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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瞻轻轻扶着程锦的腰胁,脸上又闪出温柔的笑容,轻轻在她脸上吻了又吻。
田子瞻穿好衣服,轻轻起身,对着帐外暗蓝色的天际发呆。
众人守在这里,只是守株待兔罢了,李安科是否能够回来并不是一定之数。
先前他回来是为了取李承宗来练功,此刻李承宗已死,他或许已将李承宗的脑内诸相获得。
现在他既然已然脱胎换骨,还回来做什么呢,没有什么是他再需要的了。
如果霜冷猜测不错的话,李安科这次长成后,再也不能变换易容,且身材矮小,虽然也有些神通,但危害不大。
他若仍是存了当天下第一人的念头,说不定真的会去洛阳,害死武后,再扮做她的模样。
这可是防不胜防,那么他现在最在乎的应该就是我了,只有我能不被他的万相神功所迷惑。
他若要除了我,只有两个方法,一是回军营来直接找我,二是用幻术迷惑他人,靠别人来杀了我。
前者最易对付,后者可叫我难办了,无论我躲到哪里,也躲不过他的追踪。
真要是天下为这一人而大乱,那我还是去古兽庄找那三个异人,他们总有法子帮我。
一连数日过去,军营中一直无事,光州城里却乱成了一团,不断的有百姓前来上报,说是城里闹鬼,闹精怪。
有的说这鬼怪长的有如巨人,手一按屋顶便塌,有的说这人身如小鼠,钻到人的嘴里吃人的脑髓。
有的说这人是个女的,妖媚入骨,勾引男子与之交合,第二天这男子便变成白骨一堆。
有的说这人是个相貌丑陋的男子,抓住人便撕成两片,将内脏吃空。
总而言之,众说纷坛,各种离奇的说法都有。
几天下来,光州遇难的百姓已经有七八十人,失踪的人口也有三四十人。
马标道:“这鬼东西,太不像话,有种就来找我,暗中害人算什么本事,他这不是成了妖精了吗?”
又不断的指摘霜冷。
第四十九章 大结局38
常道:“你推测的也不大对,说他不再力大无穷,可是还能将人撕成碎片。”
霜冷道:“那或许是一种幻术,毕竟没有找到残尸。”
马标道:“吃了,那一定是吃了。”
他臀上伤势未愈,不愿霜冷帮他疗伤,但却总是找霜冷的麻烦,霜冷却往往笑而不语。
又过些日子,城中这类事情忽然少了下来,再也没有人出事。
安阳王这些日子来或疯或癫,或哭或笑,时而惊吓,时而大睡,田子瞻见他这副惨状,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一想到李汝香,心肠便硬了下来。
安阳王手下都已在这些日子里,纷纷悄悄溜走,只剩下几名安阳王王府里原来的护院和教师,这些人在长安都有名在册,家眷也在长安,因此不敢自行溜走。
格鲁倒是忠心,一直未走,只陪在安阳王身旁,前不久格鲁将蜘妖的太阴掌治好,马标十分感激,整日里带着蜘妖在军中玩闹。
又过数日,天元夫人下了道诏令,因京中有要事,洞远司前十组人员,都要尽快赶回洛阳齐集,要将田子瞻等人应诏速回。
田子瞻也本打算回去,但李安科事情未了,自已须得留在这里,当下便叫玄冥等人先行回去,自己则留在光州。
玄冥等人上路,洪如海见状心喜,便将李环家眷交给玄冥等人一并带入洛阳,有玄冥在,也不怕有人来劫人。
程锦和田子瞻一夜云雨,数日来两人缠绵不断,这时更不愿离开,但诏令一下,不能违抗,只得恋恋不舍的随众人回洛阳。
李汝香的尸体虽有霜冷开出的药物浸泡,但终究不能久放,田子瞻在棺木上痛哭一场,嘱咐程锦好好将李汝香安葬。
田子瞻又嘱托玄冥将安阳王也带回洛阳,听候武后发落便是,玄冥答应。
天过寅时,众人来到光州城门,马标将蜘妖也带在身上,蜘妖在他驯化之下,野性大减,穿着马标给她裁制的衣服,看来十分滑稽。
玄冥顾雅、梁书同、马标,胡元英、程锦、霜冷分别坐上两辆大车,将安阳王安置另一辆车里,淮南王的家眷安放在另三辆大车里,众人辞了田子瞻向洛阳驰去。
田子瞻送走了众人,心中有些失落,安屠喜乐等人尚在军营中,但彼此交谈费力,田子瞻在城门口转了两转,向一家小酒家走去。
这家酒店先前田子瞻也曾来过,进到店里,叫了一壶汾酒,没有桂花,只好作罢,将酒放在温水里温着,吃些花生,一会儿想起李汝香,一会儿又想起程锦,心里翻滚不休,忽喜忽悲。
过了一会儿竟然又想起关内三雄来,这三人先前并没死在李安科手下,趁机逃了,想起三人的混帐言语,田子瞻嘴上禁不住露出微笑。
这一次从长安出来,所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终还是幸运,没能丧命。
可是日后这类案子必定所在多有,任你有九条性命,也怕一日之中便俱都失去。
田子瞻想到忧愁之处,将一大壶酒慢慢都喝光了,他心中烦闷,两斤酒入肚,心中微有醉意。
