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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双逝双生
魔道圣泉边,三百年了,昔日种下的莲子发了芽生了根,莲叶施展开来,然而那莲花却是始终含苞,未曾开放。
三百年,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光阴都未曾在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可是缘止明白,三百年并不是一段短的时间,他守在这儿三百年,每一日都觉得度日如年,而这等待却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他并不是厌倦了这等待,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还有等多久而已。
何况……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等待究竟是否是有意义的。
那莲花被外边一层墨色的包衣包裹住,将花朵护得严严实实,而他从外边根本不能窥知他所种下的,到底是青莲抑或者是红莲。
他也不敢妄图拨开最外边那一层,无论它是不是绿音,他总不能一不小心伤了它的根本。
“绿音,你何时才会醒来呢?”虽然不确定它是否是绿音,但是缘止固执地这样叫它,今日似乎还是不会开花呢……缘止这样想着,倚在泉边有点昏昏欲睡。
他们这样的人向来少梦,这一次缘止却感觉自己似乎是太过思念了以至于出现了梦境,梦中是大片盛开的莲花,各种各样的颜色,鼻端闻到的,是绿音身上的莲花香气,弥漫而浓重,梦中的他寻遍了每一朵莲花,可是却没有一朵是绿音,他惊慌失措,在梦中不安,却又不敢醒来。
醒来的话,他还是等不到绿音的。
沉睡中感觉有轻微的气息拂在他面上,似乎有手指轻轻描画着他的眉眼,指尖冰凉,很像是绿音身上的热度,缘止到底是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他心心念念了几百年的脸,此刻如此真实地出现在他眼前,缘止却突然害怕这也许是一场梦中的梦境。
他望向水中,那水中已经没有莲花的身影,他看向她身上的衣物,是绿音喜欢的颜色,可是他依旧还是无法确定的。
“绿音?”他声音嘶哑,带着万千的期待与不安,他很害怕她会告诉他,她不是绿音。
她没有开口,只是那样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有许多话想要说,可是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她的身子浸没在水中,泉水氤氲,他们之间仿佛隔着飘渺的云雾。
这感觉太不真实,缘止感觉到了不安,他起身低头对着绿音伸出手:“绿音,起来罢。”
她看着他许久,此刻他的脸与她的脸相隔不过一掌距离,她终于开口:“缘止。”
“绿音——”缘止感觉自己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她是绿音,她没有忘记他。
他的身子再度低下,没有收回手,反而是顺势伸入水中附上了绿音的身子,脸贴向绿音,吻上她的眉眼,沿着鼻梁往下,一遍遍勾勒她的模样,许多已经开始模糊的记忆开始回归,这是他熟悉的绿音,模样,身体,气息。
“绿音。”
“绿音……”
“绿音——”
他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就算她不回应,他只是觉得这样能让自己安心而已。
他不想说什么别后思念的话,不想说他这三百年是如何度过的,只要能安安心心地念着她的名字便足以。
他原本站在泉边,当绿音的手臂攀附上他的脖子的时候,便顺势随着她跌入水中。
泉水带着些微的暖意,却比不过他身上的热意,他紧紧拥住绿音的身子,声音低沉:“绿音你回来了……真好。”
三百年间,余墨无数次生出潜入魔道把长在圣泉中的那株莲花挖回自己的云泽的念头,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不会是有那个好运气的。
只是当看到那莲花在他眼前盛开,下一刻便变换了人形之后,到底是觉得心痛的——他果然,从来没有过好运气。
看似二选一一半的几率,在他这里,似乎从来便是没有机会。
其实他早该料到了的……无论如何,他与眼前这人的关系已经是既成事实,就算他当初真的得到了绿音,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三百年里,他一直都想得通的,只是却还是抱着半分的侥幸,而如今那半分的侥幸也尽数破灭,余墨明白,他该是认命了的。
水中的人一双眼睛望着他,似乎满是好奇:“你是谁,我又是谁?”她眨着眼睛,眼神澄澈,不知真假。
余墨看着她,虽然是同样的模样,可是他知道她不是自己想要等的人,或许而今她真的已经忘却了过往,余墨突然生出想要自欺欺人的念头:“你是绿——”
他顿了顿,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悲痛,明知道是自欺欺人,又何必这样显得自己是那样的可悲呢……他闭上眼睛:“你叫青惜。”
“哦,”青惜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抬起头来的时候依旧是一脸的懵懂无知:“那你是谁,你又是我什么人?”
余墨不答,她继续追问道:“这里是哪里?”
