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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话刚说完,她突然看到窗外不知何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定睛一瞧,赫然是箫景煜的贴身侍卫黄泉。
她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这主仆二人是唱哪出戏。
黄泉一出现,便低声请命:“主子。”
箫景煜将手里的瓷碗递过去,眼睛却觑着宋安好:“把这碗药拿去热一热。”
“是!”
黄泉接过药碗,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宋安好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箫景煜是要给她热药,而她却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一不小心,又当了一次小人,面对箫景煜揶揄的眼神,宋安好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箫景煜觑着她,凉凉道:“你方才骂孤,什么来着?”
“没什么,夜晚风大,您可能听错了。”宋安好使劲眨了眨眼睛,这才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多谢三殿下替我热药。”
箫景煜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她,依旧凉凉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宋安好陪笑着点头:“足!绝对足!”
此时,两人还保持先前的姿势,一起挤在窗边。
箫景煜垂着眼眸看着她脸上的假笑,突然觉得还是这假笑好,至少让他习以为常,心头不受任何波动。想到这,他又沉声道:“既然足,那你可以离孤远点吗?”
宋安好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冲的太急,居然半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胳膊上,另一只手还惯性的保持着伸出去抓他手的动作,她的脸倏地一红,整个人瞬间往后退了一大步,举着双手对着箫景煜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反应让箫景煜忍俊不禁,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而是双手撑在窗户上,抬头看着天边的夜色。
宋安好侧头偷瞄一眼,发觉他又在看星星看月亮了,不禁想到上次和他在东宫外面的一场对话。
那场关于众星拱月的对话。
当初,为了宽慰他,宋安好曾说过众星拱月的理论。可那时的他还没有要当那轮“月亮”的打算,可如今,他却已做出了隔山观虎斗的架势。
如今的箫景煜,是不是也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动了心呢?
宋安好默默的看着箫景煜的背影,心中想着夺嫡大事,一时也没有说话。
两人同时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悄悄摸去厨房热了汤药的黄泉,又无声无息的将汤药送了回来。
箫景煜接过瓷碗,转身递向宋安好,淡声道:“趁热喝。”
宋安好默默的接过瓷碗,双手捧着,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碗里墨黑的药汁出神。
箫景煜见她半天没喝药,不由皱了眉头,正要开口催促,只见宋安好突然抬头,神色认真的对他说了句:“谢谢。”
箫景煜淡淡道:“说了是小事。”
宋安好却摇头,轻声道:“我要谢的是三殿下的救命之恩。”
箫景煜有片刻的怔愣。
“如果不是你果断救人,我是不可能活着离开南山别苑的。所以……”宋安好说着,抬起头看着箫景煜,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真诚:“谢谢你,三殿下。”
看着面前突然变得严肃认真的小女子,箫景煜幽暗的眸色闪动了几下,漠然的神色发生了些微的松动。
道完谢,宋安好了却了一桩心事,于是低下头喝药。
她专心致志的喝药,才喝了两口,眼角忽然瞧见人影闪动,她猛地回头,只见窗边已是空无一人。
心头涌起淡淡的怅然,她举起瓷碗,将里面的汤药一口喝完。
救命之恩,她终究还是亲口谢了。
第92章 选择()
次日清早,宋安好一觉醒来,精神出奇的好。
简单的洗漱过后,她便信步走出了小屋,打算去给静妃请安。可是没想到,她才走到长廊上,便看见素心迎面走来。
“素心姑姑早。”宋安好笑着打招呼。
“早。”素心对她点点头,脸上虽有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十分严肃,“正好碰见你了,娘娘叫你过去一趟呢。”
“我也正要去给娘娘请安,那我们快去吧!”宋安好听说静妃有事,忙加快了脚步。
素心看着她,神色似有不安,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到了寝宫,静妃正端坐在梳妆镜前,她身上还穿着寝衣,黑发披在肩头也没有梳理,只怔愣的看着镜子发呆。
宋安好见状,心知她这是真有急事找自己了,一进门便扬声请安:“娘娘!”
静妃早在镜子里看到她,已经第一时间转过身,对她急急说道:“快过来,本宫有话对你说。”
宋安好闻言疾步过去。素心在她身后关上了房门。
刚走到静妃身边,静妃就一把抓住宋安好的手,一脸急色道:“安好,本宫想了一整晚,这令牌的事你不能认!”
宋安好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就是关于令牌的事,一时有些愣住:“可是娘娘,皇后不是说……”
不等她说完,静妃便一口打断:“她说归她说,本宫问你,你可曾记得确有令牌一事?”
宋安好何止是不记得,她是百分百确定,令牌根本就不是她带出来的!
