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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最欢,大嘴巴都快裂到耳根,却不敢大声,憋得很辛苦。
“接下他三拳,此事就此揭过?”唐青也在笑,指着巨奴反问了一句。
“不错本座言出法随。”侏儒傲然道,身后的红面大汉同样傲然。瞪着牛眼看着唐青,心里琢磨一会儿该用几成力道,可别把他打出个好歹来。彩虹仙子连连摇头,她心里下意识的觉得不妥,又想不出不妥的理由,有些无奈。
“够意思哥们儿真有范”唐青夸奖了侏儒一句,听在他耳中,颇为受用,心想这小子还不算太傻,不枉自己一番苦心。
然而,唐青接下来的话,却仿佛一道春雷,将众人的舌头都锤进盲肠。
“那要是他吃不消三拳怎么办?”
带着比侏儒更戏谑的笑容,唐青乐呵呵的问道:“唐爷的意思是,万一我这三拳,把他打伤了…甚至打死了…咋办?”
迎着侏儒的眼神,唐青很认真的说道:“那样的话,你不会怪我吧?”
盯着唐青足足半响,确认他不是玩笑或是痴呆,侏儒眼神中露出嘲讽,微笑道:“不会,你尽管放心。”
“空口无凭,俺担心你说话不算数。”唐青不依不饶,一阵摇头晃脑。
“你待如何?”侏儒冷笑。
“打个赌吧三拳分胜负。”唐青的神色严肃起来。
“赌注”侏儒开始咬牙。
“我赢,你丫别再缠着老姐,顺便把那小子放了。”唐青手指那名依旧在发呆的青年修士,做顺水人情。青年傻乎乎的朝唐青咧咧嘴,想用微笑表示感激,却像是哭丧。
“你输呢?”侏儒的目光越来越冷。他留意到,彩虹面露惊喜之色。
“我帮你”唐青一拍胸脯,丝毫不知羞耻的大包大揽:“帮你追彩虹咋样?”
“当真”侏儒的眼睛亮了,竟然没有留意到唐青的称呼有所变化。彩虹仙子美目喷火,仿佛要杀人。
“唐爷言出法随”唐青激昂慷慨,仿佛是从容就义的烈士。
“就依你之言”侏儒终于不再淡定,回头吩咐巨奴:“不要留手,让他活着。”
很别扭的两句吩咐,似乎还有些冲突,巨奴却仿佛听懂了。微微躬身施礼,转身大步踏入光幕之中。这光幕也颇为奇特,放进去容易,想出来却难。
巨奴站定身形,回身看向唐青,眼中露出不屑。伸出比胡萝卜还粗的手指,朝唐青勾了勾。那意思:别装啦,该献宝的了。
大厅中的诸多人等,纷纷露出兴奋之色。今儿算是见识了,这事儿当八卦传的话,听众绝对过瘾。
众目睽睽,唐青也不再耍宝,晃动身形,就要进入光罩。恰在此时,一道冷冽无比的女声忽然响起。
“魏无牙,打赌的话,本座也要算一份儿,你可敢接?”
魏…无…牙
唐爷刚刚举步,听了这三个字,眼前一黑,体内灵力混乱,差点一头摔倒,几乎要呻吟。
“能不能不要这么狗血啊要玩死人的好不好。”心中哀怨,唐青打眼朝声音传来之处看去。
不光是他,全场的目光,一齐投向大厅门口。魏无牙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发白,同时却也目泛奇光,死死盯向门前。
声到人到,一名身材不高,也不算火爆,面容不算丑,却也谈不上多美的年轻女子。身后跟着一名愁眉苦脸的老者,昂首步入大厅。
女子的五官,很是奇特。她的额头有些宽,面孔有些方,下巴有些厚,鼻梁还略有些勾。皮肤倒是细白粉嫩,奈何脸上却有几枚雀斑。如果单独拿出来,怎么都觉得不适合放在女子身上。然而这几样全部组合在一起,却又显得无比协调,很有些独特的美感。
“望月双娇,苏樱苏仙子”已经有人惊呼出声,直接叫出了这个让唐青满脸黑线几乎绝望的名字。
“唐爷不是小鱼儿啊麻辣隔壁的有完没完了还”内心一阵发苦,唐爷觉得自己仿佛回到刚穿越的时候,该不会穿错了吧让他觉得安慰的是,这个苏樱可比那个苏樱牛得多,元婴初期,境界还不低。尤其是她的表情,真正可称是冷若冰霜,可不是鱼儿老婆那样的大头美女。
“你,你要赌什么?”魏无牙的神色也很奇特,与看到彩虹的目光完全一致,只是却多了另外一种情绪:恐惧苏樱没理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目光扫视一周,径直朝彩虹仙子走过来。一边点头笑道:“原来彩虹妹妹在这里,这只老鼠是不是又在骚扰妹妹?废了双腿还不老实。阎君前辈不在,妹妹可告诉姐姐,大不了姐姐再把他双手剁了”
话如刀砍斧斫,声如四九寒风,说不出的凌冽,不可言表的慨然。
众人震惊、恐惧、感叹,又无语。
敢情这魏无牙的下半身…是苏樱干的好事儿?就连唐青也傻了眼,心想这小妞真狠,哪怕笑着的时候,都透着一股子冷冽劲儿。
彩虹仙子本是很坚强的女子,哪怕在最亲近的婆婆面前,也少有流露出柔弱的一面。然而从看到苏樱的那一刻起,彩虹就完全变了模样,仿佛受了气的小女孩,突然看到膀大腰圆的高壮舅舅现身一般。又惊又喜,一双美目中水汽弥漫,彻底恢复女儿心态。
“姐姐你怎么来了,魏无牙要和弟弟打赌…”变身为想打小报告的孩童,彩虹急着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却前言不搭后语,凌乱不堪,自己都闹不清在说些什么。又气又急之下,不禁手足无措起来。
