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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丹炉前,林风将好不容易凑齐的五种灵药小心地摆在身边,吐气,静坐,将心平静下来,这才打出法诀,将地火放大三分之一的样子,进行第一项暖炉的工作。
杨泽本是淡然地坐在一旁,看到林风有模有样地进行暖炉,心中也不由赞许。要知道丹炉刚刚才炼制过提气丹,根本不需要暖炉这道程序,而且暖炉本是最简单的一道程序,初学者往往不太注意,很容易忽略掉。
但是炼丹老手却十分清楚,炼丹并不是从投进灵药才开始,而是从暖炉起,就已经进入炼丹的进程中了。道理很简单,就如同炒菜一样,有的菜要急火,下锅后几下就好,这就要求锅一定要热力十足,不然菜一下锅,锅就冷了,还炒什么炒,干脆改煮菜得了;而有的菜一开始却不需要那么高的温度,需要慢慢升温,所以火也不需要那么大。
炼丹暖炉就是基于这个原因,当然它比炒菜要复杂得多,对温度的变化掌控非常严格。比如某种丹在投药前的温度是多少,加进某种药草后又会变化多少,应该升温还是降温,升应该升到什么程度,降应该降多少等等诸多繁杂变化,虽然这些全靠经验和灵觉来判断,但它要求的精确程度却非常惊人,也是炼丹的一大难点。
杨泽赞许林风的原因就是林风肯定知道现在不用再次暖炉,但他还是要从头再做一次,以便让丹炉保持在最理想的温度下,这说明他对炼丹的每个环节都非常严谨认真,这正是一个优秀炼丹师必须具有的良好习性。
有模有样地打出法诀,控制着地火的大小,由于丹炉正热,也不需要暖太久,五息不到的时间,杨泽说道:“温度合适了。”
林风一听就明白,法诀打出,丹炉自动打开,他右手已经将金厥花和地来根投入炉中,随即将丹炉关闭,整个动作虽略有些忙乱,却好在没有出错。
毕竟是第一次炼丹,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关好丹炉后,林风也是大大吐了一口气,这才控制着地火稍微增加一点火力,开始熬制药液。
一边感知着丹炉温度和木灵气的变化,一边还要控制地火的大小,抽添进退,是控制火候的基本手法,熟练的人气定神闲,游刃有余,不熟练的人忙得手忙脚乱是很正常的事。简单的一个熬制过程,却忙得林风满头大汗,比起刚才杨泽炼丹时的轻风细雨,淡然从容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杨泽坐在旁边,看着林风忙得满头大汉,却不说一句话。这种熬制丹液的过程在炼丹中最常见,主要是对温度的控制,经验特别重要,多说无益,需要林风自己去体会。
好一会儿,忙得晕头转向的林风感觉丹炉里温度有些高了,正准备降温,突然听到杨泽说道:“丹液快干了!”
“什么,丹液要干了,是加风阳果的时候了吗?”一忙乱起来,林风忙着控制火去了,却忘了注意丹炉中木灵气的变化,此时略一注意,这才大吃一惊,果然,木灵气瞬间变得极其稀薄了,这说明金厥花和地来根已经充分融合。
“轰!”忙打出法诀将丹炉打开后,林风将风阳果捏碎,丢进丹炉,风阳果半液化状态的果仁在进入丹炉的瞬间被炉温完全汽化,如同蘑菇云一样升腾起来,同原来炉中的丹液撞在一起,顿时是云蒸霞蔚,烟雾缭绕。
“灵露草液!”杨泽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风知道用灵露草液是要将丹液中的灵气固定住,最主要是不让风阳果的药性就此升腾而出,提气丹的药效好不好,绝大部分就看主药风阳果的药性留住多少,所以没有丝毫犹豫,在杨泽声音响起的同时,他已经将灵露草液打入丹炉。
“啪!”再次关闭丹炉后,林风陆续将地火减小,现在药已经全部投入,提气丹已经进入孕丹阶段,他只需要注意丹液不要干得过快,保持缓慢结丹就行了。
只是林风心里却没有一分把握能结出丹来,刚才除了暖炉还算可以外,其他阶段他做得并不理想,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要不是杨泽在一旁提醒,这炉丹怕是早就烧毁了。
摇摇头把心中多余的想法丢掉,林再次静下心来,不管怎样自己也进入孕丹阶段了,能不能炼出丹就看最后这一步了,其他的已经过去,多想无益。
丹液在丹炉中翻滚,旋转,慢慢越来越干,很快在半干的时候被甩成一团团拇指大小的药丸,药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凝结。
“收丹!”杨泽大喊一声,他一直注意着丹炉的情景。
林风听炉内声音觉得丹炉中的丹还有点润,此时收丹有些过早,本想再孕一会儿,但出于对杨泽的信任,还是立刻打出法诀,开炉收丹。
“噗噗噗……!”一连串丹药飞进玉瓶的响声,直到最后一颗丹进入玉瓶,林风又连续打出法诀,闭炉封火,动作流畅自如。
可是转头一看自己炼的丹药,林风顿时说不出话来。玉瓶中的提气丹此时没有一点灵丹的样子,黑的,白的,黄的,绿的,还有介于其间分不清颜色的,五颜六色,斑杂不堪。至于灵气更是没有半分,除了偶尔散发出的一丝原材料的草木气味外,其他全是焦糊味。
“拿来我看看。”杨泽伸手去拿玉瓶,林风却将手一缩道:“师叔不用看了,弟子失败了,炼出的全是废丹!”