可是,她又不能对静妃坦言,于是只能按照昨晚和箫景煜商议好的,低声道:“我…我也记得不大清楚了。不过印象中,在我昏倒前,手上好像是抓到过什么。”
“那令牌真是你带出来的?”静妃一脸愕然,怔愣了半晌,才道:“本宫还以为那全是皇后的片面之词,为的就是想拖我们整个兰灵宫下水,可是没想到,令牌的事是真的。”
原来,静妃一整晚都没有合眼,翻来覆去想的就是这件事。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她总算摸清了来龙去脉,所以得出了这个结论。
可是没想到,她的结论其实很正确,可惜她的儿子却先她一步,做出了与她截然不同的指令。她希望宋安好能够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拿过令牌,可箫景煜却要宋安好承认令牌是他带出来的。
这对母子的想法南辕北辙,这让宋安好有些为难。从内心讲,她很不愿对静妃有所隐瞒,可从大局看,却是箫景煜的计划对她、也对整个兰灵宫更为有利。
沉吟了片刻,宋安好艰难的做出了选择,决定暂时隐瞒静妃,遵守与箫景煜的约定,将这场戏完整的演下去。
“娘娘,对不起。”她低声道歉。
静妃不知道她道歉是为了什么,以为她是顺口之言,于是胡乱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是本宫考虑有误,不关你的事。”
她脸上不禁露出困惑的神情:“难道真是二皇子干的?那孩子竟如此心狠手辣?不仅刺杀太子,还把杀死了所有的太监宫女……”
说着,转头看向素心,问她:“素心你说,那孩子从小温和,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素心有点为难,低声道:“娘娘,人都是会变的。”
静妃闻言,怔愣了一会,尔后抬手往梳妆台上一放,喃喃道:“你说的有道理,人都是会变的。普通人都如此,更何况是天潢贵胄……”
宋安好见她神色不好受,不由心疼,忍不住道:“娘娘您也别想太多了,就算那令牌真是二皇子的,也不一定真是二皇子干的,一切由皇上定夺呢!”
她这本是安慰直言,不料静妃却道:“皇上已经下令,将二皇子打入了天牢!”
“什么?”宋安好脱口低呼,有些不敢相信:“仅凭一个令牌,就……”
“是啊,仅凭一个不会说话的物件,就能将堂堂皇子打入天牢,可见皇上对太子是多么的护短!”静妃忧心忡忡道:“如此一来,太子的气焰更加旺盛。到时候,别说是朝不保夕的二皇子了,纵这宫里这么多皇子,也没有谁能落得一个好下场。”
宋安好心中一阵波荡,她清楚静妃的担心不是杞人忧天。因为她知道,历史上有无数的新帝登基,都会将他的手足斩尽杀绝!
太子本就生性霸道蛮横,再加上皇帝的盲目庇护,只怕到不了登基,就会想方设法将挡在自己前面的兄弟们杀个一干二净。
说到底,二皇子不也被他伏击过吗?
忽然想到这一点,宋安好忍不住告诉静妃:“对了娘娘,我在南宫别苑时,听说二皇子在长峡谷遇到劫匪打劫,还受了伤。我觉得……”
说到后面,她又有些犹豫,因为不知道静妃会不会信她的推论。
谁知,静妃却是一点就通,根本不等她说完,便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伏击二皇子的人是太子,所以南山别苑的事,其实是二皇子的报复?”
宋安好为难的笑笑:“这只是我的推论。”
“你这推论,很可能是真的,否则,没有更好的理由可以解释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戮。”静妃露出恍然的神情,边点头边说:“如此一来就说的通了。二皇子虽然与人为善,可面对一心置自己与死地的仇人,也忍不住大开杀戒了。唉,这可怜那些宫女太监,白白丧了性命。”
素心一直默默的听二人对话,听到这儿时忍不住插嘴:“既然如此,二皇子为什么不禀告皇上?”
静妃若有所思,眼神看向宋安好,似是想听她如何分析。
宋安好微微皱眉:“依我看,二皇子要么是不想将此事闹大,要么是打算以牙还牙。”
素心被她说服,不禁点头:“有道理。他这么做肯定是自己的理由,总不可能是为了维护太子的声誉。”
静妃却叹道:“这么一来,那南山别苑的事,就愈发是二皇子干的了。”
素心跟着叹息:“是啊,除了他,还有谁呢。”
宋安好却没有表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觉得南山别苑的事肯定没这么简单,心中也越来越觉得幕后黑手并不是二皇子。
如果不是二皇子,还能是谁呢?除了他,还有谁想杀掉太子?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