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上前紧握住容爵的左手,不安地拿捏着,生怕容爵控制不住自己,又做出傻事来。
“安伯……”容爵沙哑着声音,突然哽咽住,只有在安伯面前,他才能勉强展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温暖,我找到她了,可是……我却把她弄丢了。”
他找到的只是她的骨灰盒而已,可是,现在连骨灰盒都没有了,还有她的死,说到底都是因为他,是他间接害死了她,正如温柔所说,最大的罪责,在于他!
思及此,那份悔,那份恨,那份痛彻心扉,他无以言表。
“少爷,别说了。”安伯轻轻拍着他的手,安慰道,“求你别再自责了,少爷,那不是你的错,如果温小姐在天之灵,是不愿意见到你这样的,算我求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温小……姐,好好活下去吧,不要再动轻生的念头了。”
容爵干裂的唇瓣动了动,艰难苦涩地逸出,“可是,没有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闻言,安伯急了,竟然直挺挺地跪在容爵面前,双膝落在水泥地上发出惊人的噗通声,不顾自己的年纪比容爵大,硬是做了这个举动。
“少爷,就当我求你,请你尊重自己的生命吧!如果你还想着死,那就带上我这个老家伙一起上路!只要我安伯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去寻死!”
容爵阖动了一下唇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病房门口的容皓天,杵着拐杖矗立了很久,听闻里面的动静,早已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握住拐杖的手剧烈颤抖着。
见状,高森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离开病房。
容皓天摆了摆手,说道:“高森,你也受了伤,就不用扶着我了。”
“老爷子……”
“走吧,这件事也该是告一段落的时候了。”
高森使了个眼神,两名手下利落地扶住容皓天,离开医院。
温暖的葬礼,就在南城市郊最好的一家殡仪馆内举行。
那一天,殡仪馆内最大的那间灵堂里哀乐缓缓,挤满了人,除了温家的家属外,还有两行胸襟上均别着白花的黑衣人们压阵,以及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纷纷赶来挖掘第一手资料的娱乐记者们。
温柔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温和从学校赶回了南城,她和温和站在队伍的最前端,白色纸花别在胸口,温爸温妈老泪纵横,有好几次温妈哭得快晕厥过去。
温柔也是打定主意不哭的,可是,当她把百合花摆放在温暖的遗像前时,泪水却是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她默默地站立着,默默地哭泣。
温柔的伤心并不为自己,而是替一生都在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温暖感到不值,她就像是一朵花,在本该盛放光彩的双十年华里开花结果,却早早地枯萎凋零……
看见遗像上温暖那巧笑嫣然的容颜,温柔一次又一次地擦干眼泪,想要把姐姐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此时,外面出现一阵嘈杂声:“来了,来了,容氏集团的继承人容爵来了!”
俊美非凡的男人从黑色商务车里下来,虽然面容依旧俊逸,然而却是掩饰不住的沧桑,比起一个月前,他参加那场模特大赛开幕式时,脸色看起来差了许多。
尽管如此,依旧挡不住他的风采,还是会有不少女人看见他后,唏嘘不已,“快看,那个男人是谁?好像来头不小,是来参加这个女人的葬礼吗?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你还不知道啊?她就是前段时间,和容家独子传绯闻传得沸沸扬扬的模特儿温暖啊。”
“啊,你是说那个狐狸精?真的假的?”
温柔听见外面的声响,就走了出去,恰好听见旁边几个八卦妇女的闲聊,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她不假思索地冲到容爵身前,挡住他,不许他往里走。
“容爵,你出去!我姐的葬礼不欢迎你来!”
容爵的身子微微一震,但只是顿了那么短暂的两秒,之后,他仍然坚定地抬脚往里走去。
温柔见了,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拉住他,声音不由得扬起来,“容爵,求求你放过我姐吧!生前,你让她生不如死,她死了,你还要让大家看她的笑话吗?”
容爵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僵住。
良久,他颓然地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向温柔,说道:“最后一次……就让我再送她一程。”
温柔愣怔,继而,那眼神由愣怔转为愤恨地紧紧盯着容爵那张颓废的俊脸,目光异常犀利,仿佛想要看出容爵的这个请求,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意。
是温妈出声说道:“算了吧,温柔,就依他最后一次。”
说着,她扭头看向容爵,咬牙说道:“我允许你再送她一程,但你记住,以后,我们温家,与你还有你们容家,再无瓜葛!”
