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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师父是谁?”李慧清秀目微动,见他紧跟发问,有些好奇道:“我师父是谁,你那么关心干么?”
郝静恩不好实话说出来,滞然一笑,不好说什么。
李慧清白了他一眼,嘴唇一撅,“那我先前问你师父是谁,你怎么不说?”“家师行迹隐秘,我不便随意向人透露名讳。”李慧清听了柳眉一皱,容光大变,顿时生气怒道:“好啊,你的师父行迹隐秘,不方便随意向人透露出来,那好,姑娘我的师父也是行迹隐秘,呵呵,姑娘我啊,也不方便向你透露,你自己慢慢想去吧。”说完,又轻哼的一声,一抖缰绳,纵马向前行去,不理会他了。
郝静恩知道自己话语无意间又得罪了她,不好问他师父的称谓,怕她生自己的气,便快了两步跟上白马,脸上呵呵的一笑,拱手赔了一礼道:“适才是我话语有些不当,李姑娘你莫怪。”她本没如何生气,可是脸上的年轻女子的矜持骄傲之气还是有些难以落下来,冷然一笑:“我怪你何事,咱们两人本来就是素不相识,路上偶遇,你的话姑娘可从来没半点记在心上,哼!”
郝静恩心道:“你既然没说将我刚才的话记在心上,干么还现在这么对我怄气,不肯理会我?”他见这个女子长得相貌美丽,容光照人,可是说话直爽,有些咄咄冲人,想来她身负武功,纵马闯荡江湖久了,自然不会将他这个刚出茅庐,初涉江湖的人轻易放在眼内,暗自轻叹一口气,只好又找话问道:“李姑娘,你去莆田干什么?”
李慧清本待不回答他的话,可是眼神瞥了他一下,还是说道:“去找我师父,我师父说找我有事情办,本来约好我去哪家酒店相见,可是我在酒店里没有等到他,想来师父还有其他事情在身没有时间来,所以我只好去莆田找他去。”他听了,有些好奇,本想问:“那你师父在莆田什么地方?”却想了想怕她又故意不说,没有问,呵呵的一笑说道:“我说你自己一人在酒店里面等谁,原来却是在等你的师父。”
她说道:“是啊,那又怎么了?”又一想,听出了他的话中意思,柳眉一轩:“你以为我等我师父过来,是怕那三个人啊?姑娘我行走江湖以来,天不怕地不怕,谁敢轻易得罪我?要是再让我遇到像这样的江湖无赖,武林泼皮,姑娘恨不得一剑就直接取了他们的狗命!”
郝静恩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李姑娘真是女中豪杰,人中美凤,在下佩服的很!我听那个叫什么闽东一虎的彭二虎说,是因为他先做了恶事才被你打伤,所以这才找别人一起来寻你的事,是么?”她冷冷的一笑:“姑娘真后悔当时没一剑杀了他,手下留情了。”
郝静恩叹得一口气,说道:“果然和师父当初传授我武功时候说得一样,武功一旦为人所掌握,也便能使人为所欲为,若是只想用武功去祸害百姓,为所欲为,的确是学武人的一件寒心事。”
李慧清听了,却不明白他的话中含义:“我说你说话老唉声叹气什么,真令人没劲,那当然是武功越高越好了,只有你武功比别人强,别人才欺负不了你。”
他听了,却问道:“既然照你这样说,那么没有你武功高强的那些人怎么办,就得只能任意受到别人的欺负吗?”李慧清轻声一笑,说道:“那还不容易,等姑娘去行侠仗义,相助他们啊,所以才会有像姑娘这般学武之人到处行侠仗义,除掉江湖上那些为非作恶之人,要不你说我们行走江湖又有什么事情做?”
郝静恩听了,苦苦一笑,不去回答她的话,继续走自己的路。
李慧清忽然见到他不理睬自己,心头又生怒气,把马一下勒停,郝静恩正向前走着,见到她突然停下马来,目视自己,似有怒气,不知道为何。
她哼的一声,郝静恩问道:“你怎么了?”
“我知道你武功比我高,所以就瞧不起我,老和我说话较劲,刚刚我的话说错了吗,你为什么又不理睬我?”
