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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久不处置,也会变得黯沉。公子,莫不是就此让公子觉得洞中诡异了?”
蔺庆心中顿明,忙道:“原来如此,在下见识浅薄,确是不知有如此神奇的纱巾,姑娘见笑了!”心中暗忖,是否要告诉她洞中隐藏巨蟒之事,又怕惊吓到她,一时不忍说出来!
却听云漓淡道:“竹心不在了,这面纱也久未清洗,多为不便。”
蔺庆听她语嫣淡淡,却是有些暗叹之意,不由的道:“若是姑娘愿意,在下帮姑娘清洗也无妨。”
云漓却摇了摇头,道:“你不行的,此事只有竹心才成。”
蔺庆面色微红,低声道:“若是竹心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云漓淡道:“竹心确是不在人世了,那些药水自然也随之不见。”
蔺庆神情大为诧异,见她淡若止水,未想她竟然一直知晓竹心已死,自己一直怕她伤心难过,还惴惴不安,难道她也知晓是冉表妹下的手么?不由的道:“你,知道是谁杀她的吗?”
第八十三章 清情淡心神音秘符
云漓微微摇头,蔺庆心中又有些莫名的松了一下,道:“姑娘竟然一直都知晓的,却不知姑娘如何知道的?”
“二师姐当时在林中并未走远,自然是知道的。”蔺庆见她语音淡淡,丝毫未见异样,心中不由的颇为郁结,出口道:“难道云姑娘不伤心么?”
云漓微微侧首道:“伤心?”
蔺庆不由难解道:“说不得伤心,但竹心姑娘毕竟曾救助过在下亲近的人,虽说这也是承蒙云姑娘的恩情,想着竹心姑娘拼死护你的忠心,难道不应当伤心难过么?想来她与云姑娘的情分自是不用说了!”蔺庆也不知道为何如此义愤填膺。
但见云漓缓缓道:“竹心自十岁起便在我身旁,确已多年,人都有一死,伤心与否她也是不知道的。公子说的什么恩情,你愿记便记着罢,我不过是怕二师姐为了那‘龙吟剑’惊扰了那些人,惹出些无谓之事罢了。”
蔺庆兀自一愣,见她清清淡淡,一时无法自明,竟不由得失落,却听云漓淡道:“蔺公子,你把这洞中石桌清理干净了么?”
蔺庆还未回过神,落寞一笑道:“云姑娘的悟性,在下实不能及;想来姑娘将那如此珍贵的‘雪蟾丹’给了我,也是以免耽搁了姑娘疗伤罢?”说罢,又沉沉道:“天色已晚,姑娘歇息吧,石桌已经无丝毫青苔,桌上也有洗净的山果。”转身朝洞口行去,他这几夜都是宿在洞口窄廊。
明月高悬,溪面上他形单影只,耳听得前方的瀑布轰隆之声,看着这溪中流水,蔺庆蹲坐于石上,心中竟然久久无法徘解,却又不知为何?透过瀑布的震动飘散开来,心境随着明月竟自空明,淡淡一笑暗责自己如何这般失态,云姑娘悟性极高,岂不是正应了方丈教导的‘一忌夸矜,二深沉镇重,三善忧伤心’么?心静耳明,脑中忽然想起那巨蟒,脚下加紧,奔入洞内。
蔺庆方踏进洞内窄廊几步,便恍然听到一缕清明琴音,脚下加快步伐,果见云漓立在石桌前,解开了自己的那把秦筝,正一手在秦筝上抚奏,时断时续,一会儿双手弹奏,一会儿腾出一只手在那石桌上抚摸,甚觉怪异,缓缓走近,云漓也停了下来,低吟道:“婉音如水,高音如山,却是如何也没有那般意境。”
蔺庆一怔,随着她的手指尖看去,借着火光的映照,竟也清晰见到了石桌桌面上的点点叉叉,心下顿明道,‘我道是云姑娘喜爱干净,原来是这样!如果这些是音符,她不满意音色,是否因为我这秦筝中暗藏了‘龙吟剑’而致呢?’随即探道:“云姑娘,在下不懂音律,原来姑娘一开始便察觉到这石桌有音符么?”
云漓只是淡淡点头,蔺庆又道:“会不会是在下的秦筝俗劣,而致姑娘弹奏不出想要的意境?若是如此,蔺庆明日下山去为姑娘物色合适的乐器。”
云漓清灵的声音道:“蔺公子的筝乃十二弦筝,本为雅乐筝,论起来多是流行于宫廷,也算不得俗劣。只是这石面上的音符前所未闻,想是年数已久,早已失传了。”
蔺庆一听,心道‘她原来对音律颇有见地,当时子容以为自己要买筝送人,竟是挑了风月镇乐坊里颇贵重的筝器。而这刻音符的人与在镜壁上书写玉箸篆的定是同一人,那失传了也是正常,’接道:“此筝是友人相赠,故而在下时时带在身上,论乐器却是不大懂的。不过,方才听云姑娘弹奏甚是好听,确是从未听过的曲子!若是失传了,想来也是可惜!”
云漓淡道:“若是我伤势痊愈,应该能弹奏一段,方才试了一小节,竟然血脉受滞,却不知是何方高人所创。”
蔺庆一愣道:“难道这些不是一般的音符么?”见云漓忽然手抚胸口,身子往前微倾:“云姑娘?”