容爵的身子不由得重重一震,但,几秒后,他的脸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就像是默认了一般,埋首走进灵堂。
面对温暖的遗像时,他拼命遏制的那股悲痛在此时此刻再也无法控制,握紧的双拳抖得厉害,眼眶里有晶莹剔透的东西几欲落下,然而最终还是被他拼命忍住,又生生咽回肚子里。
身后,阿BEN担忧地看着他,心情繁复。
说实在的,他的主子原本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男人,可现在,他不惜降低身份亲自来参加温暖的葬礼,还在众目睽睽下甘愿遭受温家人的唾骂。
可见,他已是到了“心如死灰”的境地。
默默地放上一朵白色纸花,容爵转身的时候,身子虚弱地晃了晃,是阿BEN及时扶住他,默默地扶他出去。
有记者想要上前来做采访,被阿BEN事先安排的黑衣人们挡了下来,容爵默默走出去,却还没踏上车,就突然间闷哼了一声。
他屈身痉挛了一下,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腹部,身体本能地弯下腰,一副痛苦万状的模样。
“容少?你怎么了?”阿BEN大骇,却不敢大叫,赶紧稳住他的身子,快速见他扶进车子里坐好,“容少,怎么回事儿?哪里不舒服吗?”
第158章 就让我再送她一程2()
昨晚,主子彻夜酗酒浇愁,阿BEN早就猜到他的身子迟早会受不了,却没想到连一天都没有捱过。
“阿BEN,我的胃……疼得厉害,快,快……药!”容爵的声音颤抖得厉害,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上惨白如纸。
“哦,好,您稍微忍耐着点儿。”主子有神经性胃痉挛,阿BEN是知道的,也正是这个原因,容爵鲜少吃外面的食物,也鲜少吃香喝辣,阿BEN也随身带了胃药。
他慌里慌张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找出药包,然而,容爵按住他的手,说道:“不,不是药片……给我打一针杜冷丁!”
什么?杜冷丁?那玩意儿有副作用,打多了会上瘾的!
但,见他如此痛苦,阿BEN于心不忍,于是咬牙拿出一支杜冷丁给他注射后,又让他吃下了胃药。
阿BEN蹙眉说道:“容少,您得注意身体啊,杜冷丁打多了对身体不好的,我看……您以后还是吃药吧。”
容爵不以为意地牵了牵嘴角,神色孑然,他之所以要求注射杜冷丁,只不过是想要止住心里的痛罢了。可是,注射了杜冷丁,就能止住心里的痛吗?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心口揪得那么紧,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根本就止不住,从心口一直蔓延到了指尖呢?
他涩涩地问:“阿BEN,有没有一种止痛药,在每一次我想起她的时候,能不让我感觉心痛?”
“容少……”阿BEN讶然,却回答不出。
是啊,如果这世间真有这样一种止痛药存在,那该多好?
连日来,各大报纸追踪报道着几桩大新闻。
一是国家政治局召开会议,研究进一步推进边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工作的新闻报道。
二是容氏集团旗下刚成立的私人娱乐经纪公司新签约模特,亦是容氏博爱助学助创基金会代言人,并曾与容氏集团继承人容爵传出绯闻的温暖,遭遇车祸身亡的消息。
三是容氏集团总裁容爵已宣布提交辞呈的消息,消息一经宣布,当日容氏集团股价大幅暴跌。
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均猜测容爵当容氏集团的总裁当得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宣布辞职?一时间,不免有人联想到温暖的死,于是世人纷纷猜测容罗两家订婚一事,铁定是要告吹了。
就在大家都众说纷纭的时候,而当事人容爵,却窝在皇巢内好几日不曾出过门。
这天,冷子傲推门而入,见到他颓废地躺在沙发上,便亲自打来一杯温开水,递到他面前,还细心地摆上两颗胃药,说道:“你打算以后怎么办?真的要辞职?要我说你辞什么职,没事儿玩什么忧郁?我给你找几个妞儿过来,说不定你过两天就会好起来,又会跟以前一样生龙活虎的。”
无疑,冷子傲的这番话,有浓浓的挑衅味儿。
然,容爵却无视冷子傲的问话,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哀,莫大于心死!
容爵目光空洞地扫了冷子傲一眼,自动忽视掉他的挑衅,只是冷漠地从齿间逸出三个字:“有烟么?”
冷子傲瞄了一眼满地的烟头,蹙眉问道:“你还嫌这儿还不够脏,不够乱,不够臭?”
说着,他还夸张地用手扇了扇,捏住自己的鼻子说:“不是我说你,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邋遢的样子,闻闻你身上这股味儿……真臭!”
闻言,容爵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抬起阴鸷的黑眸瞪向冷子傲,稍显苍白的俊脸上阴霾乍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玄寒,呵斥道:“我他妈问你有烟没有?”
冷子傲挑了挑眉,悻悻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来,丢在他面前,却又口无遮拦地说道:“话说,你和罗家千金的婚事就这么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