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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我遵照父亲的嘱咐每年搜罗一些稀有的墨宝和玩器送去给县老爷,这五年来过得都十分顺畅。今年年初时候,我那位当师爷的伯父不知怎的被停职查看了,县老爷竟立刻就撤了我们农庄的代理权。我欲询其究竟去探访他时,可真是‘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那县老爷让衙役们拦着,拒不见我,我花了将近一半的家产,才求得他见了我一面,给了我这么个说法。”说到最后,李庄主激动的满面通红,神色颇是愤愤。
二禾的眉目柔和了许多,语带安慰地道:“李庄主不必太忧心,同是讨生活的人,二禾必定会尽力给您援助的。至于那个县官,哪里不是这样的呢,您也别太愤慨了。”二禾想了想,又道:“不如这样,我把多种菜蔬的种植方法和高产秘方都交予你,而你的农庄若是今后赚了钱,咱们五五分成。”李庄主听得二禾如此说,很是犹豫。他不太相信二禾会这么容易就将种植的秘方交给他,怕是二禾戏耍于他。一个一直被保护在家族羽翼之下的天真文人,初入社会就见识了人性的黑暗,也难怪他对这善意的帮助诸多怀疑。
二禾看出了李庄主的犹疑,并没有多解释她确实是出于善心帮助李庄主的意愿,只是用真挚诚恳的眼神望着他。李庄主很快就相信了一身淡然神色诚挚的二禾,答应先试一试。两人说好由二禾第二天带着她的技术材料到李氏农庄签订合同,而李庄主则先拿出了一些订金,表示诚意。
第一卷 045:奸商过招三百回(上)
一切议定之后,二禾向李庄主告辞,带着钦原出了蓬莱酒楼。早市早就散去,二禾和钦原租了一辆马车,匆匆往农庄而去。二禾的农庄里一直都是手把手技术教学,并没有什么种植技术资料,如今天色已晚,须得早早回农庄,整理出一些纸面上的东西来,明日好与李庄主签合同。马车上,钦原略微有些不解,那李庄主既然已经没了和县老爷的关系,对咱们的生意也应该没有多少益处,然而出口却是简短一句,“为什么要帮他?”李庄主不明白,钦原可是清清楚楚,这是一桩完全无利于二禾自己的交易。
二禾会心一笑:“利益如何比得快乐来的重要呢?”钦原微微闪了闪神,有些恍惚地忆起了自己在观音莲池里尚是一条普通的小锦鲤的时候,默然。
回了农庄,二禾稍有些累,回房歇息了一会儿。钦原主动揽去了总结撰写种植技术资料的任务,倒是令二禾轻松许多。
二禾稍眯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下来时,她起身洗漱一下,准备去厨房烧三人的晚饭。刚刚拉开房门,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来一阵焦糊的味道,二禾四处望了望,没找到火源,便顺着焦糊的味道寻了过去。
刚转过屋角,二禾的嘴角抽了抽,不淡定了。只见花无情原本的妖娆红衣被染得黑红斑驳,束发的带子早不知丢到哪去,墨黑的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脸上也都是烟熏的黑灰,正一脸惊恐加焦急的满地乱转,嘴里嚷着:“水呢水呢?怎么办?怎么办?”
钦原正刚从屋子另一角转出来,显然也对花无情这副风姿全无的样子感到略微有点吃惊。
二禾过去一把拽住花无情的耳朵,阻止他满地无目的乱转的行为,问道:“怎么回事?”
花无情一边从二禾的手里解救自己的耳朵,一边似是受了惊地大叫:“主人主人,快,快,厨房那边着火了!等等!先松开我啊啊啊!”二禾闻言一惊,立刻甩下花无情,往厨房跑去。果然,越往厨房去木材烧焦的糊味越重,到了近处,厨房门里滚滚而出的浓烟几乎熏得人睁不开眼睛。二禾见已经有扛了水桶来的小妖在救火,心下稍微定了定。
夏日很是干燥,厨房是个木制的小屋,但为了防止起火二禾吩咐过洒扫的小妖早中晚三遍喷洒些水在厨房的四壁上。花无情那副模样,二禾对纵火者不做他想。
待得小妖们彻底把火灭掉,把厨房拾掇干净,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二禾仔细查看了一下厨房的情况,淡粉的唇角抿得紧紧的。木制的小屋虽然没被烧塌,但有小半的木板已经烧得发焦变形,厨房里虽然归整过,但毕竟是经过火舌舔了一遍的,大半已经烧得一塌糊涂,不能用了。好在火势被及时控制住了,没波及厨房旁的餐室和小储存室,但总之,晚饭是没了着落。二禾让一直跟在一旁的钦原去把花无情带到正厅,她吩咐了小妖们明日再搭建一个木屋做厨房,然后自己先去了正厅坐等。
半个时辰以后。
二禾又喝了一口茶,拿起一块梅花糕小小咬了一口,用和梅花糕同样凉的目光凉凉地看了看站在厅中央的花无情。花无情撇了撇嘴,妖娆的桃花眼里都要泛出泪花来,嗓音黏腻中带着点小纠结地道:“主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二禾不语,又咬了一口梅花糕,继续凉凉的看他。
事实证明,冷暴力对付花无情这种难缠的妖孽,是很有效果的。
二禾不说话,花无情也委委屈屈的站着不敢动。
到底是坐在一边的钦原看不过去,开口道:“……多吃冷食无益。”他看了看二禾手里的梅花糕,眼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些心疼的神色,“我去买些热食,很快回来。”
二禾放下梅花糕,示意钦原:“嗯,你去罢。”
花无情见二禾开口了,心下稍松,巴巴地往二禾那走去,却被二禾一个冷眼给止住了。二禾道:“知道你要给我做晚饭是好意,但是自己就不知道注意些安全吗?房子烧着了且不算,万一你也不慎伤到了呢?这样粗心大意,让我如何放心把农庄交于你管?”
