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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冷眼看白蝶衣表演,他深思着白蝶衣的话,他对白蝶衣跟谁有染才有此依仗不感兴趣,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忽略盯朱瞻圻了,除了挂靠汉王党白蝶衣凭什么这么大的口气,一般的走狗以白蝶衣的心机是不屑的,那么朱瞻圻……
房子会不会被藏匿落凤居呢?
蓝熙书现在忽然想稳妥妥的救回房子又不想搭上白话文,白话文必死!这是蓝熙书对一干兄弟的承诺,也是对贞姐的承诺。
“你不要耍花样!”白蝶衣左手点着蓝熙书的胸膛挑着眉捎。
“我不怕你耍花样!”蓝熙书松了手:“我要房子毫发无损,否则,你有什么护身符都白搭!”蓝熙书划开了道:“地点你定,时间就今夜,我要房子!”
白蝶衣收敛了媚态看着蓝熙书,她感觉得到蓝熙书不是她能轻易掌控的男人,蓝熙书跟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男人很不同,这让她有了强烈的征服欲,有第一次,她就相信会有第二次,这个男人会为她着魔的。
“好!不要跟我玩儿花样!我知道你诡计多端!”
“你划个道吧!”蓝熙书不想废话。
“你用马车载着我的家人上灯市口,一直往北,如果你够诚实,你会见到房子的!”白蝶衣退身,蓝熙书大步外走不著一言。
第四百八十三章 周旋
蓝熙书匆匆离开茶楼,他痛恨同白蝶衣这种状态下谈判,他从白蝶衣的言行中衍生另一种恐惧,白蝶衣不再是井蓝衣,她会为那次醉酒荒唐守口如瓶吗?
这也是蓝熙书想尽快换回房子的原因,房子在白蝶衣手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分知道真相的几率。
安园,耗子等他一阵子了,蓝熙书杜绝任何人跟随他,耗子很不放心,看见蓝熙书回来,耗子和安之钱都松了口气。
蓝熙书简单把白蝶衣的要求说了一遍。
蓝熙书让安之钱安排马车,却让耗子亲自盯一下落凤居,完全指望白蝶衣信守承诺是不行的。
落凤居不可能藏匿房子,蓝熙书提醒耗子查一下朱瞻圻的产业,越快越好。
安之钱反对蓝熙书一意孤行独自同白蝶衣交换,他觉得白蝶衣不会信守承诺。
蓝熙书也不打算信守承诺,但是,目前为了打消白蝶衣的疑心只有这么做,只能见机行事。
北衙门还没井貌安的消息,这加剧了蓝熙书的忧虑,他之所以不同白蝶衣摸底井貌安的下落就是不想露了怯,在蓝熙书看来,白蝶衣这么嚣张叫板除了感觉掌控了房子外井貌安可能也被其掌控。
夜长梦多,蓝熙书只想快见到房子!
