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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般攻拒之间的必然情形。如果进攻的一方,一点破绽也找不出来,被攻的人,就无法化解,无法还手了。
现在丁少秋就有此感觉,对方十八个化子虽然只攻了一招,但自己简直对被十八支打狗棒交叉如网的一击,居然找不出一丝空隙来!
他学会的“避剑身法”,要有空隙才能施展,如今左右前后都被堵死,使你没有地方可以闪避,而且他算定你在无可闪避之下,你还可以腾空跃起,因此大约有四五支打狗捧交叉封住了你头顶的上空,这样一来,你除了硬拼,几乎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丁少秋心头大感惊凛,这还是他从下山以来未曾遇上过的事,就在这瞬息之间,只好奋力施为,右手挥出长鞭,左手没有出鞘的长剑连同青布囊一起朝外格出。
但听一阵铛铛连响,把攻到身边的十来支打狗棒震退,有此一点空隙,立即身形展动,朝人群中闪人,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手中的青竹打狗棒,竟是铁打的。”
十八个化子被他一招硬拼,震退了七八个,其余的人因他身形闪动,击出的打狗棒也落了空,但他们居然变招极快,不待丁少秋还击,人影迅速移动,此退彼进,错落纷纭,阵法立变,第二招又紧接着攻出,十八支打狗棒再次递出,依然绵密无间,朝中间攻到。
阵法变换了,攻出的招式也变了,但他们互相掩护,各具威势的一击,还是十分凌厉,找不出一丝空隙和破绽!
丁少秋无暇思索,右手长鞭再次挥出,左手连鞘长剑同时往上格起,又把攻近身来的八九支打狗棒震退,身形闪动,避了开去。但对方十八人组成的“打狗阵”,一经发动,随时在变换阵法,方才从第一招被震退到第二招出手,因作者须叙他们发动时的情形,经过一番描写,看来好像第一招到第二招之间,有着一段距离,其实这是小说中有二句老话,叫做说时迟,那时快,第二招是紧接着第一指出手的,中间根本没让你看清楚的时间。
若非丁少秋练成“乾天真气”,休想把他们震退,若非练会“避剑身法”,把他们震退之后,随着闪动身形,还有八九支打狗棒就闪不开了。
十八个化子有半数以上的人被丁少秋两次震退,自是更把他们激怒了,一退即进,第三次攻势,发动得更快,从四面八方攻到。
丁少秋没想到他们这一阵法竟有这般厉害,根本就连续出击,一波又一波的攻到,最厉害的还是他们闪移的身法,似乎别有奥妙。
譬如自己把他们震退之后,就施展“避剑身法”,已经闪到他们中间,不在原来的地方,(原来的地方是被他们包围的中心),但一经他们三三两两的错落游走,等到十八支打狗棒攻来,自己依然在他们包围的中心,自己好像方才并没移动过一般!
丁少秋第三次出手,把当前八九个人震退,身形一闪,乘隙欺进,仔细观察他们的身法和阵势变化,但见十八个人人影凌乱移动,十八支打狗棒又排山攻来,根本无法看得清楚,只好再次双手齐发,把攻到身前的打狗棒格出,一面大声喝道:
“在下不想和贵帮伤了和气,故而一忍再忍,诸位再不住手,休怪在下出手伤人。”
只听为首的副长老怒声道:
“小于,你死在临头,还大言不惭,落人咱们打狗阵里,你还能活着出去吗?”
十八支打狗棒挟着凌厉风声,一齐攻来。
丁少秋心里有数,他们打狗阵法定然个个都是久经训练,有一定的进退步法,组织严密,没有一丝空隙,只要落入他们阵中,除了硬拼之外,他们阵势没被破去,你只有挨打的份儿,休想越出雷池一步!
一念及此,不觉发出一声龙吟般长笑,说道:
“诸位既然不肯停手,在下只好得罪了!”
话声出口,但听一声锋然剑鸣,一道清如秋水的晶莹剑光,矫若游龙,从他身边飞起,刹那间剑气暴涨,森寒逼人,紧接着响起一阵塔塔轻响!
十八个化子挥棒击出,但觉手上一轻,还不知道自己手中精钢铸的打狗棒已被人家长剑削断。
丁少秋早已施展“避剑身法”,在这一瞬间,闪出“打狗阵”,还剑人鞘,朗声道:
“在下实被逼如此,诸位多多原谅。”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十八个化子直到此时,低头一看,才发现大家手中的打狗棒全已被人家长剑削断了。
有几个人大声喝道:
“小子,你往那里走?”
“大家快追!”正待朝林外追去。
为首的副长老一摆手喝道:
“大家站住,不用追了。”
只听林外传来一声马嘶,丁少秋早巳顺着大路驰去。
其中一个道:“难道咱们由他逃走不成?”
为首的副长老道:“其实凭咱们打狗阵,也只能把他困住而已,若非他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就休想破阵而出,何况现在已经追不上了,就是追上了,他手中有利器,咱们也奈何他不得,只可惜连他姓名也没问出来。”
初更,万里无云,银河如洗,今晚的月色更是皎洁,照在地上,就像铺了一层轻霜!
