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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黑子一刀斩下他的头颅,那名头领心里还这样想道。
“傻逼!”
天魔神甲没被穿透,黑子的胸骨却折了一根,黑子恼火的摸了摸胸口,嘴里痛骂道。受伤让他变得更加凶狠,双刀挥舞如一团刀阵,径直朝人多的地方蛮横扑杀过去。
“晦气!被这小子戳掉几根毛。哥儿几个都说好了,打完了不是以砍人多论胜负,是以盔甲的完整度衡量谁更厉害。吗的逼,黑哥打比赛输,打仗也输!”
“输就输吧,输了就多砍几个!”
心里不无愤怒的想着,黑子索性不再防护,除了攻向头颅的武器,其余一概不管不问,任凭无数刀剑落在身体上,双刀大开大合,斩出道道血光。
…
千人战阵,仅仅五息就被打得对穿,如巨龙破雾、快抢透甲,犀利中带着血腥。
旁观者可以清晰的看到,随着狼牙战士们一冲而过,荒野的路面瞬间染红。一条由碎尸组成的血光大道笔直延伸,恍如一道箭头,正对着上官云飞的胸口。
血路两侧,是已经陷入呆滞的两团人丛,一个个茫然的望着望着那群杀神,仿佛没有意识的僵尸。
战场极为诡异,没有震天的喊杀呼喝,只闻刀锋切入筋骨的闷响,以及偶尔才来得及发出的声声惨嚎。
狼牙战士们所过之处,只有尸体,没有伤者;横刀所向,军卒们连呼嚎都变成奢求,只能无奈看着刀锋砍下、入体、旋出,斩碎自己的身,斩断自己的魂,也斩去了自己的一切牵挂,与眷念。
面对两团已经彻底丧失斗志的军卒,狼牙队员没有手软,冲破战阵后,箭矢阵型自动分向两侧,以百人横向旋转,反将对方的数百人圈在其中。
随后,只余下屠杀!看上去仿佛一百多成年壮汉,手持利刃屠宰挤成一团的羔羊,百把血刃齐齐挥舞,砍下;再挥起,继续砍下…
被砍的人目光呆滞,砍人的人眼神冰冷,偶尔有不忍闪过,动作却无丝毫迟缓,以绝狠无情近乎机器般的精准,持续收割生命。
打蛇不死必被咬!战场上,没有怜悯。
漆黑的黑,嫣红的红,银色月光下,一千多人以这几种最最基础的色调,相互配合着勾勒出最最绚丽的画卷,沉默而肃杀。
这是人类最基本的本能,是从原始就伴随其灵魂的因子,永远无法磨灭的欲望——杀戮!
死神在欢歌,冤魂在跳舞,只有他们,才是战场上永恒不败的王者。
…
上官云飞的灵魂在哀嚎!
此时的他,真真实实的体会到,什么是地狱天堂一线隔。前一刻,他还在为唾手可得的胜利而期待;下一秒,他就需要考虑,如何才能让对手付出代价,如何才能让对手,死一个人!
是的,死一个人!
四比一的正面对垒,没有阴谋诡计,没有陷阱勾连,没有修士助阵,没有妖兽打扰,上官云飞唯一还能祈望的,竟然是杀死对方一些人,或者是…一个人!
他已经明白,打败对手已经成了奢望,与这样的对手较量,妄谈胜利只会让人觉得可笑。连人家的盔甲…不,连人家的软甲都不能破防,还谈什么取胜!
上官身为军工家族,盔甲不可谓不坚,刀枪不可谓不利,人员不可谓不精。然而和对面的这些人相比,差太多了!差太太多了!
“儿郎们死得冤啊!”
他们已经足够勇猛,有着赴死的决心,然而很多时候,决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死亡也不能换来任何战果。唯一留下的,就是试探对方的结果。
原本预备用来对付修士的强弓手已经压上,五百重骑也已经启动。上官云飞明白,自己已经活不过今晚,他唯一还能做的,就是以对方的鲜血,将自己身上的污浊略微清洗,以免出现对将军来说最最悲哀的结局。
绝对优势兵力对战下,对方零伤亡!
。…
……
第二卷 父子闯荡 第六百零三十六章:血夜——阵杀!(献给巫山云雨兄)
第六百零三十六章:血夜——阵杀!(献给巫山**兄)
上官穿云在狂奔,以他这辈子从未达到过的速度狂奔。
穿云,取射意。穿云之箭,是帝国对神射手的称呼,是地位的象征。
上官穿云对得起这个名字,其射术虽不能说举世无敌,也属翘首之列。除了精准,穿云二字更是对其射程的渲染,如果用的是普通箭矢,上官穿云可于八百码外百发百中,堪称神技。
然而此时,上官穿云知道自己的射技已经完全无用,别说八百码将要力竭之箭,就算贴着对方的胸口发射,都未必能穿透那层黑甲。
唯一的办法就是炽焰弓齐射,以修士法术对付狼牙战士,如此方能破敌翻盘,进而完成那个看起来已经不靠谱的任务。
悲哀的是,距离太远。
原来的计划是,当步兵阵冲过对方的阻截,开始逼迫唐青等人的时候,弓手们再加速前进,准备给对方的修士迎头痛击。
这种安排不能说没道理,炽焰弓有其固定射程,而且必须齐射才能发挥威力。大家都知道唐青法体双修,且其身边跟随有几名高阶修士,在没有步兵掩护下贸然让弓手出击,显然不智。
这种战法是帝国的传统,行之有效的前提是,必须拥有针对修士的强力侦测手段。
修士的隐匿手段不是凡人可以破除,想以凡人对抗修士,首先要能够看到对方。不过这个问题不用上官穿云操心,他只要听从一道声音的指令即可。如果对方妄图冲入射手队伍,迎接他们的,注定是无数炽焰蛇的迎头痛击。
战局的走向出乎所有人意料,一千步兵不但没能歼灭对手,反倒被人家来了个反围。望着成片的族中子弟被人砍瓜切菜一样屠宰,上官穿云的心在滴血,双瞳已经赤红,恨不能肋生双翅,直接飞临战场。
按照事先的估计,弓手与步兵阵保持着八百码左右的距离,恰好是他的射程极限。如果用法术之箭,射程顶天也不过四百多米,也就是说,弓手要对步兵形成有效支援,需要快速跑过这四百米距离。
越快越好!