郝静恩见她的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无奈一笑,说道:“你误会了,哪有的事。”“你少装了,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姑娘我行走江湖,除了我师父可从来没把谁放在眼里,你要是不想跟着我一起走,那就自己上路吧,别跟着我。”
郝静恩觉得这个姑娘有点蛮横不讲理,也无话可说,自己又缓缓的向前行路,走了一会儿,李慧清骑马从后面跟上,对他喂的一声,说道:“原来你是真的不想和我一起走,那算了,我自己先走了!”说完,就要催马前行。
郝静恩恐怕她又骑马要将自己甩掉,想起自己还没有问她如何会秋风剑法的事情,于是叫道:“李姑娘,等等,那个,适才是在下错了,我愿意和你一同行路。”李慧清见到他终于肯向自己认输说话,心中怒气才消,一提马缰,冷然一哼把他远远甩在后面,不和他同路行走。行了一段路程,天色渐黑,李慧清见到前面有座市镇,行到一家客店先下马进去了,等郝静恩背着包裹徒步走到了那里,只见她正立在门外,一身青装傲然,好似清水芍药,娇艳清秀,装点了整个客店门面,冲着他叫道:“喂,小子,早在这里等你老长时间了,快进这里。”郝静恩听了有些暗暗好笑,却也只好跟着她走了进去。
客店掌柜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走进来,见那女子长的秀气美丽,英气逼人,颇引人注目,后面那男子也生的眉目清朗,看两个人都年纪轻轻,外貌般配,还以为是一对情侣同来住店,忙笑着问道:“两位,可是要一起住店吗?”李慧清点点头,将手中一块银子甩在柜台,“掌柜的,给我们两个人开房。”
掌柜点头笑脸,收了银子,问道:“你们两位可是要一间上房?”李慧清一听,秀眉一竖抓住掌柜的衣领:“谁要一间房?你看姑娘我是跟他一起的吗?”掌柜被她抓住衣领,唯唯诺诺,瞧了瞧她,又瞧瞧后面的郝静恩,好半响才说道:“可是刚才你说,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啊。”李慧清知道自己先说错了话,脸色微红,心中更恼,娇声叱道:“谁跟他是一起的,你再乱说,小心姑娘砸了你的客店。”掌柜的听了,吓得再也不敢说话,连连点头。
李慧清说:“给我们开两个房间,还有把我外面的白马喂好,好生伺候,若是怠慢了我的马儿,它撒起蹶子踢你,姑娘我可不管!”
掌柜的维维诺声,连忙答应着。
郝静恩跟着后面,暗暗好笑,强自忍耐住,不敢轻易出声。
李慧清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双颊又是微红,轻轻哼的一声,也不理会他,自己走过去坐在一张桌旁,郝静恩也不言语,自己坐到另一张桌旁。
李慧清见到他不跟自己一桌坐下,却坐到另一张桌旁,心头更是有气,暗自骂道:“臭小子,没义气!姑娘我帮你出了住店钱,你却连个谢声也不说,以为跟着我吃白食么?你给记住这一次!”
郝静恩转头瞧见她坐在那里,秀目冷然瞧着自己,不敢再转视过去,装作不知情。
过了一会儿,两人对视一下又无言语。
李慧清哼声道:“小子,你怎么不说话了?”郝静恩:“说什么啊?”
“刚才是我说得有点过分了,这里向你对不起了。”她说,郝静恩没料到她会跟自己道歉,本来没有在意,当下觉得微感歉意,呵呵笑着一行礼:“刚才是在下没有理睬姑娘的说话,小生在这里赔礼了。”
李慧清见他的古板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说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那请坐吧。”
郝静恩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坐到她的桌旁,天色渐黑,烛光下,只见李慧清的脸色在烛光映衬下更增秀美,他看着,不由心中一动:“她容貌既美丽,武功又高,想来以往在江湖上行走无不引人注目,我不回答她的问话,也难怪她暗自生气了。”
李慧清缓缓的问道:“我刚才的说话举动,是不是让郝公子你心中觉得不乐意了?”他摇了摇头:“李姑娘言重了,在下哪里是不乐意了。”李慧清听了脸上一喜,在烛光下更增娇美,点点头,也不多说话,用过晚饭后,一会她独自先上去了,只余下郝静恩自己坐在那里,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晚上躺在榻上却不时地回想起自己在山上所住的时光,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
他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只听窗格外有人轻轻的敲击了两声,他立刻翻身而起,警觉起来,走进到窗户旁边,只听外面有人轻声说道:“是我啊,你快点出来。”他听得是李慧清的声音,放下心里的戒意,于是打开房门,李慧清却不进来,在外面看了一下他说道:“你跟我出来。”他问道:“你要去哪里?”“你跟我来就是。”李慧清走到下面,点起一支蜡烛,坐在那里,双臂支在桌上托着腮唇有些发怔,烛火照耀着她的脸,郝静恩看她在那里若有所思,不知是何事,便缓步走到那里,在她旁边坐下。
只见她目不转睛望着桌上的烛火,问道:“你睡着了吗?”他说道:“还没有。”她问:“你睡不着,在想些什么?”郝静恩实话实说,道:“我这么多年来,都是在山上生活,现在换了环境,反而有些睡不着。”她哦的一声,不说什么了。
“那你呢,难道也睡不着吗?”郝静恩问道。她缓缓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转头视向窗外的夜空,但见夜空一轮明月,繁星闪烁,明亮无比,她看了一会儿说道:“你看,这晚上的夜空星星多好看啊。”
郝静恩也转头视向窗外,透过客店窗户瞧见夜空深蓝如海,颗颗星辰就如是大海之中的宝石一般,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优美感,也点了点头,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远华山下同小玉两人也曾经这般地坐在地面看着天空夜晚的星星,一时思绪转移,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年少的时光,不觉有些叹然。
想起小玉细心体贴照顾自己的样子,一切犹似历历在目,却不知晓小玉父女现在在哪里,心道:“不知道现在小玉是否记得当初和我小时候在远华山下的情形,她和杨大叔现在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