蔺庆上前一步,待云漓坐下道:“云姑娘有所不知,在下这几日发现此洞有许多未知之事,这洞中有一块可照见人影的石壁,上面被人以内力书写了字迹,所以,如姑娘所言,这人定是一位武艺极强的高人,恐怕这些音符也被他付诸了内诀,不可擅自弹奏,”伸手道:“请让在下为姑娘诊一下脉象。”
云漓在蔺庆右侧,便伸出左臂置于石桌上面,蔺庆轻轻搭上她的手腕,却碰到一件冰凉物事,抬眼看去,见是一金丝手环,一怔间,云漓道:“蔺公子可是觉得冰凉透骨?此乃金丝寒玉环,内衬千年寒玉,性寒,此物对我练功大有益处。”
蔺庆点头道:“包裹的如此严密,竟还是如此冰凉透骨,只怕对身体无益,姑娘为何不摘下来?”
云漓淡道:“我如今重伤在身,它才会如此,平日倒也还好,谷主亲制之物,怎可随意拿下。”
蔺庆闻言点头道:“既是云姑娘师长所赠,必是有助于姑娘的,在下妄言了!”他自小以善行尊师为先,想到若是少林寺师长或君父所赐之物,不管大小都是极为感激,想那云漓也是一样,当下一听是长辈所赐,定然是好的了。双指搭在云漓腕上,凝眉半响道:“姑娘手接心腹,四肢畏冷,脉来无力,甚是虚浮,照此下去恐怕不妙!当真不需要在下以真气相助么?”
云漓抽回手腕,淡道:“七七四十九天运功调息,我定然会痊愈,只是蔺公子切忌不可让任何人在我调息时干扰。”
蔺庆闻言,随即想到了那两条黑白巨蟒,不由的转头朝那碧潭望去,双目大为惊骇,只见那潭中莲座两侧,各有两只泛着幽光的豆眼,不是那一黑一白的巨蟒是谁?也不知它们在那里待了多久了?却听云漓道:“蔺公子?”
蔺庆忙看了看云漓,见她面纱外雾色双眸,莹白额际,又见那蟒蛇不过四五步之远,紧紧握住乾坤剑柄,轻道:“云姑娘切莫出声,这里有蛇。”
云漓淡道:“可是两条?”
第八十四章 十色飞瀑湖色书生
蔺庆一阵惊愣,道:“云姑娘怎知?姑娘不怕么?”他话音一落,那黑白二蛇便沉下水潭,踪影全无。
云漓缓缓道:“在我试着弹奏这桌面上的音律时,它们便出来了。”
蔺庆见泉水响声清脆,这云漓竟说能听到那蟒蛇的游弋之声,微愣道:“这……这里泉水滴响,姑娘竟也能听到有异物在此么?”
云漓淡道:“这倒不是,是我弹奏不顺时,它们便会发出一些响动。”
蔺庆更是墨瞳惊讶,一时不知道如何接口,长久道:“这两条蛇甚为巨大,先前云姑娘在调息,它甚至游到了姑娘身侧,在下因此才觉得此洞诡异!”
云漓略有思虑,轻道:“蟒中有琴蛇,或许它们便是罢。公子的顾虑不无道理,只是外面搜寻我的人多半不是幽阴谷之人,若与那些人比起来,这些蛇不见得比他们危险。只是,我在这里藏了几日,那些人迟早也会寻来的。”
蔺庆忽然想起道:“在下也甚觉担忧,所以昨日姑娘静坐调息,在下去采摘山果,顺道看了一下来时路,竟然四处是溪流,已经找不到来时路了。不过,连日都是些山果充饥,不如明日我去山下查探一下?也可带回一些干粮?”见云漓淡漠不语,蔺庆不由的筹措道:“云姑娘是担心蔺庆就此离开么?”
云漓淡道:“蔺公子多虑,你若要走在我疗伤时便可走了。”
蔺庆闻言心中一宽,沉稳道:“既然这样,云姑娘明日切莫运功调息,在下下山这段时间,以防这两条巨蟒伤了你!”
云漓淡道:“蔺公子只要防着那些搜寻我的人便是,这些毒物不会离我过近,何况蟒蛇多数无毒。”
蔺庆还是担忧道:“姑娘切莫大意,这些生灵如何懂人性?”
云漓淡道:“你也见到,我调息时它们只敢在我身侧徘徊,那便是因为它们尚不敢靠我过近。”
蔺庆闻言一愣,想到她既然有‘雪蟾丹’那样的稀世珍宝,自然也有别的宝物,心下一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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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蔺庆走到洞外,凭着每日傍晚依稀可见的炊烟袅袅,寻找路径,却见越走越往飞瀑的方向行去,不由得心中打鼓,暗道,‘这可哪里有路?既然有人家在附近,定然有山路才是?’思忖间,转过山崖果然到了一道山涧,抬头望去一道白练飞流直下,周边朦朦水雾,大为惊奇这美景。
蔺庆久久凝视,着实惊异于此景,万没料到自己在此地住了这么多天,平日只听的轰隆水声,竟不知有如此美丽的蓝天飞瀑之十色景象,几天来专心守护云漓,连洞口都未出过几次,心下顿觉释然,‘难怪不见樵夫,不见行人,想来无人知晓这瀑布的山腰间还有一处平崖,更遑论那神秘古洞了!’不由的又喜又愁,喜的是可以放下心,无人搜寻到此,愁的是如何下山去寻找干粮,探听风声。
日渐正中,蔺庆眼见自己搜寻得的藤索已经有十丈长短,看准方向扔了下去,将手中的一头牢牢绑缚于崖上古树根,深吸一口气,灌注内力与手足,借着藤索与凹凸的山崖,倒也很快踩到了实地,饶是如此身上也有斑斑水迹,只觉得周围都是水雾缭绕,跃开几步,站到一高处,只见雪白的瀑水在碧绿的深潭和蓝天的衬托下,以及横贯在瀑布前五彩缤纷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