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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锦年朝他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他像是没有任何察觉一般,只将目光凝注在自己手上的那本杂志上。
方锦年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
终于!
景南城有了反应,他啪地一声,重重地将手上的杂志合上,扔到一旁,冷锐的眸子,掀起来,瞥向一旁一直沉默地站着的女人身上,“要是方董事长知道自己生了个这么有能耐的女儿,估计,他会含笑九泉吧。”
景南城冷笑一声,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利爪,能伸进方锦年的心里,将她的心脏狠狠揉碎。
方锦年面色平静,根本不为他这些羞辱的话语所动,她看着他,眼神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满满地鄙夷和瞧不起,“景南城适可而止,不然,在别人眼里,你只会像只跳梁小丑一样滑稽又可笑。”
方锦年的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这些年,在这个男人永无止境地羞辱和讽刺下,她早已对这些话语产生了免疫。
因为她知道,她越是感到愤怒,他便越是开心,越是有成就感,从而乐此不疲地折磨她,以前,她还会和他呛几句,现在不会了,她只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当成空气,直接无视。
他越是不想让她好过,她便越不会称他的心,就算再苦,再累,在他面前,她永远都像一个打不垮的女战士。
果然,她刚才这几句话,让景南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铁青难看起来。
他瞪着她,目光如炬,那尖利的视线,像是要在她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方锦年,你牙尖嘴利的本事,倒是越来越长进了。”景南城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方锦年却是无谓地耸了耸肩,“你要这么觉得的话,我权当你是赞美,如果你叫我过来,只是为了奚落我几句,我听到了,那我走了。”
说着,方锦年转身要离开。
“方锦年,你站住!”景南城怒吼一声,整个人霍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方锦年没有停脚,只当没听到他的话,大步往门外走。
景南城寒眸一紧,长腿几步迈过去,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臂,稍一用力,便直接将她整个人朝自己的胸膛拉了过来。
方锦年被他这突来的动作,惊了下,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甩开他的手,可她哪是景南城的对手。
她还未来得及反抗,他像是看穿她的心思那般,另一只大掌扣着她柔软的腰肢,猛地一旋,便将她整个人压到了一旁挂着礼服的衣架上。
动作不轻,只听到嘭地一声,一排礼服刷刷地全掉了下来。
“景南城,你放开我!”方锦年抬手去推他,对于他这样的靠近,她感到十分不适和排斥。
“方锦年,你这么有持无恐,是这几年,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得意忘形,以为我真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吗?”景南城捏住她的下颌,挑起她那张因愤怒而变得酡红的小脸,让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他的眸光是那样地森寒,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那般,只是一眼,仿佛便能将人卷进那汪寒潭里。
方锦年心下颤动得厉害,可面上却强撑着平静,“景南城,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这五年,他对她的伤害还不够多吗?
五年前,因为孩子,因为对他还有感情,她委曲求全,处处忍让,可最后换来的结果呢?
除了把她往更深的深渊里推进,把她的尊严一次又一次地无情的践踏在脚底下,还有什么。。。。。。
早在五年前手术室的门外,她便对他彻底死了心。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自己还能活着从那张门里出来,从此,她和景南城便是一辈子的陌路人。
“方锦年,你这是在挑衅我吗?”景南城眯了眯没有温度的眸子,冷冷地质问。
“挑衅你又怎样,不挑衅你又怎样,结果会有改变吗?”