“云泽。”
当初云泽被他毁掉,后来到底还是在天界重建了一个云泽,与当初的云泽一模一样,可是于他而言,这个云泽到底不是最初那一个,一如他眼前的那人也不是绿音一样。
他所有不称意的源头,似乎都是因为眼前这人。
余墨叹了口气,虽然而今的她已经不再受双生花的约束,可是他到底还是不敢真的下手的,不是怕那千万分之一的几率或许上清老人又在骗他,仅仅是因为那脸那容貌,他便永远不可能真的无所谓。
何况,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人,到底是他的妻子。
虽然化身为龙,可是螭鲤一族天性以来的忠贞于他而言到底是根深蒂固的,所谓的龙族性淫,也许不过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至少他自己便做不出那种事来。
当然,他可不是真的要与她真的像人类的夫妇那般生活的,既然她醒来了,既然她不是绿音,那么他往后都不会再理会她便是了,就让她一个人呆在云泽吧,反正不管怎么样,而今的云泽,似乎算是她的。
想通了这一点,余墨点点头转身便走。
青惜在身后叫住他,追上他:“你去哪里?”
余墨不答,她继续问道:“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余墨瞥了她一眼:“没有关系。”
“哦是吗?”青惜歪着头:“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不是这样的啊……我们关系……应该挺亲密的吧?”
余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一赧,随即皱眉:“我与你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青惜似乎是不信的:“你肯定是在骗我的。”
她攀附上余墨的身子,余墨刚想摆脱她,便听得她道:“我穿红衣好不好看,我好像记得有人跟我说起过我着红衣好看来着……我也这么觉得。”
余墨脸一僵,连推开她也忘记了,眼睛盯着她想要看出什么端倪来:“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忘记……你是不是记得什么?”
“记得什么啊?”青惜一脸茫然地望着他:“我连自己什么名字都忘记了啊……就记得那句话而已……不过那人的声音似乎有点像是你的声音罢了。”
她的声音低低的:“你真的与我……没有关系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很熟悉啊……”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停在这里也可以,停在后边一点也可以,完结求收藏专栏
、真结局 师徒关系
上清苑中,两个老头儿对坐博弈。
都是白发白须白眉白衣,却还是看出那个略高的老头儿模样看起来似乎略长,稍胖些的老头儿把眼前的黑子白子推拢到一处,吹着胡子:“所以这一次,又是你赢了是吧?”
上清老人摇摇头:“你输了便输了,何必毁了这棋局。”说着便一颗一颗地将白子挑出,放回棋盒之中。
太清老人似是看不惯他这般慢悠悠的动作,袖子一挥,棋盘上边一颗棋子都没有了,黑子白子都各自分开回到盒子里,尔后他继续对着上清老人吹胡子瞪眼:“我说,你一早便做了手脚的吧,青莲给了商离红莲给了余墨——别人看不出,你不可能看不出的。”
“是又如何呢?”上清老人捻起一粒黑子,思索了一番轻轻落子:“你不是宠着你那徒儿跟什么似的的吗,这样的结果,不正是你想要的……要不当初你也不会帮着她胡闹——该你落子了。”
太清老人顺手拿起白子看了一下随意落子:“就我宠着自己徒儿啊,你不也把自己徒儿护得跟什么似的,真以为我不知道?不过你也真是下得了手,明明那般喜爱那徒儿,还把她逼到那种境地,虽然事事在你掌控之中,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唯一的徒儿可就没了——虽然我那小徒儿现在或许连我是谁都忘记了,但是好在是没恨我的,你那徒儿估计心里在怎么骂着你呢。”
“不会,”上清老人略一思索,继续落子:“我自己的徒儿我最清楚不过——当初收她为徒,就是因为她跟我实在是太像了。”
太清老人沉默了一下,低头:“其实何必要把他们逼到那种境地,螭鲤也算是天生灵物,如此再度灭绝了也是可惜……他已经答应要当那青龙之主,就算不化龙,等他有后之后也未尝不可”
“只可惜这三界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若那个人还在,自是可以不必牺牲任何人,”上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面色沉重:“只可惜他已经不在了……你我二人力量终究是有所缺憾,螭鲤不是不可以,只是不够。”
“是啊,世人都谓我等三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却无人知道他已经为这三界身死,这世间只余你我二人……都道三清,却不知三清只余其二。”太清老人面色也有些低沉:“若是他还在的话,我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说起来……他已经身陨的消息,真的继续瞒着吗?还是继续让别人只当他是在闭关匿世吗?其实这事情,到底还能瞒多久呢?”
“能瞒多久便瞒住多久吧,这事情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只怕三界又将是一场动乱,”上清老人的手稍稍迟滞了一下:“若是你我众叛亲离担负起三界的骂名能让苍生无虞,倒也没什么——只可惜哪怕是令你我身死,也改变不了这三界的格局,纵然这三界间你我早无敌手,可是还是有些事情,是你我做不到的,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不必牺牲任何人。”
“啧啧啧,”太清老人摇了摇头:“别你我你我的,掌控棋局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对了,我为什么还要和你下棋!连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