压抑着从心底涌上来到了嘴边的劝慰,克制着脑中那极其不理智的,嘶吼着上前将她带走的冲动!
院子里很静很静,仲春的京都,甚至没有昆虫闪动翅膀的声音。
季渺定定的看着地面,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再去求一求?有用吗?略略思量,前因后果就很明显了,还能问什么
还再奢望什么,他们已经帮她做出选择了不是吗?那是她清醒状态下,极难做出的选择。
她应该感谢的。
身周的空气不知怎的老是往身前挤压,身子阵阵的发软,一阵耳鸣后,胸前也闷的厉害,她竭力撑住,不漏出一丝怯弱。
快别丢人了,他那么为你着想,若是看出你的虚弱,还不知道要做出些什么事儿来呢,季渺,你且忍着,慢慢的站起来!
她单手撑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起身,眼前乌黑阵阵,又一阵发昏,好容易稳住了,喉间却是一甜!
一声重重的咳嗽声传来,正要踏过门洞的陆宗肃便闻见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猛地转过身来,正正的望进那双满是迷茫的眼睛里!
他霎时扑了过去,急急的接住那欲要倾倒的身子,无措的大喊:“宝宝!”一垂首便看见了她苍白的小脸上布满的绝望和哀伤,这个样子他太熟了,那痛不欲生的梦中,不就是如此吗!
他惧怕的缩了缩手,那身形立时又要坠倒,他才猛地将她紧紧搂入怀里,生怕她从‘高处’落了下去!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在今日离去的,不该的!
骨节分明的大掌抖抖索索的探向她的鼻下,极微极弱的呼吸传来,他如梦大醒,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朝着里屋而去,刚入了廊下,差点儿一头撞上个人,是程铮。
他一副往外冲的样子,不知道躲在里面悄悄看了多久,她那么痛苦的跪在院中,他怎么怎么敢在这里干看着!
陆宗肃不由的缩进了手臂,握紧了拳头!见对方正死死的盯着怀中的人,不由嗤笑一声。
那人听得这声笑,如醒悟般立时就要夺过那陷入昏迷的人儿,陆宗肃猛地一错身,避过了他,大步朝着季渺的房间走去。
那人抢在他前头进了门,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等自己轻柔的将人放下,又急急的给她盖上,哪里有半点儿先前的清冷决绝!
那神情中的后悔和焦急已然像是换了个人。
陆宗肃冷冷的看着他半晌,见他还俯身在床前,没有半丝挪动的迹象,淡淡的开口:“程先生以为这样看着就能救她吗?”
程铮忙站直了身,往后退一大步,请他上前,再没有别的心思了,床上人儿那金纸的面孔,几乎快要夺走他所有的理智,这个时候,只要能救她的,即便是自己的仇人,他也会恭请上座!
陆宗肃坐在床边,取出那瓶常年备着的药来,掰开她的下唇,毫不意外那牙关是死死咬着的,他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怒意,一把掐开她的颌骨,弹开瓶盖儿,倒了一颗出来,食指一曲,便入了檀口。
那药入口即化,不过半分钟,她的面色便渐渐缓了过来
屋内很静,一人躺着,一人坐着,一人站着,没人说话,也没有人开口撵谁。
陆宗肃很清楚的知道,这人即将是自己的师兄,以礼相待才是必要的,即便他那痴痴看着床上人儿的眼神着实碍眼,他也会忍着。
约莫半个小时过去,床上的人儿睫毛微颤,眼看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