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飞虹立即相继跃上墙头,两人轻若夜鸟,飘落地面。
李飞虹傍着丁少秋悄声道:“看情形他们是往后进去了,我们快走。”
大殿左右两边,各有一条铺着石板的路,通往后进,两人就循着右首一条行去,走到一半,就有一道矮墙,开着一个圆洞门。
这座矮墙,正是分隔前后进之用。
丁少秋走在前面,跨进圆洞门,一路耳目并用,差幸对方并没有半点戒备,也不见半个人影。
他们现在已经走到后进,阶前是一个院子,放着不少盆栽花木。阶上一排五间,中间一间像是堂屋,掩着雕花长门,灯光就是从门上射出来的。丁少秋朝李飞虹打了个手势,从走廊绕到正面,再悄悄掩进最右首的一扇雕花门下,侧着身子往里瞧去。
这间屋内像是一间佛堂,中间供奉着一幅画像,供桌左首放着一把高背太师椅,坐着一个一头白发鸩面瘪嘴的老妇人,双目微阖,握一串佛珠,手指一颗一颗的拨着。
右边下首站着三个人,正是盛锦花、盛世民、公孙轩,他们躬身而立,状极恭敬。
这时正由盛锦花向她报告着午前一干参与大会的人服过解药之后,由天南庄和各大门派动手的情形。
她说得很详细,先前只有丁少秋一个好像没有中毒,后来忽然出现了四个青衣人,其中两个以纱巾蒙面,(是姚淑凤母女)另外两人一个使的是“玄冰掌”,一个使的是“烁金掌”,以致战况急转直下,自己不得不下令撤退……
鸩面老妇突然双目乍睁,沉声道:“你说什么,一个使‘玄冰掌’,一个使‘烁金掌’,这两人会是谁?”
盛锦花低着头道:“侄孙媳不知道。”
鸩面老妇尖声道:“给我快去查,北溟、南离两个老儿的徒弟,也居然和我作对了!”
盛锦花躬身应着“是”。
鸩面老妇在说话之时,目光忽然朝右首一扇雕花门上投来。
丁少秋只觉她两缕奇亮无比的目光好像对着自己,心头方自一惊,耳中也同时听到她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小辈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到我这里来觑伺……”
话声堪堪入耳,陡觉身上一紧,好像被人一把挟住,腾身而起,划空飞射出去!
接着只听那老妇人的声音在身后哼道:“你还想逃?”
这四个字听来一个字比一个字远,但觉两耳风声嘶啸,凌空直坠而下。
这人只用一只手把自己挟在肋下,自己就好像武功全失,毫无挣扎余地,而且这人飞行之速,凭自己感觉,几乎比射箭还快,这人会是谁呢?既然挣扎不得,也只好任由他挟着飞行了!
一会工夫,就已泻落平地,但这人依然朝前飞掠如故,这样快速奔行约莫持续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算渐渐缓了下来。
在他快速奔行之中,急风迎面吹来,根本连气都喘不过来,别说开口说话了,现在这人脚步缓了下来,风声也小了。
丁少秋正待开口,只听李飞虹的声音说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快把我放下来?”
丁少秋正在担心李飞虹的安危,听到他声音不觉喜道:“贤弟,你也被他挟持来了。
李飞虹喜道:“是大哥,你也遭他挟持了,这人是谁呢?”
丁少秋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他并无恶意。”
“哼!”李飞虹道:“没有恶意,怎么不放开我们?”
只听一个尖沙声音接口道:“小兄弟说得对,老哥哥对你们怎么会有恶意?自然半点恶意也没有了。”
李飞虹听说他是老哥哥,心头大喜,扭动了下身子,叫道:“老哥哥,原来是你,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蓝褂小老头果然两手—松,放下两人,耸耸肩,瞪着两颗豆眼,嘻的笑道:“做什么?
要不是我老哥哥出手得快,抢起你们两个就跑,这时候你们两条小命,只怕已经保不住了呢!”
李飞虹问道:“老哥哥,你说那个瘪嘴老太婆有这么厉害?”
“唉!”老哥哥摇着头,说道:“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你们知道这老婆娘有多厉害?
老哥哥已经掠到墙头,还被她那阴风鬼爪抓破了背心上一块衣衫,只要半步之差,咱们就逃不了啦!”
他转过背来给两人瞧,蓝布大褂上果然被抓破了手掌大一块。
丁少秋道:“她追出来了吗?”
老哥哥又哈了一声,缩缩头笑道:“差幸这老婆娘双脚不良于行,她只是在屋子里举手抓了一把,要是她亲自追了出来,咱们三个还有命吗?”
李飞虹道:“老哥哥,这人有这么厉害,到底是谁?
我怎么会没听爹说过?”
老哥哥道:“哈,你爹小的时候,她就已销声匿迹了,怎么会给你说呢?”
李飞虹道:“那有多少年了?”
老哥哥道:“你爹只不过五十出头吧,这老婆娘昔年被梵净山神尼一记般若掌吓破了胆,已经有五十年没有在江湖走动了。”
丁少秋道:“我好像听盛锦花自称侄孙媳,那么她是姬家的……”
他一时说不出鸩面老妇是姬家的什么人,还待算算清楚!
