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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暧昧。
“芷若,他得手了没有?”韦一笑埋在我肩膀上,啃噬我敏感的肌肤,把我裹在他大氅里,对我上下其手。
我微微喘着气,软在他怀里:“他?谁啊?”
“你知道我说的谁!”他气恼地捏我,听到我吃痛叫出来,才松了手。
我撇撇嘴:“没有。”
“真的?”他有点不信,“教主那个人,我也是知道几分的,看起来温和宽厚,其实心机颇深。你这么笨,没被他得手吗?”
我不高兴了,推开他:“我怎么笨了?”
张无忌说我笨就罢了,跟他比,我的确笨得猪一样。
怎么韦一笑也这样说我?
该不会古往今来的男人们都喜欢通过说女人笨,来找自信吧?
我看向韦一笑的眼神便不太美丽。
“我刚回来,你就跟我闹?”他被我推开,有点不悦,“你脾气见长啊?”
我抱手看他:“韦一笑,注意你的态度,你知道现在跟谁说话吗?你在跟你的掌门说话!胆敢不听话,逐你出门!”
他被逗得哈哈大笑。
将我重新拢到他怀里,揉我头发:“不错,出息了。”
我窝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我也觉得自己似乎脾气见长。
我从前不敢在他跟前这样放肆的。
是张无忌惯的?
不,他只逼迫我,可从没惯过我什么。
应该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之前不过是没有资本骄纵罢了。
这样一想,韦一笑的怀抱便不是那么宽厚,令我安心了。
我从前不如他,在他手里撑不过几招,才觉得他高高在上,充满安全感。
如今
趴在韦一笑的怀里,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忽然道:“韦一笑,我们打一架吧?”
他愕然,推开我:“怎么了?”
“我觉得自己临阵经验少。”我对他道,“处理完鹿杖客,我就跟张无忌出海去接他义父,路上少不得遇见宵小。以我现在的本事,恐怕难以自保。”
他拧眉:“你搀和这事做什么?对你又没好处,你怎么想的?”
他看向我的眼神又怀疑起来。
“凑热闹。”我眨着眼睛看他,“不然呢?捧着掌门之位沾沾自喜,在峨眉山上枯坐百年?”
他拧着眉,深沉的目光盯着我:“芷若,我从没发现,你原来是爱凑热闹的人。”
“从前不敢嘛!”我在他怀里撒娇,“从前有师父管着,我不敢出格,怕失了她宠爱。如今没人管我了,我是掌门,就想凑热闹。”
他在我头顶上慢慢摩挲,过了一会儿,点点头:“好。”
我见他答应,高兴地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退出他怀里,摆出架势,与他对阵。
他是知晓我的能耐的,只拿出几分功力,与我较量。
我没有拿出灭绝传与我的功力,只用自己练出来的那部分,跟他交手。
灭绝传与我功力,此事知道的人越少,对我越好。
就如赵敏,她不知道,我才可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韦一笑在江湖中成名多年,招式老辣,对着我又没有留手,更加上时常出虚招,阴险极了,我很快就落得下风。
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我吐出嘴里的沙子,看着他道:“再来。”
他点点头,又发招而来。
陪着我练了大半个时辰,我们都累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我已是站不住,撩起裙子就在地上盘腿坐下。
他也累出一头薄汗,在我身后坐下,揽着我靠在他肩上。
半晌,他笑:“你竟不生气。真不似这个年纪的女子。”
“怎么?”我心中一震,垂着眼睛,不动声色:“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低低笑着,揉捏我酸痛的手臂和小腿:“因为我没留手,对你也不客气,你不觉委屈,倒认认真真跟我打。”
“这个啊。”我往他怀里窝了窝,眯起眼睛,享受他的服务,“这是乱世,练一身武功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我跟你一起五年了,倒没见过你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同我闹。芷若,你比一般女子成熟。”
我没说话。
旷野中风声掠过,传来呜呜的声音。
他也没说话,把我抱在怀里,认真地为我揉捏松软肌肉。
阳光透过树枝,斑驳地落在面上,十分熨帖。
我微微睁眼,看着韦一笑。他的面容仍是苍白,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英俊。
此时发丝微乱,额头上带了薄汗,这时极为认真地照顾我,倒把那丝邪魅气质去了,只留体贴温柔。
我怔怔地看着他,发觉他一点都不显老,甚至连白发都不见,同三十岁出头的人没什么区别。
“我好看吗?”他忽然停下来,托住我的脑袋,眯起眼睛看我。
那丝邪魅气质又回来了。
我心里咚咚地跳。
“丑死了!”
