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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百草又坐下来,不停的捋着胡须。
“到了虎牙口我才发现东厂的触角也渗透到我们眼皮底下了。我们面临腹背受敌!”
“知客家?”知客家的忽然出现王百草也经心了,他还没来得及说:“那个刘掌柜————”
“他只是个幌子,不足为虑,我并不知道东厂派了何等角色到此!”蓝熙书可没大意以为东厂的爪牙就后吊窗那种材料。
“现在重点挖白话文的人,暗剑难防,心里的刺先要拔出来再说!”蓝熙书恶狠狠的鼓动一下腮帮子,一线锋芒闪眼。
东厂的人在虎牙口铺线是为了获取对敌情报,与锦衣卫分庭抗礼压下锦衣卫,政治上的倾轧虽然可怕,但还有大局局限着东厂,在还立足未稳的情况下,东厂是不会对锦衣卫在虎牙口的侦缉网连根拔除的,而白话文则不同了,他插手虎牙口就是为了架空夏十榆,预置夏十榆于死地,公心不存,他纯粹是为了排斥异己。
慢慢的蓝熙书就理出了头绪,一旦分清了轻重缓急,心里就有谱了,心里有了谱儿也就不慌了。
第四十七章 夜探
蓝熙书虽然年轻,但在侦缉密谍上逻辑缜密天资过人,王百草都觉得这个嘴上没毛的年轻人深不可测,也难怪夏十榆敢把虎牙调教给蓝熙书经营。
这是王百草经历的最严峻的,从昨天他就稳不住心了,蓝熙书深夜出现做了一番分析之后,王百草不安的心渐渐地稳下来。
贞姐捻着修长的手指,稳定住情绪:“我出去盯着点儿!”
夏十榆从来不把锦衣卫内部矛盾说给贞姐听,以免她为自己牵肠挂肚,寝食不安,今天蓝熙书一番话让贞姐陡然揪心,她开始想念夏十榆了,夏十榆月余不曾来虎牙口了,这是他们分别最长的一次。
“我也去!”蓝熙文把两个糟糕馒头的红枣都给吃干净了,觉得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了。
“不用!”贞姐拦住蓝熙文,此时的王记药铺危险丛生,蓝熙文待在蓝熙书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让她去吧!贞姐!房子会帮到你的!”蓝熙书看蓝熙文回头看他,冲贞姐点头。
贞姐和蓝熙文一前一后出门。
“天亮之后,我和房子会回到知客家,丁哑有了新线索,我想局势很快明朗化!王记药铺不要有任何异常举动,我不打算动用虎牙口线上的人手,我会通知井貌安从鹰镇调人手安插在王记药铺周围,以确保你们的绝对安全!”
蓝熙书一放筷子,端起茶盅咕嘟了几口。
房顶上一阵瓦砾夹杂弹珠细碎滚动的声音经过了东厢房向北。
“有人!”蓝熙书霍起身形,把捏着的茶盅轻轻地放在了桌上,和王百草不约而同的吹灭了各自跟前的烛火,王百草离门最近一伸胳膊拉门,蓝熙书闪了出去,东厢房的门虚掩着,房上的动静停了。
这种动静是有人踩动浮盖瓦房表面的瓦砾和弹珠所发出来的特殊响声。
蓝熙书在东厢房门口竖着耳朵判断来人的位置。
弹珠滚动的声音没了。蓝熙书判断来人就在屋顶东厢房靠近正房的地方。
院子里漆黑一片,贞姐刚才就把灯笼灭了,也不知她和蓝熙文藏身何处,但来人的位置她们会比蓝熙书更清楚。
来人发觉异常,也骑虎难下了,索性趴在了东厢房与北正房接壤的檐上。
“放还是留?”王百草拿不定主意。
“来了就留下!”
蓝熙书一折腰,靴筒里拔出一柄锋利的弯刀,闪身出房,轻微的门轴响在这个时刻格外刺耳,房上客情知不妙,也打算撒丫子了。
瓦砾弹珠哗楞咕噜急响!
墙根暗影里一个挺拔的人影一见东厢房有了反应,得令一样猛然起身一借墙根儿大水缸的缸沿,腿打连环,衣袍霍霍,蹬墙扣瓦先蓝熙书上了房!
把个在王记药铺门脸后门把守的贞姐看的是瞠目结舌,这样的身手她无法跟刚才拘谨扭捏啃枣馍馍的蓝熙文联系起来。
蓝家一门都是锦衣卫的材料啊!
“看住小安和六儿不许露面!”王百草轻喝一声,贞姐呆了一下闪身进门。
王百草平时也伸胳膊蹬腿的练练,也就是强身健体,比一般的老头手脚灵活,蓝熙书他们这种墙来墙去的技术他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老爷子顺手在东厢房的墙根儿抄了一把扁担也斗志昂扬的挺立在院子中间。
王百草热血澎湃着,感觉无比年轻!
蓝熙书刚撩上东厢房,迎面一个黑影大劈叉横担在了房脊上,哎呦一声,还没起身,屋顶那面霍起两个人影,其中的一个矮瘦子灵猫一样封住了黑影去路,蓝熙文长腿一送,黑影不由自主的倒向这边,恰好刚上来的蓝熙书横肘磕在了黑影的下巴上,右手一顺,蓝熙书制住了黑影的咽喉,黑影叫也叫不出来了,身子一瘫任蓝熙书劈手夺过那把不曾招呼一招半式的单刀。
“三少!”耗子低低的叫了一声,蓝熙书闻声心里一阵安慰。
蓝熙书蓝熙文驾着黑影下了房。
蓝熙书将黑影往地上一惯,单刀倒向,刀尖抵住了黑影的心口窝,黑影吃痛一动不敢动。
王百草往地上一戳扁担,俯身打着了火折往黑影脸上一凑,一张不算太难看的脸正对着他,瞳孔放大十分骇人:“这人早上来抓过药!他和三指前后脚!”火折灭了,王百草黑暗中看着蓝熙书,他隐晦了万三金,三指是背地里万三金的绰号。
蓝熙书明白了,来人是顺着万三金摸到王记药铺来的!
