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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大夫,我都记下了。”
“那草民就先告退了。”
大夫背起出诊箱,朝容聿微微屈身颔首,“草民告退。”
大夫退下之后,银杏回过头来,眼神局促地看着容聿那张一言不发的俊脸,也不知道他此时对她家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可她又不敢直接问出声,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让人去给公主抓药才是。
管家将公主带回聆雨轩,肯定是王爷授意的,这样想来,公主现在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才对。
这样想着,银杏便拿着那两副药方,悄声地从屋内退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地合上了,容聿坐在床前,看着这个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女人,在此刻却像个病弱的西施,躺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他蹙起了眉头,伸手挑开了散落在她眼角的发丝,见她眉头深锁,即使是在昏迷,脸上还满是怒气。
“跟本王认输就真这么难?”
从她咬牙一声不吭地忍下那三十大板开始,他就又一次对她刮目相看了。
这个皇家出生的女孩,尊严真的比她的小命还要重要,可以让她宁可忍受挨板子甚至是丢性命的危险,也要抬着下巴骄傲地跟他对着干。
他甚至没有觉察到,当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口气中夹着的几分无奈跟心疼,纵使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没有影响到他半点,可在言行上,他又一次出卖了自己。
昏迷中的楚辞,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还是梦到了什么让她难受的事,原本就拧紧的眉头,在此时更加拧得深了一些。
第九十六章 楚辞到底怎么了()
干涩到没有一点水润的双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嘴里,发出了几声沙哑的声音。
“渣男……有种……有种你就弄死我,老娘……老娘真是瞎了眼,才……才立志要嫁给你,谁……谁要入你家祖坟,你……你自己一个人躺……躺在那里孤独终老吧。”
她的声音虽然很弱很沙哑,可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闯入容聿的耳朵。
他看着她,眼眸一深,似乎是楚辞这一番梦呓,挑起了他记忆中一些并不想会回想的记忆。
容聿哥哥,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他跟楚煜还有楚辞是一起在深宫中长大,从小,翌阳公主就喜欢像只苍蝇一样的围在他身边,“不知羞耻”地这样问他。
他不喜欢她,甚至烦她一刻不停地围绕在他的身旁。
容聿哥哥,我终于如愿嫁给你了……
他的耳中,又闪过这么一道凄凉到哀伤的声音,而这个声音,让他的心头,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被人徒手捏住心脏的心痛感。
这是一年前,楚辞刚嫁入容王府那一晚,她一身红妆,笑容凄美地看着他这般说道。
在那一刻,他的心里对楚辞只有厌烦跟憎恶,哪怕跟她多说一句话,他都觉得她没有资格。
你放心,你不但可以如愿嫁给本王,本王还能让你如愿葬在我容家的祖坟上。
无妨,你高兴就好……
此时的容聿,甚至感受到自己一贯冷漠的心,也狠狠地颤抖了两下。
他实在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可以让这个女人在面对他亲口说出要杀了她的时候,还能坦然地一笑置之,说出这么一句——
无妨,你高兴就好。
当时,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是觉得她在挑衅他,挑衅他的胆量,挑衅他容王府的能耐,可这一刻重新回想起来的时候,他的内心,竟然多了一丝丝内疚。
他静静地看着床—上梦呓着的女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骂他,还是那不服输的口吻。
眼前的楚辞,已经变了,不在是当年那个围在他身边,认真又爱慕地对他说要嫁给他的小丫头,也不是一年前那个坦然面对他的杀气,可以云淡风轻地说出“无妨”这两个字的温柔女人。
现在的她,总是会跳起来跟他对着干,可以胆大妄为地把他养的老虎偷去跟人家玩斗猫,还会时不时地出声讽刺他几句。
明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个找死的行为,可偏偏,当年对那个温柔的她所提起的那股杀气,此刻在面对这张目中无人的脸时,反而提不起来了。
“呵。”
他突然间无奈地发出了一声嗤笑,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苦笑地摇了摇头。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可早上刚下过一场雨的天空,依然昏暗暗的,乌云黑压压地一片,对着天空,压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沉闷的气息。
似乎还有一场雨要下下来。
轰隆隆~~轰隆隆~~~
突然间,雷声大作,白色的闪电,划破静谧黑暗的天空,透过那扇敞开的窗户,射进房间。
原本躺在床—上呢喃的楚辞,突然间睁开了双眼,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
“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她的嘴里传出,她痛苦地捂着头,在床—上来回打滚着。
被楚辞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到了,容聿的心,猛然一紧,他快速上前,扣住了楚辞双手的手腕,摇晃道:“楚辞!楚辞,你醒醒,楚辞!”
