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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瞻正在错愕之时,宗夷双翅一拢,向田子瞻拍来,双翅未到,巨风已至。
田子瞻口鼻中已被风灌满,只得松手,所幸巨风将身上巨网吹的向外鼓了起来,减轻了身上重量。
田子瞻借机用力一翻身,将身子从藤条中抽出,无法向外,只得滚向宗夷身下。
田子瞻右手短剑挥动,正刺入宗夷肚腹之上,直至没柄,手上感觉却是有异。
田子瞻正在奇怪,宗夷已然卧了下来,压在田子瞻身上。
田子瞻只觉口鼻俱被掩住,身上像山般沉重,耳中听到吴聚齐道:“糟了,这。。。。。。,小子。。。。。。,要成肉。。。。。。”
后面的话便再也听不到。
田子瞻一时不死,心中苦笑,暗道:“想不到我堂堂归远将军,今天竟被蠢鸟压死。”
田子瞻身处绝境,求生之念大增,此刻手足便要大动也是困难,情急之下,张嘴咬去,只咬到满嘴的羽毛。
田子瞻又一张口,一块鸟腹肉入口,用力一咬,却是咬不断,只觉得那鸟肉柔软,极具弹性。
田子瞻口中不松,反而加大力度,同时手足用力挣扎,却是一无用处。
田子瞻不能呼吸,一直以上乘内功屏息静气,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左手似乎摸到一块嫩肉,与鸟腹肉质颇有不同。
田子瞻不及多想,拇食两指用力一捏,忽感身上一轻,口鼻周围顿然空气畅通。
田子瞻赶忙大口吸气,只觉得胸膺早快无比,这时耳边传来宗夷的怪叫声,凄惨无比。
又听得吴聚齐道:“这怪东西是。。。。。。,是皮糖做的吗?”
田子瞻半边身子已然露在外面,用力一挣,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身子整个抽出。
田子瞻怕怪鸟又压下来,也不顾方向,奋力一滚,滚到一边,赶忙翻身站起,右手短剑护身,左掌下按,向宗夷看去。
再看时,田子瞻不由得哑然,原来那宗夷的细长头颈已伸到了门外,吴聚齐正骑在它脖颈上,双手掐住宗夷小头,用力的挤压。
余人也都在一旁用刀剑攒刺,有的用拳掌击打宗夷头颈。
吴聚齐道:“这家伙脑。。。。。。,脑袋软的很,能。。。。。。,能掐扁。。。。。。,却捏不碎,一松手。。。。。。,一松就又。。。。。。,又鼓起来了。”
田子瞻见他已然周身大汗,头上蒸汽冒出,显已是累的筋疲力尽。
田子瞻无暇多看,飞身过来,跃到宗夷背上,用羿日短剑向它的细颈砍去。
哪知仍是砍不断,田子瞻只觉得入手柔韧光滑,如滚刀肉一般,将砍划的力道都卸在了一边。
这细脖子不过拇指般粗细,真真切切就在眼前,却是砍之不断,田子瞻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吴聚齐道:“没。。。。。。,没有用的,咱们。。。。。。,砍了。。。。。。,咱们砍了百十来次了,也。。。。。。,砍不。。。。。。,不断它。”
说罢被宗夷一甩头,给抛了出去,落在五尺之外。
徐寒赋正拉住宗夷脖颈,双足登在藤条网上,用力拉扯,却不能扯断他脖子。
徐寒赋见吴聚齐从宗夷脖子上跌落,虽知他不会受伤,但仍是关心,道:“你怎样?有没有摔到?”
吴聚齐爬在地上,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便不起身,只是用手摆了摆,意思是没事。
田子瞻见宗夷皮肉坚韧,刀刃不能损伤,便又滑到它左翅,挥剑向翅根刺去,结果仍是一样,剑虽锋利,却不能刺入。
田子瞻道:“徐前辈,你们刺它眼睛试试。”
李广威道:“刚才咱们试过了,已刺瞎它双眼,但再也刺不进去,这怪鸟却是不死。”
徐亮声道:“宗夷肉质坚韧,是砍不断的。”
当初徐亮声去捕宗夷时,是用鲜肉为引,将它引到了笼中,这才捕了回来。
此刻不知为何,宗夷竟然破笼而出,自己众人反倒成了鲜肉了,徐亮声今日算是合当有此一劫。
刚才田子瞻提网救人,他自己却被宗夷压住。
那宗夷扑落在网前,欲啄林广生头脑,李广威发镖打在宗夷头上,惹恼了它,宗夷便伸出头来,去啄李广威。
李广威待它小头一伸,便用长剑刺瞎了宗夷双眼,再向里刺却刺不动了,就像是刺在橡皮糖上一样。
李广威忙又变刺为砍,向细颈划去,自然是砍之不断。
徐寒赋这时抢了过来,用力抓住宗夷脖颈,不住的拉扯。
第三十二章 再遇凶禽6
徐寒赋沾染汁液最多,中毒不浅,但此刻同心抗敌,也只得咬紧牙关坚持。
吴聚齐虽中毒不轻,但玩心大盛,见此情状,扭了几扭,翻身骑在宗夷脖颈之上,却掐它小头,却是扁而不死。
徐亮声、贺广发和赵广远也都过来拉扯击打。
那宗夷双眼受伤之后,本该力气大增,用力扭动暴跳才是,但是力气似乎失了,虽做挣扎,但却被众人合力拉扯住。
后来不知怎地,宗夷吃痛,身子挪动,这时田子瞻才从下面钻出来。