“怕什么”苏樱有些生气,还有些怒其不争的样子,以一副教训的口吻道:“你这个弟弟认的倒是没错,不过你自己也太过糊涂了些。魏无牙这个蠢货…”
似乎担心自己说漏了嘴,苏樱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宇少,毫不客气的训斥道:“还有你宇大少宇大少,被老婆管得象个孩子一样,丢不丢脸”
这…哪儿跟哪儿啊眼前的事情,和自己的老婆有一毛钱关系吗宇少彻底愕然,傻乎乎地不知如何开口,心里的憋屈无法形容。想要分辨几句,却又不敢。这苏樱在他看来,除了不太说脏话,完全就是个女中唐青,没法招惹的类型。
苏樱也没有和他多说的意思,转身看向魏无牙,目光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憎。冰冷的话语从口中说出,竟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魏无牙,本座不欺负你。就按照你们的约定,若是你输的话,自己动手,把右手拇指给我砍下来”
第二卷 父子闯荡 第三百六十章:悍女
埃菲尔塔很高,高入苍穹,甚至比望月城的那九座主塔还高。如四海商盟在謿光大陆修真界的地位一样,高高在上。
埃菲尔塔很壮,壮如雄山,仿佛一座小号望月山,遥遥目视那傲立于远方,黑沉沉永远沉默的巨峰。虽偏立一隅,亦挺胸昂首,似有绝峰之志。
塔身左侧,即为那时常仰视天空,发出阵阵惊叹艳慕的庸庸凡人,足有数千万之众。塔身右看,则是那仙雾蔼蔼,惊虹常见的百万修真,也是望月海的圣地:望月城塔上,不知几许高处,一角飞檐,一蓬灰衣,一名佝偻老人,俯瞰足下种种,沉默不语。
老人身后,站着一杆枪,人形之枪。或则说,如枪之人,如一杆标枪的青年人。
如一杆标枪般肃杀挺立的英俊青年男人青年站在飞檐上,竟连那拂过的风都为之避让,不敢近其三尺;脚下的檐都在呻吟,仿佛已经不堪负栽。
然而,身前的老人,却如无边汪洋,将青年的无边锐气深深包裹。又如一朵轻柔的浮云,无论你用多大的气力,刺破何等宽阔的窟缺,转眼间,就恢复如初。
仿佛一阵威风就能将他吹散,却怎么都吹不散;似乎随时都会倒地不起,却始终不倒,始终如同垂死腐老,佝偻着,俯视着,叹息着。
青年看着老人的背影,犹豫再三,终究忍不住轻声道:“师尊,小师弟他…”
老人沉默不语,恍如未闻。看起来浑浊无神的老眼,仿佛没有焦距,茫然无所视。
等了半响,青年不闻老者开口,再次咬牙道:“师尊,苏樱欲折辱师弟,可否容弟子…”
“折辱…”老者的声音,虚无缥缈,不似响在耳边,仿佛飘荡在九霄之外。
青年面色一寒,笔挺的身躯竟然微微颤抖,躬身道:“弟子知错”
老者叹息一声,声音清晰起来,伸手微指着下方茫茫凡尘,听不出喜乐之意道:“你看此处如何?”
青年不解其意,有些疑惑的看去,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城还是城,人,还是人。眼中流出厌恶,青年答道:“启禀师尊,肮脏之地凡间之土,世俗之人。”
“肮脏之地。”老者默默重复了一遍,仿佛在梦呓:“太上就出自这肮脏之地,苏樱,也是如此。”
“太上之说,终究虚妄。”青年眼中现出厉色。
“使者却在。”老者摇头,似有谜题难解。
“总要一试”青年思虑良久,终究说出心中所想。话音响起,空中一只飞鸟忽然哀鸣一声,挣扎着,盘旋着,坠落下去。
老者似有所动,静静思索着,最终,却叹息道:“上一次,无牙的双腿…若是你,就是头颅”
青年身躯一顿,挣扎良久,咬牙道:“弟子不惧,况且师弟若再次受挫,恐怕…”
“受挫?你以为无牙必输?”老者忽而转身,朝青年笑道,只是这笑容,一片冰冷。
青年一怔,忍不住抗声道:“可是苏樱…”
老者不答,只是冷冷的盯着他。昏花的老眼,竟透出灼灼之光,仿佛要燃烧灵魂。
脸上现汗,青年却不明其意,无匹的压力笼罩下,只能咬牙苦撑。
老者默然半响,摇头,转身,叹道:“信之则惧。仅以修为胜之,不足以退其心,亦无可解。”
青年闻言,沉思,恍然,额头青筋暴起,良久后躬身施礼道:“弟子知错…弟子请入血关三日,望师尊恩准。”
老者漠然挥手,示意他自去。青年再施一礼,恭敬退下。
待青年消失后,老者看着下方,那茫茫肮脏之地,不禁喃喃道:“信之则惧老夫,又何尝不是如此。竖子之心,岂能瞒过老夫…”
……
“若你输,又如何?”魏无牙咬着牙,眼神中,屈辱与渴望兼有,复杂难解。
“本座怎么会输,你当我是你吗,蠢货”苏樱似乎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指着唐青说道:“要输也是他输,本座怎么会输”
…无数钦佩、敬仰、惊讶、鄙视、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