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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沈音音再次开口询问。
“我”继父想再开口,这才发觉逸出喉间的是痛苦的呻吟。
“我是应你召唤前来了结此人性命之人,无论你怎么努力,其他人都无法见到我。”依然是淡淡的语气望着惊诧莫名的沈音音说着。
“我没有要他死,我只是只是”话未完,再也支撑不下去的继父迅速匍匐在地,自口中蜿蜒出的鲜血染红了他身着的那件亚麻色t恤圆领,就算是这样,依旧无法阻止鲜血的汩汩流出与蔓延开去
“啊不是这样的”再也承受不住入眼的红,沈音音在那名神秘男子诡异讪笑中,晕厥当场。
无边无际的黑暗犹如一座死寂的空城,进不来,也出不去,早已在城中迷失方向的沈音音,心底的茫然若失可想而知,可她就是隐忍住所有意欲滑下腮边的懦弱泪水,硬生生的将他们眨回猩红一片的眼眶中,漫无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你看得到我,为何又要故意漠视?你明明知道只有我可以帮你离开这无尽黑暗。”一道漾满优雅的低沉嗓音自沈音音身侧的黑暗中徐徐响起。
捂住耳朵、权当没听到的沈音音加快脚下步伐,一路奔跑着怒吼道:“我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只是那抹清冽男声却仿似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喂女人,你何必拿自己的肉身开玩笑呢?”不是他多么好心的帮助别人,而是不想某些人的肉身遭到破坏罢了。
“你你说什么?肉身?”终于停下脚步的沈音音,气喘吁吁向右侧那片黑暗中问着。
沈音音的旋身回眸,终于使得先前那名狠戾猎杀继父的诡异男子陡然现身这无尽黑暗中,他身上那件闪着银芒的劲装,仿似这无尽黑暗中的一盏明灯,霎那间照亮了几丈开外的地方。
再见他,沈音音竟有种惊艳的错觉,一袭银色劲装包裹住颖长身躯,只是此刻身躯半透明的漂浮在半空中若影若现;犹如两汪湖水凝聚而成的湛蓝眼眸,其中漾满了能使任何人沉沦的妖娆风情;一头垂直腰际的飘逸长发,好像以最浓的墨汁研磨出来似的威严飞舞着;嘴角、眼角,此刻都上扬着胸有成竹的诡异笑意
“告诉我,你刚刚说拿肉身开玩笑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自己又死了一次?不,不会吧?
“既然想要得到我的帮助,那你准备好与我谈交易了吗?”话毕,斜睨沈音音的湛亮眼眸中有着浓烈的期待。
要知道,对于这样游走在黑暗中的人来说,只有被某人召唤或驱使,才会显出真神,因为他们活在那些特定之人的记忆中跟心底最深层,而能召唤他们出来的特定之人,就随之成为他们这一世的主人。
像他这样的人,可能几世间才能碰到一位能召唤自己的主人,为了能令主人无法再将其忘却,更为了他们自己不再沉沦在无尽的孤寂与黑暗中,他们通常会用尽各种手段让自己停留在主人的记忆中或心底深处,最常用的办法就是:等价交易。
“交易?你想同我做什么交易呢?”沈音音疑惑的望着眼前俊帅到诡异的男子,淡淡询问着他。
“将你此刻最为看重的某件物什或某样形影不离的情绪作为带你离开这片黑暗的酬劳,你同意吗?”
“为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眼前法力无边的俊伟男人,当他询问自己之时,眉宇间竟有着深深的恐惧,好似很怕自己拒绝他一般,这样的诡异情形,令沈音音疑惑更甚。
“你没有其他选择,一;无怨无悔的信任我,那么我会成为你这一世永远的忠仆,二;你可以继续漫无目的的乱跑,直到你存活人世的肉身毁灭殆尽,但前提是你得答应同我交易才可以。”没错,这是威胁,却也是他唯一不被遗忘的机会,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沉默除了沉默,沈音音并未给出任何回答与承诺,这样的她,好像在思考这场交易下的最大赢家是谁一般。
“蓝魅,我的名字叫蓝魅”好像很怕沈音音反悔的大声介绍着自己的名讳。
蓝魅好妖娆的名字啊这是沈音音听到此名讳的第一想法,回望他一眼,嗯确实人如其名,湛蓝、充满魅惑。
第91章 126大学报道()
只是赤脚在病房壁板上没走两步,就被一双呈大字型张开的长臂给拦住了去路:“沈小姐,如果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你不自在的话,我会要院方直接委派看护过来,只是我有一个要求,请沈小姐重新躺回病床上,我随后马上离开便是。”沈音音抬眼,望着身前这位生气时也温柔无比的男人时,怎么都觉得自己此刻是多么的无理取闹。
所有的不甘心与妒忌,全部在这番让人挑不出任何刺来的话中消失无踪,是的,先前的她是多么的不甘心与妒忌眼前这位举止优雅、谈吐得体、穿着考究的雷霆。
同样是人,为什么她活得是如此艰辛,却依然徘徊在生死存亡的边缘线上?而雷霆这样的大少爷却可以光鲜亮丽的选择自己想要过的绚烂人生?
