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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过了,如果大家都不欢迎我,那我可以不干这个独立董事,我只是想澄清一些事实而已,我所有的争辩不是为了争取这个位置,是为了说清事实。”曾楚南说。
“小伙子,独立董事按理说是不参与公司日常经营的决策的,但是起监督董事会的作用,而且金鑫还规定独立董事可以一票否决董事会的裁定,所以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你能在全州商界迅速崛起,那说明你有你的本事,我也不会去纠结你是不是黑社会的问题,你要是违法了,那有警察管你,不用我们管,我的要求是你对董们说一下关于金鑫的看法,看你的意见有没有价值,看你的建议有没有含金量,这才是关键。”樊刚说。
樊刚这话听起来很中立,其实暗中是帮了曾楚南,陈普一直盯着曾楚南是黑社会的话题不放,那显然就是故意为难,但是樊刚说了,曾楚南是不是黑社会那自有警察去管,不归董事会的人管,这其实是帮曾楚南说话了。
“其实我也的确是还年轻,经验和阅历和各位前辈相比,那当然是没法比的,所以我会虚心向前辈们学习,我更不会轻易使用独立董事的一票否决权,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顿了一顿,曾楚南接着说:
“至于金鑫的发展,各位前辈都是金鑫的元老,对金鑫的各种情况是了如指掌,我在这里说肯定有班门弄斧的嫌疑,不过既然大家要我说,那我也就说一下我自己的看法,金鑫创业初期遇上了好时代,全靠一种狼性野蛮生长,后来全州的经济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很多传统行业进入微利时代,但这时金鑫却没有及时调整战略,依然盯着一些传统行业不放,甚至不断地向不同的传统行业扩张,这就导致了后来金鑫举步维艰,所以归根来说,今天金鑫的困境,是木老先生的战略出了问题,而不是金鑫团队的战术出问题。”曾楚南说。
会议室里忽然就没声了,董事们全都不说话了,他们实在没想到曾楚南这样大胆,敢公开点名批评已经退休的木镇远,木镇远在金鑫那是神一样的人物,地位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但是现在一个刚加入公司的年轻人却明确指出金鑫的困境是木镇远造成,这实在太过大胆了。
更保况,木镇远的女儿木清萝就在旁边听着呢,曾楚南本来是木清萝引荐进来任独立董事的,但是他却直接将批评的矛头指向了木清萝的父亲,这让董事们实在是没有料到。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曾楚南的话的确是说到了点子上,把金鑫的问题两句话就说清了,话题涉及的高度,也不是一个普通混混就能达到的,董事们开始对曾楚南另眼相看。
木清萝也没有说话,她也没想到曾楚南会这样批评她的父亲,这些话曾楚南之前可没有跟她商量过,所以她略显尴尬。
“我这样说,不是说要否定木先生,木先生是金鑫的创始人,没有木先生就没有金鑫集团,所以我对木先生一向敬佩,但是人无完人,木先生也不是圣人,在他的那个时代,扩张是一个主流,如果他当时不扩张,那金鑫也不会有今天的规模,更不能上市,只是在扩张的过程中忽视了企业内功的修炼,只注重块头,没有注重实际力量,这也是大部份扩张速度很快的企业爱犯的毛病,所以说木先生并没有错,而只是精力有限,没有面面俱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要看到掌门人忽视了的地方,然后协助掌门人完善和修复企业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如果我做了金鑫的独立董事,那我不会动不动就使用我手中的权力,更多的是会向木总提供建议,避免金鑫出现以前发展中有过的失误,这就是我的观点,我话说得太多了,大家恐怕也听得累了,多包涵。”曾楚南笑道。
这时木清萝的脸色才又恢复了微笑,曾楚南这一绕,又绕回来了,完全把批评木镇远的消极影响拉了回来,还暗中夸赞了一下木镇远,并且力挺了木清萝,突出了木清萝才是金鑫掌门人的事实。
这一下陈普也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小看了曾楚南,原来这个年轻人没那么简单,他想一下子把他给吓退的图谋显然破产了。
“小伙子说得很有道理,这样吧,既然是镇远的意思,那我们也应该给小伙子一个机会,就让他暂时试三个月,如果他能在独立董事的位置上能够真正发挥作用,那我们就可以让他继续留任,如果他毫无作为甚至起到反作用,那我们再投票罢免他就行了,大家认为如何?”樊刚说。
“我看行,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董事会的人都是老头子,清萝一个人小姑娘整天的和我们这些老头子纠缠肯定也烦死了,让董事会多一个年轻人,也可以增加些活力嘛。”另外一个董事说。