“哈哈,我知道全是废丹,从你准备炼丹前我就知道这炉是废丹了,你要是第一次就能炼出真丹那才怪了呢,我只是看看你的丹,好知道你究竟哪里出的错。”
“什么?师叔,您……您早就知道我一定会炼出废丹?”林风顿时大受打击,原本自认为自己准备得十分充分,又观摩了多次,已经有足够把握炼出丹来,却不曾想到,在杨泽眼里早就给自己定了性的,自己这次炼不出来真丹。
虽然大受打击,林风仍然将丹交给了杨泽。杨泽接过玉瓶,随口说道:“严格地说是我早就知道你要失败,不过没想到的是你居然炼出了废丹,这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了。”
什么,炼出废丹是不错的成绩,这也太打击人了吧?“师叔,弟子知道弟子资质差,但是您老也不用这么打击我吧!“两人关系渐熟,林风有时候也敢小小地抗议一下师叔的不公。
“打击你?我这可是真心地表扬你,你以为谁都能在第一次炼丹就出废丹?要按你这样说,师叔我第一次炼丹的时候还炸了炉的呢,难道我自己还会打自己的脸吗?”杨泽丝毫不为自己第一次炼丹失败感到害羞,只是一边看着玉瓶中的丹一边随口说道。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这说明我还是有炼丹的天赋是吧!师叔”林风闻言顿时大喜,沮丧的心情变好许多。
“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看你这些丹,大小不均,八颗丹的药量,你炼出来是六颗,说明控制运转丹炉时不均匀。再看这颜色,黄的是金厥花和地来根,说明你在熬制的时候火候不够且不均匀,绿的是灵露草,进炉时没有分得均匀并且没有散得够开,才窝在一起。黑的就不说了,用灵露草液压风阳果升腾的时刻慢了点,导致风阳果和炙热的丹炉接触而被烧焦。总的来说除了开始暖炉还看得过去外,其他每个程序都有不小的问题。”
刚刚有点自信心恢复的林风被杨泽这么一说,顿时又焉了下来。想想从熬制丹液时控火的手忙脚乱,到由此忘了关注丹液固化引起的一系列错误,还真如杨泽说的那样,自己是漏洞百出啊!
杨泽看了一眼林风焉拉吧唧的样子,不忍心继续打击他,换了个口气说道:“你也不要灰心,这些问题都是因为不够熟练造成的,提气丹的炼制方法你已经掌握,关键是多练习,再炼几炉的话,你很可能炼出真丹来的。”
本来是鼓励的话,不过林风却高兴不起来,笑话,再炼几炉,哪里有那么多灵药啊?自己这一份灵药也是自己采了七八天才采到的呢!想到这,林风突然看着杨泽涨鼓鼓的储物袋,满脸献媚地看着杨泽微笑道:“师叔,您老……。”
“打住!”杨泽一看就知道林风准备打什么主意,当即打断他的话说道:“这是公有财产,不要说你,就是我都不敢乱用,要学炼丹,自己采药去,或者拿灵石来买。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把丹房收拾好了……。”说完也不等林风回答,转身就跑出了丹房。
“小气鬼!”林风狠狠地白了一眼杨泽的背影,但也无可奈何。现在他早已知道,杨家在修真界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家族,既没有灵矿灵脉,也没有药园兽园,修真资源的四成来源于杨泽捣腾点低阶丹,确实没有多余的东西给自己练手,看来想学炼丹只有靠自己了。
第16章 功法问题
第一次炼丹以失败告终,林风又舍不得用灵石买灵药来练习,只好一边继续修练一边隔三差五地进山采药,慢慢积累材料。这期间杨泽又炼了几次丹,每次林风都没有错过,站在一旁仔细观察。
现在的他已经非常熟悉常用的一二阶丹的炼制方法,但是如果让他自己来炼他还是没有丝毫把握。这并不是说林风越学越回去了,同他第一次炼丹的自信满满不同,所谓知道得越多,才知道自己不懂的更多,越深入了解到炼丹的精细之处,林风越知道它的难处。表面上看炼丹就那么几步,暖炉,熬制,孕丹,出炉,但实际上对火候的控制,时机的把握才是重点,该怎样来做,那是有一定道理的,道理的根本就是药理。
这个药理,非常高深,既有每种药的药性,也有两种或者多种药在一起的反应变化,相当复杂,就连杨泽也是一知半解,他也就勉强知道点常炼的几种丹的药性而已,这还是经常炼制后才摸索出来的。
要说在这一点上杨泽还真不错,对于林风这个连记名弟子都算不上的师侄却没有一点藏私,将自己多年摸索出来的东西都尽数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