田子瞻付了酒资,摇摇晃晃走出店来,走到一处拐角,一阵风吹来,他腹中难受,扶住墙吐了几口出来,这才好些。
田子瞻擦擦嘴正要回军营,忽听身旁一座院子里有人说话。
那是个老妇的声音,只听她道:“你怎么来了便走了?也不和为娘的说说话。
你知不知道自从你死后,娘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来看为娘的,却不多呆一会儿,呜呜呜。”
这老人妇哭泣起来,似乎在自言自语。
田子瞻听的奇怪,心道:“莫不是死人死后显灵?我且去看看。”
田子瞻来到小院前,飞身上了墙,伏身墙上,见院中一个老妇正在劈柴,看来家中没有男丁。
这老妇六十来岁,有气无力,一双手扶不住木柴,正在哭泣,哭到伤心处,将斧头和木柴抛到一边,伏在木桩上大哭起来,却是哭自己的儿子。
田子瞻心一软,从怀里拿出一大锭银子来,打算掷到院子角落,好叫这老妇能够以此渡日。
田子瞻正要下墙走开,忽见另一边房上闪过一条人影,田子瞻忙伏低身子。
只见这人影在房顶向院中探头,向那老妇看了看,似乎在挑选什么似的,看了一忽,转身走开。
田子瞻看他身形并不认得,心道:“这是个小贼。”
这小贼正要转身走开,忽然院外有人敲门,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老东西,快些把门打开。”
那老妇哭声立止,却不去开门,只是道:“你还来做什么?我儿已死,你不要再来了。”
那女子道:“我把我的物事拿走,谁来找你的死儿子。”
那老妇又哭了起来,道:“你这人太也狠毒,我儿在时,你来勾引于他,叫他休了妻子。
他现在死于非命,被妖怪吃了,你却来恶语相向,天下女子哪有这样狠毒的?”
那女子道:“你说什么东西,我陪你那儿子睡了多次觉,已经对他颇有情义了,还要什么?
他被妖怪吃了,难道还要我去陪他吗?他那个黄脸婆老婆不是去陪他了吗,哪还用我来陪?”
田子瞻心道:“原来这老妇人的儿子被李安科吃了,这女子先前与他儿子有染,还闹到要休妻。
此刻一对夫妻双双毙命,这女子却来老妇家里找寻自己的物事,还恶语伤人。
唉,这女子可恶之极,这种人天下所在多有,我也不用去理她。
这锭银子先不掷去,免得被这女子见财起意,将银子抢了去。”
田子瞻呆在墙头不,却见对面那小贼也转回身来。
那老妇无法,上前开了院门,门外进来一个妖艳的女子,倒也有几番姿色,双眼甚是勾人。
田子瞻所见女子太多,对这种庸俗女子毫不感兴趣,相反还有些反感,心里不由得哼了一声。
这女子见老妇来开门,斥道:“你要死了,才来开门,我拿了我的首饰便走,免得被你家里的妖怪盯上。”
老妇颤声道:“你。。。。。。,你快些拿了东西,给我滚出去。”
那女子道:“你儿子以前把我从外面抱进来的时候,可没叫我滚。”
那老妇气的说不出话来,退到一边,拿起斧子继续劈柴,这时她来了力气,将柴劈的啪啪有声。
那女子径自闯到屋里,不知从哪里拿了几件首饰,揣在怀里,向外便走。
行走间,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将那老妇绊了一交,斧子跌在老妇腿上,划出一大道口子。
田子瞻看的大怒,手中银子一拧,正要掷出打那女子腰间,好叫他下身萎软,严加惩戒一番。
忽然对面房上那小贼从房上纵下,身子虽然矫健,但看来并不会什么上乘武功。
这人动作看来甚是熟悉,田子立时想到李安科,心中便是一凛,手心冷汗冒出。
这人忽然从房上跳入院中。
第四十九章 大结局39
那老妇一见先是一惊,随即喜道:“儿啊,你又来看娘了,你。。。。。。,你可是真的?”
老妇思儿心切,想要伸手去摸,但又怕摸不到,一只长满皱纹的手到了那人身边半尺处,便不敢再碰,只怕一碰之下,儿子便消失不见了。
那人相貌堂堂,下颏宽大,确不是李安科,但李安科最擅易容,变作这男子的模样也属寻常。
田子瞻此刻身上只有彤源和那瓶药丸,短剑不在,纸张被李安科带走,身上没有利器,只得将袖箭扣好,打算射这人双眼或是下阴。
不料那男子向那老妇道:“娘,你老人家可好?”
田子瞻心中奇怪,这人竟然不是李安科,手中暗器便松。
那女子猛见房上有人跳下,吃了一惊,却是没叫,等见到这男子面目时,只道眼前活见换,不由得便要惊叫一声。
她刚一张嘴,那男子忽的转身扑来,一张嘴咯吱一口,将那女子脑袋咬掉。
这声惊叫只发了半声,便沉闷了下去,后半声似乎是在那男子腹中发出。
田子瞻和老妇都是一惊,那老妇思儿虽然心切,终究是没疯,见眼前这人明明是自己儿子的相貌,但一张嘴扩成了数尺,一口便将人吃了,哪能不害怕,向后一倒,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