每耽搁一刻,自己的族人都会多死上百人。那些屠夫一样的黑衣战士们,挥手的速度是如此快捷,动作是如此流畅自然。如果用带着欣赏的眼光去看,竟然有一种美感在闪耀。
凄艳之美!
…
“兄弟,你要挺住!”
一边跑,上官穿云一边暗自祈祷。他看不到弟弟身在何处,只晓得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肯定处在即将带去死亡的刀芒之下。晚到一刻,兄弟俩就可能天人永隔,再无想见之日。
好在将军已经下令,弓手不再管对方的修士,将目标修订为那些身着黑衣的壮汉。只要能够及时赶到,凭借手中的最新版炽焰弓,上官穿云有理由相信,对方将会面临灭顶之灾,自己的弟弟也可以逃出生天,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胸中一股火焰在喷涌,堪比修士神通,令上官穿云的心为之灼痛。目力所及,那些杀神仿佛无知无觉,视疾速奔近的弓手们于无物。他们专注于属于自己的杀戮盛宴,连呼喝都不屑于发出,机械地甩臂挥刀,挥刀,再挥刀…
一排排人头飞起,一条条残肢落地,一声声断裂的惨呼,每一次刀光挥起,都令上官穿云的目光抽搐,心中如同被一只利爪握住,紧了又紧。
或许下一个,就抡到自己的弟弟!又或许,他已经是身首异处,恐惧的目光看向天空,仿佛在质问,为什么自己会碰到这样的对手。
“啊!”
奔跑之中,上官穿云无法忍受那一幕幕不断重复的杀戮场景,仰天怒号,速度再次暴增。
他已经看到,对面的山坡上,有几十条身背大弓的壮汉纵跃而下。出于射手之间奇特的感知,上官穿云只需看一眼他们的打扮与行姿就意识到——劲敌!
敢于身背三弓,这些射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可小觑。如果放在平时,上官穿云不介意与之切磋较技,又或是惺惺相惜一番。然而眼下,自己的族人正在被杀戮,自己的弟弟正在挣扎,让他哪还有半点多余心思。
射手之间的决战,生死一瞬,容不得丝毫分神。可以想象,一旦被那些弓手纠缠上,自己就再也不能抽出手来支援步兵,更没有办法亲手救回弟弟的性命。
“快一点!再快一点!”
上官穿云极力调动身体潜能,速度已经超越了他的极限。此时的他,如果能够安然以退,只需要静思数日,必然能够更上一层,踏入射手的另一重境界。
好在,对方的射手距离战场比自己更远,如果自己能够快一些赶到,如果身后的部属能与自己同时赶到,再施展一轮齐射将那些黑衣杀神灭掉后,应该刚好赶上对方踏入射程。
也就是说,还来得及!
一念及此,上官穿云疾奔之中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那些黑衣人已经不足为虑,重要的是之后要面对的宿敌,如果满腹焦躁心神大乱,无疑是自寻死路。
虽然,他们只有五十人!
呼啸的风迎头吹过,仿佛刀剑刮擦一样,延着脸颊两侧裂开,带来阵阵剧痛。上官穿云眯紧双眼,尽量不要让风力对自己的视觉造成太大影响,在其身边与身后,一条条身影如他一样,以流星赶月的速度狂奔。
同为一族,同为精锐,无论骑、步、射,大家都是同一条血脉,有很多人都是熟识,不少甚至沾亲带故。目睹自己的族人被如此屠杀,每个人的眼里都已经燃烧起来,不需要任何动员与指令,只要到达射程之内,他们会拿出自己最最擅长的技艺,用最最残暴的手段,为自己的亲人复仇。
七百米,六百米,五百米…近了,更近了!
上官穿云脚下越来越快,心情越来越急迫,手中的巨弓也握得更紧。
…
距离越近,战场上的情形越清晰,上官穿云心中的寒恨之意也越甚。
月色与血光的掩映下,双方的表情动作历历在目。胆怯面对彪悍、绝望面对冷漠、凄凉面对狰狞,还有那不断挥起的血色刀光。
此时,被围的军卒数量已经大大减少,彼此无助地簇拥在一起,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徒劳地做着最后的抵抗。
直到此时上官穿云才发现,那名给军阵带去最大杀伤的巨汉,竟然是修士!而他手里的那把长刀,恐怕不逊于法宝!
那是一柄什么样的刀啊!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