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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整件事,都没有如果可言。
就算再让她选一次,她还是会这样选吧。
只是,她依然无法相信,容聿可以狠心到对她下格杀令,还一心要毁掉他跟她的血脉。
那样得残忍,那样得狠心。
曾经那个在她耳边,为了她可以负尽天下的男人,如今,回想起来的时候,会让她觉得那般陌生。
嘴角,不经意间发出一声叹息。
她侧过身躺下,突然间,垂着的眸子,猛然睁开,她倏地一下,从床上翻身坐起,以极快的速度,移出了房间。
“玄业!”
楚辞是直接从窗口飞身跃出的,九王府的围墙之上,那一身耀眼的红衣,在月光下,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刺眼又夺目。
月光,打在玄业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此时,这张脸上,带着浓烈的悲戚和哀凉。
楚辞的心,收紧了,她站在围墙上,跟玄业对视而立,看着玄业悲戚的容颜,她不敢走近,看到她,她就想到了那个为救她而丢下整个族人的宫尘涣。
“玄业……”
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喑哑在夜色中,听上去格外喑哑。
玄业的目光,缓慢投向她,沉默了良久,才开口,声音,出人意料得平静,“哥哥死了?”
她在问她,可语气,却十分肯定,似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楚辞的心,猛地一紧,跟着,抿了抿唇,点点头,“嗯。”
意料之中的事,玄业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眼底的晶亮,还在打转。
“对不起……”
楚辞出声道歉,却引来了玄业不以为意的轻笑,“你不用跟我道歉,这是哥哥自己选的路,他要走这条路,想必已经做好了为这条路付出代价的准备。”
玄业的反应,平静得让楚辞感到诧异。
她以为,玄业一定会责问她,毕竟,宫尘涣是为了救她才死的。
玄业的目光,再度投向她,两人相对站立着,彼此都沉默不语,好久,才听玄业道:“血族出事了。”
“什么?”
楚辞的目光,猛然投向玄业,眼底一惊。
她一直没敢回幽冥谷,就是不想被血猎察觉到她的行踪,从而伤害到血族的人,玄业现在说的血族出事了,是怎么回事?
玄业似乎是看出了她眼底的诧异,兀自开口道:“你应该知道,血族的人,是不能在阳光下行走的,之前你看到那些血族只为之所以可以在日光下行走,是因为我哥哥在血族的地界设了屏障,如今,我哥哥死了,屏障的作用也就失去了,好多血族的族人,因为被阳光灼伤,现在,我们又回到了从前只能在夜间行走的生活……”
说到最后,楚辞听出了玄业口中那种无尽的悲伤。
“我……我能做什么吗?”
她看着玄业,小声地问道,她的身上,有宫尘涣的超能力,或许,可以利用宫尘涣的超能力,重新给他们设立屏障,阻挡阳光的灼伤。
玄业摇了摇头,苦涩地叹了口气,“你只有哥哥的能力,可你没有他的血,起不了作用。”
“宫尘涣的血?”
楚辞的眸子,怔了怔,眼底有些迷茫。
宫尘涣都死了,去哪里弄到他的血?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她抿了抿唇,看着玄业,问道。
“其实……还有一个人的血,可以用。”
玄业的目光,投向楚辞,似乎是在恳求她。
楚辞的心,蓦地收紧了几分,似乎在玄业的眼底,让她读出了最关键的信息。
她的手,不经意地握紧了几分,看着玄业,费了好几大的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容聿的血?”
她虽然在问,可语气却十分肯定。
果然,玄业点了点头,“哥哥的血,当时给容聿解过毒,所以,他的体内,也就融和了哥哥的血,现在,只有容聿的血,加上哥哥传给你的能力,才能重新让血族建立阻挡日光的屏障,我们的族人,才能重新在日光下行走。”
玄业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几乎是带着恳求的。
“我哥哥已经死了,我想保护好我的族人,可我没办法,我只能求助你,我请你帮帮我,救救我的族人。”
在楚辞的印象中,玄业一直是一个很高贵很美艳的女人,那种血族公主的高傲,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目中无人,我行我素,从未想过,她会用这样一种请求的眼神看着她。
第三百九十八章 容聿的命,我来取()
楚辞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她造成的。
血族的行踪,因为她很可能被暴露,宫尘涣也因为她而死。
原本,血族的子民,有宫尘涣护着,而如今,保护他们的人,却为了保护她死了。
这一刻,让楚辞怎么说出拒绝玄业的话来。
如果可以,她宁可用自己的命去换血族一个安稳,那是她欠整个血族,欠宫尘涣的。
宫尘涣临死前,让他帮她保护好整个血族,保护好她的子民,她又怎么能食言,又怎么敢食言。
可是,容聿的血……
她的手指,颤了颤,到底还是对容聿下不了手。
到如今,她的心里,对容聿还是无法心如止水。
恨有多深,爱也就有多深,她没想到,自己这一生,步步为营,最后,还是毁在了情爱之上。
“容聿的血……要多少?”