这个女人,难道又做噩梦了?
该死的,什么噩梦会让她这么痛苦。
她似乎还是没能清醒过来,痛苦的叫声,伴随着狰狞的面容,在床—上痛苦地打滚着。
“楚辞!楚辞!”
“不要!不要再吹了!不要再吹了!”
眼泪,不停地涌出她的眼眶,她的脸上,是几近绝望的痛,身子,蜷缩在床—上,似乎正在忍受着难以忍受的痛楚。
“不要再吹了,停掉!停掉!”
她的声音,喊得越来越沙哑了。
“该死的!”
被楚辞这样的情况给喊得有些心慌,容聿低骂了一声之后,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只有这样,楚辞才安静了下来,脸上的几道泪痕,却挂在脸上,痛苦狰狞的面容也没有完全散去。
“刚才到底怎么了?”
他拧着眉,看着楚辞爬满痛苦的脸,轻声低语着,深锁的眉头,夹着几分愁容。
看刚才楚辞那模样,真实得完全不像是在做噩梦,而是确确实实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他突然间想到了半个月前,也是楚辞发烧的那一晚,刺客闯入龙逸阁刺杀楚辞,那一晚也是这样,她痛苦地捂着头,喊着别吹。
“笛声?”
他想到了那一晚,楚辞跟他说的话,她说她听到了笛声。
可是,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听到半点声音,他是练武之人,听力本身就比普通人敏锐,连他都听不到的声音,楚辞怎么会听到?
况且,又是什么样的笛声,会让她出现这么痛苦的反应?她到底怎么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眉头深锁,目光幽深地看着楚辞的脸,薄唇,在此时抿成了一条线,陷入了沉思之中。
没多久,银杏便回来了,除了煎好的药之外,还有一些食物。
看到容聿还在房间里,银杏有些意外,可这样的意外并没有持续太久,她便端着托盘,来到了桌子边上放下。
正当她局促地不知道该怎么跟容聿开口的时候,容聿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
伸手解开了楚辞的睡穴,起身从床边站起,用一贯冷漠的表情,开口道:“把她叫醒。”
“是,王爷。”
银杏悄悄地松了口气,走到床边,轻轻地摇晃了几下楚辞的身子,压低声音,出声道:“公主,您醒醒,公主,公主……”
终于,昏睡中的楚辞,有了一点点的反应。
沉重的眼皮,无力地睁开,当她看到银杏这张脸时,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突然间抱着她,大哭了起来。
第九十七章 卖乖()
“银杏,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公主我真的要被容聿那个渣男给迫害致死了,呜~~”
她一开口,便把银杏给吓得不轻,眼神,不由自主地朝容聿看去一眼,此时的容聿,正背对着她们站着,银杏根本看不出什么,可心里已经害怕地直打鼓。
这公主祖宗呀,好不容易才从牢里放出来,她怎么一醒来就又闯祸了呢。
祸从口出的道理,她到底什么时候才明白呀。
“公主,没事了,您别哭了……”
她像哄孩子一般地拍着楚辞的背,想要挣脱她,却被她抱得很紧很紧,根本就挣脱不出来。
楚辞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继续抱着银杏哭诉道:“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那对狗男女是怎么欺负我的,就连渣男手下养的狗都欺负我,牢里这么冷,我让他拿床被子给我都不给,呜~~~银杏,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我所嫁非人啊我~~”
容聿站在那里背对着她,静静地听着,唇角也在不知不觉间,漾开了一抹小小的弧度。
嗯,一醒来就敢这样骂他,看来,那个无法无天的女人回来了。
可下一秒,他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倏然拧紧了,原本还噙着笑的黑眸里,融进了一道冷厉的光,杀气逼人。
那犀利的气场,让原本还哭得伤心的楚辞,蓦地打了个冷颤,哭声也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怎么又这么冷呢?
她纳闷地从银杏的怀中退了出来,抬眼见银杏一副欲哭无泪、大难临头的模样,愣了片刻,也在同一时间,她发现自己竟然身处聆雨轩,而不是那个又冷又潮又阴暗的王府地牢。
“公主,您醒来就好了,没事了,大夫说您寒气入侵发了高烧,来,先把药给喝了。”
眼下,她也不敢直接提醒楚辞说容聿在这里,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转移话题。
可一个卧房,再大也不至于大到容聿这么大个人在,楚辞会看不到。
当银杏在她眼前走开的时候,她一眼便看到了距离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