这时正有一个人手持长形剑器,奔行而来,这人身法轻灵,在月光下,真像踏雪无痕,草上飞行。
他就是丁少秋,正朝柯家庄去的,当他快行近中午打尖的酒店之时,瞥见几条人影疾如飞鸟,朝一片绿杨林中投去。
丁少秋心中暗道:“附近并无人家,只有酒店母女二人,这几个夜行人朝林中奔去,显然不怀好意,自己逼上了岂可不管?”
心念一动,立即舍了大路,朝绿杨林中的小径扑入,缓缓走近酒店。
这时酒店早已打佯了,两间茅棚间,黑漆漆的,不见一点灯光,里首和茅棚相连的两间小屋,就是母女两人的家了,这时候当然也没有灯火了。
漆黑的茅棚下,走近七八条人影,迅速散开,像布岗似的站停下来。
为首的一个已经大马金刀的在一张空桌旁坐下,手掌轻轻朝桌上一拍,喝道:
“叫姓艾的母女出来。”
丁少秋隐身一棵绿杨树下,早已看清楚了,这为首之人,正是下午包围自己,列下“打狗大阵”为首的副长老,那么跟他来的人,不用说也是丐帮的人了。
这小酒店的母女二人,怎么会和丐帮扯上什么事的?
就在他思忖之际,只见两个丐帮汉子走近茅屋门口,有首一个抬起一脚,蓬的一声,就把两扇门踢开,口中喝道:“姓艾的婆娘听着,你们还不快出来见过咱们副长老。”
丁少秋看得暗暗怒恼,心想:“丐帮一向自称忠义传家,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帮,想不到帮中弟兄却是如此恃势欺人!”
只听屋中响起一个妇人声音,问道:
“外面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破门而入,意欲何为?”
左边一个大声道:
“咱们是丐帮来的,副长老叫你们出来。”
接着只听妇人声音冷冷的道:
“丐帮又不是官府,你们半夜三更破门而人,咱们母女难不成是江洋大盗?”
说话声中,响起擦擦两声,屋内打着火石,点起灯盏,母女两人才从房中走出。
丑妇人目光冷厉,打量着门口两人,冷冷的道:
“你们副长老呢,找我母女有什么事?”
右首一个用大姆指朝后一翘,大声道:
“副长老就在那里,有什么事,你们去见过副长老,就会知道。”
丑姑娘披披厚嘴唇,哼道:
“一个丐帮副长老,到了咱们这里,就变成土皇帝了,那么李帮主到了这里,那还得了,不把咱们两间茅舍都给拆了?”
丑妇人道:“青青,你说话可得小心些,得罪了君子,还没什么,得罪了小人,咱们母女就会吃不完兜着走。”
丑姑娘道:“谁敢到咱们艾氏酒店来撒野,一样要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丑妇人道:“青青,娘一直怎么告诉你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家又没犯着咱们,又何有这一番话!”虽是她们母女俩说的,但可以听得出口气极硬!
两句话的工夫,丑妇人已经走近那个副长老坐着的桌子面前,冷然道:
“安身母女见过副长老,不知副长老如何称呼?”
那副长老依然端坐不动,一手摸着下巴,说道:
“兄弟刘源长,你们母女两个就是艾氏酒店老板娘母女两个,很好。”
丑妇人道:“刘长老夤夜来找我母女,不知有什么事?”
刘源长阴笑道:
“兄弟奉柯长老之命,请你们母女两个,立即离开这里。”
丑妇人道:“总有个原因吧?”
刘源长道:“因为敝帮要在这里办事。”
丑妇人哼道:“你们办事,关咱们母女什么事?”
刘源长阴笑道:
“咱们办事,自然不能有外人在场,所以要请你们立即离开这里。”
丑妇人道:“咱们不离开呢?”
刘源长阴笑道:
“丐帮要征用的地方,你们不离开也得离开。”
丑姑娘冷哼道:“姓刘的,你少狗仗人势,你们凭什么要咱们离开?”
刘源长霍地站起,喝道:
“好个丫头,你敢对刘某这样说话?”
左手猛的一挥,喝了声:“上!”
八个化子早已在丑妇人母女走出之际,远远围了上来,听到副长老这声“上”,不约而同呼的一声,从身边抽出钢刀,正待一拥而上!(他们打狗棒已被丁少秋削断了。)
丁少秋看得心头暗暗怒恼,忖道:
“这几个恶叫化子如此仗势欺人,看来真是饶你们不得!”
随手折了一枝柳条,勒成几段,握在掌心,只要他们出手,立时可以发出。
只听丑妇人喝道:
“慢点!”
八个持刀化子不觉略为停得一停。
刘源长阴笑道:
“怎么,你同意离开了?”
丑妇人道:“我想知道你们柯长老大名如何称呼?”
刘源长道:“柯长老大名上大下成,怎么,你认识咱们柯长老?”
丑妇人问道:
“柯长老和柯家庄的柯大发不知有何渊源?”
刘源长大笑道:
“柯长老是柯庄主的胞兄,江湖上尽人皆知,你……”
丑妇人眼中寒芒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