同样是莘莘学子,为什么她努力换来的大学录取通知,还要遭受继父的羞辱与姐姐的阻拦?而雷霆这样的大少爷却可以轻松要大学院长替他敞开绿色通道?
但是望着诚挚道歉的雷霆,沈音音面露赧色的低垂着头,缓步回到病床上低声说着:“对不起”
“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我看了下你这份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标识,知道你跟我就读同一所大学,放心吧,我定让你赶得及注册报道的最后期限。”说完,淡淡一笑的将沈音音撕碎至无数份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自警局专用的证物袋中倒出,聚精会神的拼凑起来
发生了太多事的今天,要沈音音如何睡得着?在好不容易佯装睡着的五个小时后,察觉出帮她拼凑出完整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雷霆疲惫入睡后,沈音音快速睁开双眼,蹑手蹑脚的准备下床离开。
但是转身一看,竟发现洁白的枕头边有几身新购置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她一睁眼就看得到的地方,沈音音望着那叠二十多年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昂贵衣服,紧咬住下唇,不让惊呼之声逸出口中。
随着视线游移,沈音音看到了一张憔悴俊容,与一份拼凑如前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悲喜交的清泪再次潸然而落
死命捂住唇,不让呜咽声响溜出唇畔,但是一边拿起完好如初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一边摇头落泪的沈音音,将所有的感激话语全部倾注在离开之际的九十度鞠躬中。
仿佛怕惊扰疲惫入睡的雷霆一般,轻轻拉过带着体温的洁白薄毯,虚搭在他肩膀处,将那份大学录取通知书折好,揣入怀中后,颤抖着双手抱着这边那叠价值不菲的衣服,坚定的迈开步伐,走出了这间豪华病房
在沈音音悄无声息的步出病房时,根本没有睡着的雷霆抬起了他温柔却不失威严的俊颜,在手机上按下一串数字后沉声命令:“跟着她,确保她一路安全。”
有人跟踪
是自天雷疗养机构离开之际?还是独自怀抱一堆昂贵衣服伊始?
假装不经意以视线余光一瞥身后追随自己多时之人,沈音音虽惊诧,却不惊惧,因为当一个人穷的只剩下一张重新粘合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那她就是无敌的。
拽了拽身上那件还未来得及换下、在后背处印有天雷疗养四个大字的病患服,扫视了一下周围错综复杂的视线投射,紧了紧怀抱的那一叠因为奔跑,横生丝丝皱褶的昂贵衣服,低垂着一张青紫、红肿未消分毫的‘馒头’脸庞,往开往首都的列车洗手间走去。
‘啪’一声硬物撞击地面的脆响传进沈音音耳际,令背倚列车洗手间门扉处深呼吸的她迅速回神,望着跌落地上那封鼓鼓囊囊的白色信封,皱着眉头弯腰拾起,在忐忑不安与受伤中希翼着信封中装的千万不要是钱才好。
可惜事与愿违,鼓鼓囊囊的白色信封中跃然于沈音音眼底的偏偏是厚厚一叠百元现钞,光是用双眼目测,也该知道这些钱绝不低于五万,这样多的钱,是沈音音从未见过、更未拥有过的,赶忙将抽出半截的百元现钞重新塞回信封内,面色不善的准备换下惹眼的病患服,不去想那雷霆瞧不起她这种穷人,只懂得用钱砸人的恶劣行径。
等等,地上好像还有一样物品,沈音音瞪大眼细看之下,竟是一张崭新的身份证,颤抖着双手望着正面处那张清秀不足、平凡有余的照片,本以为将所有泪水都留在昨天的沈音音瞬间红了眼眶。
是她,居然是她沈音音的照片,这张崭新身份证是她沈音音的,眼见自己的照片被泪水浸湿,继而模糊不清,沈音音小心翼翼的以指腹拭去咸涩泪水,只是无法平静的心跳声,令滴落身份证上的泪水越擦越多。
左手中是刺伤她穷人尊严的五万元现钞,右手中是将她从无尽深渊救出的崭新身份证,沈音音无需多想,将五万元现钞重新装回一叠衣服的某个口袋中,拿着那张可以令她重获新生的身份证仔细端详起来,小心翼翼的程度,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手中的身份证就会不翼而飞似的。
再次回到车厢中,沈音音那悲喜交加的矛盾模样,竟堵住了先前对她浑身上下都议论纷纷的众乘客,尤其见她换下可怖病患服、改穿一袭洁白雪纺长裙后的纯净模样,虽然暴露在空气中的满身伤痕依旧还在,但是她仅用一双再晶亮不过的泪眸,让车厢中所有人察觉到她内在所散发出来的澄澈与清秀。
“小姐,请出示你的车票与身份证。”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乘务员走至沈音音身侧,有礼却不失威严的请她出示证件与车票。
沈音音怔愣许久,紧着身份证的掌心满是汗水,直到男乘务员再次出声要求时,沈音音这才稍稍松开一点对崭新身份证的紧握,小心翼翼的将它递到乘务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