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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口中大叫:“郭啸天、杨铁心两个反贼再不出来,便把牛家村烧成了白地。”
杨铁心怒气填膺,开门走出,大声喝道:“我就是杨铁心!你们干甚么?”两名兵丁吓
了一跳,丢下火把转身退开。
火光中一名武官拍马走近,叫道:“好,你是杨铁心,跟我见官去。拿下了!”四五名
兵丁一拥而上。杨铁心倒转枪来,一招“白虹经天”,把三名兵丁扫倒在地,又是一招“春
雷震怒”,枪柄跳起一兵,惯入了人堆,喝道:“要拿人,先得说说我犯了甚么罪。”
那武官骂道:“大胆反贼,竟敢拒捕!”他口中叫骂,但也畏惧对方武勇,不敢逼近,
他身另一名武官叫道:“好好跟老爷过堂去,免得加重罪名。有公文在此。”杨铁心道:“
拿来我看!”那武官道:“还有一名郭犯呢?”
郭啸天从窗口探出半身,弯弓搭箭,叫道:“郭啸天在这里。”箭头对准了他。
那武官心头发毛,只觉得背脊上一阵阵的凉气,叫道:“你把箭放下,我读公文给你们
听。”郭啸天厉声道:“快读!”把弓扯得更满了。那武官无奈,拿起公文大声读道:“临
安府牛家村村民郭啸天、杨铁心二犯,勾结巨寇,图谋不轨,着即拿问,严审法办。”郭啸
天道:“甚么衙门的公文?”那武官道:“是韩相爷的手谕。”
郭杨二人都是一惊,均想:“甚么事这样厉害,竟要韩※胄亲下手谕?难道丘道长杀死
官差的事发了?”郭啸天道:“谁是首告?有甚么凭据?”那武官道:“我们只管拿人,你
们到府堂上自己分辨去。”杨铁心叫道:“韩丞相专害无辜好人,谁不知道?我们可不上这
个当。”领队的武官叫道:“抗命拒捕,罪加一等。”
杨铁心转头对妻子道:“你快多穿件衣服,我夺他的马给你。待我先射倒将官。兵卒自
然乱了。”弦声响处,箭发流星,正中那武官右肩。那武官啊哟一声,跌下马来,众兵丁齐
声发喊,另一名武官叫道:“拿反贼啊!”众兵丁纷纷冲来。郭杨二人箭如连珠,转瞬间射
倒六七名兵丁,但官兵势众,在武官督率下冲到两家门前。
杨铁心大喝一声,疾冲出门,铁枪起处,官兵惊呼倒退。他纵到一个骑白马的武官身旁
,挺枪刺去,那武官举枪挡架。岂知杨家枪法变化灵动,他枪杆下沉,那武官腿上早着。杨
铁心举枪挑起,那武官一个跟斗倒翻下来。
杨铁心枪杆在地下一撑,飞身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那马一声长嘶,于火光中向屋门奔
去。杨铁心挺枪刺倒门边一名兵丁,俯身伸臂,把包惜弱抱上马背,高声叫道:“大哥,跟
着我来!”郭啸天舞动双戟,保护着妻子李萍,从人丛中冲杀出来。官兵见二人势凶,拦阻
不住,纷纷放箭。
杨铁心纵马奔到李萍身旁,叫道:“大嫂,快上马!”说着一跃下马。李萍急道:“使
不得。”杨铁心那里理她,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放上马背。义兄弟两人跟在马后,且战且走
,落荒而逃。
走不多时,突然前面喊声大作,又是一彪军马冲杀过来。郭杨二人暗暗叫苦,待要觅路
奔逃,前面羽箭飕飕射来。包惜弱叫了一声:“啊哟!”坐骑中箭跪地,把马背上两个女子
都抛下马来。杨铁心道:“大哥,你护着她们,我再去抢马!”说着挺枪往人丛中冲杀过去
。十余名官兵排成一列,手挺长矛对准了杨铁心,齐声呐喊。
郭啸天眼见官兵势大,心想:“凭我兄弟二人,逃命不难,但前后有敌,妻子是无论如
何救不出了。我们又没犯法,与其白白在这里送命,不如上临安府分辨去。上次丘处机道长
杀了官差,可没放走了一个,死无对证,谅官府也不能定我们的罪。再说,那些官差、金兵
又不是我们杀的。”当下纵身叫道:“兄弟,别杀了,咱们就跟他们去!”杨铁心一呆,拖
枪回来。
带队的军官下令停箭,命兵士四下围住,叫道:“抛下兵器弓箭,饶你们不死。”
杨铁心道:“大哥,别中了他们的奸计。”郭啸天摇摇头,把双戟往地下一抛。杨铁心
见爱妻吓得花容失色,心下不忍,叹了一口气,也把铁枪的弓箭掷在地下。郭杨二人的兵器
刚一离手,十余只长矛的矛头立刻刺到了四人的身旁。八名将士走将过来,两个服侍一个,
将四人反手缚住。
杨铁心嘿嘿冷笑,昂头不理。带队的军官举起马鞭,唰的一鞭,击在杨铁心脸上,骂道
:“大胆反贼,当真不怕死吗?”这一鞭只打得他自额至颈,长长一条血痕。杨铁心怒道:
“好,你叫甚么名字?”那军官怒气更炽,鞭子如雨而下,叫道:“老爷行不改姓,坐不改
名,姓段名天德,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天德。记住了么?你到阎王老子那里去告状吧。”杨铁
心毫不躲避,圆睁双眼,凝视着他。段天德喝道:“老爷额头有刀疤,脸上有青记,都记住
了!”说着又是一鞭。
包惜弱见丈夫如此受苦,哭叫:“他是好人,又没做坏事。你……你干么要这样打人呀
?你……你怎么不讲道理?”
