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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瞻右手抓住程锦腰带,刚要提起甩出,忽然身后有人喝道:“把人放下。”
紧接着似乎一团巨物袭来。
田子瞻不得己,松手放下程锦身子,侧身躲过来袭,眼角余光见来物是一只收起的伞,当下也不转身,弓身后退,却扑向来人怀里。
来者正是姓梁的那人,他武器巨大,田子瞻倒扑进来,伞已在门外,不能圈转,只得左手去托田子瞻后腰。
哪知田子瞻似乎坐实,却半路一折,转而向外,扬手又是一镖。
姓梁的不及用伞抵挡,情急之下生出一股激劲,竟伸手向镖抓去,一抓之下,却真将钢镖抓住,也不及反手还击,将钢镖掷在地上。
姓梁的右手巨伞向田子瞻一顶,手中按了机括,巨伞张开,向田子瞻罩去。
田子瞻见两个高手来阻,本以为救人无望,正在心下焦急,却见使伞这人张开了巨伞,不由得心中一喜。
这小船不太大,舱中空间更小,这伞一张,舱内几乎没有了空间。
田子瞻顺势在伞面上一撑,借力将身子甩到了另一边,却绕到了方进武身后。
田子瞻右手拍向方进武后背,左手急探,已然将程锦衣领抓住,心里起急,向后便是一甩。
程锦身子起在空中,方进武暗骂这姓梁的没有急智,在这小地方撑伞做什么,不及出声喝责,耳中听得背后田子瞻一掌袭来,也不回头,反手便是一掌。
两人手掌相撞,身子都是一震,方进武不易使力,被田子餐震的向前扑去。
姓梁的见巨伞顶出,却没有顶到人体,又见程锦身子荡起,忙松手脱伞,右手伸出,抓住了程锦脚踝。
田子瞻本打算将程锦甩到身后,却手中一紧,见程锦脚踝被人抓住,不由得心中大骂。
此时若是以程锦身子为桥梁,将内力传去,虽可以将那使伞之人震开,但程锦身子必受损伤。
当下借着方进武回击之力,身子向后一纵,左臂扬起,叫道:“再来一镖。”
那姓梁的一惊,忙松手挡在眼前,却没有镖打来,这才知道上当。
田子瞻将程锦身子甩到自己身后,反手在程锦胸口点了两指,解她穴道,却只解了哑穴。
程锦后背筋缩穴被点,田子瞻不知,以一般手法解穴,却是不果。
程锦哑穴一解,先是嗔道:“你乱摸哪里?”
田子瞻扑哧一笑,又击向方进武后背。
方进武不及转身,只得一转一伏,钻到巨伞下面。
田子瞻一掌击空,在伞上一撞,反弹回来。
姓梁的收起巨伞,对准田子瞻点去。
田子瞻伸手搭在伞头,一拨一转,将伞荡开,左手一扬,道:“这次是真的。”
咯啦一声响,一支袖箭打出。
姓梁的不及张伞,只得向后纵跃,将船舱围墙撞塌了一片,才将袖箭躲过。
田子瞻知道不能耽误,反手提起程锦身子,右手从怀中掏出短剑,划破舱壁,撞了出去。
方进武坐在地上,扬掌击出。
他使的是劈空掌掌力,田子瞻听到掌风,知道厉害,却没有办法,只得以后背硬将这一掌接住。
这一掌打的田子瞻五脏一阵翻转,双足一蹬,借力跃向河中。
两人入水,田子瞻不敢多停,耳中听得有数人喊着“洪泽”的名字,就在不远处,忙潜在水底船边,手抓船板,移了一阵,向远处游去。
黄河水到了冬季,如果极冷,也会结冰,这雪下了一夜,到这时河水竟慢慢结起冰来,无数碎冰散在周围,叮咚作响。
那些人中有人看到田子瞻在水中的水线,大叫一声,发放暗器,田子瞻将程锦推在身前,反手不住的拨打,终还是中了一枚,幸好没打中要害。
这时雪大风冷,河水里冰冷刺骨,只听扑通扑通几声,有数人竟跳下了水前来追赶。
田子瞻暗道:“这些人不去拦安阳王的人,尽来追我干什么。”
忽的想到怀中所揣药丸,田子瞻将牙一咬,心一狠,掏出瓷瓶来,举在河面上,以张纸裹住手掌,挡在瓶口,只留了一条小缝。
随后田子瞻向后面来人处一甩,一粒小丸顺势甩出。
田子瞻将瓶子迅速盖好,放入怀中,将纸张垫在程锦身下,双足在船身上用力一撑,身子如箭般向河岸边窜去。
那两粒小丸没有捏碎,入水之后,隔了一阵,方才发作药力,水中本有数人,正在竭力游来,忽然感觉周身一热,原来的寒冷冰气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难耐的热气。
这些人水里功夫一般,只是为了贪功才下水,一时遇到突变,竟慌了手脚,正在奇怪之时,热气已然大增。
这周边的河水登时冒出大量的蒸气,河面上雾气腾腾,和着雪花,再也看不清人影。
田子瞻也感热气逼人,心中暗道:“我可要快些游,莫不要和锦娘一起被自己煮熟了。”
他心中想着,脚下不住的蹬水,一抬头间已然到了岸边。
这时远处河水已然大热,无数冰块刚刚形成,却立即被融化,河中数人均被烫伤。
第四十一章 跟踪2
所幸天气极冷,药丸又只有一粒,再加上黄河不住的流动,这才没有人被煮熟,但都已受伤不轻。
