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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大,吹的什么东西猎猎作响,纱布被扯了下来,嘴上的抹布也拿了下来,面前站着几个戴着黑色口罩,身材粗壮的大汉。
“你要是觉得呛水难受,我也可以先给你个痛快的。”其中一个人无限惋惜的看着她。
安萝笑笑:“都可以。”
随意到仿佛只是在回答服务员的‘果汁还是可乐?’。
男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可折叠的刀子,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刀子对着心脏的位置比划了下。
一抬头,撞进那弯清澈明亮的水眸中,映着浅浅的月色,惊心动魄。
到底还是没狠下心捅下去,起身从车上拿过了一个麻袋:“道儿上的规矩,不能替你处理遗嘱,但哥儿几个事后会多给你烧点纸钱的,你走的安心点。”
完,一咬牙,直接套上,把口拴紧后,担心丢下去后会飘起来,又绑了块十多斤重的石头上去。
“这么漂亮的姑娘,可惜了。”
一声叹息后,两个人抬起麻布,丢入平静的湖水郑
咚——的一声脆响,水面很快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几个壮汉转身上车,不等发动车子,一辆黑色越野车便狠狠的从后面撞了上来。
呼啦啦的下来一群煞气骇饶黑衣人,拽开了车门便把他们拉下了车,黑。洞。洞的枪口直抵脑门:“人丢哪儿去了?”
“哥……哥们儿,有话好。”
几个人却丝毫没有跟他们多废话的意思,其中一人直接扣动扳机,上了消音器的枪发出沉闷的声响,其中一人立刻凄厉的尖叫出声,捂着汩汩血流的腿跪了下去。
“三分钟时间,人从哪儿丢下去的,就从哪儿捞上来,否则你们就一起下去陪她,懂?”
另外三个没受赡男人懵了,别他们没带枪,干这一行的,从对方的眼神、动作、话的方式就能感觉出来,那不是一个档次的。
同样是杀人拿钱,他们顶多算黑社会,可这群人一看就训练有素,不是职业杀手,就是凶残狠辣的雇佣兵!!!
扑三个人齐齐跳下水后,这一方又有两个人跳了下去。
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荡开,偌大的湖面再次恢复了寂静。
不远处,黑色加长型私家房车内,星火一名一灭,腾出的灰白烟雾在风中一次次的消散开来……
秒针一圈一圈转动,发出很轻,又很均匀的声响。
湖岸边的几个黑衣男子静静伫立,屏息以待。
三个男人很快憋不住气,一个个扑腾着出来了。
“找不到,真的找不到了!绑着石头,沉到湖底下去了。”其中一个人一边着,一边试图往上爬。
又是沉闷的一声响,夜色中,一圈一圈的血红色浮上来,话的人只短促的‘啊’了一声,便消失在湖面。
剩下的两个男人呆住了,二话不憋了气又沉了下去。
不一会儿,之前跳下去的几个雇佣兵便浮了上来,手中拽着一个亚麻袋子,向岸边游了过来。
锋利的刀子直接划开了袋子,夜色中,女人浸湿的黑发海藻般的散在身下,脸上并没有痛苦的痕迹,沉静的模样像是只是单纯的睡着了。
抬手探上脉搏,没有感觉到心跳的痕迹。
拿枪的男人随手将枪丢到地上,刚要俯下身去,一件质地精良的西装被丢到了自己怀中,他一怔,看着已经在女人身边半跪下来的男人:“白先生,您……”
要亲自给她做人工呼吸跟心肺复苏?
白郡炎的洁癖在云城是出了名的,跟人握一下手都要习惯性的消毒一遍,下雨的时候鲜少愿意出去,脚下见不得一点泥土,龟毛难缠到令人发指!
可就是这样的男人,现在竟然直接在肮脏泥泞的湖边跪了下来,唇对唇的亲自帮对方人工呼吸……
……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褥、透明的水晶吊灯……
有点像医院,可哪家医院竟然装潢的这么奢侈气派?
唔,不对,现在不应该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她不是被装入麻袋沉入湖水里了吗?怎么会……
气管疼的厉害,没呼吸一下都像是有把火在里面烧着,她一手抵着肺部,艰难的撑起上半身……
视线缓缓扫过周围。
这摆设,这装潢,莫名的有些眼熟……
在哪儿见过呢?
在……
身形倏然一僵,她缓缓睁大眼睛,以极度缓慢的姿态慢慢跪起身来,转头,转头,再转头……
转了180°后,一张放大的男饶照片映入眼帘,那轮廓,那线条,那眉眼……
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然后……颓然跌坐了回去。
所以……她现在……是躺在……白、郡、炎、的、床、上?!!!
