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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乾天真气”乃是玄门正宗练气功夫,遇强即强,黄衫老人加强了掌力,丁少秋虽未运气加强,真气本身一旦遇上外来压力,也会自会行加强。
两道掌力又无声无息的接触上了,事情和刚才第一掌交击,几乎完全相同,两人上身微向后仰,身不由己的各自后退了一步。
又是株锱悉称,谁也没胜过谁!
这下可把黄衫老人激怒了,厉笑一声,右手突然一把抓起天棘藤杖,挥手朝丁少秋迎面击来,杖势呼然有声,宛如泰山压顶,当头直落。
丁少秋道:“怎么?老丈动了真火?”
左手握着连鞘长剑往上架去,但听“扑”的一声,剑鞘和藤杖交击,架个正着,一个尽力下压,一个全力上架,从剑杖交击时起,就停半空,形成胶着!
白发鸩脸老妇呷呷尖笑道:
“小子,看不出你真还有一手。”
手中鸩杖突然朝丁少秋后心捣去。
出后甚决,这是奇袭,看得两个年轻相公忍不住叫出声,比道:
“你还要不要脸?”
丁少秋左手架着黄衫老人藤杖,回头笑道:
“不要紧。”
话声甫出,右手呛的一声,四尺长剑出匣,一道青光随着身形右转,斜向直奔向后的鸩头杖上削去。
这一下出手虽在鸩脸老妇之后,但快到剑光一闪,几乎像和鸩杖同时出手的一般,只听“嗒”的一声,立时把鸩面老妇袭来的杖头——鸩头削去一半。
黄衫老人和鸩面老妇几十年夫妻,自然心意相通!一生之中,不知有多少次遇上强敌,联手出击,此时乍见鸩面老妇出手,已知鸩面老妇的心意,这年轻人身手如此之高,决不能留他。一念及此,下压的藤杖突然往上一挑,划起一道弧形像流星一般朝丁少秋拦腰扫一来。
这一杖是配合鸩面老妇的偷袭,才出手的,志在一击克敌,自然使上了十成力道。
那知丁少秋手法之快,剑势后发先至,几乎还在鸩面老妇前面,迎着鸩杖,一下削去了半个鸩头,左手剑鞘一拨,又是“嗒”的一声,把黄衫老人的杖势朝左拨出。
三人各自后退了半步,鸩面老妇发现鸩头杖上的鸩头已被削去了一半,这一气非同小可,口中发出尖厉的喝声:“小子,你仗着利剑,削断老婆子鸩头杖,老婆子要你拿命来赔!”
手中鸩头杖突然一紧,唰唰唰,宛如乌翻海,眨眼之间,漾起十七八条杖影,张牙舞爪,朝丁少秋凌空扑攫而来,气势极为骇人!
丁少秋嗔目喝道:
“老婆婆,你是上了年纪的人,方才出手偷袭在下,才会被我削去一截杖头,要怪也应该怪你自己,但你一开口就说拿命来赔,可见你平日就是个穷凶极恶之人,那就休怪季某不客气了。”
倚天剑随着话声,振臂一剑,朝杖影横扫过去。
黄衫老人眼看老伴发动攻势,也立即挥起藤杖,朝丁少秋夹击过来。他们几十年的默契,两支杖配合精妙,一攻一守,截长补短,可说极攻守之能事,使人找不到一丝空隙。
但两人也已看出了少秋手上的倚天剑剑锋森冷耀目,是一柄削铁利器,因此虽是全力抢攻,但再也不肯和他长剑接触,此攻彼守,此退彼进,以快打快,全以招式变化取胜。
就在三人剑杖挥起一重重剑光杖影之际,丁少秋耳边就听爹以“传音入密”的话声:
“少秋,北峡二老平日除了刚愎自用,并无恶迹,你和他们动手,不可使他们太难堪,以免各走极端。”
要知丁少秋练成“护华剑法”,可说是武林中最快的剑法,“崆峒九剑”是剑法中最具威力的剑术,再加“避剑身法”忽左忽右,飘忽不定,使人不可捉摸,因此任凭黄衫老人、鸩面老妇双杖联击,绵密无间,还是对他并未构成威胁,相反的他们击出的杖势,只是顺着丁少秋身侧劈下,不时的落空。
转眼工夫,已经打了五六十招,丁少秋不耐的道:
“二位打了这些时候,应该知道了,再不住手,休怪在下兵刃无眼,伤了二位。”
黄衫老人和鸩面老妇奋力抢攻,依然无法占得上风,他们不知是丁少秋听了爹“传音人密”剑下已经留了情,认为丁少秋一味的闪避,没有还击,乃是渐渐出现败象,自是不肯在这即将得手的时候罢手!
鸩面老妇呷呷尖笑道:
“小子,你有多少能耐,只管使出来,老婆子会叫你死而无怨……”
接着尖叫道:
“老头子,加紧些,宰了这个狂妄小子。”
丁少秋听得大怒,朗笑一声道:
“好不知死活的老虔婆,季某就要你识得厉害!”