耗子的立场也不赞成蓝熙书这么做,但是事关房子安危,他不能说别的。
密室里,白话文警惕的看着蓝熙书和安之钱前后进了密室,看蓝熙书的神情他更紧张了,小胖子拉尿在裤子里,弄得密室臭气熏天,还好,这次小胖子没哭,终究是小孩子不禁折腾,偎着白话文迷迷糊糊睡着了,听到动静懵懂醒来,抬头一看蓝熙书如见瘟神一头扎进白话文的怀里不在抬头。
这个小胖子完全没有遗传白话文的心机和胆略,大概白话文会感叹白蝶衣要是男儿身就好了。
蓝熙书冷眼看小胖子的眼神让白话文毛骨悚然,他的脸都变形了,他死死盯着蓝熙书坐在条凳上,他预感到什么,这让他更加恐惧。
“蓝熙书!我已经把醉八仙的解药方子告知,你不能杀了我儿子,他天生懦弱胆小他永远都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蓝熙书欣赏着恐惧中的白话文,享受折磨对手带来的些微快感,白话文的脸死灰死灰的,高耸的颧骨抽搐着,带动眼角的鱼尾纹痉挛。
明知道说这些没用,白话文还是心存侥幸。
蓝熙书麻木不仁的脸色让手脚废掉的白话文挪动着,他不能用肢体保护儿子,他徒劳的挪动脑袋勾着脖子用下巴抵着儿子的后背。
但他的眼睛翻着死死看着蓝熙书。
这并不能让蓝熙书有一丝丝怜悯。
“我是来放你们生路的。”蓝熙书欣赏够了不咸不淡的说。
白话文难以置信,他皱了眉不相信蓝熙书这么仁慈,尽管他希望蓝熙书仁慈一回。
说太多怕白话文察觉到什么,蓝熙书保持着冷漠。
“你要配合,要不然……我也没办法!”蓝熙书看着不可置信的白话文眯起了眼睛,那双浑浊的三角眼狠狠地想从蓝熙书眼睛里挖掘出真相。
“你已经废了,你儿子也是废物一个。”蓝熙书听安之钱说到白话文的两个胳膊报废,一条腿报废,即使华佗在世也白搭了。
但是蓝熙书明白祸害人的是人心,这跟肢体是否健全没关系。
斩草除根是这类人的常识,白话文当然不会相信蓝熙书的话,他感觉到什么,觉得危险稀释了,总有根由,他摸不准,蓝熙书想灭他根本不用跟他这么多废话,举手之劳就能让自己和儿子命赴黄泉,蓝熙书玩儿什么花样?
猫捉老鼠?
不是,蓝熙书不像是闲情逸致逗他玩的心情,一点定是女儿,他相信女儿会有所作为的,这让他有了希望。
“我们会的!”白话文说这话让蓝熙书心里生怒,白话文捕捉到什么了。
安之钱把白话文父子弄上马车,给蓝熙书配备了快刀,并把蓝熙书一直密藏的短火铳放在马车里。
安之钱还不放心,但是感觉说什么嘱咐什么都是多余的。
安之钱给白话文父子灌了迷魂汤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又将蓝熙书的马栓到马车车尾,蓝熙书拍拍安之钱的肩膀,两人默默地互相擂了一下胸口,蓝熙书驾马车出发了。
蓝熙书要在宵禁前与白蝶衣碰面,要不然会有很多麻烦,他亮锦衣卫身份根本不成问题,但是蓝熙书并不想搞出些微动静,他不想这件事扩大。
街道上乘凉的人少了很多,车轮碾压的声音格外响,在夜晚的大街上快马加鞭很容易引人注意,蓝熙书心里急但是控制马车的速度,他始终觉得自己在白蝶衣的视线之内,上了灯市口这种感觉愈加强烈,蓝熙书知道白蝶衣是不会露出马脚的,东张西望反而显示乱了分寸。
蓝熙书竖起了耳朵,每一个路过接近马车的动静都让他竖起汗毛孔。
身后的车帘下摆缝隙开了,蓝熙书知道是白话文倒身马车里拱头外看,这条老狗!
不知怎么回事,安之钱给小胖子灌得迷魂汤见了效,小胖子歪倒在车厢里口水啦啦迷睡过去,随着马车晃动,他的头来回磕碰车厢,只两下就没响声了,白话文抬起仅存的能活动的一条腿隔在小胖子和车厢之间,白话文很吃力,但他忍着不弄出声响,他也怕影响到蓝熙书的情绪,突发变故。
蓝熙书低声冷笑说:“白话文!省省吧!让你死不会费这劲!”
