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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稍喘了口气，越说越带劲：“如果说当时中枪的你和那名男子同时处于濒死状态，你们的量子信息就会同时从体内发散。子弹穿梭的力度和轨迹造成了干扰，那个男人的量子信息被带到了你的身体当中，而你的量子信息离开身体只能被他的微管吸收的话”
“这么一来，你所谓的情况不就发生了吗？这不就是里常见的灵魂互换了吗？”林昭一拍手，突然觉得这个未被证实的理论或许是真的。
其实杨姝完全没用听懂林昭在说什么，听着她的解释，只觉得一直以来悬着的心仿佛有了些许依托，可是转念一想又更加不安了。
“照你这么说，现在如果不是我们同时处在濒死状态之下的话，我们的量子信息就只能永远寄居在对方体内了？”
杨姝的手指有些发冷。
林昭看着她苍白的脸，目光闪躲，“如果理论成立，大概就是这样了而且万一交换过程中有人死掉，灵魂互换就不会成功。”
仿佛全身力气被抽走一般，杨姝瘫坐在椅子上。
“那那我不能解释吗？我可以解释啊！”她一把站起身来，握住林昭的手。
“我可以跟大家解释、跟爸妈解释、跟聂凯解释啊。你可以理解，他们也可以的，我”
“别傻了！”林昭大声打断杨姝的话，“这件事情本身只是构想，并没有确凿的科学依据，你要人家怎么相信这种事情？你跟你爸妈要怎么解释？你要告诉他们，医院里那个好不容易抢救过来的杨姝不是他们的女儿？你知道这些天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你要他们怎么相信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成了男人？你怎么跟聂凯解释？解释了又能如何？你们俩搞基吗？”
“我”杨姝张大嘴，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声音，却没有力量去反驳。
“即便是我，也是因为在研究中接触了这个范畴，偶然知道有这样的构想。真要说的话，我也并没有完全接受！”
杨姝看了看神情严肃的林昭，她说的都对。这些天她自己想过，只是一直不愿意接受罢了。
“既然你们成为了彼此，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以对方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就算你有勇气告诉别人其实你才是杨姝，我想大家，包括杨叔叔和伯母也只会觉得你疯了。就算你能像向我证明身份一样，同他们也证明了自己，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
是啊，这的确不是正常人能够接受的，何况他们眼中“杨姝”正好好地在医院康复呢。
低下头，杨姝的自嘲中带着满满的疲惫。
“好了，已经变成这样了，暂时走一步看一步吧。”林昭心疼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因为身高差，原来轻易就能勾肩搭背，现在伸手才能吃力地拍拍她。
“是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啦。”撇过头看了一眼林昭，杨姝显得有些无奈。
“啧啧啧。”林昭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这张脸，越看越觉得帅。
“你干嘛？”杨姝警惕地后退一步。
“真是秀色可餐呐！”
“你好恶心，口水都流出来了喂！”
“诶，这人有没有腹肌啊？”
“好像有吧。”杨姝一愣，低头把衣服掀了起来。
“我的老天，真的有！还是六块！”林昭兴奋的叫声震耳欲聋。
“喂，你看归看，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啦。”
“又不是你的，你紧张什么？平时这种级别的帅哥别说动手了，动动眼都会被狂蜂浪蝶打的好么？”
“有道理！诶诶，你摸摸这里，手臂上的肌肉好紧实啊！”
“诶！真的！身材真好啊！我看你别纠结了，成为帅哥吧，多好啊，你看这！”
“额，只能这样啦。”杨姝耸了耸肩，很多时候面对无能为力的事情，她多少有些逃避，也习惯不去纠结。虽然这样的性格让她吃过很多亏，但这次，她很庆幸。
“成为陆殊吧！成为帅哥！”
“成为帅哥！”
两个女孩大大咧咧在电脑前喊起了口号。
如果竭尽所能没有办法改变人生，听天由命也许并不是一种放纵吧。
第6章 厕所“惊魂”（）
原本想通过林昭，找个机会把与自己灵魂交换的“真陆殊”约出来谈一谈。可谁知道几次三番的试探之后，“真陆殊”对于过去完全忘记了。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前其实是个男的，这样一来可就难办了。即使要以陆殊的身份生活下去，对于这个人多多少少也该有些了解吧。
扶着额头，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正烦恼着，身后突然传来亲昵的叫声：“陆殊。”
略顿了顿，杨姝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抬起头，只见林昭一脸严肃的瞪着她。
“干嘛？你就不能好好叫我名字吗？快被你吓死。还以为是认识他的人来寻亲了呢。”
“怪我咯？”林昭坐下来，不满地看着杨姝。
“不怪你怪谁啊。你都知道我身份了还这么吓我。”
“你是不是傻？就是知道你身份了才要这么叫你啊，你从本质上来说已经是陆殊了。现在不适应这个名字，不把自己当成陆殊看待，还等到什么时候？”
“我”