倚天剑突然向天一振,没有人看清他这一招是如何出手的?但见刹那之间剑光纷披,青气暴涨,每个人都可以听到清晰的九声“嗒”“嗒”轻响,宛如削瓜切菜一般,把鸩面老妇手中一支纯钢鸩头杖截成六段(中了五剑),黄衫老人的藤杖截成五段(中了四剑),他这一招之中,等于发了九剑,
两人手中各自剩了尺许长一截。
这下直把黄衫老人和鸩面老妇看得脸色煞白,怔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黄衫老人双眼望着丁少秋,问道:
“年轻人,剑法果然了不起,你是华山门下?”
丁少秋颔首道:“季某忝掌华山门户。”
“哈哈!”黄衫老人仰首大笑道:
“好、好,看来咱们北峡山早就不该开门收徒了。”转身欲走,一面朝鸩面老妇道:
“咱们技不如人,还不走吗?”
鸩面老妇沉哼道:
“年轻人,你给我记着,除非咱们两个老骨头老死在北峡山,否则咱们总会有见面的一天。”
丁少秋听得剑眉一挑,喝道:
“二位请留步。”
黄衫老人回头道:
“你还有什么事?”
了少秋右手喀的一声返剑入匣,凛然道:
“在下希二位回去之后,把今天这场是非,从头到尾仔细想想,于理甚明,就说方才吧,在下隐忍着和二位周旋了五六十招,希望二位知难收手,那知……”
鸩面老妇怒声道:
“你说完了没有?老婆子不想听你教训。”
丁少秋被她激得大怒,朗笑道:
“在下这是教训吗?好,季某不妨明白的说,凭你们二人,其实未必接得下我一招,削断你们双杖,不过是给予警告而已,如果你们老而不死,还要找季某报仇的话,那就没有今天这样便宜了,良言尽此,你们可以走了。”
黄衫老人和鸩面者妇气得脸色都扭曲了,顿顿脚,两道人影划空飞起。
他们七个徒弟眼看师父和师母都败走了,也忙不迭的跟着踉跄而去。
两位年轻相公喜孜孜的走了过来,朝丁少秋拱拱手道:
“多谢这位大哥仗义出手,不然我们兄弟只怕早就没命了。”
丁少秋连忙还礼道:“二位兄台好说,在下只是看不惯北峡老人但知护短,太不讲理,才出手的。”
个子稍高的望着他问道:
“这位大哥武功高强,又是华山派的掌门人,不知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丁少秋道:“在下季少游,二位呢?”
“原来是季掌门人,我们……”
个子稍高的微现趑趄,说道:
“不瞒季掌门说,我们实是姐妹,为了外出行走方便,才改穿男装,我叫姬青萍,她叫池秋凤。”
“果然是她们!”
丁少秋心念一动,又道:
“原来是姬姑娘、池姑娘,不知二位前去黄山,有什么事吗?”
姬青萍道:“我们是去找一个人的。”
丁少秋心中又是一动,暗道:
“她们结伴而行,要找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但话不便再问,只得点点头道:
“二位有事,那就请吧!”
池秋风眼珠转动,问道:
“季掌门人是不是也要到黄山去?”
丁少秋道:“在下确实要去黄山,只是还要在这里等一个人,二位姑娘请先行好了。”
池秋风看了他一眼,才道:
“那就在前面见,我们先走了”。拉着姬青萍的手道:
“青萍姐姐,我们走。”
姬声萍回头道:
“季掌门人,再见。”
丁少秋道:“再见。”
两位姑娘渐渐远去。
丁季友才从杂林中缓步走出,攒攒眉道:
“少秋,你少年气盛,本来可以不用得罪北峡老人的,你后面的一番话,说得太重了。”
丁少秋道:“爹没看到这两人太不讲理吗,孩儿实在忍无可忍,才故意气气他们。”
丁季友轻唉了一声道:
“行走江湖,少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接着又道:
“还是姬姑娘、池姑娘,她们赶去黄山,可能就是找你去的了。”
丁少秋脸上一红,说道:
“她们找孩儿做什么?”
丁季友道:“她们都救过你,这回分是有是从天南庄逃出来的了。据为父看,这两位姑娘行踪已露,前途说不定还会有拦截,你不妨暗中保护她们。”
丁少秋抬头道:
“爹的意思……”
丁季友道:“为父要先行赶去黄山,和你娘会合,也好使你祖免得担心,你只要凡事多加忍耐,少意气用事,爹就可以放心了。”
丁少秋道:“孩儿知道。”
“那就好。”
丁季友含笑道:
“为父那就先走了。”说完,举步朝前行去。
再说姬青萍、池秋风两人别过了丁少秋,继续上路,池秋风回眸看了姬青萍一眼,说道:
“青萍姑娘,你看这位季常门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姬青萍诧异的道:
“季掌门人有什么不对了?”
池秋风道:“你没看出来他年纪应该不会太大,但却有些老气横秋的模样?”
姬青萍道:“人家是掌门人咯,总有些掌门的人架子。”
池秋风又道:
“华山派已有好几年没有掌门人了,只有代理掌门人,本来是齐逸云,后来由他师弟闻九章取代,几天前还在天南庄,怎么又出现了一个掌门人呢?”
姬青萍一怔道:“你说季掌门人是冒充的?”
池秋风道:“以他武功来说,应该不像是冒充的,但他的行动,却不无令人可疑之处!”
姬青萍奇道:“他有什么行动,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