花无情一听,顿时大惊,若是因为此事被二禾把农庄的管理权收回去,那他这些时日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花无情越发委屈,眼里都要迸出泪花来,咬着粉嫩嫩的唇角巴巴地望着二禾的神色,倒是和红果果有八分相似。
二禾看着他难得一见的风度全无的样子,有些想笑,但又想到离家出走下落不明的红果果,心下不禁又十分担忧,淡粉薄唇抿得更紧了。
花无情见二禾神色间似是更冰冷,不由大急:“主人,你相信我,以后我定然不会再如此鲁莽了,农庄我一定能管理好的!”
二禾原本只是想给花无情个教训,让他以后不再如此粗手粗脚,此时看到花无情真急了,知道教训给的够多了,便说道:“嗯,下次注意就行了,你先回去洗漱一下,等钦原回来去我房里吃饭。”花无情点头,一溜烟的就去了。这般狼狈自打他化形以来可未曾有过,方才面对清逸若仙的二禾,他很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不多时钦原提着一个不小的竹篮子回来了。向一只还带着毛绒绒耳朵和尾巴的小兔妖问明他走后二禾二人的动向,他提着篮子往二禾房中去了。路过花无情的房间,他敲了敲门,让花无情去搬个桌子到二禾房间。花无情看在钦原刚才帮他开脱的份上,很勤劳的照做了。两人将菜摆上了桌子,三人终于吃上迟来的晚餐。
钦原带回来的晚饭是几样农家小菜和几碗糙米饭。但二禾许是饿了,觉得菜色虽不甚精致,倒还算好吃。钦原浅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花无情竟也吃得很香。二禾看了看花无情,觉得挺奇异。钦原前后出去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再去掉她训话的时间,花无情竟在一盏茶的时间里就把自己从头发蓬乱衣衫褴褛摇的乞丐形象摇身一变成了粉衣妖娆,墨发轻挽的……倌馆头牌的形象。
饭后各自休息,二禾一夜好眠。
翌日去和李庄主签订合同时,二禾神采奕奕,钦原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二禾很感激钦原一夜未眠赶制种植资料,但是令二禾有点小好奇的是,她实在想象不出钦原恢复本体的话,小黑鱼顶着两个黑眼圈是何种形状。
李氏农庄。
二禾很优雅地下车,钦原上前去叩门。门童礼貌的问清了他们的来意去通禀后,很快,李庄主亲自迎了出来。
“二禾姑娘,您这么早就来啦?快请进,快请进。”李庄主今日穿的是褐底洒花的衣裳,头上戴着文士巾,在商贾之家长大的油滑气质和常年读书的文士体态在他身上结合的十分矛盾。
二禾随着他在花厅中坐下,李庄主让小丫鬟上了茶点,和煦恳切地对二禾道:“二禾姑娘,您用过早饭没?鄙府虽然衰微,但因为贱内口刁,鄙府的厨子倒还算是不错的,不如您就在这里用些早饭罢?”
二禾连连摆手道:“李庄主您太客气了,论年龄我是您的晚辈,您就请不要用敬称了。我与钦原来之前已用过早饭,不如现在就去先看看您的农庄?”
李庄主搓搓手,有些高兴的样子,说道:“好,好,既然二禾姑娘不用再歇息歇息,那在下就带路,请二禾姑娘指点下农庄吧。”
一路走来,二禾的眉头越皱越紧。李庄主的农庄占地面积颇大,土地也很肥沃,适于种植。但正如李庄主所说,想来是很长时间没人用心打理了,菜蔬种类很少,都稀稀拉拉蔫头耷脑地趴在地上,牛羊都恹恹的,连带着露水的新鲜草料都懒得吃。二禾扶了扶额头,这么一塌糊涂的农庄,她都很有些同情每年吃这些贡品的皇帝老儿。
李庄主似乎也对自己的农庄有点汗颜,一边尴尬地搓着手,一边对二禾解释道:“我也不太懂那些专业的知识,这里一直都是父亲以前的原班人马打理的,原来也不是这样,我父亲走后,有老管家替我管着那些人,但自从县老爷收了我这儿的代理权以后,管家也压不住那些在庄里做了多年的雇农了,他们这些年也有了自己的积蓄,都另谋生路,或回家自己做地主了。”李庄主又有了那种愤慨的神色。
二禾觉得甚为头疼,改造这样的农庄可真会是个不小的工程。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瞒您说,要改造您这个农庄,不可能一蹴而就。”
二禾刚说到这儿,李庄主似乎是怕二禾不肯帮他,急急地打断了二禾,语气痛苦中带着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