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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亭刚忽然听见桌子底下发出类似麻袋撞墙的闷响,葛亭刚不自觉的转动了脖子,竖起了耳朵。
“你的赵大人就在下面,如果他的听力好的话,我们的话他会听到!”蓝熙书不紧不慢的看着脸慢慢惨白到蜡黄的葛亭刚。
这下完了,只要赵耀文活着出去,那么自己必死无疑,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真是歹毒啊!
“这——这—这位大人!”葛亭刚不敢说话了,他从不怀疑赵耀文的听力。
“不用紧张,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会让你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死,然后就剩下你一个人,你和我们合作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蓝熙书抽了下鼻子停了。
葛亭刚毛了,七窍生风,锦衣卫和东厂一向喜欢赶尽杀绝,剩下我一个人?谁信啊!
“不用担心,我不会卸磨杀驴杀人灭口,看你是个机灵人,我还想和你长期合作,而且,我不会担心你出卖我们,凭你,哼!你不会蠢到做螳臂挡车的事!对吗?”
“对对!我岂敢!”葛亭刚是真不敢。
“你也不要妄想首鼠两端做墙头草,别跟我玩儿小智慧,必要的时候我会让赵耀文活着出去,后果你知道!”
“葛亭刚不敢!”葛亭刚的汗下来了,赵耀文如果活着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蓝熙书知道葛亭刚还在顾忌,拍拍葛亭刚的肩头,葛亭刚半身不遂一样被蓝熙书拍过的肩膀耷拉下来。
“小的!小的!张冰前张大人!”葛亭刚说不下去了,一个劲儿的抬袖子擦汗。
“听说是个狠角色!”蓝熙书咪咪笑。
这正是葛亭刚担心的,说得这么热闹,他不知道蓝熙书的实力到底能不能收拾得了张冰前。
“你小子怀疑我们收拾不了张冰前?”耗子虚晃单刀,葛亭刚一哆嗦,本能的往蓝熙书身旁躲。
蓝熙书站起身,一提腰带整了整衣领:“就是你们白大人我也不会放在眼里!葛亭刚!跟我们合作,你才会有前途!也不怕你知道,我们的眼线暗桩遍布虎牙口及周边,就你这区区十来个人,哼!”
蓝熙书一横眼,葛亭刚又一哆嗦。
葛亭刚不再半信半疑,觉得自己和蓝熙书拴在一条绳上了,胆气也壮了起来:“但听大人吩咐!”。
“很简单!天亮之前灭了喜相逢大车店里的那两个!”
避免夜长梦多,在张冰前还不知道欢喜粮店之前除去赵耀文这一组,这是保全万三金最迫切的行动,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完成。
“天亮之前?”葛亭刚一犹疑,看到蓝熙书霜冷的脸色马上改口:“好!小的怎么做?”
“把他们引到知客家!我在那里早已布好了局,管教这两个人有去无回!”蓝熙书脸上浮现一抹不拿葛亭刚当外人的神情:“葛亭刚,我知道你有顾虑,我就让亲眼见识一下我们的实力和手段。你就死心塌地的跟我奔个荣华富贵吧!”
一句话把个葛亭刚忽悠的热血沸腾,这年头就得找个大靠山。
知客家的事蓝熙书还没来得及跟丁哑和耗子说,丁哑耗子一听蓝熙书诱敌知客家,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还都以为蓝熙书这是为了转移战场避免王记药铺暴露呢!
时间紧迫,蓝熙书吩咐赶紧行动。
“回去我说啥!”走到黑灯瞎火的外间,夹在中间的葛亭刚忽然白痴了一句,蓝熙书忍住鄙夷,真是一辈子做小卒的材料。
“就说你们排除了王记药铺可疑,临时发现并转向知客家,赵大人发现可疑,唯恐人手不够,派你回去调人。”蓝熙书忍着性子一句一句教:“你说的时候一定要稳住,最后你可以废话一句,要不要联络通知汇报张大人!”
引出张冰前这条大鱼才是整个计划的重中之重!
葛亭刚连连点头,跟着耗子出了东厢房的门。
人员留守蓝熙书想了片刻,赵耀文有这口气太危险了,关系到整个计划的成败,现如今人手就这几个,扒拉不开,耗子机敏但身手不如丁哑,都留下,自己就是带上房子也怕应付不了突发状况,别忘了,知客家照面的都是小喽啰,东厂不可能让这等货色在虎牙口担当大任,蓝熙书从来不小视背后看不见的敌人。
最后蓝熙书权衡利弊留下了丁哑。
丁哑的身手足可以确保自己无后顾之忧!
丁哑将腰刀递到蓝熙书手里,黑暗中蓝熙书握了一下他的手。
外面的王百草拉住了蓝熙书,蓝熙书低低说道:“天亮之后,想办法通知福隆至酒楼的马满贯,井貌安在哪里,让他火速到鹰镇调人手并小心行事注意最近任何落脚虎牙口的青壮年人,并告诫马满贯最近不要外出,盯紧了点儿知客家!也通知万三金没事趴着别瞎转悠!”
“你要小心!”王百草点头逐条记住了。
“还有!”蓝熙书一脚踏出门槛又回过头低低的叮嘱了一句:“务必告诉井貌安,在我没重新安排之前,任何人任何情况下不得联络王记药铺,鹰镇调派的人手住福隆至也行,知客家也行,务必小心行事。您老也是,发出这些消息以后,安心下来,什么也不要管。”
王百草知道这是蓝熙书在竭尽全力保护王记药铺,抛开夏十榆这一层,王记药铺是整条线的根基。
“小书!你要小心!”王百草颤巍巍的手拉住了蓝熙书,蓝熙书嗯了一声。
“您放心!三五人不足为惧!不过!”蓝熙书沉吟一下,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天擦亮之前我赶不回来,让丁哑火速赶往龙门所通知大人!务必让大人天黑之前赶到虎牙口,你们可安然无恙!切记!不可再过夜!”