杨铁心一口唾沫,呸得一声,正吐在段天德脸上。段天德大怒,拔出腰刀,叫道:“先
毙了你这反贼!”举刀搂头砍将下来。杨铁心向旁闪过,身旁两名兵士长矛前挺,抵住他的
两胁。段天德又是一刀,杨铁心无处可避,只得向后急缩。那段天德倒也有几分武功,一刀
不中,随即向前一送,他使的是一柄锯齿刀,这一下便在杨铁心的左肩上锯了一道口子,接
着第二刀又劈将下来。
郭啸天见义弟性命危殆,忽地纵起,飞脚向段天德面门踢去。段天德吃了一惊,收刀招
架。郭啸天虽然双手被缚,脚上功夫仍是了得,身子未落,左足收转,右足飞起,正踢在段
天德腰里。
段天德剧痛之下,怒不可遏,叫道:“乱枪戳死了!上头吩咐了的,反贼若是拒捕,格
杀勿论。”众兵举矛齐刺。郭啸天接连踢倒两兵,终是双手被缚,转动不灵,身子闪让长矛
,段天德自后赶上,手起刀落,把他一只右膀斜斜砍了下来。
杨铁心正自力挣双手,急切无法脱缚,突见义兄受伤倒地,心中急痛之下,不知从哪里
忽然生出来一股巨力,大喝一声,绳索绷断,挥拳打倒一名士兵,抢过一柄长矛,展开了杨
家枪法,这时候一夫拼命,万夫莫挡。长矛起处,登时搠翻两名官兵。段天德见势头不好,
先自退开。杨铁心初时尚有顾虑,不敢杀死官兵,这时一切都豁出去了,东挑西打,顷刻间
又戳死数兵。众官兵见他凶猛,心下都怯了,发一声喊,四下逃散。
杨铁心也不追赶,扶起义兄,只见他断臂处血如泉涌,全身已成了一个血人,不禁垂下
泪来。郭啸天咬紧牙关,叫道:“兄弟,别管我……快,快走!”杨铁心道:“我去抢马,
拼死救你出去。”郭啸天道:“不……不……”晕了过去。
杨铁心脱下衣服,要给他裹伤,但段天德这一刀将他连肩带胸的砍下,创口占了半个身
子,竟是无法包扎。郭啸天悠悠醒来,叫道:“兄弟,你去救你弟妇与你嫂子,我……我是
……不成的了……”说着气绝而死。
杨铁心和他情逾骨肉,见他惨死,满腔悲愤,脑海中一闪,便想到了两人结义时的那句
誓言:“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抬头四望,自己妻子和郭大嫂在混乱中都已不知去向。他
大声叫道:“大哥,我去给你报仇!”挺矛向官兵队里冲去。
官兵这时又已列成队伍,段天德传下号令,箭如飞蝗般射来。杨铁心浑不在意,拨箭疾
冲。一名武官手挥大刀,当头猛砍,杨铁心身子一矮,突然钻到马腹之下。那武官一刀砍空
,正待回马,后心已被一矛刺进。杨铁心掷开尸首,跳上马背,舞动长矛。众官兵那敢接战
,四下奔逃。
他赶了一阵,只见一名武官抱着一名女子,骑在马上疾驰。杨铁心飞身下马,横矛杆打
倒一名士兵,在他手里抢过弓箭,火光中看准那武官坐骑,飕的一箭射去,正中马臀,马腿
前跪,马上两人滚了下来。杨铁心再是一箭,射死了武官,抢将过去,只见那女子在地上挣
扎着坐起身来,正是自己妻子。
包惜弱乍见丈夫,又惊又喜,扑到了他怀里。杨铁心问道:“大嫂呢?”包惜弱道:“
在前面,给……给官兵捉去了。”杨铁心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救她。”包惜弱惊道:
“后面又有官兵追来了!”
杨铁心回过头来,果见一队官兵手举火把赶来。杨铁心咬牙道:“大哥已死,我无论如
何要救大嫂出来,保全郭家的骨血。要是天可怜见,你我将来还有相见之日。”包惜弱紧紧
搂住丈夫的脖子,死不放手,哭道:“咱们永远不能分离,你说过的,咱们就是要死,也死
在一块!是么?你说过的。”
杨铁心心中一酸,抱住妻子亲了亲,硬起心肠拉脱她双手,挺矛往前直追,奔出数十步
回头一望,只见妻子哭倒在尘埃之中,后面官兵已赶到她身旁。
杨铁心伸袖子一抹脸上的泪水、汗水、血水,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救出李氏,为
义兄报全后代,赶了一阵,又夺到了一匹马,抓住一名官兵喝问,得知李氏正在前面。
他纵马疾驰,忽听得道旁树林中一个女子声音大叫大嚷,急忙兜转马头,冲入林中,只
见李氏双手已自脱缚,正和两名兵士厮打。她是农家女子,身子壮健,虽然不回武艺,但这
时拼命蛮打,自有一股刚勇,那两名兵士又笑有骂,一时却也奈何她不得。杨铁心更不打话
,冲上去一矛一个,戳死了两兵,把李氏扶上坐骑,两人同乘,回马再去找寻妻子。
奔到与包氏分手的地方,却已无人。此时天色微明,他下马察看,只见地下马蹄杂沓,
尚有人身拖曳的痕迹,想是妻子又给官兵掳去了。
杨铁心急跃上马,双足在马腹上乱踢,那马受痛,腾身飞驰。赶得正急间,忽然道旁号
角声响,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