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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冬日,绿音浑身上下也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寒意,而那寒意的根源,还是缘止。
她以为缘止是温柔而善良的人,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何外表越是温柔而善良的人一旦执着起来,却更让人害怕,此时此刻,缘止给她的感觉,便如同是地狱催命的阎罗一般。
或许此生,她注定要下地狱,可是却不能是被这样一个所谓的人类拖下的,她抬眼望着缘止的眼睛,心里却是深深的凉意:“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禁制?”
缘止笑:“听说过青蚨吗?”他话音方落,绿音便从李庄脸上,看到很浓重的失望与伤心,想来,缘止在她身上下的禁制,断不会简单。
可是缘止不理会绿音的表情,也不理会李庄眼中深深的失望,径自道:“有人取了青蚨母子,将母青蚨的血涂在一枚母钱上,子虫的血涂在七枚子钱上,把母钱用出,子钱留在家里,到时候母钱会自己回来,把子钱用出母钱留在家里也是一样的——母子连心,大抵如此。”
“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绿音声音冷冷的:“别忘了,出家人是不能杀生的……别告诉我,你学着那些商贾小人一样,杀青蚨取血。”
“当然不会,”缘止轻笑:“我这禁制不会那般血腥,可是效果却是一样的……此生,你将不能离开我身边,若离开,便是锥心的痛,而我……也会对你的疼痛感同身受。”
“你疯了,”绿音轻轻吐出这几个字,看向缘止的眼神甚是寒冷:“为何执意如此?”
“不为何,”缘止依旧笑:“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这是我和你说过的话啊,绿音你忘记了吗?我也说过,你一个人是走不了的,除非带上我……绿音你记得吗?我并没有说谎,只是你从没有在意而已。”
绿音有那么一刻的怔忪,想起缘止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她当时真的以为缘止只是开玩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这般做了……不再看他,而是转向李庄:“九王爷,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既然你和他师出同门,那么你可以解开我们身上的禁制吧?”
她语气里有些许的气恼,是的,她曾答应了李庄会离开缘止,可是眼下却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归来,不得不食言而肥实在是一件很让人气愤的事情,可是看向罪魁祸首的缘止,却是一脸安心舒适的笑容,没由来的便觉得他很过分。
李庄却闭上眼睛,脸上带着歉意:“眼下,我们只能跟着你一道去往花妖族聚地了。”
绿音很气愤:“那不是人类能到的地方,更何况是身怀法术的人类……你们是想害死我是吧?”不知道若族长看到她把这些人带回去……会不会气到吐血?哦……又忘记了花妖族是没有血的,不知道族长会不会气得直接把她赶出花妖族……那样的话,她在世间便会再度没了归属感了。
她在入了花妖族之前,就一个人在世间浑浑噩噩地游荡了好久,那种天下之大无处可容身的感觉即使多年之后依旧让她心有余悸,她不要再过回那样的日子……
想想就觉得可怕,偏偏看到缘止还是一脸平静的笑容……绿音叹口气,转向李庄,只能选择互相妥协:“跟着我也可以,可是,你们不能跟着我去花妖族聚地,只能在附近住下。”
她的未来,似乎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尤其是缘止那样一个大麻烦跟着她的话……前方似乎满是荆棘。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相依02
即使再不情愿,绿音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她就这样被迫和缘止绑在一处,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不对,是被迫生死相依,被迫不离不弃——绿音心里,不是没有气恼的。
她是植物之妖,在幻化成人形前便在一个地方呆了太久太久的时间,所以后来的她最无法忍受的便是被禁锢,后来沦落妖道,也无法在花妖族聚地停留,天地苍茫,四海游走,仿佛唯有这般,才能抵消未能幻化人形前的禁锢。
李庄为她解释说这是师门的一个禁制,被下了禁制的两个人将只能在一起,若离得远了,便会感觉到锥心的疼痛,禁制原本的名字是“子母连心咒”,原本是为了寻人而研制出来的咒术,却被发现有太多的危害,无论是下咒的人或者是中咒的人,若稍微离得远了,便会是锥心的难过——所以这个禁制研制出来不久,便被师祖禁用了,却没想到缘止会学会这个咒术。
绿音曾问过可有解除之法,李庄却是叹气:“这样的禁制……只有下的人才能解除,旁人无法帮忙。”说罢又看了缘止一眼,眼里是深深的失望,似乎对缘止的行为,很是不满。
绿音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一脸笑意的缘止,叹口气,不用想她都知道缘止是不会轻易就解除禁制的……想想她堂堂一个妖怪,却被一个人类和尚这样绑在身边……实在是太丢人了。
愤愤地在缘止身边坐下,尝试着问他:“可不可以解开这禁制?”