有两人手足红烫的红肿,一张脸烫了好几处大泡,被人打捞之后,竟痛的晕了过去。
田子瞻横抱着程锦身子不敢多停,向远处林子跑去。
跑了一阵,听后面没有追赶,这才停下,问明了所点穴道,帮程锦解了穴。
程锦想起刚才的事情,脸上绯红,幸好在夜里不易看见。
田子瞻风流成性,哪能装作忘了刚才的事情,调笑道:“还真是软绵绵的。”
程锦大羞,伸手欲打,却被田子瞻将他双手抄在手里,又揽过她身子。
程锦本就倾心已久,便顺势靠在田子瞻怀中。
田子瞻道:“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下雪后冷的很,咱们身上湿了,得快去找间民宅,借宿一天,将湿身换下,再商量下一步如何行事。”
程锦头发凌乱,浸水后都沾在前额,她现周身是水,有的地方已结成了冰,却不感觉寒冷,反觉得心里热热的,便红着脸点点头。
田子瞻将外衣脱下,披在程锦身上,两人向林子后奔去,奔了数里,却没有人家,只得找了间破庙,升起火来,将湿衣烤火。
这破庙四处漏风,田子瞻找了些柴草,将漏风处堵上,又升起两个火堆来。
田子瞻从外面找了些干草,将雪抖落,胡乱堆在一起,又找些了砖石,用火烤热,散到了草上,再以枯草薄垫上一层。
程锦笑道:“你这些技巧学的倒还不错。”
田子瞻道:“你把湿衣脱了,烤干吧,可别寒湿侵体,再生了病。”
程锦躲到一边,将外衣脱下,内衣却不除了,用树枝将衣服撑起,向着火烤。
火光中偷眼见田子瞻已然脱了个精光,只留着下身亵裤,不由得脸一红,嗔道:“你怎么也不躲开,脱的这么光干么。”
田子瞻故作严肃的道:“外寒侵体之伤寒最严重不过,我这是为了不生大病,你也脱了吧。”
程锦啐了一口,笑道:“滚开,少在这里胡说。”
田子瞻挨过来,道:“你看我这身肌肉白不白?”
程锦大羞,道:“哎哟,你这人真是的,平日里风言风语的也就算了,居然还说这个,我不知道,你的肉像煤一样黑。
你快些把衣服穿上,这样大坦大露的,不得病才怪。”
田子瞻大笑,盘腿坐在草堆上,打坐练气。
程锦见他不来说笑,心下微觉空虚,过了一会儿,见外衣干了,便偷偷将里衣除下,换上外衣,将里衣也在火上烤。
田子瞻练了一个时辰,周身寒气尽去,衣服也干了,便将衣服穿上。
马标那本经书,两次浸水,却是没湿烂,全是书上油渍之功。
两人想起马标的为人,不禁哈哈大笑。
田子瞻又帮程锦运气驱寒,忙了大半夜,外面已是天光见亮。
两人都倦了,田子瞻抱着程锦躺在草上,相拥不语,过了良久,渐渐睡去。
这草中无有湿气,又被热的砖石烤过,程锦躺在上面,极是暖和,再加上有意中人相拥,心中沉醉,这一觉竟是睡的极香。
田子瞻抱着程锦,却不由得想起李汝香来,心中滋味复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也不去想它,过了片刻,也渐渐睡去了。
两人睡了大半天,直到将近午时才醒,这破庙显是荒废已久,一夜都没人来过。
程锦做了一夜的美梦,直到腹中饥肠辘辘才从梦中醒来,醒来后仍是面带微笑,忽然感觉身后无人相拥,不由得一惊。
程锦忙坐起身来,拨开身上的枯草,四下一看,却不见田子瞻人影。
程锦腾的一声从草堆上站起,捡过自己的衣服,叫道:“子瞻,你跑哪去了?”
田子瞻闻声从庙外踱步进来,笑道:“有好东西吃了。”
只见田子瞻手中托着几只木薯,显是从外面地里挖出来的。
程锦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道:“我还以为你自己走了呢。”
火堆早已熄灭,两人又升起火来,将木薯烤的熟了,分吃起来。
程锦道:“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田子瞻道:“我先雇船送你回凤翔府,然后我顺着黄河下去跟踪李环他们,可不能断了李承宗的踪迹,也不叫李环把盟单盗去。”
程锦立时将嘴噘起,不再说话,只将木薯一个劲的往嘴里送。
田子瞻知她心思,道:“我带着你不方便,现在淮南王就要造反举事,外面很是危险。
我差事很重,说不定就死在外边,回不了长安了,你跟着我实在是不妥。”
程锦道:“我会帮你呀。”
田子瞻不由一愣,笑道:“你能做什么?”
程锦道:“上次在平香镇,咱们不也是一起吗。”
田子瞻道:“上次不同,这次是非常危险的。”
程锦道:“我不管,你带不带我?”
田子瞻无法,只得不再言语。
两人吃过东西,将衣服穿好,衣服虽干,却是较为单薄。田子瞻又将外衣脱下,披在程锦身上。
程锦不肯,道:“你别着凉了。”
田子瞻一笑,硬将衣服给程锦披上。
两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