李广威见机快,看宗夷张嘴悲鸣,本打算一剑便刺入它口腔,却被吴聚齐手指挡住,不得下手。
众人与宗夷贴近剧斗,约莫不到一顿时候,本以为田子瞻非死即伤,没想到居然从宗夷身子下面钻了出来,虽然先前颇有不睦,但此刻都是一番欣喜欢呼。
田子瞻见林广生仍在地上,双腿已被宗夷压住,忙过去拉扯。
哪知宗夷似乎忽然来了力气,身子一振,双翅一展,将众人都吹到了远处。直吹的藤条巨网呼啦啦摆动。
宗夷将头从网中抽回,腾的站起,左爪已触到了林广生身子,随势抓起,转身飞回。
李广威等大叫“师弟”,不顾危险,与徐寒赋和贺广发合力掀开藤条巨网,三人便欲进来追赶。
这时天光已然放亮,四周一片暗蓝之色,虽然光线微弱,却能看清人形。
菜油烧尽之后,火势登小,空气中雾气大减,也不再有汁液滴下。
只是金䥽之声仍然作响,黑顶娇龙帮之人显是在前面作鬼,等着大看好戏。
田子瞻身在网中,距离最近,见宗夷将林广生抓住,向回飞去,便随后赶上。
那宗夷身子笨重,不能高飞,飞了一段,便需落下,在地上一撑方能再次跃起。
林广生早已昏迷,此刻被宗夷抓着,肋骨已有数根骨折,落地之时又将胸骨压断,骨折骨裂之声传来,田子瞻听的清清楚楚。
田子瞻对林广生无甚好感,但此刻不能不以救人为先,用力几个纵跃追上前来。
正巧宗夷再次撑起,田子瞻看准机会,挥剑砍向它脚爪。
一剑命中,宗夷肌肉柔韧,脚爪却是骨质外露,登时一剑将其划断,林广生尸体坠落在地。
宗夷痛的长鸣一声,呼的回身,巨翅扫向田子瞻。
田子瞻本打算俯身前去接人,但巨风扑面,恶不可当,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甩去,落在灌木丛中。
李广威等虽已追来,但在三丈之外,便被巨风吹的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宗夷回身,卧在地上,身下鲜血渐渐流出,它眼睛瞎了,便侧头倾听周围动静。
林广生身体就爬在宗夷身前,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田子瞻离的最近,向李广威等人轻轻一招,又指了指林广生身子,意思是抢过去救人,再将人抛出来,叫李广威接住。
李广威点点头,拿桩站好。
四周无人说话,但金䥽之声不断,扰的人心烦意乱。
田子瞻深吸一口气,长身欲扑,忽然宗夷猛的低头一啄,正啄在林广生颈后,这一下极为迅猛,竟生生将林广生头颅从颈上剥啄而落。
李广威等人“啊”的一声,心中大痛,都跳起来扑向宗夷。
徐寒赋双掌一并,扣向宗夷小头,宗夷听到风声,甩头欲摆,却是晚了一步,被双掌击个正着。
田子瞻但见宗夷小头被徐寒赋双掌击成了肉饼,连带脖颈弯弯折折的缩成了一团,粘在笨重的身体上,徐寒赋掌力一催,宗夷连头带颈竟被打到了腔子里。
可是徐寒赋双掌一撤,宗夷仍旧未死,左翅一拍袭向徐寒赋。
徐寒赋心里也是吃惊,暗道:“这鸟是不死的吗?”
忙一纵而起,本拟将这一扫躲,但一来这一招风势极为凛冽,二来徐寒赋中毒不轻,此刻已然是气血浮躁,这一纵竟比心中计算低了两尺。
徐寒赋双足登时被巨翅扫中,身子一平,被荡出三丈开外。
李广威手中摸了把长刀,顺着宗夷脖根处,一刀猛力劈去,长刀刺入肉中,却深陷不出。
宗夷身子一摆,便将李广威甩开,摇摇晃晃转身欲。
这怪鸟断了一只脚爪,转身时左右摇晃,摆动不稳,又是身体沉重,头颈全无,本来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但在场之人自然谁也笑不出来。
田子瞻情急之中,见宗夷屁股对着自己,忽的想起在它身下时,左手似乎摸到一处嫩肉,或许是它的罩门。
田子瞻心念甫动,身子立刻俯低,几与地面平行,双足一撑,便到了宗夷身子下面。
田子瞻左手握住那只断脚,一撇眼间,看见宗夷腹下有一处皮肉微微隆起,颜色嫩红,也不及细想,右手剑一挥,便向这块嫩肉割去。
果然这块嫩肉应手即落,宗夷前面头颈忽的又再长出,伸长脖子长声鸣叫,似乎极是疼痛。
李广威记着先前的情况,从贺广发手里夹手抢过长剑,快步跑近,以背贴地,从宗夷身子下面滑过,面孔冲上。
李广威滑出之后,左手揽住宗夷长颈,奋力跃起,双足在它身子上一撑,右手剑对准宗夷张开的小口用力插入。
宗夷本在长声痛呼,忽然声音哑住,口中渗出血来,身子猛的顿地飞起,这一次竟一下子跃了三丈高,双翅一振,又飞起四五丈高,长鸣声与金䥽声混在一起,极是刺耳。
这一跃竟将田子瞻和李广威都带上了高空,两人左手都抓的紧紧的,不敢放开,右手长剑短剑不住的穿刺插拔。
宗夷在半空中向前快速飞行,双翅将周围高低树木吹的左右歪斜,有的甚至折断。
宗夷飞了一会儿,田李二人眼前一花,似乎地上有一笼出现,还不等分辨,宗夷身子斗的向大笼周边的岩石冲去。
宗夷其速甚快,二人呼吸都觉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