缘止轻轻摇头:“不行。”毫无商量的余地。
“如果我答应你——”绿音讨好地问:“即使你解开了禁制,我也不会离开……你能不能解开这禁制?因为有什么东西绑着,被人限制自己的行动,真的是很不舒服啊……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
“我不会解开的——”缘止瞥了她一眼,轻笑:“更何况,我不觉得有什么不便——当然,最主要的是,我不相信你。”
绿音有些泄气——明知结果是这样,但是当缘止真的如此明白地拒绝的时候还是觉得难过:“生死两相依……难道你死我也要跟着你死?”想想就觉得太不值……她原本还有好多年的生命……难道就要陪着缘止这样一个人类百年之后死去?
“若你死了,我自会陪着,”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缘止看着她,很认真地道:“可是若是我死在你之前……死前我会解开这禁制的。”死之前的痛是最惨烈的……他不愿意她经历那样的痛苦。
绿音顿时摩拳擦掌:“那我现在可不可以杀了你?”说罢仔细打量着缘止,似乎在找那里比较好下手。
缘止笑:“我所说的死,是指我百年之后死去,或者是被别人杀死之前……若是绿音你亲自动手的话……我只好拉着你陪葬了。”
绿音愤愤地收回手,白了缘止一眼,叹气:“也罢……你们人类的百年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段很短的时间,无所谓,不就是几十年吗……我可以等!”话虽是这么说着,语气里却有些咬牙切齿的。
“是啊,不过短短几十年……”缘止轻轻地重复她说过的话,低下头,眼里是幽深得看不见底的暗:“绿音,不过短短几十年而已,我所求不多。”声音低沉,仿佛恳求,绿音没由来的,便觉得心酸。
以及……心软。
“对了,”几人行走了几日,眼看着便快到了花妖族聚地,绿音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缘止你在我身上下的是母咒还是子咒?”
“为何这样问?”缘止看着她,伸出手将她有些散乱的头发捋好:“那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此生只能绑在一处,同生共死……若你不离,我必不弃……”
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而缘止的行为举止又有些暧昧,绿音退后了一步:“我想你一定是在我身上下了母咒吧?可恶……难道你把我当成了你的母亲?”虽然她是年长缘止许多的妖怪,论年岁的的确确可以当缘止师祖一辈的人物——可是若是被缘止当成母亲一辈的人物,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服气。
“不是,”缘止不理会她的抗拒,径自上前,她退一步他便跟上一步,直到把她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里缘止才笑了:“我身上的是母咒,你身上的是子咒……我怎么舍得,在你身上用母咒。”他说着话,看向绿音的眼神却是无比的柔和。
“什么!”原本以为告诉绿音之后她会稍稍安静下来,没想到绿音却是越发的暴起了,而且她关心的焦点似乎很不对:“好歹我也活了上千年,做你祖奶奶都绰绰有余了——凭什么你要在我身上用子咒?凭什么降低了我的辈分!”
缘止轻笑,神色却随即又黯然下来:“绿音你活了千年之久吗?”他的手附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语气里,似乎很惆怅。
“喂!”绿音不开心了,再加上他的动作让她很不安心,连忙把他的手拍开:“少给我环顾左右而言他!”
见他二人打打闹闹的样子,连婧在一旁笑了笑:“其实……王爷跟我说过,下禁制的人必须在自己身上下母咒方才可以的。”
“哦……”绿音吃瘪,不再说话,愣了一会,凑到碧棠身边转移了话题:“到底族长找我回去是何事?”再和缘止纠缠下去,她怕她会发疯——缘止最近,真的很不对劲,她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想想还是不要惹了他的好。
碧棠却只是摇了摇头:“他没跟我说清楚,只是叫我们找到你然后把你快些叫回花妖族聚地,不过看样子,是很严重的大事,耽误不得。”
说了是大事,耽误不得,但是最后还是被耽误了。
原因当然是因为缘止又出了状况。
花妖族聚地说远其实也不远,只是说近其实也不近,若是普通人或许要花费上半年的光景,才能从京城去往那里,可是李庄、连婧、绿音、碧棠和缘止毕竟不是普通人,想来本来一个月的时间已是足够。
可是直到一个月之后,他们却还是在半道上,因为缘止生了病。
他的病突如其来,人常说病来如山倒,毫无预兆的,缘止突然便病倒了,而且因为缘止在绿音身上下的禁制的缘故,连带着绿音也跟着他虚弱下来。
这样一来,原本计划好的行程自然无法成行,因而他们只好在半道上一处小客栈落脚。
李庄说,因为自小修行,缘止从未生过病,所以此时此刻,缘止他这样突然病倒了,李庄也有些束手无策——因为他也不知缘止是因何得病的,不知道病因,自然不知晓解决的办法,纵然碧棠有些焦头烂额的,也只能只是一直催促着。
更何况,缘止坚持不肯看人类的大夫,说自己知道是什么缘故,却偏偏不肯说出病的原因,只能苦煞了众人。因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