不会,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在他景南城眼里,都是错的,或者说,她的存在,对景南城而言就是一种耻辱,奇耻大辱。
只有她死了,他对她的恨才会消散。
可偏偏,他不会让她死,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的确,这五年,他做到了他所说的那样,背叛他的人,不会有任何好日子过。
“景南城,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嘴脸吧,你我之间,除了折磨和伤害,就只有恨了,你要把我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方锦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畏惧地说。
她的话,让景南城面上的寒霜又更重了一些,他盯着她,半晌都没有开口,那凶残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像盯着一头猎物一般,要将她生生撕碎。
“怎样都无所谓是吗,好,方锦年你记住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景南城冷哼一声,倏然松开了手,他退开一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方锦年看着他嘴角扬起的那丝冷笑,心头咯噔了一声,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冒出来,她动了动唇,要问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只见他,指着落地穿衣镜前挂着的一条淡粉色晚礼服,冷冷地道:“去把它穿上,我没有时间再给你浪费。”
说罢,他没再看她一眼,转身,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拿起之前翻阅的那本杂志,继续阅读。
见她还僵在原地没动,景南城那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十五分钟,如果你不想自己穿,我不介意动手帮你。”
一字一句都透着嘲弄和威胁,方锦年当然不会让他动手帮忙,攥紧手指,狠狠瞪了他一眼,还是朝那礼服走去。
走近,她才看清楚礼服的款式。
深v,露背,除了胸前有一层薄薄地布料,几乎整个上身全暴露在空气里,下身的裙摆,更是高度开叉,她还没穿上,只是看一眼都能知道,这叉快要开到腿根部了。
“景南城,这条裙子我不能穿。”方锦年转过身来,看向沙发上的景南城,想也没想地直接拒绝。
这哪能穿着出去,分明和裸奔没有什么区别,他根本就是想让她难堪。
景南城闻言,从杂志里抬起头来,侧目,冷冷地凝着她,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说,“就穿它!”
“那你再另外找想穿的人来穿吧,我不会穿。”方锦年也不妥协,说着,就往门外走。
这一次,景南城没再拦她,只气定神闲地坐在那,看着她倨傲的背影,一步一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直到,她的手,握到门把手上,他那幽冷的声音才缓缓扬起来,“方锦年,你今天要是走出这张门,明天我立马让方荣昊上头条,不信,你大可以走出去试试看。”
方锦年拉门的手,蓦地一僵,她转过身来,一眼震惊地看向景南城,“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晋城的媒体应该对方氏总裁的私生活蛮感兴趣。”景南城不急不慢地笑着说道。
方锦年听着他这话,只感觉有什么在脑袋里炸开,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她冲到景南城的身前,怒瞪着他,“景南城,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要走么,你走啊!”景南城翘着二郎腿,嘴角露出一抹邪吝的笑容。
“景南城!!!”看着他那狂傲的样子,方锦年气得直咬牙,她攥紧拳头,真想朝眼前那张脸上挥过去。
“方锦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从这里滚蛋,要么,立马换上那件衣服,和我出席活动,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有三秒钟的时间考虑。”
“三。。。。。。”
“二。。。。。。”
“我穿!”景南城最后那个‘一’还没喊完,方锦年直接打断他的话。
景南城听着,唇角不由得高高挑起,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他脸上那得意的神情,方锦年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般,只觉得无比恶心又厌恶。
“景南城,你真是我见过最卑鄙的男人。”方锦年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取下礼服,直接进了更衣室。
景南城嘴角的笑容,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瞬间瓦解,他看着她那漠然的背影,瞳仁里闪过一抹复杂地暗茫,握着杂志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悄然收紧。
方锦年,这是你逼我的!
。。。。。。。。。。。。。。。。。。。。。。。。。。。。。
一个人不好换衣服,方锦年叫了一个服务员进来帮她,换好衣服,服务员又给她补了个妆,看着镜子里的她,服务员在一旁直呼,“景太太,这条裙子简直太适合你了,美若天仙,今晚你一定会是全场的焦点。”
合适么?
方锦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无比陌生,又无比难为情,她紧紧地捂着胸口,松怕自己会走光,腿侧的开叉,更是让她迈不出腿。
她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都是谁设计的衣服,完全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
她磨磨蹭蹭地,根本没有勇气走出去。
“换好了么!”景南城在外面不耐地催促起来。
“换好了,马上出来!”服务员在里面回他,一边对方锦年说,“景太太,快出去给景先生看看吧,他一定会被你惊艳到的。”
惊艳?呵,在景南城眼里,她和动物园的猩猩无异,只要不羞辱她,就算是对她最大的容忍了。
说着,服务员撩开了更衣室的帘子。
景南城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他站在房间中央,听到声音,本能地回头看过去,只是一眼,视线就被镜子前的女人定格住。
方锦年还没准备好要怎么面对景南城,被服务员突然拉开帘子,她心下一跳,下意识地想找什么东西来遮挡自己的身体,可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她只能把双手紧紧地护在胸前,咬着下唇一脸局促又无措地站在那。
那模样,落入景南城的眼睛里,竟让他觉得,这样的她,像极了一只迷了路的小羔羊,可爱无比。
景南城的眸子定定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