老哥哥接口道:“没错,盛锦花是姬云飞的儿熄,姬云飞当年人称九连王,雄霸天南,这老婆娘就是姬云飞的姑妈,昔年白莲教主徐鸿儒门下的第七女弟子,大家都称她七郡主。”
李飞虹道:“原来她是白莲教的人。”
老哥哥道:“白莲教只是以幻术哄骗愚夫愚妇,算不了什么,但这老婆娘五十年匿迹于阴山,已练成高不可测的武功,方才只差一点就把老哥哥的后心给活生生的抓了去……咳,咱们且别说这些,老哥哥挟着你们跑了二三十里,一身力气都用光了,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酒了,所以老哥哥要先走一步,就在前面等你们,这里还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你们也要快些走了。”
说完,自顾自的拔腿就跑。
李飞虹道:“老哥哥就是这样,话还没有说清楚,又跑掉了。”
丁少秋道:“我们一直叫着他老哥哥,连他是谁也不知道,说起来真是可笑得很。”
李飞虹偏头笑道:“自从我们认了他老哥哥之后,他好像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只要我们有急难的时候,他就会出现,这样的老哥哥还不好吗?”
丁少秋道:“谁说他不好了?这位老哥哥武功高得出奇,一定是世外高人,可惜我们连他来历都不知道。”
李飞虹道:“奇怪!像老哥哥这样的奇人,我爹怎么会没和我说过呢?”
丁少秋道:“我们快些走吧。”
两人循着山路,朝西奔行。
李飞虹忽然偏头道:“大哥,盛锦花方才和瘪嘴老太婆在说些什么,你听到了没有?”
丁少秋道:“她是报告今天大会上的情形去的,说到使‘玄冰掌’和‘烁金掌’的两个青衣人,老太婆好像十分震怒,才睁开眼睛来,看到我们的,我们赶上去问问老哥哥,他可能知道这两个青衣人是谁?”
李飞虹道:“对了,我们动手之际,我也看到有两个青衣人帮着我们,后来忽然不见了。”
说话之时,脚下也随着加紧,赶到桥岭,差不多已是三更光景,卖酒的自然早已进入睡乡,松棚下黑漆漆的,除了板桌长凳,不见半个人影。
李飞虹道:“老哥哥不在这里?”
丁少秋目光一掠,看到左首一张板桌上放着两个空酒壶,壶边还有十几文制钱,不觉笑道:“看来老哥哥已经走了。”
李飞虹道:“你怎么知道的?”
丁少秋一指左首桌上,说道:“卖酒的人,在天黑以前一定收拾干净了才去睡的,这桌上有两把空酒壶,还有十几文钱,那一定是老哥哥赶到这里,自己动手去打了两壶酒,喝完了,放下酒钱才走的。”
李飞虹道:“他又走了。”
丁少秋道:“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去吧。”
这里离玉皇殿不过四五里路,两人跨出松棚,只见一条黑影缓步行来,到了双方相距不过一丈光景,那人脚下已经停住,目光一抬,朝丁少秋开口问道:“你就是丁少秋吗?”
丁少秋这时业已看清这人身穿青布长衫,脸色微黄,面情甚是冷漠,这人正是在大会场上帮着自己这边出手的两个青衣人之一,这就颔首道:“在下正是丁少秋。”
青衣人点点头,目光转到李飞虹身上说道:“在下和丁少秋有话要说,李少侠可否暂且退后几步。”
退后几步,就是说这话不能让李飞虹听的。
李飞虹冷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们是兄弟,有话,你只管说好了。”
青衣人冷冷的道:“因为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能听。”
李飞虹气道:“我不能听的事,大哥也不会听的。”
青衣人依然冷冷的道:“在下要说的是丁少秋切身之事,他怎么不要听?”
丁少秋道:“朋友究有何事,但请说明。”
青衣人道:“你要他退到五丈外去,否则在下不会说的。”
丁少秋为难道:“丁某和朋友素不相识……”
青衣人冷哼一声道:“在下不说出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李飞虹也哼一声道:“大哥,你别听他的,什么事情会有这么严重?”
丁少秋道:“贤弟,你别小孩子气了,就依他退出五丈,听听这位朋友说些什么?”
李飞虹听大哥这么说了,只好说了句:“好嘛,后退就后退,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果然后退到五丈以外去。
丁少秋抬目望着青衣人道:“朋友现在可以说了吧?”
青衣人依然冷声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丁少秋道:“十八。”
青衣人道:“十八年来,你从没见过亲生的爹娘,想不想见他们?”
丁少秋疑惑的问道:“朋友是什么人?”
青衣人道:“我是你爹娘的朋友,你想见他们,就跟我去。”
丁少秋道:“我爹不是在北方开设镖局吗?”
青衣人嘿然笑道:“那是你爷爷骗你的,北方,总有个地名吧?何况一十八年,也不是一段很短的时间,你看到过他们回来过吗?你曾看到过他们的片纸只字吗?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我何须骗你?”
丁少秋道:“我要先去问问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