“那大家举手表决吧,如果三分之二通过,那就让曾楚南暂时在公司担任独立董事了。”木清萝说。
结果不言而喻,大多数的董事会成员都支持了曾楚南。
“谢谢大家的支持啊,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各位都是商界的殿堂级人物,肯定有很多宝贵的经验和智慧,以后一定要多教教我,让我也历练得像各位前辈一样的厉害。”曾楚南谦虚地说。
“好说好说,我们都老了,你好好地和清萝配合,让金鑫成为全州第一财团,我们也就放心了。”一个董事笑着说。
“好吧,那清萝也谢谢各位步伯的支持了,今天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辛苦各位跑一趟了,楚南,这些叔伯可都是年老心不老的,尤其喜欢品美酒,你改天得请他们到你的东后宫喝点酒才行,他们可都要喝最好的酒。”木清萝笑着说。
“那必须的,不说改天了,就今天晚上吧,我把最好的酒准备好,各位一定要赏光啊,各位去了东后宫就知道了,那里可不是什么黑社会的窝,而是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娱乐场所。”曾楚南笑道。
“好啊,那我们就去考察一下你的公司,看你是不是传说中的黑社会。”樊刚笑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各位先回去休息,下班以后,我和清萝亲自到你们家里接你们。”曾楚南说。
“我们自己让司机送我们去就行了,就不用麻烦你了,我们都有车。”一个董事说。
“不行,我和清萝是晚辈,亲自去接你们那是表达我们的敬意,一定要给我们这个机会。”曾楚南说。
众董事笑呵呵地走了,曾楚南显然彻底地征服了这一帮难缠的老头。
“楚南,你好棒!”
待董事们都走出会议室,木清萝扑向了曾楚南,抱住了曾楚南。
“这可是在公司啊木总,你不怕人看见说闲话?”曾楚南说。
“人家高兴嘛,我都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把那些董事说得话都讲不出来了,你不但能当混混,也能当辩手啊。”木清萝说。
“谢谢木总夸奖了,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受这些老头的欺负?”曾楚南说。
“可不是,他们经验丰富,资历又老,有时连我爸他们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是我了,而且他们相当的顽固啊,我推行的很多新的方案,全部被他们给否了,而且他们还反过来能说服我,我一看到他们都头疼,没想到你却能轻松搞定他们。”木清萝说。
“那当然,我可是混混,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礼都说不清呢,对付他们这样的人,要各种手段都用,不能按常规出牌,他们强势,你就要比他们更强势,你要是一开始就弱了,那他们只会更上脸,但是又要适当地给他们一些面子,他们老了,老了的人会有一种忧虑,害怕自己失去对一些事情的控制能力,所以他们对新的事物大多都排斥,我没来之前就想到他们会排斥我了。”曾楚南笑着说。
“是啊,别说你了,那些在公司干了很长时间的副总都经常被他们排斥呢,后来他们竟然都同意你留下了,其实是因为你表现太好,他们拉不下老脸来否定你,他们也得装出很讲道理的样子不是。”木清萝笑道。
“我知道啊,其实他们身上真的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学习的,他们的阅历绝对是大财富,这一点不可否认。”曾楚南说。
木清萝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不否认,只是你确定我们要一个一个的分别亲自去接他们吗?”
“当然,我说了这是表达我的一种诚意,为什么不可以的,不就是去一下他们而已,就算是晚辈表达对前辈的敬意了,这样会让他们觉得有优越感,也会更加的认可我们,这没什么不好,而且在接他们的过程中又多了一次和他们单独交流的机会,是多么好的事。”曾楚南说。
“你是说单独听听他们对公司发展的意见?”木清萝问。
“对,这些人都是老鬼,心里有很多的想法表面上肯定不会说出来,因为他们一但说出来而不被采纳,那会遭到董事会其他人的挤兑,而且他们之间也是有这样那样的芥蒂,所以要单独和他们搞好关系,这样以后有利于开展工作,如果他们联合成一团,而把我们两个划在他们的对立面,那就对我们不利了,对吗?”曾楚南说。
木清萝竖立起大姆指:“高,果然很高,你和他们一样,都是狐狸。”
一切都按曾楚南的想法进行,他亲自开车,木清萝作陪,把那些董事们一个一个的接到了东后宫最豪华的vip包房去喝酒,喝最好的酒。
这些董事们虽然都是五十以上的人,但对于这灯红酒绿生活的兴趣却一点也没有减弱,每个人都很开心,在这样的地方,又让他们有了年轻时的激情,而且曾楚南高规格的招待,让他们虚荣心也得到很大的满足。
不过乐极总会生悲,曾楚南以为一切都做得很好,但是后来却还是出了点事,董事陈普在上洗手间时遇袭,老陈尿尿的时候,被人从后脑勺来了一下子,立刻晕倒,后来是被服务生发现的。