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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些咬牙切齿的痛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等她重新回到后院出现在楚辞面前的时候,眼中的杀气,已经毫不掩饰地显露了出来。
“聿死了,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害死他的,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这个贱女人,他就不用着急离京,也根本不会被人下毒!”
穆沄曦的情绪,几乎是崩溃了,可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意识到错误到底是出在谁身上。
楚辞也被她带来的消息给弄得心,彻底被撕裂了。
哪怕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终究,在心里的某个角落,还自自欺人地希望有奇迹发生,即使,那个奇迹很渺茫。
面对穆沄曦的指责,她没有半个字反驳。
是,她说的对,如果不是为了将危险从她身边引开,容聿还会继续待在京城,对方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给他下毒了。
是她间接害死他的。
藏在眼眶中的泪水,悄然滑落,她的情绪,没有穆沄曦这么激动,可那颗心,却不停地颤抖着。
“容聿走了,我失去他了……”
她低低地呢喃着这句话,一直以来,她将生老病死都看得很开,可当真的遇上的时候,心底那种凝聚在一块的痛,让她终究无法忍受。
手,悄悄地抚上她已经隆起地有些明显的小腹,泪水,不断地往下掉。
孩子,你的父王走了,他离开我们了……
穆沄曦的情绪始终激动着,就像是疯了一般,咬牙切齿地对着楚辞吼着,“我要你楚家给我的聿陪葬!”
她的话,楚辞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只是苦涩地笑了一声,眼眶再一次湿润了。
到最后关头,她还是无法记起跟他之间的一切。
两天后,楚辞就被人给带出了丞相府,楚辞不知道他们要带她去哪里,她也没兴趣知道。
她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去壳,任由他们摆布。
容聿的死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沧源以及周边各国,举国沸腾。
名震天下的容亲王,就这样死了?
大家似乎都不太相信,尤其是沧源的百姓,更是难以接受这一点。
容亲王的存在就像是他们沧源牢不可摧的守护神,守护着这沧源的百姓几百年不受任何外敌侵犯,如今他身故,就意味着,他们沧源的城墙倒了。
尽管大家对容亲王的死都不能接受,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容聿死后,楚荀下令,将容聿以皇家之礼大葬,并葬于皇陵之中,成为沧源史上有史以来第一位异姓亲王。
尽管,这有些于理不合,但是按照容聿的功绩,再加上这沧源的江山本就有容家的份,对于将容聿葬入皇陵之事,群臣都没有异议。
翨滕——
“相爷,容聿入葬了,连陵墓都封了,看来是真的死了。”
司云博终究还是没有轻易相信容聿死了,及时他安排在容家军里的人亲眼见他中毒咽气。
最终,还是等到他入葬了之后,他才彻底放心下来。
毕竟,容聿不是普通人,只有他真正死了,他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
“很好,传令下去,推进计划进行。”
“是,相爷。”
而另一边,楚辞被司云博派出去的人带着往某个方向走了一路,押解她的人,都没有松开戒备,像是防着有人将她劫走。
“王爷,您看,翌阳公主在那边。”
另一边的山头之上,两匹马并肩而立,站在高处,往地下看,马上那浅色蓝衣的男子,目光平静,看着被司云博的说下押解着的楚辞,下一秒,拧起了眉。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动手。”
“是。”
楚辞一路被押着赶路,没有片刻停歇,已经又累又困,好几次都坚持不下去了,奈何这些人根本连让她休息都不给。
突然间,她右手边的山上,传来巨石滚落的声音,声音,重得犹如飞机起降时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了过去,见四周突然间冲出一匹身手敏捷的黑衣人,跟那一批押解她的人交起手来。
楚辞不知道这些黑衣人是什么人,也分不清是敌是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些人跟司云博不是一路。
就在她坐在一边得到暂时喘息的机会而松口气的时候,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手腕已经被他拉起,“走。”
“你……”
楚辞一怔,随后便看清了来人的相貌,惊道:“磷渊!”