白话文也这么想,但是谁知道蓝熙书是不是要用自己来钓白蝶衣,白话文蜷缩着靠近儿子不动,蓝熙书的话他装作听不见不予搭腔。
行人少了,关门打烊的店铺多起来,路过刚才与白蝶衣会面的茶楼前,茶客三三两两挥扇打袖往外走,蓝熙书慢下来,但是不见白蝶衣的身影,蓝熙书不能停,白蝶衣怕自己使诈不会在茶楼露面的。
蓝熙书徐徐路过茶楼,他一眼看见前面墨宝斋门脸前的桑葚树如华盖的树冠上影子一闪,蓝熙书正想着马车就到了,蓝熙书鞭梢儿玩了个花哨,清脆的鞭花响处,一个翻转如莲的身影扑落又起,蓝熙书一松马缰绳,马鞭引着大黑马拐进了一个大胡同。
蓝熙书不想被白蝶衣牵着鼻子走,故而改道胡同。
这条胡同黑呦呦的没有一户人家有灯笼高挂,而且,有一座套院榆槐树森森,这是闲宅。
第四百八十四章 食言而肥
蓝熙书驱马车在胡同里行进得很慢,他在等白蝶衣露面。
胡同过半的时候,蓝熙书耳捎衣袂穿风之声自高墙内的槐树上掠过,蓝熙书扬手马鞭玩了个鞭花,一声脆响让那个声音停滞在了墙头上,蓝熙书停了马车,来人一个人看身形就是白蝶衣。
那身手……蓝熙书哑然,真是个讽刺,自己和房子竟一直以为她是个柔弱女子。
更让他恼火的是胡大疙瘩和耗子都没试探出来,男人最容易被表面的假象所骗,没想到自己也不例外。
“有信用,果然一个人来的!”白蝶衣很赞的说,这在蓝熙书听来有几分嘲讽,跟敌手谈信用蓝熙书还是第一次,他从来喜欢玩兵不厌诈。
白蝶衣蓝熙书并不怕,他怕白蝶衣带的帮手多,自己应顾不暇。
一个人?房子呢?
蓝熙书有了怒气,长身而起,一脚踏着车辕控马西望。
“房子呢?”蓝熙书说着话左手一甩,短匕嘭的钉在车门门框上,里面的白话文正侧耳听动静,冷不丁惊了一跳。
白话文咳咳示警,这老狗明白了什么。
蓝熙书一踢门帘,白话文的咳嗽戛然而止。
“哎!别急!”墙头上的白蝶衣听到了马车里面的动静赶紧制止蓝熙书再有过激举动。
“房子呢!”蓝熙书看着白蝶衣想扑到马车上,马鞭随之扬手,白蝶衣看看后退:“你敢食言?”
“不是!”白蝶衣只得安静在墙头上:“我只想证实里面是不是我的家人。”
“房子到了,什么都证实了。”蓝熙书回手鞭梢又响。
“你跟我走。”白蝶衣顺墙头刚窜上房檐,一个人影迎了上来,黑呦呦中蓝熙书看见两个人影折叠一起。
蓝熙书根本听不见交头接耳说些什么,蓝熙书警惕的控马,马车一停,白话文不知发生什么事,头拱出了门帘缝隙。
白蝶衣忽然和同伙分身,她折身的速度和同伙包抄的意图让蓝熙书意识到坏菜了。
蓝熙书屁股底下猛然抽出了快刀。
马车被蓝熙书控制的马蹄倒退,蓝熙书看见白蝶衣顺墙反扑很快,忽然策马,马车前蹿,一记马鞭抽在马屁股上,大黑马吸溜溜扬首嘶奔,一退一进剧烈反差颠簸着白话文,居然没把他撞懵,根本没看清什么的白话文意识到不对劲了,哑声大喊:“蝶衣!我儿。”
蓝熙书回头一脚白话文就住嘴了,一口血水含了两颗门牙。
“蓝熙书!你敢耍花样,我家人留下,我放你生路!”
蓝熙书不知道变故因何而起,但是断定白蝶衣同伙给她的消息激怒了她,自己单身赴会,那么就是耗子了,这样看来耗子查朱瞻圻这条线查对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