王百草心里恓惶,刚待张口,蓝熙书立马一笑信心满满:“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发生,您放心就是。”
王百草悄悄地点出了蓝熙文,蓝熙文跟出笼的鸟儿一样,有行动不带她要把她憋坏了。
王百草也不知打哪里弄出一把镇宅辟邪的宝剑,塞到蓝熙文手里,蓝熙文吃吃笑着又给王百草塞回去,凑着王百草的耳朵喳喳:“王老爹!您留着使吧!我有!”说着一弯身,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剑和一把小弯刀,表示身上从来不缺这个。
耗子早外面探听一遭,回来了,葛亭刚一步不落的跟着耗子。
寅时过半,最黑暗的时刻到了。
蓝熙书一行四人出了王记药铺,拐过小巷直奔欢喜粮店。
天阴冷而黑沉,空荡荡的虎牙口中街,沿街店铺幢幢林立,很多大户店铺的悬灯杆上的灯笼也灭了,欢喜粮店并不抢眼,毗邻的喜相逢大车店倒显得有些生气,大于寻常店铺的黑漆大门前高挂着两盏惨淡的灯笼,大门两侧失色脱落的对联随微微夜风忽起忽落。
第五十二章 墙这墙那
一路上葛亭刚内心无比纠结,说是被蓝熙书揪住了命根子,不敢不合作,但是真到了要反水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挣扎的,倒不是他有多么高尚的情操保持忠诚到底,而是,这几个人能成事吗?张冰前可不是省油的灯啊!万一……后脖颈子就像有把钝刀磨刀霍霍,葛亭刚不敢想了。
这一路他跟的是跌跌撞撞,越接近喜相逢大车店他越心里挣扎,各种逃脱的念头都有,但随后一个个都破灭了,他可以低估蓝熙书的能力,但实在不敢低估东厂的势力。
欢喜粮店在喜相逢北面,福隆至酒楼和知客家客栈在虎牙口镇南北街中街的繁华中心带,而欢喜粮店和喜相逢大车店却在镇南头,从鹰镇和龙门所方向赶过来必先经过这里。
这里挨门挨户的有三家规模差不多的粮店,大车店在虎牙口镇南就这一家,大多数的店铺都是前店后院格局,家底殷厚的把个四合院落弄得井井有条不说,东西厢房齐齐整整环廊相通。
欢喜粮店就属于这一种,房屋建构有点儿低调,外表看平平常常的小本经营人家,但是却是建造的非常敦厚,一拉溜六大间前店门脸对应后院六大间正方,东西仓房都建的比小门小户的厚实,才漆过的大门拼版黑压压的,这么潮湿阴冷的黎明前还能闻到漆料的气味。
就是如此欢喜粮店跟往南毗邻的喜相逢大车店一比光从面积上就逊色了不少,喜相逢大车店三进院落,一拉溜十余间,还不算隔离出去自己居住的跨院,生意性质的不同,房屋格局也有很大不同,两尺有余本地槐木拼装的门板大门做工虽然不见匠工,门缝有指头缝粗,但就一个用料实惠,兽口大铁环在灯笼下格外抢眼,喜相逢大车店的大门是靠南边开门的,为了骡马车辆出入方便,门洞开了足有两间房大。
躲在欢喜粮店的墙角都能听得见喜相逢里骡马的喷鼻踢踏之声。
蓝熙书几个隐在暗处,耗子溜墙根儿回来了,欢喜粮店和喜相逢大车店都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葛亭刚!三心二意是没有好下场的!我给你生路,你要是偏不走我就没办法了。”蓝熙书不得不最后敲打一下葛亭刚,这种见风使舵的货色他见得多了。
“小的懂!”葛亭刚知道说什么也晚了,合作成败难料,不合作必死无疑,赌了!
“我带你们摸进去,就地除掉不难!”一旦铁了心,葛亭刚心也够黑的,刚一跳出锦衣卫的战壕,他就迫不及待的要除掉同志了,他觉得没必要费周折折腾到知客家客栈这么麻烦。
“不!必须按计划!”蓝熙书眼睛在黑暗中恶狠狠地瞪着葛亭刚:“喜相逢你还要待两天,钓出张冰前,在这儿杀人,你没想过你的处境吗?那两个死了,却毫发无损,你撒怎样的弥天大谎才能瞒过张冰前!”
蓝熙书真想骂他猪头,除掉葛亭刚的两个同伙虽然很重要,但把张冰前引往知客家,让锦衣卫撞衫东厂番子也是当务之急。
这是多好的一石二鸟的计划,小小的虎牙口镇三方势力风云际会,而这幕后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这让蓝熙书无比兴奋,斡旋其中,蓝熙书要借机将他的计划延伸铺展到京城,铺展到皇权纠葛的大明门里。
突然的契机让蓝熙书热血沸腾,他觉得锦衣卫新生代就要被他开启了。
蓝熙书为此踌躇满志!
“是!”葛亭刚咬着腮帮子在黑暗中也不敢对视蓝熙书杀气灼灼的眼神,手心后背都出油了。
“带路!”蓝熙书真想给他一脚。
葛亭刚麻溜儿的挤到耗子前面,耗子双臂交搭一退后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