他眼神一凛:“小没良心的,反了你了?”
捧起我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他吻得我醉醺醺的。
我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深吻,只觉得浑身软成了棉花。
良久,他气息不稳地松开我,一下一下抚摸我的脸:“真想把你办了。”
我看着他因为亲吻而显得红润的脸庞,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守了我那么久,光闻味儿了,一口都没吃上。
“等贝师姐的仇报了。”我倚在他臂弯里,“现在没心情。”
他恨恨地瞪我,轻轻捏我的鼻子:“知道了,小没良心的!”
“我怎么就没良心了?”我不服气地撅嘴,“我还给你守着呢,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天天对着明教那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多少次化险为夷!”
他轻哼一声:“你少嘴硬!他岂会逼迫你?年轻男子都心存浪漫,你们未婚嫁,他不会强迫你的。”
“你什么意思?”我推开他的怀抱,挣扎着坐起来。
我有点不高兴,他这是为张无忌说话了?
“你是说我骗你?我并没有努力为你守着?还是说你跟他不一样,你会强迫我?”
他瞪大了眼睛,微微拧眉:“我才说过,你不爱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我闹,怎么”
“是我跟你闹吗?你自己听听,你刚才说的什么话!”我站起来,叉着腰,俯视他。
他气极反笑,抓着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扯倒了,按着我的肩膀,将我压在草地上:“你真是脾气见长了?”
“是你说话不好听!”
他被我气得直磨牙,捏着我的脸:“才多久不见,你还真是野了,谁惯的你?”
“没人惯我!是你欺负我!”我挥着两只爪子,胡乱挠他。
他被我气狠了,扳着我的脸,给了我一个深吻。
他气息冷冽,强势中又带着体贴,我渐渐不折腾了,搂住了他的脖子。
半晌后,我们分开。
“不早了,回去吧。”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我,抱着我起身,为我摘身上的草叶,“你等着,我早晚办了你!”
他咬着牙说道。
“那我等你。”我冲他挑眉轻笑。
他便也笑了,在我脸上捏了一把:“走,回去吧。”
走回客栈,在大厅里看见了张无忌。
他见我们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对韦一笑点点头,又对我点点头,便继续喝茶。
神情极为平静。
我有点好奇,这反应不像他?
但既然他不找茬,我也不会没眼色地刺激他,上楼看贝贝去了。
贝贝好好的,没什么事,宋青书在屋里看书,见我进来,便起身出去了。
我没管他,走到床边坐下。
“该醒了?”我摸摸贝贝的脸,有点着急,好希望贝贝醒过来,跟我说说话。
但张无忌说两天,现在还不到时间,我也就不急了。
喂她喝了杯水,便下楼去吃午饭。
我和韦一笑同桌,张无忌和周颠同桌,范遥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并不在。
至于宋青书,他自己一桌,离得我们远远的。
“蝠王,好久不见,吃酒不吃?”周颠提着一坛子酒,坐到我们桌来,冲我笑,“周掌门不介意吧?”
我笑道:“不介意,你坐吧。”
“下午有事要办,不吃酒。”韦一笑拒绝了他。
周颠便不乐意了,硬是把他面前的茶碗泼了,重新倒入酒:“这酒没劲,吃两碗解解馋,咱们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兄弟么?”
“那就吃两碗,再多了不吃。”韦一笑拗不过他,再怎么说也是曾经共事几十年的兄弟,两人碰了碗,吃起来。
周颠话多,一边叨叨这阵子我们的经历,一边又打听殷梨亭的恢复情况,倒也热闹。
韦一笑的话不多,但周颠拉着他说话,他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我跟着听了几耳朵,一边吃着饭,一边扭头看旁边那桌。
张无忌一个人坐着。
他面色平静,坐得端正,不急不缓地吃着饭。
他生得英俊,笑起来便是温和宽厚,如今大约是病着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便连那双修长的手都有些微微透明似的。
低眉垂眼地一个人安静吃饭,莫名便显出几分落寞来。
我竟有点心疼。
随即,我被吓到了。
一定是个错觉,我怎会心疼他?
都是他长得太好看,影响了我。
要知道,大自然界中长得好看的生物,总会魅惑其他生物,为自己谋取福利。
我心安下来。
端了碗,以及喜欢吃的菜,挪到张无忌那桌。
“张教主不介意吧?”我问他。
他抬起头看我,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淡漠:“周掌门请坐。”
我端着碗,盯着他左瞧瞧,右瞧瞧,觉得他换画风了。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