张了张嘴，并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行了，算你说的有道理。陆殊就陆殊吧，从现在开始我就叫陆殊了！”
大口吞下嘴里的咖啡，杨姝正式用陆殊的身份开始了不一样的生活。
“就这么几样东西看来看去也找不到什么关于身份的线索啊。”林昭把背包还给“陆殊”，一时间沉思起来。
“诶，对了！”抬起头，林昭想到了什么，“你不是说救你的那个人好像暗地里调查了些什么吗？”
“那个啊，我也说不准，就觉得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不管怎么说人家知道的一定比你多啊，既然调查，家庭住址、工作单位什么的肯定都查得差不多了。你要不去找找，就说自己失忆了，想办法套套话呗。”
林昭那边话音刚落，“陆殊”刷地一下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你干嘛？”林昭微微一愣，随即一脸喜色，“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准备去找他们？我跟你说，套话这种事情我在电视上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特别在行，怎么样？是不是有些紧张？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咖啡喝多了准备上厕所而已，你要不要想那么多啊。”白了林昭一眼，陆殊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一路上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使劲想了想，又什么也想不起来。耸了耸肩，陆殊一脚踏进厕所。
不知怎的，就在那一刻，一股冰冷的寒气让他浑身上下微微一抖，鸡皮疙瘩顿时蔓延全身。
心中咯噔一下，陆殊直觉不妙。
这种感觉在他还是杨姝、在还只有六岁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是幼稚园的舞蹈排练课，当天一大早上起来，吃了一份油腻腻的葱油饼后，又灌下了一杯凉水。肚子便如同起了化学反应似的，一个劲地咕噜咕噜响个不停。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身为小朋友的杨姝还是意识到，这种介于肚子疼和想“噗噗”之间的情况有些不妙。
只是初生牛犊向来不畏老虎，少不更事的杨姝，并没有把那一丝的不妙当一回事，她自信满满地觉得，能够独立“噗噗”的自己，对于“噗”还是“不噗”的把控已经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
于是，当想“排气”的感觉来袭时，她自然而然地打开了“城门”予以通行。接着，她感到了“热浪”和“恶寒”同时袭来，臭气久久不散。
那天，看着纷纷后退，捂鼻逃散的小朋友们，杨姝愕然。她觉得不可思议，连同长久以来的世界观都有些崩塌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办法自信地分辨“排气”和“噗噗”之间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微妙关系。
而今天，当变成陆殊的她一脚踏进厕所的时候，那种恶寒又涌上了全身。
陆殊惊恐地楞了楞，确定这种感觉并不是来自于“排气”这才松了口气。
抬起头，当陆殊的目光对上前方从厕所隔间里出来的大妈时，惊恐终于变成了惊悚！
omg，走错厕所了，我的天！
怎么办？陆殊极力保持的淡定在大妈越来越狐疑的目光中，快要分崩离析了。
装瞎？电视剧里不都那么演吗？被自己的机智感动得不行，陆殊心里拿定主意，立刻开始翻了翻眼睛，伸出手准备摸索着前进。
“谁的钱掉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条件反射地摸了一下口袋，陆殊低下头，满地找钱。
“额，那个，阿姨，我”
手足无措的自己与脸色通红的大妈四目相对，只能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影响的关系，这个落在大妈眼里的微笑变得愈发猥琐，她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于崩塌。
半秒钟后，陆殊在她扯着嗓子的尖叫声中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女厕所。
当陆殊把前因后果告诉林昭的时候，她站在距离咖啡店一公里外的公交站前足足笑了一分钟。
“你还笑！我告诉你，不是我拉着你跑，你会被那几个撸起袖子的大叔揍的！不懂得感恩你还笑，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我说，你人变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是不是？什么叫我没有良心啊？麻烦你搞搞清楚啊‘臭流氓’，人家要揍的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好端端地被你拽着跑，累死我了。”
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林昭直起身子。
“笑归笑，你得快点适应自己的身份才行啊。”
“怎么适应嘛！”陆殊一脸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