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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忙道:“小的知道,我一定照实回答,不敢有丝毫隐瞒。”
天元夫人道:“你在黑顶娇龙帮中任什么职务?平顶山上的分舵是何时建起的?你们帮主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历?关于帮中的事务,你一并说来。”
肖海道:“是,小的全都招。”
那黄脸汉子递给肖海一碗水,肖海道谢,喝了几口水,清了清嗓子,讲起了帮中事务。
肖海道:“小的肖海,原来是黑顶娇龙帮中入云堂堂口下的一个小头目。我叔父是肖义,是入云堂的堂主。我们叔侄俩都是山东平辽人。我们是家传的武功,我叔父暗器功夫很有名头。我跟我父亲和叔父学了十几年武,使一对双刀。
大概十年前,我叔父入了黑顶娇龙帮,后来过了两年,我叔父从一个理事堂的分堂主升迁为黑龙堂的堂主,这是帮中的大堂口,对我叔父来说,这算是极受帮主的重视。
我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年,在山东一带还算是小有名气,但这些年来也无甚成就。后来我叔父见我无所事事,便引见我入帮。这个帮里有资历的头目都以黑纱罩头,耳边纹一只黑色龙形,说是帮主的印记,因此就叫黑顶娇龙帮。不过,这帮主,帮主。。。。。。”
肖海呼吸急促,似乎想起极度恐惧的往事。
天元夫人温言道:“肖海,你不用怕,你在我们手里很是安全。只要你把所知道的全都说了,我自会派人保护你,过些时日便送你出关。到时候哪个帮主也找不到你了。你接着说吧。”
肖海又喝了口水道:“我原以为入帮之后,就算有了碗饭吃,也有了靠山,当初听说那帮主武艺高强,手段也不俗。我猜想入帮后顶多就是做些没本钱的买卖,这倒也不算什么。
可哪成想,入帮之后不过一个月,就开始熟悉帮中各项刑法。这些刑法初听是些巫术邪法,我想那都是吓人,可等亲眼见了之后,这才。。。。。。,这才知道厉害。
这些刑法都是帮主所创,目的是为了震慑帮众,以便为那帮主死心效力。那帮主听说姓李,我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我叔父说以前他倒是见过几面帮主的真面目,也不是什么三只眼睛,青面獠牙的吓人样子,相貌其实端正的很,很有气派。只是近一年来,听说李帮主在练什么功夫,不能见人,便以屏风青纱之类的挡住脸面。
近年帮中事务也渐渐交由凌护法打理,李帮主则深居浅出,很少露面。那凌护法是帮中元老,听说当初和李帮主联手建帮,帮主还曾救过凌护法的命。资历比高,候,马,赵等堂主还要老。
这个凌护法手段辣的很,从不留情面。武功也高深莫测。我听我叔父说过,这个姓凌的原来似乎是崆峒派的一个长老。
我在帮中有些时日了,平日里只做些跑腿打杂的活。后来,我积了些功劳,便升我为前锋将,那是帮中对杀手的称呼。这个帮派主要联系江湖上的黑道,受雇做些刺杀,下毒的事。没生意的时候也抢劫偷盗。此外,部分帮众也都有自己的营生,按年月交些会费以充当帮中生活日杂之需。
原来帮中总舵在广州枯云岭。最近在长安附近建了分舵,就是平顶山,规模不大。但帮里每年初春和深秋,便来这里开香堂,这时候各地的堂主都要来。”
天元夫人道:“这李帮主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肖海道:“这李帮主。。。。。。,这个李帮主可以操纵做法,用药施术,与人心相感。
最厉害之处就在于可以令人曾感到过的恐惧感觉不断的在心里重复,无休无止,直至力尽。
我一开始不信,直到后来一个理事堂的堂主办事不利,惹怒了李帮主,李帮主给他施了巫术邪法,那堂主幼年时曾被人在背后惊吓,受了李帮主的无限苦刑之后,便成日里以为背后有鬼怪要吃他。
我亲眼见到他每隔半盏茶的时间就忽的回头看一眼,面带惊恐之象,口吐涎沫,声声怪叫,双手乱挥,像要赶开什么似的,然后就缩头缩脑的躲到墙角里。不到三五日,就萎顿的不成人样。他那一声声喊,让人听了心颤。
我这才信了,心里也怪我叔父不和我说明便引我入帮。不过我叔父待我很好,对我颇多照顾。
后来我又见了郭堂主因为要背帮叛逃,被抓住后便受了那无限苦刑,更是可怕。那,那李帮主一定是妖怪,一定是邪人。不过听说他这些药物炼制很是不易,不是帮中重要人物,轻易不用。”
屋里人互相看了一眼,大都相信了肖海所说。看来那李帮主确是有些手段。
肖海又道:“这半年来,帮里开始抢劫朝廷里的贡品,我也参与做过,还杀过几个公人。小的功夫和各位虽不能比,但在黑道上的小辈里,还算是有些名头。我叔父看我功夫底子还可以,有时有些帮里要杀的人,便让我去做。
四天前,叔父和我说,帮里要杀一个幼女,那是安阳王的女儿。我听后有些犹豫,毕竟是一国的郡王,事情闹大了,关系不小。