也就是说,来人对忘记药铺还不摸底!
“误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哎!等等!我有令牌!兄弟京里来的!”被团团围住的来人见势不妙为了避免吃苦头赶紧压低了声音自报家门,耗子哪管这个,上来逮住胳膊给拧了麻花了,王百草麻利的抖开一节草绳子霹雳噗噜就给捆上了。
“我真是京里来的!你们不能———呜呜!”耗子也不知那扯下一块破布就手就把来人的嘴给堵上了。
“丁哑呢!”蓝熙书压低声线问耗子。
“搁后头!咦!”耗子也觉得不对劲儿,以丁哑的身手落不了单啊!
一阵轻微的衣袍摩擦墙体的声音,蓝熙书慢慢的侧脸侧目,黑乎乎的正房西房檐上,黑暗中的黑暗里有极度缓慢的移动物,没有好眼力和敏锐的洞察力是很难发现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黄雀正暗自庆幸没到房顶一游,前车之鉴触目惊心,不用侦查了,王记药铺暗藏如此身手的人足以说明什么了。
他想悄无声息的溜到西墙的背阴里然后顺墙而下然后溜之大吉走为上策!
缓慢的移动中他似乎感觉到了并未正面对他的蓝熙书猎鹰一样的注视。
黑暗中的对峙!
攀附墙角向后挪动的动作停了,他可以说接近成功了,他只剩下半边脸。
他不确定,蓝熙书是不是真觉察到了他的存在,还是惯有的警惕!
“三少!”耗子用力制住不停弹动的手下同行,感觉蓝熙书转移了注意力。
蓝熙书轻轻的拍了一下耗子的肩头,声若蚊蝇:“看住了这个,谁也别动!”
大家都不知蓝熙书发现了什么,一个个保持石雕的姿势,耳朵全竖起来了。
蓝熙文的手伸到蓝熙书的手心里,蓝熙书捏了捏房子冷手指。
那是高手!
先不说身手,就那份谨慎沉住气起码比抓住的这个强个十倍八倍,蓝熙书揣测自己几个起落可以赶上他,并不做纠缠的将其一举制住。
那个家伙的身后就是一条贯通西街的小巷,西街民居连片,一旦自己不能快速将其擒拿,走眼跟丢了,再挖可就难如登天了。
“谁在院子里!”冷不丁的小安从药铺前门脸的后门一探脑袋,影影绰绰的几个雕塑并未吓着她,反而激起她强烈的好奇心,胆大害死猫啊!
“回去!”贞姐强压怒气一把把小安给拽回门里。
门关上了,蓝熙书再回头发现隐匿墙角的黑影不见了。
“谁也不许跟着!”蓝熙书一拍蓝熙文的肩头,蹬蹬快步,踢踏柴堆,身手矫健的上了墙头,眨眼消失不见。
一阵冷风肃杀,远处传来寅时将至的更漏声。
第四十八章 欲弹琵琶炕上催
黑衣人不敢穿房越脊,顺着小巷西墙根儿轻似狸猫的够奔西大街。
蓝熙书贴着小巷东墙根儿和黑衣人展开了百米冲刺。
速度是无声的!
黑衣人有着和死神赛跑的恐惧紧迫感!
两个人都达到了最高时速,玩命了!
黑衣人先蓝熙书半个院落的距离到了小巷尽头,他大喜过望,但他对后面缩短距离的蓝熙书不敢掉以轻心,飞刀差点儿抹着他的脖子钉入墙体,他看到了西街对面影影绰绰的大车店,他想最后看一眼对他一见钟情死命追求的蓝熙书后,就消失不见。
结果,他真不走运,一个人影突兀出现在巷口,时间拿捏得刚刚好,来人让他强制刹车,他反应敏捷没直接撞上去,却直接被突然出现的拦路虎一个扫堂腿紧跟一个长拳短打给撂地上了,这家伙倒也硬气愣是没哼一声,紧接着一个鹞子翻身没翻利索,蓝熙书肩肘横出,扑通!又撂地上了,小巷虽然不是青石板地面,但也是年久经人的硬地面,这下黑衣人很短促的闷哼一声,胸口千斤重压,丁哑的一只大脚摁住了他。
蓝熙书蹲下身,啪啪啪!周身一拍,小刀小剑令牌银票宝钞两大把,甚至还有个香喷喷的香囊在怀。
蓝熙书留下了贴身短剑弯刀其余的尽数塞给丁哑。
蓝熙书一见丁哑没和耗子同时出现,就知道丁哑必定事出有因,果不其然,围追堵截赶了个正好。
丁哑把香囊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连同银票宝钞一并收了,蓝熙书一哈腰,丁哑松了脚,蓝熙书左手薅着黑衣人的脖领子,右手指扣黑衣人的颈窝给拎了起来,冷墙贴饼子,黑衣人被蓝熙书死死的抵在了西墙上,喉咙被蓝熙书掐得紧,发出难听的母鸡临终的声响。
蓝熙书头一歪避开正面,丁哑在黑衣人的眼皮底下一晃手擦亮了火折,暴眼突兀的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面孔,短胡茬,眉毛很淡,眉心一道浅浅的刀疤,因为憋气淤紫了。
蓝熙书不认识,丁哑也不认识,出道就被分配在龙门所,京里的他两都不认识几个。
“兄弟!令牌!”黑衣人被蓝熙书掐的说不出囫囵话,沙哑的声音很难听,他大概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