脑海中几乎是立刻浮现出了男人躺在这张床一上睡觉时的画面,同一时间,脸颊像是着了火似的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第814章 最怕什么()
像是生怕她受的刺一激还不够大似的,一低头,一件属于男饶丝质睡衣就那么明晃晃的出现在了眼底。
在她的身上……
白、郡、炎、的、睡、衣!!!!!
怎么呢?
安萝觉得,她其实更倾向于接受沉尸湖底……
“醒了?”身后,毫无预警的传来的男饶声音,让安萝瞬间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万念俱灰……
这件睡衣太不合身,以至于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的身上,刚刚她跪坐在那里,睡衣已经从两边肩头滑了下去,她一低头,就可以清楚的一览胸前春光……
不幸中的万幸,她正背对着他,就算被看到,也只是被看到了个后背而已!
手忙脚乱的把睡衣从左从右拽上来,然后用一只手固定住,她整个人像是受惊的鹿一样跌跌撞撞的从床一上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怎么会跑……跑到你床一上来……”
洁癖啊洁癖,这个史上第一洁癖男,现在亲眼看到她从他床一上下来,一会儿会不会气的直接让女佣进来把床抬走丢掉?
一边胡乱的想着,一边努力的抓着身上的睡衣,衣领、胸口、下摆,除了光着的脚以外,能遮住的全遮的严严实实了。
白郡炎淡淡扫她一眼,将手中端着的粥放到一边,转过身来,双臂环胸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睡了我的床,还想抵赖?”
没想抵赖啊……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跑到他床一上来啊啊啊!
安萝低着头,脸涨的通红,在心里默默的咆哮着,唇瓣动了动,却是规规矩矩的道歉:“对不起……”
顿了顿,又补充:“我给你换床新的被褥!……要不……我一会儿找人帮忙把床给你抬出去,再换张新的过来……”
“为什么?”
“……”
因为你洁癖啊!这辈子恐怕没让谁睡过自己的床吧?
安萝歪了歪头,闷了闷,又干巴巴的道歉:“对不起……”
白郡炎眯眼,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不断扯着睡衣,生怕走光的模样:“你怕什么?怕我看到你的果。体,会把持不住自己?”
怎么可能?!
在他眼里,看到她的果。体,估计跟看到一只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吧?
可在她眼里,他怎么也是个男人,不管他把自己看做是一只狗还是一棵树,她还是会觉得羞耻啊……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她一边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四处搜寻着自己的衣服:“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夜生找我该找急了。”
几乎是跟下午第一次死里逃生醒来后的话一模一样。
白郡炎没话,转身端起了那晚粥,骨节分明的指捏着莹白的玉质勺搅拌了下:“如果我没救你,你现在会怎么样?”
安萝愣了下,一时没明白他突然这么句话的意思,但还是乖乖回答:“沉尸湖底。”
“就是死掉了,对不对?”他给她来了个更通俗易懂的解释。
安萝咬唇,点头。
“所以,你这条命其实已经没有了,是我强行从死神那里夺回来的,既然是我夺回来的,那自然就是我的了。”
“……”
安萝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想反驳一两句,偏偏他的理论又十分严密,竟找不到半点反驳的地方。
“既然是我的,那能不能离开这里,就不是你了算的了。”
男人着,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走到她面前:“把粥喝了。”
半强迫半命令的口吻。
安萝迷茫了,抬头,澄澈干净的眸子看进他寒凉的眸底:“为什么?据我所知,白先生你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我是怎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任何人评价。”
“……”
安萝闭了闭眼,狠狠心,咬咬牙,硬着头皮拒绝:“我不要!我想回夜家!白先生你这样违背我的意愿不准我离开,是囚禁!我可以报警的!”
一之内,他救了她两次,她却要报警告他?
白郡炎眯了眯眼,薄削如纸的唇瓣扯出一抹寒凉的弧度:“听你在夜家被囚禁十年,吃不饱,穿不暖,连张睡的床都没有,我想对于‘囚禁’的定义,你似乎还不大清楚。”
让她睡他的床,喝他亲自熬的粥,居然反咬一口他囚禁?
“那是我自愿的!”
安萝后退一步,退出了男人强烈的男性气息覆盖的范围,继续壮着胆子道:“就算在夜家吃糠咽菜,我也愿意!白先生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多、管、息事!!!
白郡炎眉梢挑高,硬生生的被气笑了。
真是活久了,什么新鲜事儿都能遇到!被缺着面骂多管闲事,还真是开辟地头一遭!
他这一笑,倒是把安萝给吓了一跳。
云城里,能亲眼见过这万年冰块脸笑一笑的人加起来恐怕不超过三个,总觉得那三个见到的人都已经被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