“先走。”
磷渊也来不及跟她解释太多,便带着她,逃离了现场。
负责押解楚辞的人武功不低,当然,磷渊带过来的人自然也是不容小觑。
再加上,楚辞是被磷渊带走的,就算那些人有本事突出重围,也无法追上磷渊的脚步的。
很快,磷渊便将楚辞带离了安全地带,将劳顿周日的楚辞给安顿了下来。
“磷渊,谢谢你。”
看到磷渊的那一刹那,楚辞就知道自己安全了,她腹中的小孩也安全了。
可想要绝对的安全,还是得等到除掉司云博再说。
“谢什么,是我来迟了才是。”
磷渊走到楚辞面前,幽深的目光,有些灼热,也有些小小的心疼。
看着她疲惫的脸颊上泛起的苍白,心里不免有几分不舒服,对司云博的怒火,也更甚了一些。
楚辞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脱离了危险之后,她的心思,便全回到了容聿那边。
第四百九十六章 见贺兰国王()
如今,距离容聿过世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虽然她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也知道,他应该是入葬了。
老天爷确实是在惩罚她,惩罚她对他的不信任,惩罚她对他用情的不屑。
不但让她在他活着的时候,无法再见他一面,就连死后,她也没能再看他一眼。
楚辞的两眼有些酸,可因为磷渊在,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难过。
磷渊看着她的沉默和低落,也猜到了她的心思,便有些担心地开口道:“还在想容聿吗?”
容聿的死,天下皆知,磷渊自是也不例外,想到她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心里自是会很难过。
楚辞的身子僵了僵,泪水还在她眼眶中打转,可还是收了回去。
抬眼看着磷渊,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道:“放心,我没事。”
她说过,就算再难,也要将容聿的血脉保护好,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磷渊看到她眼中的坚定,再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自是明白,便没再多问,只是换了个话题,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不如,我先送你回沧源去?”
“不行。”
楚辞想也没想,便否决了,“这里离沧源路途遥远,司云博的人肯定在四处找我们,如果我们回沧源去,一定会遇上他们,再说,他们能在沧源皇宫将我掳走一次,就有办法掳走第二次。”
这一点,磷渊倒是没想过,只是觉得让她回到楚荀身边,总比在外面颠沛流离得好,可楚辞这样的顾虑,似乎也对。
“可你现在没地方可去,九王府内,肯定也有司云博的人,你若待在九王府,也不安全。”
“你打算去哪里?”
楚辞问他,却让磷渊读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你打算跟着我?”
“嗯。”
“不行,跟着我太危险了,再加上你现在怀有身孕,跟我一路颠簸,怎么受得了。”
楚辞却不这么想,道:“现在容聿死了,我哥肯定会把帐算在司云博的头上,司云博很清楚,还有那个暗中给容聿下毒的人,我听说,司云博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谁,他一方面要防着我哥,一方面还要防着那股在暗处的力量,而你,如今手上没有可调遣的兵,你亲哥哥都防贼似的防着你,对他来说,你的威胁相对要小一些,他这个时候,应该没什么精力对付你。”
楚辞这话,倒是没有嘲笑之意,反而磷渊听他这么说,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你分析地也有道理,如今容聿一死,对司云博来说也是个天大的好机会,趁着你哥哥现在手忙脚乱之际对付沧源,倒是绝好的机会。”
再加上,一旦沧源这样的大国败在司云博的手上,其他各国自是不敢轻举妄动,这也就给了司云博更好的喘息之机。
所以,司云博现在最大的目标,应该是楚荀。
“你真的打算一路跟着我?”
磷渊再一次跟楚辞确认道,见楚辞也没有一点犹豫,对他点了点头,“嗯,虽然危险,但是,也是最安全的。”
她给了磷渊一个安心的笑容,最后,磷渊只好答应了下来。
几天后,磷渊便收到消息,司云博已经开始有了动作,磷渊不在朝中,磷烨被司云博软禁了起来,朝中群臣,要么是司云博的人,要么明哲保身,谁都知道司云博是乱臣贼子,可谁都没敢吭一声。
磷烨手下的将领,大部分也自动归降在司云博的帐下,可谓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而从容聿手中夺走的那张布兵图,不仅仅只有容家军,而且还有朝廷的军队,司云博自然更加有信心夺取沧源。
很快,司云博见派兵,准备向沧源进发。
而此时,磷渊跟楚辞,则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出现在贺兰国的国土上。
司云博也果真将对付磷渊的精力,全部转移开了。
“我们来贺兰做什么?”
“我要亲自见一见国王。”
“国王?贺德里的父亲?”
“嗯。”
磷渊点点头,看着楚辞迷茫的双眼,解释道:“国王的寝宫四周全部有重兵把守着,我怀疑国王被贺德里那个逆子给软禁了。”
“可我们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你不会是打算去救那个国王吧?”
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