她几乎是费了好大的劲,才问出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玄业抿着唇,眉头深锁着,沉默了许久没有开口。
玄业的沉默,让楚辞的心,更沉了,知道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多少。”
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声。
玄业的指尖,陷入了掌心之中,似乎有些说不出口,半晌,才见她深吸了一口气,道:“用容聿的命,换我血族全族的性命。”
一瞬间,楚辞的心,仿佛被玄业这句话给硬生生地捏在了掌心之中,双眼骤然瞪大,震惊地看着玄业坚定的眸子,双唇开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用……容聿的命?”
尽管,她很恨他,恨他的绝情,恨他的残忍,可要容聿的命,她怎么下得去手?
“是,容聿的命。”
玄业点点头,似乎并不回避楚辞那痛苦的眼神,道:“我知道,这个选择,对你来说,很难,但是,对不起,我是血族的公主,我只能为我的族人着想,容聿的命,我来取,我只是希望你能用我哥哥的能力,帮我血族立下屏障。”
玄业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楚辞的心上,狠狠地敲上了重锤。
她无法答应玄业,却更加无法拒绝玄业,这种走到绝处的选择,在此时,就像是剧毒,在她的体内,生根发芽。
见楚辞没反应,玄业急了,不像之前那么和颜悦色,那张漂亮的脸上,升起了一丝薄怒。
“楚辞,你还在犹豫什么,这是你欠我哥哥,欠我整个血族的,而从一开始,这些选择,都是你自己选的。”
玄业的言辞,犀利到步步紧逼,“如果早知道我哥哥会为了你亲自出幽冥谷,我当初就不会告诉你,让你成为他的血奴,我宁可他受尽折磨,也不要他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他是为你死的,你还只想着容聿……”
玄业的情绪,稍稍有些激动了起来。
“你忘了是谁在对你赶尽杀绝吗?又是谁几次救你于危难之中吗?”
玄业的话,继续传来,“我哥哥拿命换你的命,现在,让你帮他守护我血族的子民,难道为难了你吗?”
楚辞的手指,在颤抖,却被玄业的质问,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的孩子,可是容聿跟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给弄死的,你不会不清楚吧。”
玄业这句话,就像是个炸弹一般,给楚辞一直努力坚守着的心脏一重重的一击,炸开了很大一个血口。
当她知道自己的身上被穆沄曦下了追踪术之后,她就已经想起那个浑身蒙着面的女人就是穆沄曦。
是穆沄曦亲手将她的孩子化作一片血水。
可就在这一刻,她还坚信着,容聿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可她却说服不了自己内心的另外一个声音。
下人在王府里的窃窃私语,容聿握着穆沄曦的手,躺在她的床上……
她不敢去想那一幕,更不敢去想,容聿一次又一次坚定地让她打掉孩子,一次又一次地让管家将堕胎药送来给她时那样坚定的决心……
这让她怎么去为容聿反驳,穆沄曦杀了她腹中的孩子,跟容聿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不是容聿亲口跟她说让她打掉孩子,或许,她并不会相信,可……可那些话,都是容聿亲口说的呀……
此时的楚辞,内心痛苦得挣扎着,玄业的话,让她的心脏,被彻底撕裂。
“容聿他……他不会……”
她还要试着替容聿去反驳,可终究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玄业冷笑,眼底,带着讽刺,“简直就是个愚蠢的女人。”
她落下这句话,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楚辞给叫住了,“等等。”
“还有什么事?”
玄业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出声道。
见楚辞擦去眼角不经意间流下的眼泪,夜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容聿的命,我帮你取。”
“当真?”
玄业回过头来,看向楚辞,眼中依然带着几许怀疑。
“嗯。”
她点点头,眼底,燃起了一丝冷笑,“不仅仅是容聿的命,还有那个女人的命,我一并取了。”
她早该认清,格杀令下的时候,她就不该对容聿再抱任何希望,那个时候,她不是就该放下一切了吗?
玄业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后,从围墙上跃下。
清凉的夜风,吹来玄业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