叔父跟我说,做了这笔就把我转到外省躲一躲。我先是怕惹祸上身,但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杀谁不是杀。就算是朝廷大员,让我杀我也杀了。各位,我说这话绝没有不尊敬各位的意思。我只是说我当时。。。。。。”
天元夫人道:“我们自然清楚,你继续说吧。”
第二章 天元夫人2
肖海道:“好。帮里打探的消息说,因为安阳王前两个月死了一子一女,所以其余子女都安排到其它住所,一时间查不出来,但这个小公主李汝香仍安排在她原来住的地方。
三天前,我准备好了以后,记住了图画印记,就在夜间潜入了安阳王小公主的大宅。那小公主的相貌很好记,她左耳下长着一个胎记,赤红圆珠。”
天元夫人眉头动了一下,道:“这个我们知道,你说说是如何失手的。”
肖海道:“本来这件事并不难,听说那安阳王对这个幼女父女之情淡的很,身边也没什么高手侍卫保护于她。我轻功还算不错,一个人在夜里潜进去,杀了小公主,再全身而退,还是做的到的。
哪知。。。。。。,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想不清楚。那天夜里,我很轻易的躲过了守夜的保镖护院,潜到小公主的窗下,听里面没有声音,只有呼吸声,想是那小公主睡了。
我在窗外等了等,过了些时候,便轻轻格开窗户,翻了进去,黑暗中见有两个人睡在西角边的小床上,应该是丫环。我不想多伤人命,又怕事情有顺利,丫环喊起来不妥,便过去轻轻点了两个丫环的穴道,当时也没发出声响来。
可等我摸到公主床前用匕首划下去的时候,刀却没能划破喉咙,刺不进去。我正奇怪间,那小公主醒了,大声喊起来。我一慌,想掐死她,哪知她竟然翻到了床里,身法也颇轻快。
我心想事情有鬼,还是早走为妙,哪知刚转身,头脑忽的一晕,便再也走动不了。我记得清清楚楚,进来前已服了解药。当时的感觉也和我平常使用的迷药不尽相同。再后来,便来了家丁护院将我抓住了。
昨夜,便是安阳王亲自提审我,我当时什么也不说,和帮主的刑罚相比,那些鞭打算得了什么。
再以后的事情,那位田大人都知道了。”
肖海说完又喝了一口水,便不再说话,静等天元夫人发落。
屋里众人又相互望望,均感事情棘手。
天元夫人头也不回,道:“子瞻,这事你怎么看?”
田子瞻道:“大阁领,听说安阳王对这个小郡主父女之情较淡,但那南平郡主李汝香也有些蹊跷,两方面我们都不方便直接质问。现在既然安阳王责令咱们查这件事,我想还要先从那个李帮主身上下手。
不过,我今晚出来前之所以连带着将这个肖海也救了出来,主要是听他在受刑前急着说了一个秘密。要不然我还要多待一两天,好多探听些消息,没想到被那帮主发觉了。
也幸好地贞先生尽早的造出了巨弓,否则今天也是九死一生。”
天元夫人道:“我本来就是用你去送死的,你应该想开些的。”
田子瞻笑道:“可我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黄脸汉子道:“子瞻,要不是梁书同冒死潜入平顶山将巨弓安置到树上,我在山脚下可就要空等了。”
后面另一个年轻人道:“老周说的在理,田子瞻,要不是我的话,你上了树也是给人家围住,要么射成刺猬,要么烧成烤鸡。”
田子瞻道:“这还用说,谁能比得了你宇空梁书同的轻功和易容术。”
梁书同道:“对我来说,上山容易,置弓就难了。幸好地贞先生造的弓能拆成竹木板条,我背着这些巨大条木,反复上了三次山才将东西藏好。
在树底下,也只有趁着树下巡逻的贼人相互交错转身的时候,我才能飞身上树,前前后后花了我一个半时辰的时间。我这么辛苦,看来你这个月俸禄要归我了。”
一屋子人说笑一番。
肖海见众人说笑,心里略感放心,不敢多问,只是低头喝水。
天元夫人道:“敬超,那个封堂主现在如何?”
那黄脸汉子姓周名敬超,排班列名为宙远,道:“已经移交到洞远司,不过伤的很重,怕是醒不过来了。”
天元夫人道:“嗯,尽量吧,从他口里或许能探听出些什么来。这事你去做。”
周敬超俯身道:“宙远知道。”
天元夫人对肖海道:“肖海,你在帮中职务甚低,你是怎么知道安阳王的秘密的?”
肖海道:“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只是说来甚巧,是我前一阵子无意间听到的。”
天元夫人犹豫了一下,对屋里人道:“所有人都出去。我有话问他。”
周敬超道:“大阁领,让子瞻留下来吧。”
天元夫人道:“没事,我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就招你们进来。你闭了他的穴道。”
周敬超伸手点了肖海穴道,转身和众人出屋等候。
田子瞻一夜未睡,在外间地上合衣而卧。
周敬超和梁书同则守在里屋门口,余人在外面守望。
田子瞻忽道:“地贞先生什么时候走的?”
梁书同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